第561章 559.【清清如顾】他叫的是鸢儿?还是烟儿?
第561章 559.【清清如顾】他叫的是鸢儿?还是烟儿?
寂静的夜空下,沈鸢半坐在顾时南腿上,炙热的亲吻被一通突如而来的电话打断。
是沈鸢的手机。
突兀的手机铃声将头脑昏沉的沈鸢唤醒,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的手还放在她毛衣里。
车窗外路灯光线模糊,昏暗的环境,耳鬓厮磨导致的心跳声越发的明显。
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沈鸢红着脸准备推开顾时南,然而她只是轻微一动,就被顾时南够着腰重新趴回到他的胸膛。
车震要不得,真的要不得。
或轻或重的亲吻落在颈窝,每一个吻都仿佛带了电流,沈鸢强撑着理智轻推男人的肩。
“我接个电话……”
顾时南不满的低嗤,“你什么朋友这么没有眼力见?”
他虽然这么说,但手还是伸到后面把震动的手机拿给了沈鸢。
来点显示:纪以城。
胸口一凉,沈鸢到底是脸皮薄,没好意思直接接电话,面红耳赤的瞪了顾时南一眼。
“你把手拿开。”
顾时南没动,也没有放开沈鸢,只是没有再继续撩拨她。
“就这么接。”
沈鸢,“……”
车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她是直接被顾时南抱在怀里,电话响起之前差点擦枪走火。
羞耻。
可是顾时南不根本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也没辙,好在没有太过分。
电话一接通,沈鸢就直接暴躁的问,“你干嘛?”
纪以城皱了下眉,“你晚饭吃的是枪子儿?”
没吃,但看了不少。
沈鸢还坐在顾时南腿上,羞耻感爆棚,这个时候哪儿有和纪以城斗嘴的精力。
“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我来江城了,找你吃顿饭。”
纪以城一声招呼不打就过来了,还来得这么巧,沈鸢还没还没开口,原本压在她腰上的手就顺着衣摆摸了进去,直接下在刀口上,她差点没两眼一黑昏过去。
沈鸢一口咬在顾时南肩头才堪堪忍住了轻呼声,然而还没松口气,她就听到了男人吃通的闷哼。
纪以城听出了端倪,“卧槽,你那边是不是有人?”
沈鸢,“……”
她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瞪着罪魁祸首顾时南,一双水色杏眸仿佛沾了露水,似娇似怒。
几乎是磨着牙,“我还要脸,你别闹我了啊。”
顾时南被逗笑,愉悦的笑声低低缓缓。
沈鸢下意识的捂住他的嘴巴,妥协一般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这才得了自由。
顾时南启动车子打转方向盘,沈鸢安安稳稳坐在副驾驶,她脸颊的绯色还没有散,纪以城欠欠的声音就传过来,“我打扰你了?”
“看样子沈小姐的夜生活相当丰富啊,晚饭我自己吃就行了,你们继续吧。”
继续个屁。
“你还没完了……”
沈鸢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尽量保持冷静,“有事说事,没事消失。”
电话那边的纪以城走在灯火斑斓的街头,故作轻佻,“我这种坐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能有什么正经事儿,沈小姐‘忙’吧……”
“纪!以!城!”沈鸢咬牙切齿打断对方的有色调侃。
“现在这个时候也聊不了,等你有空了再说,”纪以城笑着挑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凉月弯……
如果凉月弯是因为凉家的人算计了才遭受牢狱之灾,纪以城一定想办法救她出来,可以纪家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跟凉家抗衡,纪叔叔也不会由着纪以城的性子。
沈鸢认识纪以城很多年,即使纪以城没有开口,她也大概能猜到。
纪以城来找她,大概是想让她求沈瑾之帮忙。
沈鸢闭眼轻叹,低着头发呆。
开车的顾时南侧眸瞧了女人一眼,意味不明。
“怎么着,要去跟你那个朋友吃饭?”
