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声闷哼和喘息,房里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只留下暧昧的气味飘散在房间内。
  商凌月浑身虚软无力地躺在床上,刚刚极乐的身子还轻轻颤着,毫无意识。
  来人抽出了下身,反抱着她侧躺下,低头凝视着,见她还在极乐欢愉中潮红的面容,有柔光划过眸底,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手指边轻轻抚摸着她的玉背。
  商凌月的意识在他抽出身子后就恢复了,可浑身酥软无力,连抬起一个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有种从未有过的虚弱,只想让人紧紧抱住她。没想到身边之人竟做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竟不觉得厌恶,还万分贪恋他温热宽厚的怀抱。这人深更半夜没经她同意就强要了她!
  商凌月不知自己怎么会如此,心头对一夜突然发生的这么多事茫然又难受,还有对失去处子身的恐惧和无措。
  来人看出了她的无助,拥着她的手臂加了力道,将她的头同时按在自己胸口:“忘掉你的身份,你以后只是我的妻子,乖乖为我守身,阿史那逻鶻,蒙舍龙,还有你以后会娶的任何人都不得召幸,我会护你安然,助你达成所愿。”
  商凌月黑暗中听着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待话音落后,她心底所有的烦躁倒是瞬间全散去了,只剩下莫名的愤怒和恼羞,挣开了他的手,坐起身子,黑暗中对着他声音传来的地方咬牙切齿:“朕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给你守身?你说朕是你的妻子我就是么?你强奸了朕,还想让朕做你的妻子,简直就是笑话!朕明天就告诉苏伯玉刮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来凌迟处死!朕要把你碎尸万段!”
  来人看着她怒斥却委屈泫然欲泣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坐起不由分说又将她抱住搂到怀里,商凌月剧烈挣扎起来,他却是力道强硬,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双臂紧紧箍着她的双臂:“你真的想处死我么,月儿?”
  商凌月骤然避开他的唇,恨声:“我想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来人闻言边看她气愤得不解气撅红的脸,放过了她的唇,低沉笑着转而埋首在她脖颈间轻咬着:“若你真想杀我,也不用亲自动手,我作恶多端,如今中了毒已命不久矣,也许还能再活十几日,也许三两月。”
  商凌月听到这里本以为他只是随口胡言,可是再一想他的语气,竟是看透生死的淡然,胸口突然一堵,无缘由的愤然竟是一下没了,九分怀疑,皱眉嘲笑:“多行不义必自毙,人恶自有天收,那下毒的人是替天行道,朕要知道是谁,一定大加赏赐!”
  男人听罢笑声更浓,转而颇为怜爱得转吻了下她的耳朵:“口是心非。”
  商凌月骤然抬脸反驳,怒道:“谁口是心非!”
  她这幅欲盖弥彰的脸看得他,心口一动,眸色顿深,按住她的脑袋便又深深吻上了她的唇,待她喘不上气来,身子软在怀里才摩挲着她的唇,意味不明道:“你若真想我死,刚刚便可大喊。门口的侍卫听到进来,抓我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他手指停住,眼睛灼热盯着她无神的双眼:“可是你没有,月儿!”
  商凌月失明,可是却莫名感觉了他眼神的灼热,同时恨自己又被他吻得受不了,不想去想自己心里当时咋回事,在黑暗中瞪着他恨恨道:“我一下没想到才没喊!自作多情!”
  男人闻言,深深凝视着她还没意识到是撒娇的神色,绵远的情动和沉静的温柔融合在眸底,移动手到了她背上,不徐不疾抚弄着:“那现在呢?我告诉了你,你为什么不喊?”
  商凌月在黑暗中呆住。为什么不喊?不用想片刻,答案便要自心底浮起,她只觉难堪,一咬唇垂下了眼帘,羞恨交加默默不语。
  男人见她这幅本是享受却压抑刚经情\\欲的模样,骤不再忍耐猛然压倒她,便分开她的双腿,商凌月霎时明白他要做什么,紧张悸动的直颤,羞涩在心,慌张急并双膝:“不要!别!不要!”
