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危机

  南宫兄妹俩躬身应了一句，然后才坐了下来。
  “两位是刚刚从皇城赶过来的？大地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们怎么现在才赶过来？”
  七夜抿了一口茶，心底稍有疑惑的问道。
  “回皇妃殿下……回东方兄弟的话，末将与舍妹是刚刚从泗州赶过来的，陛下圣旨让末将等前往和平小镇支援，务必肃清匪徒叛党，安抚好受灾的百姓。”
  南宫腾云开口道，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呯’的一声将手里的刀往身旁的桌子上扔了去。眼底与旁边的南宫驾雾一般，都是微微充斥着些许的沉郁。
  七夜移过眼神，看着突然沉默下去的两人，思量了好一下子，才沉声道，“这一路过来，大地的情况我也知道，北疆境内波及的库克百姓都往大夏或者西楚的边境走，匪徒横行，瘟疫蔓延得很快，你们必须要控制好传染源，不要让瘟疫传播的范围扩大，不然，整个荆州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讲到这里，那南宫腾云的脸色更是异常的严峻了起来。
  “瘟疫蔓延的速度过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荆州城便有一大半的地区受到了瘟疫的感染，再加上匪徒横行，对荆州城附近的小镇村庄进行烧杀掠夺，百姓们到处躲避，多半都选择远走离开家乡，这更是造成了瘟疫传播的范围扩大。尤其是从库克部落那边过来的百姓，那边的瘟疫才是最严重的。陛下已经下令边境各大城严禁任何人进出，为的就是控制住瘟疫的传播。并且派末将二人从泗州赶来处理这边的事情，将逃亡的百姓追回，安置好，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回答的是南宫驾雾，只见她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看来这事情确实让他们感到很苦恼。
  “如今情况如何？逃亡的百姓都安置好了吗？”
  七夜想起刚才刚刚走进军营的时候，旁边那么巨大的营帐里的那些被隔离的难民。
  “已经差不多全部追回了，感染瘟疫的难民已经被隔离出来，其他的难民已经被安置在其他安全的地方，这里正是其中的一个感染区，末将担心瘟疫会感染到大军，所以迫不得已才将他们隔离在这里。剩下一些没有追回的难民多半已经逃往重城朔北城，末将已经派斥候前去探查，一经发现马上将难民带回安置！”
  南宫腾云连忙回答道，“末将已经按照陛下的指示将受灾的百姓安置完毕，接下来便是治理瘟疫，防止其传播的范围扩大。”
  “朔北城那边已经关闭城门，严禁进出，而且已经派重兵把守。我便是刚从朔北城赶过来的。朝廷赈灾的药材还有粮食可足够？是否找到干净的水源？灾后重建的事宜如何？”
  七夜对大地动爆发之后会引发的一系列情况到底还是了解的，毕竟在现代遇到的这样的情况可不少，首先必须就要将受灾的百姓转移到一个相对干净的环境，提供洁净饮用水，疏通淤积水，及时焚烧尸体。时下正是夏季，由于气候的原因，要处理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而且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在这闭塞落后的古代，将这事情做好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朝廷准备的赈灾药材与粮食等东西都足够了，前些日子靖世子还亲自将一大批的药材运往荆州城，荆州城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得很充足，就是这瘟疫让我们束手无策，朝廷派来的十几个御医也没有办法将传播的范围缩小，还有几名御医也感染上了，命在旦夕！此外，还有那批横行的匪徒，他们似乎是一批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向来神出鬼没，一旦出现，便有村子被屠杀扫荡，逃亡的百姓越来越多，人心惶惶的，这加大了我们对瘟疫的控制难度。末将多次斥候去探查这批匪徒的下落，但是派出去的斥候几乎都死在他们的刀刃之下。”
  南宫腾云皱着眉叹息道。
  匪徒？
  不知七夜听着，总感觉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说这批匪徒真的是身怀绝技，怎么可能会冒险甘愿来到这瘟疫之地施这些暴行呢？
  “你们可有查清楚那批匪徒的来历？”
  七夜想了想，好一会儿才问道。
