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明云裳轻咳一声后道：“劳三姐为我操心了！”她的话轻轻完，手却已抓上明云端的手，神情颇为激动，眼里还含着泪。
  明云端看到明云裳这副样子，心里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手下意识的往后缩，明云裳见她努力抽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也将手松开，然后柔弱无比的轻轻抽泣。
  红依斜着眼睛看了明云端一眼，然后伸手一把将她拉开道：“世子妃，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孕在身，这水也凉得紧，若是伤了身就不好了！”
  她那一扔有些重，一下子便将明云端给扔出好远，明云端措手不及，重重地摔成了一个狗啃屎的姿式。
  红依的话一说，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明云裳的身上。
  婷韵见红依如此关心明云裳，心里有些怪，当下扭头看了红依一眼，红依却并不看她。
  明云裳由众人扶着到一旁的厢房里，皇后听闻此事，忙派人送来了衣物，她的身子经由方才那一番折腾，也确实有些有些冷，好在厢房里有被子，碧瑶等人帮她将湿衣除下，然后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衣服才换好，红依和婷韵便走了进来。
  这两人一进来，也有其它的夫人和小姐进来探望。
  明云裳讨厌那些看她像看猴子的眼神，当下轻声道：“今日多谢谨夫人，若非有夫人相助，只怕我早已……”她的话说完眼圈一红，看起来极为委屈，那件事情似给了她极大的打击。
  红依听到她的话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在想，你根本就是个人精，这里只怕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只是她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如今的明云裳没了武功，今日里做出那样的选择，想必是被人逼到了绝路。
  她轻轻拉过明云裳的手道：“世子妃不必多礼，细细算来我们也是同乡，自当相助。只是今日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摔进水塘里呢？”
  明云裳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带着丫环去池塘边赏菊，只觉得一阵头晕，再醒来时就已到了池塘里。迷蒙中，似乎感觉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
  她的话一说完，便又轻轻吸了吸鼻子。
  红依看了她一眼，见她此时做弱女子打扮的样子，也实在是惹人怜惜，再加上她那张原本就有些柔弱的脸，倒更让人心疼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有人道：“皇后娘娘驾到！”
  一屋子人忙欲跪下给皇后请安，皇后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摆了摆手，明云裳也欲起身请安，皇后忙道：“世子妃身子不适，那些礼数便免了。”
  明云裳忙轻声谢恩，皇后又问道：“世子妃可记得今日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吗？”
  明云裳的眼里含泪，轻泣道：“有人想要害我，请皇后娘娘为我做主！”
  皇后的眼里有了一分幽深，旋即是满满的怒气，她厉声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之下行凶？你且跟本宫说说，本宫一定会彻查此事，还世子妃一个公道！”
  明云裳把方才对红依说的话再说了一遍，皇后又问道：“世子妃可看清是何人吗？”
  明云裳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头晕的很，并未看清那人的样子，只是觉得那推我的那股力气甚大，想来是个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相信皇后，自然不会说真话。
  皇后闻言皱眉道：“来人啦，把今日里所有参加赏菊宴的男子全部唤来，让世子妃认人！”
  明云裳轻声道：“有劳皇后娘娘关心了，只是我今日里也没有看清楚，若是认错人就不好了。”说罢，她又轻轻咳嗽一声后道：“再说我只是猜那人是个男子，但是也吃不准到底是不是。”
  红依也在一旁道：“是啊，皇后娘娘，世子妃并未看清楚人这般抓人来问只怕会打草惊蛇。”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明云裳又在旁轻声道：“我虽然并没有看清那个推我下手的人的样子，但是在那人将我推下水时，不自觉的在那人的手臂上抓了一下，想来会留下一个印痕。”
  明云裳的话一说完，便用心看了看屋子里人，此时厢房里满满的站满了人，有相熟的，也有不相识的，此时闻言大部分人都没有表情，只有皇后身后的一个婢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臂，她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便很快就抽了回来。