  男人却是不发一言,骤用力一下掰开她的双腿,倾身顶在了她湿\\软的所在,瞬间直捣黄龙。
  太过刺激得肌肤相贴激得商凌月浑身颤抖,瞬间没了挣扎的力气软在他手下,羞涩难当紧紧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抓着床单,不想去想自己怎么会这样沉溺于此事。
  男人看出她也是动了情,这才俯身抱起她才又共赴巫山。
  商凌月不知道这夜二人交融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她已承受不起,求他放过她,他才作罢。
  身子疲惫至极,快要睡着时,商凌月感觉到身边人轻轻拿开她搂着他的手,倏然间心口一缩,惊醒睁开了眼,黑漆漆中伸出了手,极其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男人回眸看她,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紧紧一握安抚道:“去该去的地方,别害怕,明晚我还会来,安心睡觉,我若要离开你定会告别。”
  商凌月没想到自己的不安和担心全被看出来了,还从他口里说出来,羞恼咬唇,可终究敌不过心里的渴望,闷闷不乐道:“你是谁?我眼睛失明看不到你的相貌,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若骗了我,我连个恨的对象都没有。”
  男人被她这拐弯抹角的言语逗得莞尔,心头却也因之黯然发疼,抱了抱她只裹着床单的身子:“与你最恨的人一个姓氏,我也姓苏,名字和其他你感兴趣的,等以后再告诉你。”
  商凌月皱了皱眉,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低头咕哝道:“倒也好,我骂他时正好连你一并骂。”
  男人无奈温柔笑着嗯了一声,紧紧握了下她的手,将她抱着放倒在床上,拉过薄被给她盖好:“我走了,好好睡,明日晚些起,让芮娘跟苏伯玉说你梦魇了,晚上没睡好。”
  商凌月阖住了眼:“是梦魇了,梦见一只大尾巴狼恬不知耻地追咬了我一夜。”
  男人骤在她臀上拍了下:“找打!”
  商凌月终于口上赢了他一次,黑暗中勾起了嘴角,满脸开心。
  男人看见宠溺地轻揉了下她的头,才转身向进入的密道走去。
  就在他要跨入密道时,商凌月小心翼翼的声音又突兀地响起:“你刚刚说自己命不久矣,是故意骗我,对吗?”
  男人没想到她记住了,步子一顿,沉默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我也希望是骗。”
  商凌月心口突然有些发冷,冷得让她害怕和窒息。
  男人继续接着道:“记住我接下来的话,不得喝避子汤,有了孩子就生下他,这孩子是你的保命符,我死后,有人会因为他继续护你。第二,我活着时你必须为我守身,我死后,随你宠幸三宫六院。”
  商凌月听着黑暗中他冷静平淡的言语,心口纠得酸窒,脑袋里也有些乱,她搞不清楚自己仅仅一夜就因他而起的心绪波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莫名的依赖,仿佛她已经认识他许久,她不想失去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怔怔道:“我,你,我们……”
  男人闻言回头,看着月色下茫然脸色微微发白的她,凝眸压着心口波动,缓慢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记住我的话,月儿。”
  他一言却透露的信息极大,可她却无法抓住推测他的身份,商凌月听完脸色又白了一分,心里更难受慌乱,急促问:“你究竟是谁?”
  男人看看天色,却是再未回答,只道:“安心睡吧。”说完便转身走下了屋子地面上的密道,吱呀一声封住密道口离开。
  封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异常清晰,商凌月只觉他就此就消失了再不会出现,方才的亲密像做了一场梦,心口瞬间酸窒到了极点,泪水夺眶而出,她转身趴在枕头上便低低哭了起来。
  ☆、第80章 夜待爱人
  第二日,眼睛肿胀发涩醒来,昨夜最后哭到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商凌月微微动了下身子,一阵撕扯的酸疼,她轻嘶了一声,僵住不敢再乱动,初经人世欢爱了一夜的恶果。
  就在此时,“陛下,醒了么?”帘帷外突然传入了苏伯玉确认询问的声音。
  商凌月喉间干涩,忍着疼痛蹙眉“嗯”了一声。
  苏伯玉的声音这才再次响起:“臣服侍陛下更衣。”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商凌月知道是帘帷被打起,这念头一转,她暗一惊,登时顾不上疼了,慌忙急出声:“别掀!”
  苏伯玉刚刚撩起一点儿帘帷的手霎时顿住,透过不大的缝隙,只见床上薄锦凌乱裹在商凌月身上,床单上些许未被东西遮掩的血迹映入眼帘,她此时的神色焦羞带恼,胸口上还有昨夜的欢爱痕迹,猜到她在顾虑什么,垂下眼帘,遵旨放下。
  商凌月这才松了口气,咬牙缓慢坐起,在黑暗中摸索着抽出床单叠好压在了枕头下,要是让苏伯玉看见了上面血迹要怎么解释,她身上会不会也有痕迹?今天怎么是苏伯玉来叫她起床,芮娘呢?当即谨慎盖好薄锦躺下,问:“芮娘去何处了?怎会是你守着朕?”
