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的恨——相隔岂止是万水千山?
一醉沉沦·总裁,离婚吧!,沉痛的恨——相隔岂止是万水千山?
走着走着,她发现,那车根本不是景南骁刚刚开的那辆悍马。爱夹答列而是……
那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迈巴.赫。
顾千寻就站定在那,隔着夜色,怔忡的看着那辆车转进停车坪。
他颀长的身影披着朦胧月色缓步朝她走了过来,他手里也和她一样握着手机,见到她,便收了起来。
“一直给你打电话你没听,以为你睡了。”慕夜白站定在她面前榛。
“我的手机放在楼上了。”
“那这个……?”他垂目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和她的是同一款。
顾千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下意识放到身后去,回道:“不是我的。移”
慕夜白并没有多问,只是将视线落在她肿起的颊上,眸光缩紧。
灯光晦暗,可是,那些伤痕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一条一条,都烙刻在他心上。
“让我看看。”
开口,嗓音也是晦暗的,有些黯哑。
抬手,撩起她盖在左脸上的发丝,整张小脸毫无遮蔽的露出来。
他狠狠一震,长指饱含怜惜的抚上去。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指有轻微的颤抖,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稍重一点就弄疼了她。
她知道自己是中了邪。
景南骁这样碰她的时候,她觉得痛得无法忍受。可是,他……
她却觉得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慕夜白什么都没说,可是,那复杂且沉痛的视线已经让她看得明明白白。
她又何其忍心看他如此愧疚的样子?
只勉强笑着,故作轻松的开口:“我没关系的,现在已经不疼了。对了,慕夫人怎么样了?”
“情绪很难稳定,刚刚打了镇定剂才好不容易平静了情绪,现在奶奶和医生在照顾她。”提起母亲,慕夜白眉心揪得紧紧的,隐有担心。
“哦……”顾千寻叹口气,“是我刺激了她。”
“对不起。”慕夜白看定她的眼,“我妈精神不是很稳定,很容易认错人……”
她苦笑,“看出来了。”
慕夜白探头往她身后看了眼,看到灯光下那张长椅,他牵过她走过去。
等到两人都坐下了,顾千寻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包药。
长指小心的撩开她颊边的发丝,慕夜白用棉签沾了酒精。
动手前,他垂目看她一眼,“痛就说,我会尽量轻一点。”
其实……
她想说,她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可是……
感受着她的温柔,她忍不住要贪恋。之前,凉透的胸口,此时此刻又因为他的出现,而渐渐变暖……
...............
全程。
他都小心翼翼。
“痛不痛?”他一连要问好几次。
痛的!是真的很痛。那酒精落在伤口上,火辣辣的刺痛。
可是,她却只是摇头,撒谎,“一点都不痛。”
笨女人……
……
这边,两个人正专注的上药,浑然没有注意到另一辆车开过来,就在不远处停住。
景南骁坐在车内,不远不近的距离,就那样失神的看着前方那一幕。爱夹答列
手指,游移到方向盘中间,真想拍下喇叭,将那刺目的一幕惊扰。可是……
手,终究没有落下。
侧目,看一眼副驾驶座上刚刚从药店买来的药,眼底的落寞更深了几许。
讪讪一笑,下一瞬,陡然将车调了个头。悍.马冲进了孤寂的夜色里……
照顾她,关心她的资格……已经不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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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白将药收好,交到她手上。
顾千寻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上去了。”
“嗯。”慕夜白双手兜在口袋里,“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顾千寻看他一眼,终究是转身,往黑暗的单元楼里走。想起什么,她站定,缓缓转过身来。
慕夜白还站在原地,一动不曾动过。眸光深深,锁紧她。
她轻柔的开口:“忘了和你说——生日快乐!”她晃了下手机,“刚刚好零点!我是第一个在今天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她眸底还有些小得意。
慕夜白眸光晃动,而后,长腿朝她迈开。
她瞠目,他已经站定在她面前,捧起她的右脸,深切的覆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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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寻推开门进家门。
这个点,她本以为千寒和妈妈都睡了。可是,门推开一条细缝,就有一层昏暗的灯光洒下来。
“妈,你怎么还没睡?”
“想点事情,睡不着。”顾云萝就坐在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千寻从玄关处提着自己的包,走进去。
顾云萝这才抬头看她。她下意识躲了下,想把自己的左脸藏住。
可是……
显然是藏不住。
顾云萝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弯身过去,将那盏昏暗的灯光倏然拧亮。
“你脸是怎么回事?”她皱眉,拍了拍身侧,“坐下。谁弄的?”
“我没事。就是……和同事拌了几句嘴,结果就动起手来了。”
“你又不是孩子了,还和人动什么手!”顾云萝冷着脸斥她,又站起身,“我给你煮个鸡蛋,给我好好敷敷。女孩子动手,真是不像话!以后还要不要再嫁人了?”
顾云萝絮絮叨叨着,嗔怪斥责。可是,此时此刻,听在顾千寻耳里却觉得很满足。
她拉住顾云萝,“妈,都这么晚了,别忙了。你放心吧,脸上我已经处理过了,不会有问题。”
“其实……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顾千寻想起今晚慕夫人的表现。
“嗯?”顾云萝看着女儿。
顾千寻探寻的看了眼母亲,小心翼翼的问:“您知道寰宇酒店吗?或者说,亚盟集团。”
“当然听说过了。”顾云萝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起伏,“亚盟集团在国外名声也很响亮,怎么问起我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
顾千寻久久看着母亲。
她面上的平静,绝不是伪装。
难不成……
自己想错了?
“那……你认识一个姓慕的人吗?”