  闻言，南宫腾云南宫驾雾顿时怔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南宫驾雾才开口道，“看样子应该是一些江湖亡命之徒，由于他们向来都是神出鬼没的，我们也查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只能从受害的那些百姓口中得知，他们是一批骑着马到处烧杀掠夺的奸恶匪徒。”
  “既然如此，你们就再继续探查一下，看看受害的百姓能不能将他们的容貌特征，所使用的兵器，说话的口音，或者有用的特征描述出来，最重要的是，探查一下他们是否是一个经过训练的组织，还有，把荆州城附近的详细地图拿给我看看，把他们下手的村子都给我标出来。我去这所谓的感染区看看。”
  七夜又抿了一口茶，冷然落下这话，然后才徐然站了起来。
  虽然她也想落得一身清闲，然而既然应下了那男人七年之约，那这些事情恐怕她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更何况，她现在头上不仅冠着一个‘璃夜郡主’的头号，更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某人的老婆。
  七夜总隐约觉得这事情很不简单，兴许，也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也不一定，从参加百花盛宴那一刻开始，恐怕她想要全身而退都难了，既然退不得，那边勇往直前好了。而且，或许她身上极有可能背负着更加艰巨的任务，比如十年前那场大战，比如西域圣山！很多未知之谜等着她去解！
  “皇妃殿下！使不得！末将请求皇妃殿下安心在帐中休息便好，这赈灾之事交给末将等去做，末将必须要保证皇妃殿下的安全！”
  一听到七夜说要去感染区，南宫腾云南宫驾雾顿时吓了一跳，那感染区就是连他们都不敢轻易进去，皇贵妃乃千金之躯，他们怎么敢让她前去涉险？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陛下可是要砍他们的脑袋的！
  “你们可以选择跟来或者不跟来。”
  七夜淡淡落下这么一句，便一手拉起那斗篷帽子，蒙上了面巾，又将整个人笼罩在那黑色的斗篷之下，然后大步的朝营帐门口走了去。
  “皇妃殿下！请皇妃殿下三思！要是陛下怪罪下来，末将等担当不起！请皇妃殿下莫要末将为难！”
  南宫驾雾迎了上去，眼底充满了担心与焦虑。
  “陛下若是怪罪下来，你们让他来找我便是。”
  七夜可不吃这一套，这事情必须要尽快处理，不然泗州南疆此时正是战乱时期，要是这边的事态无法控制，遭殃的便是整个大夏。
  比如，要是有人想借助这次的大地动爆发瘟疫，将这荆州城变成一座死城，然后再趁机夺去荆州城呢？荆州城距离边境重城朔北城也就两三天的路程，荆州城一旦失守，朔北城极有可能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七夜顿时收住了脚步，偏过头望着紧跟在后面的南宫腾云，道，“陛下现在可在朝中？是否有加派大军前来荆州城支援？”
  “回皇妃殿下的话，陛下已经离朝一个月有余，之前也派了五万精兵身穿轻甲前往荆州城，末将目前无从得知陛下身在何处。”
  南宫腾云利落的回道。
  七夜身上持有的那个令牌如同陛下亲临，他们自是丝毫不敢怠慢。
  闻言，七夜顿时一怔，眸光也稍稍沉寂了下来，清丽的小脸上闪过一道沉重，想了想，终于还是抬着脚步往外面走了去。
  感染区就在这军营不远处大概三四百米的位置，整个大营里面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据南宫腾云说，这里还只是附近的几个村庄感染的一些百姓而已，荆州城附近还有很多像这样的感染区。
  营区外面都是重兵团团包围的，远远的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悲惨的呻yin声，还有细微的咳嗽声，哭泣声。
  “属下见过两位将军！”
  七夜等人才刚刚走到营区门口，守在门前的士兵立马单膝跪了下去。
  “打开营区大门！御医呢，马上让御医滚过来！”
  南宫腾云大声喝道，而眼底不可避免的，还是很担心的望着藏在一身黑斗篷下的七夜。
  “是！将军！”
  那士兵应了一声，这才缓缓的打开了营区大门！
  一连通过了几道关卡，七夜总算进到里面了，然而，七夜才刚刚进去，立马便有人扑了上来——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放我出去！我要见我相公！’
  ‘我要见我儿子！’
  ‘放我们出去吧！咳咳！’
  南宫腾云见状，连忙横着刀，将围上来的人给拦了回去。
