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禾青一把年纪,也不看重那些争宠的得利了。现今朝局诡谲,禾青可以想象雍亲王关上门和四福晋探讨的是什么。禾青也不觉得吃醋或是冷落,身边的奴才似乎也有察觉,渐渐的不看重雍亲王在哪个院子歇下。
  “眼见着更冷些,主子可要生火炉?”三儿把一侧门窗关上。
  禾青看着琉璃的窗棂,否道,“不用了,原来镶嵌的窗严实许多,不是很冷就不要大费周章。仔细年节的时候,门都不能出了。”
  “怕什么,主子今天的披风还未量夺下来,还有汤婆子手炉也是。花样描了一旬,也该定工送过来了。”刘氏端着花茶给禾青,正是温的。
  三儿扭眉,“主子都避开了,这时候很少人做。内务府怎么办事这么拖沓,一旬的功夫都做多少了?”
  刘氏看了禾青一眼,三儿更气,“你看主子做什么,问你呢!”
  禾青底下的三儿,刘氏和杨氏都是最贴身的。只是三儿一贯伺候禾青吃食,刘氏便是走动内务府一等,杨氏也是打理院中之事,三人少有难处。
  三儿性子急,禾青莞尔,“你吵什么?这些日子朝廷上下为了援藏一事,是八方出动。军中要用的,内务府岂有不张罗的?再等两日不来,再叫人问就是。你要耍威风,再攒两天可好?”
  禾青笑吟吟问,刘氏听了,当即也笑了。杨氏手里拿着小箩筐,抬头正见三儿红了一张脸,也道,“刘氏压不住内务府的小人,就让三儿去,最好了。”
  “你,”三儿憋着气,见三人都笑话她,仰着下巴不服气,“本来就是,你要不跟着问,他就当你好欺负,不凶点哪成?”
  三儿破罐子破摔,刘氏很是认同点头,“那过几日劳烦三儿,带着奴才走一遭了。”
  “你还说!”三儿瞪着刘氏,气的磨牙。
  刘氏喜滋滋的,转身捧着矮桌上的瓜果就往禾青身后躲,装模作样的端到禾青手一侧。
  禾青见这么热闹的场面,微微笑着,精神好了许多,“年氏那里如何?”
  “药也快停了。”杨氏回道。
  三儿不由忖度,“可是近来王爷少有留宿,哪里容得她?”
  “自然不容她!”禾青嘴角勾起一丝戏谑,挑眉道,“太后老人家的丧期还有几个月,你觉得四爷能容她放肆?”
  雍亲王并非不留宿,但是留的少,也曾禾青赶快起身解决。这种时候说有喜讯,依照雍亲王的谨慎,绝对不允许。还很有可能,被官员参上一本。
  依照年氏的性子,想法子躲过去,也有可能。
  “那主子的意思?”刘氏正站在禾青的背后,正和禾青揉着肩头,嘴里疑问道。
  禾青端着面容,没有一丝笑意,“自然不容她放肆!”
  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三儿虽然不情愿年氏少了一回遭罪,但是孰轻孰重,她自然清楚。遂咬咬牙,“那奴才去说?”
  杨氏白了三儿一眼,“你说岂不是弄巧成拙?还让她提防咱们的眼线,可是不划算了。”
  年氏从来不碰那些,但是她很聪明,只安排自己的奴才去做。至如今,也留得自己很好的名声。
  三儿知道自己一时着急,见杨氏嘲讽自己,也只能皱着眉头,看着杨氏,“院子里的人你管着,那就让你去弄,主子静候佳音就是。”
  “奴才自然办的妥帖。”杨氏认真的应下。
  其实年氏至今没有喜事,族里应早就过问。只可惜,雍亲王自己不着急孩子。武有志很争气,处处做前锋表率。就算不看禾青,也要看在武有志的面上,少有鲫鱼年氏殊荣。
  但求,是自己小人之心,太过紧张了。
  刘氏手下有些功夫,禾青坐着软绵,思绪上却越发长远。
  第181章 翻年氏默契同径
  康熙六十年五月,十四贝子胤禵移师甘州,企图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
  禾青苦于再次有孕的年氏,在府里得宠的劲儿,看得眼睛都疼。
  五十四年的时候,年氏其实有过一胎,是府里的三格格,命不长两岁即夭。在府里整日唉声叹气,身疲力倦,暗自把身子养起来。禾青当初虽然止住,却不想翻了年,拉着雍亲王留了几宿。
  奴才们都紧张禾青的处境时,太医诊出年氏有喜。因为上一胎是女儿,又早夭,年氏兀自觉得低了一头,不甚服气,但也略有沉稳一些。
  直至五十九年五月得了七阿哥,还另取了名字福宜,引得年氏颇为自得。
  六十年正月,这位掌上珠便早夭。
  禾青原来只觉得年氏坐不住,应该再多保养,却不想过了两个月,年氏又有喜了。
  这下可好,禾青看着年氏的肚子,就翻白眼。年氏身体单薄,五个月的光景也比常人的显露,看着还要大些!应是喜事,可面上泛白,可想这一胎很是吃紧。
  “前些日子福晋给秋月送的酸食,不知可还有?”年氏声色依旧莹莹如玉,很有一股娇气的味道。
  四福晋一怔,笑着看了禾青,“昨日我见瓜尔佳氏害喜厉害,余的都给她了。”
  瓜尔佳氏?
  那不是府里,三少福晋?
  前两年翻过了丧期,晚辈们也是卯足劲儿的得喜。瓜尔佳氏在五十八年十二月,一举得子。禾青抱着孩子有了感触,争着给孙子取字。
  瓜尔佳氏叫禾青竟然这么喜欢孩子,也是大喜。最后还是康熙圈了大名,永玚。禾青叫的小名,君子。
  养了一年的功夫,瓜尔佳氏如今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子。禾青盼着来个孙女,叫女子。正是匹配,又能让她温习如何教养孩子。
  年氏悠悠看向一脸无辜的禾青,面上尽是希冀,“姐姐。”
  禾青侧过头,不理她。
  年氏有些委屈,小脸欲泣,可怜巴巴地,“我这身子实在难受,太医昨日诊脉还说静养,急得王爷不行。瓜尔佳氏毕竟是晚辈,月份也轻,外人听了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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