  明云裳顿时心如明镜，心底也泛起了一分寒气。
  她又想到方才她装晕时明云端冲过来的样子，再想起之前娇杏说明云端外出之事，有些事情似乎也明朗了，只是她心里也有些好奇，明云端那样的货色，怎么就和皇后搅在一起呢？而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皇后是郁梦离的人，又岂会对她不利？
  这其中的关窍，她一时间也有些想不明白，当下眼里只余下淡淡的迷茫。
  红依跟在明云裳的身边已久，对她的性情最是了解，她一听到明云裳的话也看了看人群，那个宫女的举动自然也落在了红依的眼里，她的眼里也有一分惊讶。
  皇后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沉呤不语，红依看了皇后一眼，又看了看明云裳道：“世子妃不用担心，有这个证据在，想来要抓到凶手不是难事。只是如此的话，一时间倒也难以分得清楚是男是女了，那些长年做粗活的婆子，以及会武功的女子，力气都会比较大，范围倒更宽了。”
  皇后轻声道：“谨夫人说的有理，这般要找那个凶手的确不易。”
  红依的眼睛微微转动后道：“其实要抓到那个凶手也简单，只需皇后娘娘下令，让今日里所有前来参加宴会的夫人和小姐将袖子露出来便可真相大白。”
  皇后赞道：“这当真是一个极好的法子。”她的话一说完又微微有些犹豫的道：“那些夫人们倒还好，可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让她们当众把袖子卷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红依的眸光微敛，只浅浅一笑道：“我们都在屋子里检查，大家都是女子，不妨事。”
  皇后身后的一个宫女道：“奴婢也觉得世子妃和谨夫人说的极有道理。”
  说话的宫女正是方才看自己袖子之人。
  明云裳和红依对视一眼，两人的眸光浅淡。
  皇后闻言微笑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认为，那么就按你们说的去做吧！屋子里的人先将手伸出来瞧瞧。”
  皇后的话没有人敢违抗，屋子里夫人小姐，仆妇丫环全部将手伸了出来，只有明云端没有伸，红依看着明云端道：“三夫人，劳烦你也把手伸出来。”
  明云端轻声道：“她是我妹子，我又岂会存有害她的心思？”
  “三夫人的话是对的，但是皇后娘娘已下了诣，为了公平起见，大家都把手伸了出来，还请三夫人也出示一下。”红依浅笑着道。
  明云端的心里有些不快，却还是将手伸了出来，她的手一伸出来，众人都大吃一惊，有人冷笑道：“还说是亲姐妹，竟是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真是一个狠毒的！”
  皇后的眸子里有一分异色，却厉声道：“好大的胆子！”
  明云端一看到众人的脸色顿时大惊，她将自己的袖袍翻了起来，却见那如玉一般雪白的肌肤上果然有一道红印子。
  这么多人中，就数明云端最吃惊，她大声道：“这不可能！”
  明云裳装做此时才看到她手上的印痕，当下大惊道：“三姐，怎么可能是你！”
  皇后大怒道：“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姐姐，竟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毒手！来人啦，把她给本宫拿下！”
  明云端又如何肯认，当下大惊道：“冤枉啊，皇后娘娘，我是冤枉的，世子妃是我五妹，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五妹，你快替我说句话啊！”
  婷韵冷笑道：“五妹？世子妃是一品的诰命，你不过是一房侍妾罢了，五妹是你能喊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喜欢明云端，再加上她的性子素来就直，说起话来自然就不留情面了。
  明云端闻言的轻轻咬了咬唇，到引时她已经明白了什么，当下扭过头恶狠狠看着明云裳。
  明云裳见她的目光看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身子也开始发起抖来，那副样子似是怕极了明云端。
  皇后看了看明云裳，再看了看明云端，当下又问道：“世子妃，是这道印子吗？”
  明云裳怯怯地道：“当时太过匆忙，我也没有看清楚，一时间也吃不准。”
  皇后一看到她这副样子，觉得她也不过尔尔，实不值得郁梦离为她动心，心里顿时有了三分不屑。她之前见明云裳走出来的样子，透着三分大度和洒脱，以为是个不好对付的主，没料到竟是一根软骨头。
  皇后的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依旧端庄无比，当下看着明云裳道：“世子妃不要怕，万事有本宫为你出头，你只需要实话实说。”
  明云裳轻声道：“三姐她……”
  明云端知道明云裳恨她入骨，只道她一定要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当下咬着牙看着明云裳道：“世子妃难道忘了吗？我这道伤口根本就是你上岸之后，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抓的！”
  明云裳闻言红了眼，红依在一旁冷笑道：“三夫人这话说的可真有些怪了，当时是我把世子妃救上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弄醒。当时世子妃刚刚醒来，试问她又哪里来的力气能把你的手抓成那样？再说了，方才我们都在旁边看着，可没有看到世子妃动手抓你的手！而且当时那么多的人都在，若是世子妃真的可以把三夫人的手抓成这副样子，三夫人怎么不清痛呼出声？三夫人若是想为自己脱罪，还是先想想更合适的借口！”