  七夜站在原地，望着里面，只见整个大营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少个患者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一旁，前方的不远处还有两个将士正抬着一具尸体往营区后面的焚烧坑走去，空气里隐约传来一阵酸臭的味道，压抑痛苦的哭泣声不断，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两眼呆滞，脏兮兮的脸上多半是带着血痕的。
  这景象看起来异常的悲惨。
  “东方兄弟？”
  见到七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南宫腾云只好轻轻的唤了七夜一声。
  闻言，七夜才默然收回了眼神，又提着步子走了上去，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已经晕厥过去的患者身边，素手一伸，冰冷的指尖往那人的手腕上探了去，诊脉，然后又翻看了他的眼睛，嘴巴。那清冷的眼神顿时也稍稍沉寂了下来。
  放下那人的手腕，又往旁边另一个患者走了去，同样也是诊脉查看眼睛嘴巴，一脸查看了好几个人，南宫腾云与南宫驾雾一直紧紧跟在身后，没有错过七夜脸上任何一丝变化的表情。
  然而，却只见到七夜那眼神似乎越来越沉重，没一会儿，那弯弯的秀眉也轻轻蹙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高烧不退，咳嗽不断，都是前十天刚刚感染上的，前面的那批受了感染的人多半都已经死了，太医不管怎么用药也没有办法让他们退烧，现在都是素手无策，只能暂时用药物……”
  “营区可有烈酒？”
  七夜没有理会南宫腾云的问题，随口便是问了这么一句。
  “有，是北疆的烧刀子！”
  答话的是南宫驾雾。
  七夜点了点头，便继续道，“你们马上去拿几坛烈酒过来，越烈越好，给他们全身都涂上，不停擦拭。还有，马上让士兵们去前方的荒林里大量的采集艾叶，我有用处。”
  “艾叶？”
  一听到七夜这话，南宫腾云顿时愣住了，他好像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七夜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大夏似乎没有这艾叶之说，而且，她之前翻遍了医书好像也没有关于这艾叶的多少的介绍，可是据她所知，在现代，这艾叶可是大有妙用。刚刚在那荒林里她倒是发现了一些，暂且就试试也无妨，这要治理起来，困难可不小。
  “我自己去，派几个人跟着我。”
  落下这么一句，七夜便起身，又往前走了去，大致将周围都转了一圈，然后便离开了营区。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等待七夜将一大堆的艾叶寻找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部黑了下去了，七夜让士兵们将艾草放在风口处燃烧，又在附近的食用水井或者河流中投入一些白矾，雄精，还有军营的水缸中也投入一些降香之类的药物，然后才开始继续给那些患者诊治。
  这样，一忙碌下来就是直接在军营一连呆了好几天，南宫腾云也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七夜的左右。
  而朝廷方面似乎也对这次的大地动分外的重视，调拨下来的赈灾物资十分的充裕。大夏经过将近十年的新政改革，国家的综合实力自然是不错的，国库也十分的充裕。想来，也正是如此，那赤帝陛下才敢出兵泗州。
  七夜在军营歇下来的第二天，荆州城那边又送来了一批物资，都是一些药物还有救济物品。而且还派来了一些将士疏浚河道，重新将附近的村庄搜查一番，然后敛埋暴露，扫除秽恶，想来也是朝廷里商议出来的治理的办法，配合着七夜的治理，不到七天的时间，这边的情况马上就得到了控制。
  而七夜这几天也同那些御医研究出了治疗这患者的办法，南宫腾云还特地让南宫驾雾前去荆州城将城内的几名御医带了过来，一连几天下来，七夜便是跟这些御医整日翻医书不停的试验，好不容易才找到快速治疗的办法，并且在这里的感染区试验成功了。
  当七夜满脸疲惫的拿着药方子交到南宫腾云的手中的时候，那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明眼看着，便发现七夜也瘦了一大圈。
  “马上拿着这方子给各个感染区的难民们煎药，让他们喝下去，那些没有感染的难民也让他们喝，可以预防。至于污染源的治理，你们按照朝廷的指示办便好，还有，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各个灾后的地方，多多燃烧这种艾叶，它可以洁净空气。”
