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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阿慎,阿慎,阿慎……
祁慎看着她那一脸讨食和渐渐靠近他的样子,心中微动。
但一回想起在办公室的事,他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不早了,”他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我送你回医院。”
男人低沉清晰的声音成功将阮西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对他做什么,阮西双颊发烫,抿着唇羞涩地垂下眼帘,从他腿上下来,“好……”
小爱人的气色恢复得不错,嫩嫩的脸像能掐出水的水蜜桃。
祁慎费了好大的劲才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脸上撕下来,端着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起来,揉了揉阮西的头后便牵着她的手将人带出房间。
“看样子是好了,”姬洌听到动静抬头看向他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阮西笑得礼貌又乖巧,扒着祁慎的胳膊说:“谢谢姬医生。”
祁慎看了一眼姬洌,捏了捏阮西的手,说:“你先去外面等两分钟,我跟他说几句话。”
阮西仰头,盯了他几秒。
“嗯?”祁慎几不可见地挑挑眉,不懂小爱人的反应。
阮西微撇嘴,松了手眨巴着眼睛说:“就两分钟啊。”
祁慎笑了,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眼里盛满了他自己没察觉到的宠溺,“嗯。”
当着外人的面,阮西到底面子上也过不去,绯红着一张脸难为情地看了姬洌一眼后乖巧地走出房间。
她一走,祁慎的脸色就变了,眼里的柔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不满。
“你一开始就打算带她过来?”他面向姬洌,问道。
就祁大总裁对小爱人的在意程度,姬洌早料到他会来个秋后算账。
“是,”他笑着以眼神示意祁慎坐,并大方承认。
祁慎并没坐过去,只用那双深邃的黑眸淡淡地盯着他。
姬洌没有受其影响,道:“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无非是担心她的状态没有恢复,听到有关您的消息后会因情绪激动影响到身体。”
祁慎:“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姬洌莞尔,道:“您不是说您很矛盾么?身为您的医生,自然要为您想办法消除这种矛盾,当然,如果阮小姐不愿意过来,自然又是另外的办法了。”
要治病,就先得确定患者的病情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这位大老板,那通电话后他就很确定阮家小姐的态度。
只是他要做的试验并不是什么消除他的矛盾,而是为了进一步确认他的病情究竟到哪一个程度。
阮小姐配合,当着这个男人的面亲口说出离开或分手的话,他就能百分百确定这位大人物的病情是不是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别说让那位千金配合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打算就被打败了。
祁慎不会读心术,即使他能察觉到姬洌的眼神有问题,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自然也就不清楚他具体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现在要确定一件事,“你说的那个障碍,要怎么治?”
他不想再出现那种状况了,他自己怎么样都可以,但这个病既然关系到她,那他就不能置之不理。
姬洌看出他的想法,轻笑着说:“您现在还会烦躁么?会害怕么?”
祁慎细细地感受了一下,“不。”
姬洌笑问:“冒昧地问一下,您能告诉我阮小姐给您说了什么吗?”
祁慎紧抿着唇看了他好几秒,短暂的沉默后才说:“她无条件相信我,要跟我时时刻刻在一起,我答应了。”
“那就没问题了,”姬洌说,“大多人选择治疗这种病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没有条件满足病中的需要,严重影响到生活,但我想,您跟阮小姐应该不会存在这种情况。”
祁慎皱眉。
姬洌:“你们条件优渥,有足够的财力物力来保证你们成为一个个体,就像阮小姐说的,其他人或许一个人是一个完整的独立体,但她和您则是两个人,她不愿意配合,您应该也不会舍得让她难受。”
说到这,姬洌顿了顿,遂有点忍不住笑。
“阮小姐的情况大概跟您差不多,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我虽然是医生,但治疗的前提条件是病人及家属配合,家属铁了心不配合,医生也没办法。”
祁慎站在原地,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掀起惊涛骇浪的心。
他看着姬洌,眼里的淡然染上了一丝温度,然后渐渐勾起唇角,“谢谢。”
姬洌明白他这个笑的意义,玩笑道:“治疗费会多一些么?”