  苏伯玉听见她方才在帘帷内的动静,了然于心,闻言对着帘幔,恭恭敬敬道:“现在时辰已到晚膳时候,陛下睡了整整一日,芮娘担心一日未用膳,臣强令芮娘先去用膳,其他宫女太监臣也不放心,便代她先守着陛下,。”
  “什么!”商凌月惊住:“朕睡了一天!”
  苏伯玉温和的声音继续传入:“陛下自昨夜入睡到现在,中间并没有醒来,睡得很熟。”
  商凌月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难怪她醒来也觉得头胀胀的,睡多了原来是,都是那人害得,刚想到这里,她因他昨夜离开而难受的感觉又瞬间回到了心头,抿了抿嘴,她轻摇摇头想要甩去纠结的酸涩,若非自己身子上不适,她真想欺骗自己昨晚是做了一场梦:“阿兄,把衣服给朕拿进来,朕今日想自己穿。”
  苏伯玉竟是听出了她语气中隐藏的一丝落寞,复杂凝眸,暗叹一声,掀起帘帷一角,将叠放在窗前案几上的衣物放了进去,静静立在外面听着里面她缓慢穿衣的窸窣声。
  半晌后,她的手探出,从里面摸索着掀起了帘帷,她道:“阿兄,你过来扶我下床。”
  苏伯玉这才看向她,发现她系错了衣带,导致衣服左高右低,一双眼睛无神望着床外,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助对着他,他压下心头怜惜,走近俯身扶住她的胳膊,引导她缓慢挪动坐到了边上。
  商凌月感觉双脚触着了地,心里才踏实下来,随即便松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却不料双腿竟然虚弱无力,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商凌月半起的身子使不上力气,腿一软就向地上坠去。吓得她一把去抓苏伯玉的胳膊。
  苏伯玉急迈了一步,拦腰就将她捞住回了怀里,晓得她因何会如此,双臂满是力道紧紧扣着她发软的腰身,让她倚靠自己站着:“陛下站不住可是身子不适?可要臣传太医。”
  商凌月感觉自己被他护着抱在怀里,这感觉竟那么像昨夜那人抱着她,她心头莫名一颤,身上竟有了那种涌动的躁动感,感觉自己脸色有异,急忙低下头,她咽了口唾沫,故作冷静强加掩饰:“没事,不用,昨夜朕没睡好梦魇了,梦里累得才会浑身没力气。”
  苏伯玉看看她泛红的耳根,感受着怀里紧绷不敢靠近自己的柔软身子,脑海中昨夜她情形回转脑海,心口也有些难耐,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要,可惜现在不能,手臂暗暗加了力道,声音毫无破绽继续问:“不知陛下梦见了什么?”
  商凌月闻言暗自庆幸昨晚想好了说辞,对答如流道:“朕被头大尾巴狼追着一直跑,快累死朕了,要不是醒来,朕还得跑着逃命!”
  苏伯玉闻言想起了昨夜二人言语,失笑,压下了躁动,温和道:“难怪陛下会睡了一整天。陛下想要去哪儿,臣抱您去。”
  商凌月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他怀里,方才的幻觉瞬间烟消云散,就跟没有过一样,压着对接近他的厌恶,叹口气苦笑道:“就放床上吧,扶朕靠在床头就行,朕饿了,阿兄你先去给朕传膳。”
  苏伯玉领命照做。
  他离开后,商凌月抱住了双膝,额头抵着膝盖,微微蹙眉坐着,这才有片时的功夫想昨夜发生的事情。
  他能随意进出皇宫,对宫中密道了如指掌,也包括她商凌月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因此他必然是对皇宫极其熟悉,还能接触到皇宫最高级机密。他要神通广大,也要身份极高能隐藏众人间不被发现,平日只怕她见过他,只是他太不起眼,她并为留意。他到底会是谁?是朝中的大臣还是宫廷外的人?
  商凌月想到这里眉心蹙得更深。她现在也只记得他的声音,怎么才能只靠此找到他?