  七夜拉着那沙哑的声音跟南宫腾云开口道，一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转过头望着已经趴在满是医书堆积的桌子上睡过去的那几个御医，“给他们准备点好吃的，还有热水，等他们醒过来让他们洗洗，都累了好几天了。”
  “是，皇妃殿下！”
  南宫腾云很是感激而敬佩的望着七夜，不可避免的，眼底又浮起了一些担心，“殿下，您要不也好好歇息一下吧，您也都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我没事，那帮匪徒可有消息了？”
  七夜干脆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下去，便是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暂时还没有，末将已经加派人手前去搜查，但是始终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不过，根据殿下的指示，末将已经掌握了一些相关的消息。据受害的百姓的了解，那些人都是手执快刀的蒙面人，遇害的百姓都是一刀毙命，正中胸口，那批匪徒真是穷凶恶极！哦，对了，据了解，那批匪徒的口音并不一致，有带着大中原口音的，也有带着北疆的口音。”
  南宫腾云解释道。
  “把荆州城的地图给我拿来！”
  七夜一口喝尽了杯中茶，将手中的茶杯一放，眼底沉淀着一缕疑惑的幽光。
  “是，殿下！”
  南宫腾云应着，连忙伸手往自己的衣袖掏了去，利落的掏出了一份羊皮地图，递给了七夜。
  七夜一手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已经标出了几个红点，想必就是那些被匪徒洗劫的村庄。
  “红点圈出的便是被匪徒烧杀掠夺的村庄，殿下，这里就是荆州城，我们的营区分别分布在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跟这里。”
  南宫腾云很快便上前，给七夜指出了位置。
  七夜秀眉一挑，修长洁白的手指一伸，沿着地图上标着的红点微微划了划，好一会儿，才问道，“匪徒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十天前的半夜里，就在这荆州城百里距离之外的莫家村，莫家村一村人已经被杀害了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人都往朔北城的方向逃亡，后来被末将等带兵巡回了，现在就安置在这个营区里。”
  “朔北城？”
  七夜一听，顿时眸光一闪，紧紧的盯着地图上的某一处，然后又查看了一番，没一会儿，眼神顿时一亮，盯着地图上某个地方，“这黑风城离荆州城，朔北城很近！”
  “是啊，殿下，这黑风城是北疆最靠近我大夏皇朝的一座大城，它是归北疆的库克部落管辖的，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大城，是打开大中原与北疆的关口，它的存在于朔北城存在的意义是一样的。”
  库克部落？
  这个库克部落好像也是北疆大草原的一个比较庞大的部落，只比塔拉部落稍微弱势一点罢了，草原上的民族可都是彪悍的民族，七夜之前也看过北疆的一些相关的介绍，自然是知道这北疆大草原的一些大致情况。
  “此地离荆州城大概多远？”
  七夜又问了一句。
  “回殿下，大概三十里的路程。”
  七夜心底微微有些沉重了起来，秀眉深深的蹙起，一手拿起了那地图，望着那些红色的圆圈看了很久，不一会儿，便盯着那张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宫腾云也没有打断她，悄悄的让营帐外的士兵去准备一些膳食还有热水，然而，那士兵才刚刚退下去，七夜便回过神来了，似乎也没有想到什么，又是迟疑的看了那份地图好几眼，才往衣袖中收了去。
  “好了，你先下去吧，马上连夜派人将这药方送到各个营区，尽快解决这场瘟疫，同时加大力度，务必将这批匪徒找到，还有，等处理好这瘟疫，马上给受灾的百姓做好重建家园的事宜。”
  七夜想了想，又叮嘱了一番。
  “是，末将马上就去！”
  南宫腾云抱拳应了一声，正准备退下，然而却又被七夜给叫住了！
  “等一下！南宫将军！”
  七夜星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淡淡缓和。
  “殿下还有何事？”
  南宫腾云立马收住了脚步，望着七夜道。
  七夜微微低下头，思量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望着南宫腾云，沙哑而低声的问道，“你之前说你是刚刚从泗州赶过来的？”