  明云端听到红依的话顿时呆了一下，红依字字句句都说在关键处，她根本无从反驳。
  明云裳闻言暗赞这个丫环果然是真来越靠谱了，这些话说的可真有一家主母的气势，她当即柔弱无比地道：“三姐，真没有想到竟是你！我知道我嫁给世子的事情让你很不开心，可是我已经想尽法子照拂于你，你为何还是不愿放过我！”
  她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皇后一看这情景，忙让身后的丫环将其它的夫人小姐先送出去，待得屋子里只余下红依，明云端和明云裳时，皇后才缓缓地道：“本宫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委屈，你们本是亲姐妹，这件事情中会不会有其它的误会？”
  明云裳轻泣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我与我三姐并非一母所生，自小到大，三姐便一直对我极好，只是自从我们一起嫁到兰陵王府后就变了样，不管我如何委曲求全，三姐总看我不顺眼……”
  明云端闻言大怒道：“明云裳，你胡说什么？我何时看你不顺眼呢？明明是你处处钉对我！你今日设下这样的局来对负我，你良心会安吗？”
  明云裳轻声道：“三姐何必逼人太甚，我原本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不说你的那些错处，你怎么能如此狠毒，竟要取我的性命？你想要我的命也便罢了，又岂能在我怀孕的时候下手？今日皇后娘娘也在这里，我请皇后娘娘做个见证，从今日开始，我便与你断了姐妹之情！”
  明云端的脸色微变，她的眼睛一片赤红，已处于半崩溃的地步，她很想上前撕烂明云裳的脸，可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冲动。
  皇后听到明云裳的话倒觉得明云端也的确是个狠心的，明云裳之所以会疑心明云端，不过是因为如今明云裳有了身孕，待明云裳产下一子，郁梦离在兰陵王府的地位便再也无人可以撼动。只是她心里却认为明云裳的想法不过是妇人之见，而明云端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道：“明云端，你还有何话可说？”
  明云端咬着牙道：“我原本还在想，五妹为何最近对我如此冷淡，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今日的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我原来错了，在五妹的心里，早已钻进权利和**的井里，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早就没有把我当成是姐姐了！”
  明云裳暗赞明云端的确不是个蠢的，这几句话说的也甚是高明，她的眼里顿时满是泪水道：“原来在三姐的心里竟是这般想我的，今日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竟还不敢承认！”
  皇后看了两人一眼后道：“这原本是你们的家事，本宫不好过问，但是今日的赏菊宴，却是本宫开的，不管是谁在宴会上受到损伤，本宫都得负责。只是世子妃，明云端终究是你的三姐，你想要如何罚她？”
  明云裳听到皇后的话后暗骂这个女人也真是厉害的很，竟把这事情往她的身上推，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她和皇后都心知肚明，而她的优势也仅限于皇后此时还不知道是她的心思。
  而她之前一直说和明云端的感情极好，此时发生这样的事情自也不能做得太绝。只是这件事情中有太多的蹊跷处，她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
  她轻声道：“皇后娘娘如此关心我，实是我的福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亲姐姐，我请皇后娘娘饶她一条性命！”
  皇后闻言眸光深了些，忍不住看了明云裳一眼，却见她正在轻声哭泣，那模样甚是委屈和难过。而她的这一句话说的却极妙，明云裳求她放明云端一条性命？这话可真是求得妙的紧，简单的话语里求了情，却又把皮球踢还给她。
  她赞道：“世子妃如此重情重义，本宫甚是喜欢，既然世子妃求情了，明云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啦，将明云端拖下去打十记大板！”
  她的话一落，门外便进来几个婆子，将明云端给带了下去。
  明云端原本张嘴想骂明云裳，可是那些话到嘴边时又咽了下去，她看了一眼明云裳道：“世子妃的手段，我今日是领教了。”
  她的话仅于此，没有再替自己求情。
  明云裳看到她的样子，眸光深了些，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早前就知道明云裳是个聪明的，之前来寻她的错处不过是以为她是翠偎，今日里倒是全回过神来了。
  红依在一旁轻叹道：“世子妃真是善良。”
  皇后看着红依道：“谨夫人今日见义勇为，救了世子妃一命，本宫要赏你。”
  红依忙道：“皇后娘娘客气了，今日里臣妇也不过是恰好看到世子妃有难，相信京中的夫人小姐，但凡有能力者，见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出手相救。”