  “陛下,陛下!”不知轻唤了多少次的声音传入耳里,商凌月这才听见骤然回神,抬起头来,对着黑暗茫然眨了眨眼。
  苏伯玉看见了她脸上掩饰前的心事,眸光暗凝,微微笑道:“膳来了,芮娘也用完了膳,就在臣身边站着。”
  商凌月听罢点点头:“有劳阿兄了,让芮娘接着服侍朕,你去忙政事吧,朕醒来了,你不用再担心。”
  苏伯玉闻言含笑颔首,嘱咐芮娘伺候好她,出声告退。
  待他走后关闭了殿门,商凌月这才谨慎拿出了枕头下的床单,含羞对芮娘道:“朕来葵水了,上面沾了些。”
  芮娘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床上没床单了,敦厚的面上微微浮现理解她心思的笑容,伸手接过:“嗯,奴婢知道怎么做,陛下不必顾虑。奴婢先服侍您用膳。”
  商凌月松了口气,芮娘会相信她说的话,要换了苏伯玉可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嗯。”床单处理了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晚膳结束后,商凌月由婢女扶着出了东来殿散步消食。
  芮娘则拿着床单和替换下的所有床罩衣裳亲自送去浣衣局,专门负责清洗皇帝东西的婢女小心接过便一一分类,交给专职的宫女。
  洗床单的婢女展开见上面血迹,低头自言自语道:“陛下的葵水提前了半月,最近这一段身子肯定有恙。”
  话音刚落,“如何有恙?”突然苏伯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一看,吓得噤声,急忙转身跪在了地上,手里还拿着床单,声音微颤道:“奴……奴婢见见过苏公公。”
  苏伯玉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言语温和却令人异常紧张问:“叫什么名字?”
  婢女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贱婢崔缇萦。”
  苏伯玉继续问:“你如何敢断定陛下身体有恙?”
  崔缇萦心里畏惧,可也不敢说谎,一五一十说道:“奴婢父亲本是太医,奴婢跟着父亲学过些歧黄之术,略知一二,只要奴婢给陛下把过脉便可确诊。只因父亲犯了事被流放岭南,奴婢才和母亲被没入宫里为奴。”
  苏伯玉闻言一言不发,婢女被他这无声骇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好在面上还算冷静,没有表现的太明显,终于过了片刻后又听见了他的声音:“起来吧,明日起去东来殿伺候陛下,你父亲是被苏朝恩冤枉,我会上本启奏陛下还他清白。”
  崔缇萦没想到苏伯玉会这般,她所听到的所有关于他的话,都是如何阴狠毒辣,无情冷血,难以置信呆住,见苏伯玉的神色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惊喜赶紧谢恩:“奴婢多谢公公!奴婢谨记公公恩德!公公大恩大德,奴婢定肝脑涂地以报。”
  苏伯玉淡淡道:“以后天天向我汇报陛下的身子状况。”
  崔缇萦瞬间明白他这是要收他做心腹,只要能让父亲回来,母亲再不再宫里受罪,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当即报以忠心:“是,奴婢记下了。”
  苏伯玉这才道出了此行目的:“把你手里的床单给我。”
  崔缇萦怔了下,未多想赶紧叠了叠恭恭敬敬呈给他,苏伯玉接过,手指摩挲了下已经干涸的点滴血迹,眸底露出一丝众人不解的异样流光,随后交给高尽国放入漆木盒子里,便离开了此处。
  又到了夜里,商凌月不知是什么时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睁着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发怔,心脏的跳动异常清晰回荡在胸口,她知道自己渴望他出现,可又害怕他出现,她不想面对出现后又会有的离别,那种感觉生生撕裂人的心口,她不想再独自一人哭一夜。
  可感情的事情由不得她控制,这两种感觉交替缠绕在心头,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漫长地等待已过了昨夜相逢的时辰,而他却还没有出现,她也渐渐紧张到了极点,越来越觉得喘不上气来,委屈气愤得整个人快要爆炸,又等了不知多久,商凌月再也受不了,骤然一拳头砸在了床榻上,泪水瞬间流出了眼眶,翻身把脸埋在了枕头里,手指死死揪着床单,任由泪水打湿了枕巾,身子哽咽轻颤着。
  ☆、第81章 暗夜迷情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竟是没有注意周围动静,直到身子被人强行抱起,她才受惊,刷得抬头吓住了:“谁?”刚流出的泪水还在眼角。
  来人看见什么也没说,直接低头便攫住了她的唇,吮咬深吻,将所有对她的心疼和爱意都融入了里面,同时一手将她的身子紧紧向自己怀里按去,恨不得将她按入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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