  “是的，末将与舍妹是接到陛下的指令直接从泗州赶到荆州城的，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问末将？”
  南宫腾云隐约能看出七夜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七夜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倒是有些事情。你知道我外公的情况？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还有你刚刚说之前靖世子亲自将药材送到荆州城，他又如何了？”
  出来那么久，对东方破天还有黄子靖的情况，七夜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所以有的时候，她还是挺挂念他们的。
  闻言，南宫腾云那英俊的脸上顿时微微浮起了一些笑意，悠然望了七夜一眼，语气似乎较之前多出了几分轻快，“原来殿下也会想念大元帅他们呢！殿下请放心吧，东方大元帅现在正在南疆抵御外敌，他那边的情况很好，连战连胜，已经占领了南疆的镇南关，镇南关易守难攻，那边的情况可是很好的，前些日子陛下在朝上还大大的将东方大元帅称赞了一番。至于靖世子，他现在正在忙着敛财呢，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我大夏的皇商，深受陛下的器重！这次大地动，还多亏了靖世子相助，这赈灾的物资才迅速而安全的送到荆州城。”
  听到南宫腾云这话，七夜顿时也稍稍放心了下来，而心底却是有些心疼东方破天。东方破天不是那种追名逐利的人，少年为将，他从一个贫苦的山村孩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付出的艰辛不为人知，然而，七夜知道，他如今还这么拼命，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守护她，东方七夜，东方青岚，还有整个东方王府。
  外公，七夜总有一天会接过你肩上的担子！
  这一刻，七夜清眸里顿时拂过了一道柔软，衣袖下的素手微微收紧，内心似乎更加坚定起来！
  前一世她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的亲情，这一世好不容易拥有，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守护住它！
  “殿下？”
  感觉到七夜顿时的沉寂，南宫腾云也沉默了好一下子，才轻轻的唤了一声。
  被南宫腾云这么一唤，七夜顷刻之间便回过神来，眼底也恢复了一片清明，“那就好，离开太久，倒是有些挂念。”
  “殿下，这是人之常情，末将也时常挂念家中的父母。对了，殿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边境？您不是在皇家佛塔礼佛吗？”
  七夜的突然出现，南宫腾云一直都很惊讶，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皇家佛塔？礼佛？”
  七夜听到这话，顿时挑了挑眉，这时候才想起了她离去前的那个晚上，在城外，北璃赤跟她说的话，想了想，这才道，“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殿下也好生休息，末将已经……”
  ‘呯！’
  ‘呯！’
  ‘呯！’
  南宫腾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一听到这声音，南宫腾云顿时一怔，连忙往营帐外面冲了去，七夜见状，顿时感觉情况似乎不太对，这也连忙跟了上去——
  而两人才刚刚走出营帐外，顺着声源往黑漆漆的天空中望去，只见寂寥的苍穹里，蓝紫色的烟花正一朵紧接着一朵绽放着！
  “不好！这是雾儿的求助信号！一定是雾儿遇到什么麻烦了！”
  南宫腾云才一看，顿时一惊，连忙大喝了一声，脸色异常的沉重了起来，不等七夜反应过来，便立马大步的往前奔跑而去，大喝道，“来人，马上给我备马！备马！”
  七夜心底一沉，思量了一下，当下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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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788】5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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