沈鸢回神,恍惚的视线慢慢清明。
她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弯唇笑了笑,眼里仿佛碎了星辰。
“我陪你。”
这还差不多。
顾时南放慢了车速,拐过弯之后,就进入了车辆来往的车道,路灯明亮了起来。
他见过纪以城,对这个人的有印象,印象还不浅。
沈鸢被从之前的房子搬出来,是因为厨房着了火,那天,在顾时南过去之前,纪以城就在她家,厨房里的晚饭也是她做给纪以城的。
显然,不是一般朋友的关系。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调查我的过去,不许犯规。”
沈鸢低声开口,目光清明。
“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在我想跟你说的时候。”
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
顾时南腾出手探到副驾驶揉了揉女人的长发,随后又握住她微凉的手。
“答应你的事不回反悔,我等你亲口告诉我。”
……
“你要回家一趟吗?”沈鸢试探着问。
顾暮北的手术失败是事实,顾家现在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时间还早,我可以在车里等你。”
顾时南打转方向盘,淡淡道,“不回去。”
沈鸢低低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话。
她答应今天亲手做一餐晚饭给顾时南,路过超市的时候,顾时南停了车,和她一起下车进超市买菜。
遭已经过了饭点,九点钟的时间,超市里的人不多。
沈鸢以前是不会做饭的,来了江城才慢慢学会,没别的原因,一个字:穷。
现在买菜这种事难不到她。
“你想吃什么?”
“都行,你随便挑几样。”
顾时南是第一次陪女人逛超市,在老头老太太之间,西装革履的矜贵显得有些违和。
他自己却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是经过的都会多往他身上看两眼。
算起来,沈鸢和顾时南叶已经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了,对于顾时南的饮食偏好,多少少都几分了解。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词:挑剔,挑剔得很符合世家贵公子的身份。
太晚吃饭对胃不好,沈鸢也不浪费时间,大致挑够了两人的量之后,先给顾时南打个预防针。
“先说好啊,我做的菜比你家阿姨做的差多了,你嫌弃归嫌弃,但不许攻击我。”
顾时南瞥里她一眼,嗤笑,“我又不是没吃过。”
吃过是真的吃过,毒舌也是真的毒舌,沈鸢回想起来就想磨刀霍霍:
“你……”
相机的闪光灯突然闪现,沈鸢扭头刚好撞上,她下意识的往男人怀里躲。
顾时南单手推着购物车,半搂住女人的腰,“怎么了?”
“那边,”沈鸢指着顾时南背后的方向,小声说,“那边好像有人在偷拍……”
偷拍?
真特么见鬼了,还有狗仔敢跟着他顾时南偷拍。
顾时南隐着暗色的视线扫过身后的货架,左手轻拍着女人的背,嗓音还是温和的成分居多,“我在,你怕什么?”
沈鸢靠在男人怀里不肯把脸露出来,甚至想让自己缩得更隐形。
她闷闷的道,“我不想跟你过去那些女朋友一样,不想被拍,不想上娱乐新闻,我又不是明星,谈恋爱还要被催着分手。”
顾时南听到沈鸢这么说,心情就好了很多。
无论是真是假,至少不是因为不想以‘顾时南女朋友’的身份被公开所以才躲着不见人。
沈鸢和过去那些女人不一样,即使她不说,顾时南私心也不愿意她曝光,舍不得她被嘴碎的阿猫阿狗指指点点。
顾时南揽着沈鸢准备过去直面偷拍的狗仔,沈鸢站着不动,浑身都在抗拒,“……我不要。”
“让他看看清楚,再拍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顾时南带着沈鸢绕到货架另一侧,狗仔被堵在出口,他因为贪心想要拍角度好的清晰照片,躲的很近。
“顾、顾先生。”
他一身黑,戴着鸭舌帽,口罩挡住了半张脸。
往后退的同时,下意识将相机藏到背后。
顾时南视线淡漠,眼尾凛冽着寒芒。
“哪家的?”