祁慎:“当然。”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刚好这时敲门声响起,姬洌说了声“进来”。
阮西从外面探进头来,眨巴着眼看着顿住脚步的祁慎,“两分钟到了……”
祁慎心里发软,重新迈着长腿过去,“谢谢提醒,已经好了,跟姬医生说再见。”
阮西没有在意他这副像极了长辈教导晚辈的语气,乖巧地冲姬洌点点头,“谢谢姬医生,姬医生再见。”
姬洌被他们的互动逗笑了,起身送他们出去。
从姬洌那出来,祁慎让白湛先回去,自己开车送阮西回医院。
路上因为祁慎在开车,阮西不想打扰到他所以说的话很少。
祁慎则因为记着两人两次出事都是因为车祸,自然也就比较注意,也没多说什么。
到了医院停车场,总算有机会说话了,阮西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二话不说就凑了过去。
祁慎侧过头配合她跟她接吻,车内的空气中似乎连尘埃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一吻毕,阮西喘气喘吁吁,“今晚有工作要处理么?”
祁慎做了一个深呼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说:“没有,可以晚点回去。”
阮西抓住他的手,红着脸说:“不回去好不好?”
祁慎扭头,将视线锁在她脸上,一颗心被她看得发软,身体有点蠢蠢欲动。
就在阮西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才点头,“好。”
阮西心里一喜,浓浓的喜悦从眼里渗出来,“阿慎,你真好。”
祁慎因“阿慎”这两个字瞳孔微缩,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喊,但每次听,都能让他的心又涨又暖。
“以后就这么叫,”他摸了摸阮西的头,笑着说,“我喜欢听。”
阮西现在觉得自己泡在蜂蜜里,从里到外都是甜的,“阿慎,阿慎,阿慎,阿慎,阿慎……”
祁慎深吸一口气,侧过身堵住了那张涂了蜜的小嘴。
阮西抬手抱着他的后脑,一边张嘴将他放进去,一边睁着眼看着他,自然而然的与男人的视线撞到一起,撞进了那似海的眸子里。
三岁和十五岁,十岁和二十二岁,十八岁和三十岁,现在,二十四岁和三十六岁。
以前,她或许还时刻担心着他们之间相差的这十二年会成为她不能跨越的鸿沟。
可现在,她却很庆幸自己跟他差的这十几年。
如果没有这十几年,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也不会像那样宠她疼她。
世界之大,能真正跟自己喜欢的人修成正果的人为数不多,而她却何其幸运地成为了那少数中的一部分。
“阿慎,”呼吸间,阮西抚上男人的脸,浸在他的眸子里,有些醉。
“嗯,”祁慎托着她的头,借着车库不算明亮的灯光注视着她 ,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
阮西笑,一把抱住他跟他拥抱,“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
祁慎收紧双臂,“我也是。”
他曾在对她动心的时候顾及她年轻气盛的不定性,曾在面对她信誓旦旦的追求时否定她的决心。
现在想来,他当时怎么能错得这么离谱。
人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长,意外措手不及,谁都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如果能付诸实际行动就更好了,成年人的深思熟虑不等于瞻前顾后。
即使是看惯了现今社会的感情,那始终也只是别人的。
自己未来的感情会朝着什么趋势去发展,唯有经历了才知道。
忽然,祁慎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阮西稍微松开他,疑惑地看着他。
祁慎摇头,看了看时间,说:“没什么,高兴,走吧,上去。”
阮西撇嘴,再次抱着他不愿松手,“可我想跟你两个人待着,今晚还想跟你睡。”
祁慎忍不住笑,“这个简单,一会儿让曲茉回去,晚上我陪你。”
阮西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大哥他们不让她见祁叔是担心祁叔会伤害到她,既然现在祁叔不会伤到她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嘛。
如此一想,阮西觉得妥妥的,当即就很爽快地把祁慎松开了,然后兴高采烈地下车。
祁慎看着她生气勃勃的样子,心口的大石头彻底没了,关好车门搂着小丫头的腰往电梯那边走。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停车场的某个石柱后,一个黑洞洞的摄像头已经记录了刚才的一切。
一道人影的石柱后闪出,朝着电梯的方向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