  皇后微笑道：“谨夫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番话说出来豪气干云。”
  红依浅笑道：“皇后娘娘缪赞了！”
  皇后又看了婷韵一眼道：“谨相能娶到公主和谨夫人，当真是极有福气的，之前本宫还担心你们难以好好相处，如今瞧你们能如此和睦相处，本宫心里甚是开心。”
  婷韵对皇后的印象并不好，当上不冷不热地道：“皇嫂素来就喜欢瞎操心。”
  皇后闻言也不恼，只缓缓地道：“本宫也甚是喜欢公主的性子。”
  婷韵却已懒得理她，当下一把拉着红依道：“清音，如今这里也没事了，我们接着赏花去。”她的话一说完，拉着红依便走。
  红依忙向皇后行了一个礼，这才走了出去。
  皇后轻声道：“世子妃好生休息，如今午宴的时辰到了，本宫要去一趟。”
  “娘娘放心前去便是。”明云裳微笑着道。
  皇后端庄的笑了笑，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明云裳看到皇后的样子，眸子里满是寒气，她冷着声道：“娇杏，扶我起来，我们现在便回王府。”
  娇杏有些担心地道：“世子妃身子不适，要不多休息一会吧！”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危险才越多。”明云裳的眼里满是冷意道：“原本今日里我扮演的便是一个弱质女子的形象，演戏自然得演全套。”
  娇杏轻轻点头，便将她扶了起来，她带着两人走出去时却见到明云端正被丫环巧燕扶着从一旁走了出来，明云端一看到她便道：“明云裳，你好手段！”
  “哪及得上三姐你的长袖善舞！”明云裳淡淡地道：“你若不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又岂会受这种皮肉之苦？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下一次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明云端从未被人如此打动，那几个仆妇打人的手段也是极狠的，虽然只打了十下板子，她都觉得她的屁股被打开了花。
  明云端的眼里顿时能喷得出火来，明云裳却只是轻哼一声，便带着两个丫环扬长而去。
  皇后站在一旁的阁楼里能看得到两人相见的情景，孙嬷嬷在一旁道：“娘娘可是在看世子妃？”
  皇后淡淡地道：“你觉得世子妃是个怎样的女子？”
  孙嬷嬷答道：“柔弱无能，没有太多主见。”
  皇后的眉毛微微一扬后问道：“真是如此吗？”
  孙嬷嬷奇道：“娘娘，难道你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皇后淡淡地道：“本宫早前就想见她，只是世子却她保护的极好，平日里根本就不会让人见她。世子和她成亲已经一年多了，本宫还是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的说话，这个女子，可不是传闻中的那么无能。”
  孙嬷嬷愣了一下，皇后又道：“那**药那么厉害，她若是真的中了的话，又怎么可能还能抓得到别人的手，这句话就是在撒谎，本宫不知道剪画有没有露馅，也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她猜到了几成。但是她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拉明云端过来顶罪，对于寻常人而言，家丑是不能外扬的，可是兰陵王府却是一个特例，原本世子和郁梦心就不和，再多这一件事情也不多。而她今日的事情做得也极漂亮，明云端往后在京城里名声怕是全毁了。”
  孙嬷嬷轻声道：“老奴糊涂，还是娘娘把事情看得通透。”
  皇后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她连你都能骗过去，就更加证明她不是个好相与的。”
  孙嬷嬷问道：“只是如娘娘所言，她此时为何要匆匆离开？她难道不知道，经过方才那一系列的事情这后，再没有人会动她了。”
  “她这样做不过是告诉全天下的人，她是一个胆小的。只是她走时连本宫也未通知，这中间就有些说道了，更表明她的心里对本宫起了疑。”皇后淡淡地道：“她知道本宫若是聪明的话，一定会知道她心里的猜想，这般看来，剪画只怕已经暴露了。她这是在和本宫下棋玩了，两人心知肚明却又不揭穿的游戏，倒也是有趣。本宫如今倒也能明白为何世子那么金贵她，将她保护的那么好了！”
  她今日所设的宴席，说是请了京中所有夫人和闺秀，但是真正的目的却是想对付明云裳，只是今日里安排的极为周密，却被明云裳轻易逃脱，她是真的小看明云裳了。
  明云裳走在路上，觉得身后有极为深沉的目光，她的眸光微深，嘴角一勾，却并没有回头，在她走到门口之时，她突然吩咐道：“娇杏，你去向皇后娘娘请个辞，就说我身子不适，要先回府。”
  娇杏轻轻点头，然后便又走了回去。
  皇后看到明云裳这样的举动，她的眸光幽深，心里一时间也不确定明云裳到底猜到了多少。
  娇杏很快就回来了，明云裳回到兰陵王时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日之行，远比她想像中的要危险的多，她回来不久之后，便见到秦解语也回来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秦解语见她安好便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没事便好。”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明云裳忍不住问道。