男子低着头,磕磕巴巴,“呈、呈星娱乐……”
是新手,刚入行不了解情况胆子才会这么大,相机都快怼到沈鸢脸上了。
顾时南淡漠道,“别浪费我时间,相机里的照片删掉,底片给我。”
男子犹豫不决,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把照片交出去。
顾时南没什么耐心,直接动手,动作干净迅速,删得干干净净。
“回去问问你领导,什么人能拍,什么人不能拍,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男子几乎是跪在地上才勉强护着相机没有被摔坏,他看着顾时南和沈鸢走远的背影,后悔不已。
顾时南坦荡自如,被他牵着的沈鸢看起来跟个小媳妇似的,结账的时候收银阿姨笑眯眯往两人身上看。
沈鸢的性格走哪儿都很讨喜,她搬过来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来超市,收银阿姨还是第一次见她身边有男人,而且还亲密的牵手拥抱,想不八卦都难。
“小沈交男朋友了吗?”
“呃……”
如果当着顾时南的面否认,那估计是不想活了。
“……是啊。”
沈鸢尴尬的笑了笑,等顾时南付完钱就拽着他出了超市。
一路上顾时南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权当没听见,到家之后喂了猫和狗就进了厨房。
顾时南来过不止一次,属于熟门熟路。
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都有,他身上烟味重,就先去洗了澡。
沈鸢有一段时间没有做饭了,平时就算顾时南忙工作没来找她,也都是让秘书买好了给她送过来,强行改了她不爱吃晚饭的毛病。
沈鸢手有些生,但又想做的好一点,毕竟顾时南对饮食很挑剔,多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这一次,顾时南没有挑剔她,吃完之后甚至还陪她一起收拾碗筷。
等沈鸢洗漱完,也已经是差不多十二点了。
她刚进卧室就被顾时南扔到床上,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昏昏沉沉做完了在车上没做完的事。
不知是因为沈鸢晚上下班之后来回跑了好几个地方累着了,还是因为顾时南要得太狠耗尽了她的力气,结束之后她几乎是倒头就睡。
再醒来,是深夜凌晨。
从后面抱着她的男人手臂紧紧勒着她的腰,她硬生生被疼醒。
沈鸢迷迷糊糊推着男人,却被抱得更紧,力道很大,有些喘不过气。
“顾时南?”
没有任何回应。
“顾时南?”
寂静的深夜,男人略显急促的呼吸落在耳畔存在感极强。
顾时南虽然不是过分警觉的性格,但也绝对不会在沈鸢连续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有醒,显然是被梦魇困住。
沈鸢抬了解被困在噩梦礼行不过来的时候有多无助多可怕,她艰难的翻身,用力推着男人胸膛。
“顾时南你醒醒。”
胸口的推力让顾时南猛然惊醒。
禁锢在腰上的力道变轻,沈鸢撑起身体打开了床头灯。
房间里的黑暗被驱散,然而顾时南眼里的徽墨和混沌却还浓烈的化不开。
顾时南头疼的厉害,紧皱的眉宇间显而易见的躁戾,然而第一反应却是把沈鸢揽进怀里。
嗓音沙哑模糊,“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沈鸢从男人怀里抬起头,轻声问,“你做噩梦了吗?”
顾时南没说话,只是抱着沈鸢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没事没事,噩梦都不是真的。”
沈鸢亲了亲男人的下颚,温声软语的安抚。
“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吧?”
“不用,你陪着我就好。”
手腕一紧,沈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顾时南压在身下。
亲密从一开始就是失控的。
“烟儿……”
沈鸢忽然僵住。
两个字的读音原本就只有细微的差别,顾时南噩梦初醒,嗓音沙哑粗重,明明不足矣分辨,可她还是听到了。
不是yuan,是yan。
沈鸢用力推开顾时南,似是恍惚。
“你、你叫我什么?”
顾时南你敢把我当成替代品,我就不要你了,现在就不要。
沈鸢怔怔的看着天花板,问了第二遍,“顾时南,你刚才叫的是我吗?”
怀里的人忽然僵硬,顾时南仅存的几分理智提醒自己再继续会伤到她,他停下来,半撑起身体。
对视好一会儿,他混沌的大脑才清醒,黑眸里的暗色潮水般退去。
顾时南闭了闭眼,低头轻啄着女人的鼻翼唇角,温和缱绻。
“沈鸢,你是沈鸢。”
半晌,沈鸢忽然笑开了,眼角绵延着浅淡的凉意。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