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凶手14心理治疗
展昭等回到了sci的办公室里头,就见白驰和众人都在,唯独没见赵祯。
“驰驰,赵祯呢?”展昭跑过去问。
白驰眨了眨眼,道,“他开车和大哥他们一起回去了啊。”
展昭皱眉,心说,死小子跑得还挺快!有话要问他呢!
“哥?”白驰问展昭,“你找祯有事情?”
展昭恶劣性子又上来了,对白驰道,“驰驰,手机关一会儿,咱们开会。”
“哦,好!”白驰赶紧关了机。
展昭趁众人进去办公室那会儿,掏出手机给赵祯发了条短信,“你完了,有人找驰驰来了。”
短信发过去不到三十秒,展昭就听到手机直响,微微一笑,将手机按了静音,等着赵祯自个儿送上门来,让你跑!
果然,又过了三十秒,赵祯一条短信发过来,“我错了,马上来,你帮我稳住驰驰。”
展昭满意地发了一个笑脸过去。
众人到了办公室里头,秦鸥和扬帆先坐到了一旁,陈瑜和陈老头坐到了沙发上,白驰去给众人倒水。
老头环顾四周,赞叹道,“哦呦,这警局真是漂亮啊。”
展昭笑着在他们一旁坐下,问,“老爷子贵庚了?”
“爷爷七十八了。”陈瑜回答。
“精神很好啊。”众人都有些意外。
老头嘿嘿笑了笑,觉得这里好多大小伙子都不错,不知道能不能给陈瑜物色个对象。
陈瑜见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就咳嗽一声,斜了他一眼,老头收敛了些,不过还是一脸的笑意。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白玉堂示意展昭——今天你来吧。
展昭点点头,问,“老爷子每天都去公园下棋么?”
“对啊!”老头点点头,叹气,“以后估计去不了喽。”
“每次都坐在那个位子?”展昭接着问。
“呃……是啊。”老头点了点头,道,“我耳朵不是不好么,戴着助听器就容易吵,所以我都坐最里面那个位子。”
陈瑜听了就蹦起来了,“爷爷,你得罪谁了?那人该不是要炸你?”
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问,“这个……不会吧,我每天就下个棋,虽然我下棋赢了是嚣张一点,不过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得罪人要杀我吧?”
众人都忍不住校,秦鸥却是心事重重,他几次想要说话,但是展昭都示意他——别开口。
秦鸥只好忍着,杨帆在一旁看着,斜了他一眼——深呼吸!
秦鸥愣了愣,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控还是很麻烦的,多年前的那种无助感又一次涌上来了。
正在这时,就见洛天走到了一旁拍拍他肩膀,似乎是能看出他心中不安。
秦鸥抬头,就见洛天微微一笑,莫名就安心起来,回头,杨帆也笑——这警察给人感觉真有安全感。
“您想不出来是谁要害你么?”展昭问。
老头摇头,道,“不认得会做炸弹的人啊。”
众人都转脸看陈瑜。
陈瑜赶紧摇头,“那个……我也不认识啊,那个人好像是去炸白大哥的。”
众人面面相觑,老头听了倒是一愣,问陈瑜,“小瑜?你刚刚也遇上炸弹了?“
陈瑜点点头。
“什么?”老头脸色立刻变了,“哪个王八蛋敢炸我宝贝孙女,我跟他拼了!”
“唉,老爷子,您别上火。”展昭赶紧让老头淡定些,道,“陈瑜那是碰巧遇到了,不是冲着她直接去的!”
老头却是眉头紧锁,展昭最善于观察别人的神色,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来,问,“老爷子,您是不是觉得不妥?”
老头抬眼看了看展昭,点点头。
“有什么没说的么?”
老头犹豫了一些,抬眼看了看陈瑜,似乎不想说。
“爷爷,你想说什么啊?”陈瑜不解。
“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起过。”老头叹了口气,说出来怪丢人的,我怕影响你前途,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不说,万一真和那时候的事情有关……
“什么事啊?”陈瑜不解。
老头叹了口气,道,“你爸妈怎么死的……我从来没跟你说起过。”
陈瑜一愣,问,“不是说交通意外死的么?”
老头摇了摇头,道,“你爹娘……都是自杀的。”
陈瑜一惊,看老头
老头看了看众人,找了张纸笔,写下了两个名字,交给白玉堂和展昭,道,“这两个名字,你们做警察的应该听说过吧?”
白玉堂接过那张纸片看了看,就见上面写着,“陈兴隆、余凤。”
白玉堂一愣,看展昭,展昭也是抽了口凉气。
杨帆凑过来看,有些纳闷,问,“这两个人是谁?”
秦鸥皱了皱眉头,道,“这两人是当年有名的雌雄大盗。”
杨帆睁大了眼睛,问,“雌雄大盗?”
“这两人非常有名。”展昭道,“大概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白玉堂点点头,“那时候,因为陈兴隆和余凤是夫妻,因此也称作龙凤大盗,又是一对,他们专门抢银行的金库,手法非常高明,陈兴隆是相当厉害的炸弹专家,用自己设计的炸药炸开金库,犯下的都是世纪大案。”
“然后呢?”杨帆问,“始终没有被抓住?”
白玉堂点点头,“当年他们所犯的案子都是悬案,没人能抓到他们,相传他们还有一伙人,但是后来……陈兴隆和余凤自杀了,警察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但是没找到他们偷走的钱,可能被团伙拿走了,也说是夫妻两藏起来了。”
说到这里,众人都看老头。
陈老头叹气摇头。
“老爷子,我听说陈兴隆和余凤无亲人,没想到……”白玉堂说着,就见陈瑜一脸的难过。
展昭耸耸肩——任凭谁都有想法的,好端端的,爹娘是江洋大盗。
“我知道他们干那事儿的时候,就将他们赶出家门了!”老头越说越来气,道,“那两个没良心的,放着小瑜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管,自己跑出去偷东西,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我糊涂啊……竟然那么晚才发现,死了更好!”