  秦解语抱着剑道：“在你们进到万菊山时，我突然听到了极为特别的笛声，就像是我娘以前吹的一样。”
  明云裳原本还在想他为何会不在她的身边，此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便明白了些，秦解语在这个世上，最为在意的也就只有她和他娘，如今听到他娘亲的笛音，他自然会去一探究竟。今日的这一场局还真是奇怪，按对付秦解语的手笔，只有容景遇才能做到，但是其它的事情却又和容景遇一点关系都没有。
  难道说今日里容景遇知道皇后要设局害她，而容景遇又一心想要杀了她，所以便想借皇后的手来对付她？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若是皇后和容景遇串通到一起的话，那么这局势也就变得不太妙了。
  她轻声道：“你娘亲已经不在世了，日后再听到那样的笛声要留心一些。”
  秦解语轻轻点，明云裳见他的眉头微微皱着，那双眸子一片幽深，今日竟是连饼子也未曾啃，他只怕还有心事。只是她也知道秦大少爷若是有心事的话，他要是不愿意说，那么不管她怎么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所以只能由得他去，待他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
  娇杏见她今日湿了身，纵然在那里时已请大夫把过脉，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便双请大夫过来替她把了脉，确认她没有事情才算彻底放心。
  明云裳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当下问道：“我之前用的那根发簪呢？”
  娇杏愣了一下后道：“碧瑶，之前不是你拿着吗？”
  碧瑶把所有的东西全部翻一遍之后道：“之前是我拿着，后来世子妃落水之后，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世子妃，也没有留意那根簪子。指不定方才慌乱间弄丢了！请世子妃责罚。”
  明云裳一时间也不知道那根簪子是被人趁乱拿走还是碧瑶自己弄丢的，当下淡淡地道：“今日里太过慌乱，原也怪不得你。”
  碧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轻声道：“世子妃，要不我再回去找找？”
  “那里不是我们随意能进的地方。”明云裳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道：“那根簪子丢了便丢了吧！”
  碧瑶闻言满脸愧色，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如今又去哪里找那根簪子？
  明云裳今日里折腾了一日，已经有些乏了，她让娇杏扶她去休息，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郁梦离。
  郁梦离见她醒来便将她抱进了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脸上道：“日后没有我的允许，哪里都不许去！”
  明云裳一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一暖，知道今日的事情定然瞒不过他，当下浅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
  郁梦离轻叹了一口气道：“娇杏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若不是你机敏的话，今日只怕都回不来了，此时竟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明云裳伸了伸舌头，轻骂道：“娇杏那个丫头真多嘴！”
  郁梦离轻声道：“我倒喜欢她的多嘴。”
  “那丫头被你调教的如今都不听我的话了。”明云裳微扁着嘴道。
  郁梦离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胡说八道！”
  明云裳却又问含着笑道：“阿离，你和皇后是怎么回事？”
  郁梦离见她笑的有些诡异，知道她的心里此时只怕有诸多猜测，当下淡淡的道：“皇后啊，她的事情就说来话长了，你若想听，我便细细说给你听！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竟会向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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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姐姐在留言区写的一段话，放在这里和亲们共享，祝所有的亲们元宵节快乐！
  元宵节前夜，秦解语找到郁梦离。
  秦解语支支吾吾：阿离哥，你那斗蓬，能借给小弟我用用吗？
  阿离：当然可以，拿去吧！干吗用？
  秦解语脸红：嗯，那个，嗯嗯嗯，那个老大夜初，给解语取花名芍药，明晚，在潇湘楼拍出解语的那个初……那个夜，人家害羞嘛，借哥哥的斗蓬，唉，也不知道茹玉会不会赶来……
  阿离……
  PS：茹玉是偶的读者，无敌的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