顾云萝狠狠一震,而后,双目陡然看紧了千寻,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顾千寻被这反应惊得懵了一瞬,僵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突然提起慕家的人?!”顾云萝声音一下子拔尖。
那凌厉的眼神,像是针一样,直刺向顾千寻。
她大惊,“妈……你冷静点!”
可是,此时此刻,顾云萝哪里能冷静得了?她一下子握住了顾千寻的双臂,失控的怒视她,“你认识慕家的人?你和慕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突然提到慕家?”
“妈,你抓痛我了!”顾千寻只觉得手臂要被捏碎了一样。
顾云萝的指尖,直接掐进了她的肉里。
雪白的肌肤上,直接被掐出一个个指甲的血印。
这样的动静,惊醒了房间里的顾千寒。
他推开门出来,见到厅里的一幕,惊得一跳,赶紧推着轮椅过去,“妈,你快放手,姐被你抓伤了!”
顾云萝是真的卯足了力气,以至于顾千寒掰了好几下才把顾云萝的手掰开。
顾千寻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气喘吁吁。手臂被抓得像是麻木了一样,已经不知道痛。
垂目去看,只能看到鲜明的一条条手指杠,还有深深的指甲印。
她试探的碰了下,疼得吸口气,快速的将手收了回去。
“姐,我看看。”顾千寒心疼得抓起她的手臂,看到那印痕,眼有难受。
“我没事……”顾千寻反倒是安慰他。
被儿子这一冲出来,顾云萝似乎是终于冷静了一点。看了眼女儿伤痕累累的手臂,想着她脸上此刻还有旧伤,眸光闪烁了下,面色如灰的退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妈……”顾千寻唤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顾千寒也觉不解。
顾云萝想说什么,唇瓣颤栗了几下,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半晌,她抬起头来,那双眼暗如槁灰,“小寒,你先进去休息。”
顾千寒没动,担心的看了眼姐姐,担心顾云萝又失控。
顾千寻摁了摁他的手,“进去吧,姐没事。”
“姐……”
“去吧。”这次开口的是顾云萝,“我不会再伤着你姐。”
有了顾云萝的保证,顾千寒这才点头,带着担心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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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
整个厅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俩。
顾云萝的目光扫了眼她的手臂,眸底闪烁了下,似有愧疚,“手怎么样?”
“没事……”
“……刚刚妈是失控了。不过,你和我把话说清楚,为什么突然提起姓慕的?”顾云萝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说到最后,气息还是有些喘。
顾千寻确定了。
母亲和慕夫人之间,恐怕是有个难以解开的结。
“那天在医院,我看您见到慕夫人的背影情绪就有些激动,所以……我留意了下。”
“你认识贺云裳?!”‘贺云裳’那三个字,顾云萝咬得极重,像是要将那个人一并咬碎了一样,那充满憎恨和怨怼的神情,让顾千寻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她几乎是立刻摇头,道:“不认识。我……我只是之前在寰宇酒店工作,知道她是慕夫人,是亚盟集团创始人的儿媳妇……”
她本能的掩藏了她和慕夜白之间的关系。
“亚盟集团?”顾云萝拿捏着这四个字,“什么叫亚盟集团创始人的儿媳妇?”
顾千寻盯着母亲,小心翼翼的解释:“她丈夫慕中天……”
提到这三个字,她无意识的顿了下。果然,只见母亲狠狠一震,搁在沙发上的手握紧了。
顾千寻继续道:“慕中天是亚盟集团的副董。”
“副董事长……”咀嚼着这四个字,震慑,惊愕之后,顾云萝突然就笑了,笑得那么荒凉,笑得泪光闪烁。
曾经以为的穷小子,原来是有那样尊贵显赫的身份。
始终瞒着她,又是为何?
担心她的痴情、痴心,另有所图?
“妈?”见到她闪烁的泪眼,顾千寻心疼的唤了一声。
顾云萝收回思绪,将刚刚的眼泪藏住。
“手拿过来,让妈看看。”一下子,恢复如常,像是刚刚的情绪都是她的错觉。
她愕然了一瞬,还是走过去,将手臂伸了过去。道:“已经没事了。”
那鲜红的血印子也消下去了,只剩下几个指甲印。不那么痛,只是看起来还有些触目惊心。
顾云萝叹口气,伸手轻抚女儿的手臂。
“都有男朋友了,以后就叫景南骁少来这儿走动。不要让他未婚妻误会,也别让你男朋友误会。”顿了一下,顾云萝又道:“千万别想着再回去拆散那两人,去当什么第三者,哪怕你是无意,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千寻听着,心里暗惊。
母亲现在说这话,明显是亲身经历。那么……
是不是正如慕夫人哭诉的那样,妈妈正是她和慕中天之间的第三者?
“怎么不回我的话?”顾云萝不知道顾千寻在想什么,没听到回答,补问了一句。
“哦,我知道。”顾千寻赶紧回答,“你放心,我和景南骁没任何可能的。”
“嗯……”慕云萝颔首,“对了,上次在楼下的那小伙子不错,有空就赶紧带回来吧。”
“……”顾千寻面色为难。她简直难以想象,若是把慕夜白带回来,母亲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又将是什么反应?她只敢含糊的应着,“好,我会找机会的。”
“行,时间不早了,早点去睡。”顾云萝推了推女儿。
顾千寻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要问,可是,这会儿却是一句话不敢多言。
她站起身,拎着包打算回房间。
“千寻!”才走出一步,却被顾云萝再次叫住。
她转身,对上母亲郑重的眼神,“你工作的事,妈不管,不过,妈不准你和慕家的人有任何来往!”
顾千寻微一震,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包,“妈,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没有理由!”顾云萝断然道,语气极重,“慕家没有一个好人,尤其她贺云裳,是最最该死的人!”
说到最后,她眼里迸射出寒光和浓浓的恨意,“我再说一遍:不许你和慕家的人来往!这点你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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