众人见老头火气上来了,都赶忙安慰。
陈瑜也不做声,不过她倒不是柔弱的女生,还挺得住,倒是去安慰他爷爷,让他别上火。
“会不会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系?”展昭问。
白玉堂微微皱眉,“那么多巧合集中在一起,感觉倒也不像是假的。”
正这时候,赵祯来了,身后还跟着懒洋洋的里斯本,显然是刚刚睡醒。
“祯,你怎么来了?”白驰走出去。
赵祯见没有别人在这儿,也松了口气,看了看展昭,展昭对他一笑。
赵祯叹气,什么都逃不过展昭的眼睛。
“总之……老爷子,你们回去不太安全,陈瑜也是,需要接受保护!”
陈瑜抬眼看了看众人的,熬,“没关系,我们今年的演唱会都结束了,有三个月的休息时间。”
众人都点头。
展昭问老头,“老爷子,当年跟陈兴隆和余凤有关系的那些成员,你知道么?或者,他们当年的那匹财富在哪里?知道么?“
“我没记错的话,那应都是他们盗走的黄金和珠宝吧?”白玉堂问,“据说数目惊人的大,当时的媒体都不敢报道。”
“也幸亏那两人还有些人性,没透露我和小瑜的事情,不然的话……”
展昭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你们和那对夫妇的关系……”
“也不一定的。”老头突然说,“我记得当年有几个人,经常到我们家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人?”白玉堂意识到线索关键,就问。
老头摇摇头,“太久了,不记得了,我当年就知道喝酒,也很少管他俩的事情,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还是我老糊涂。”
众人都不好意思再说了,赵祯在门口,见里头情况,就问白驰,“出什么事了?”
白驰小声讲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赵祯皱眉,低头不语。
白驰始终觉得……赵祯有心事,但是不愿对自己说,不过他还是相信赵祯的,可能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怕他知道了担心,便也不多问,装傻好了。
展昭让赵虎将陈瑜和老爷子安排到了家里,白锦堂的别墅很大,能住下他们,关键是哪里安保措施严,又方便保护。
等人送走了,轮到了秦鸥和扬帆了。
当年的事情众人都还知道一些,马欣将鉴识科刚刚送过来的炸弹残骸都放到了桌上,听说陈瑜去了白玉堂家里暂时避难,就出门,约佳怡和齐乐一起去陪她。
秦鸥拿起那些残骸看了良久,长长松了一口气,将东西放下,摇头,“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一旁扬帆也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秦鸥的肩膀。
“当年的事情,能不能大致说一下?”展昭坐下来,看秦鸥。
“不行!”扬帆斩钉截铁地拒绝,要说我来说,你们让他出去等着。
秦鸥转脸看他,展昭微微笑了笑,看扬帆,道,“你对他的生理治疗相当成功,但是心理治疗不是有爱就可以的。“
扬帆一愣,脸通红,道,“胡说什么呢。”
白玉堂也坐下来,“世界级的心理医生在这儿呢,机会难得,别错过啊。”
展昭看了看秦鸥,道,“你根本没好,不敢回家,强迫自己靠近火、畏寒、做恶梦、厌世……莫名烦躁。”
扬帆转眼看秦鸥,似乎有些惊奇,“你……有这些症状么?”
秦鸥看了看他,笑道,“你尽力了。”
扬帆微微皱眉,不说话,看向别处。
“长期的心理康复,需要一个能坚持陪伴你的人,但是,更需要正确的治疗方案。”展昭架起腿,认真道,“我在欧洲工作那会儿,做过专门的警方心理干预师。这个世界很残忍,变态的人很多,作为正义的一方难免被侵害,付出的代价和受到的伤害,不是罪犯被绳之于法就能弥补的。我治好过很多精神崩溃的人,不过要让我了解情况,当然,我的另一个目的,还是为了破案。
秦鸥想了想,点点头,问,“要从哪里说起?”
展昭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问你一些问题,等我抓到了重点,你再详细说给我听,需要我清场么?”
展昭问完后,众人也都自觉地想要退出去,毕竟,谁都不太想听这种悲惨的故事。
秦鸥没说话,扬帆问展昭,“清场好一点吧?”
展昭想了想,道,“其实不然……同时和十个人倾诉的效果和分别对十个人倾诉的效果是一样的,每倾诉一遍,就会少一分负担,向一百个人倾诉完你心中的痛苦,你的痛苦会降低很多。”
秦鸥点点头,他知道这种感觉。
众人都留下来,听着。
展昭想了想,问,“那人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秦鸥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他是我以前救过的一个人。”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展昭问话,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众人发现了很多次,展昭进行心理干预时候,有时候会显得很无情,当然,这种无情也是对患者有好处的。
“他是个化学系的学生,那次去银行取钱,正好有抢匪抢劫银行,将炸弹捆在了他身上。”秦鸥说到这里,神色慌张了起来,接着道,“我当时帮他拆了弹……他吓哭了。”
“然后呢?”展昭问,“你做了什么?”
秦鸥深吸一口气,我拍了拍他肩膀,说他很勇敢。
“他当时看你的眼神,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秦鸥点点头,“记得……”
“你后悔了么?”展昭接着问。
良久,秦鸥才点点头,“后悔。”
“后悔不该救他,还是不该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那句话?”展昭接着问。
“两个都有。”秦鸥老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展昭微笑着点头,“很好……如果是我,我会后悔当警察,后悔一切和这遭遇有关的事情,可以理解,并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