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如果你硬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如果我真想看你笑话,或者说不安好心,我早就说了出去,而不是等到现在。”
  沈豫北捏了捏眉心,没吱声。
  阮明瑜见他神色疲累,想了想,还是伸手半强迫性让他躺在床上,“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有这个病的?是出生就有...”
  “不是。”沈豫北打断了她,“是在被人用铁锹砸中头部之后。”
  阮明瑜怔怔看着他。
  沈豫北指指自己的后脑,“医生说这里有个血块,除非手术取出,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能好。”
  “是取出来承受的风险太大?”
  沈豫北嗯了一声,“我冒不起这个风险。”
  阮明瑜一时没了言语,好半响才道,“可据我所知你现在吃的药对身体有损害,甚至...也会影响你以后孕育子女。”
  闻言,沈豫北勾起嘴角,露出了讽笑,“怎么,怕你以后都要不上孩子?”
  他们仅有的两次里,沈豫北都弄在了外面。
  服用苯妥英钠也不是不能要孩子,只是不能在吃药期间要,苯妥英钠可以导致胎儿畸形,停药期间倒是不影响受孕。像沈豫北这样,他不可能不清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明瑜无奈道,“我是想建议你走别的办法,你可以尝试吃中药,做针灸,这样危害能小点。”
  “没用,我试过,减少不了发作的次数。明瑜,你能想象有一天我在开晨会之时,甚至是新闻发布会,众目睽睽之下,我突然像个死狗一样倒在地上,抽搐挣扎,别人会怎么想?沈豫北,这个平时作恶黑心的资本家,发起病来只能死死的咬住他的舌头,又吐白沫又失禁,真是报应。”
  他的声音突然空洞冷漠了起来,好像在说的是别人,而不是他自己。
  阮明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上他有些凉薄的目光,想了想道,“我看过有人用中医的法子治好这个病,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话音落下,就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阮明瑜多少能理解他,这人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哪怕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何况她又年轻,实在没到随便令人信服的地步。
  “睡吧。”阮明瑜开口对他道了一句。先躺了下来。
  阮明瑜刚闭上人,只听他说了一句,“我信你。”
  阮明瑜猛地睁开了眼,虽然没笑,但眼睛里却带了笑意,沈豫北看在眼里,也跟着笑了笑,对她道,“我听说你出一次门诊比人家老专家看的病人还多,还跟老专家因此闹过矛盾。”
  闻言,阮明瑜摆摆手,“我们那叫争论,没吵架。”
  老医生嘛,不乏倚老卖老之辈,本来坐私人门诊,大家各凭本事,阮明瑜无形中抢了他的病人,老医生当然不开心了。
  沈豫北又笑了下,平躺了下来,没再说话。阮明瑜折腾到现在没休息,早就困了,没多大会就陷入了沉睡中。
  两人盖了一床被子,沈豫北一时半会睡不着,侧身支着脸,低头盯着阮明瑜的熟睡的脸怔怔出神。
  随便就相信一个人,这太不符合沈豫北平时的行事作风,沈豫北也在想那一刻他到底是怎么就说信她,大脑发热?凭直觉?好像都不是,看人看眼睛,沈豫北之所以对她慢慢放下戒备心,终究是因为她的一双眼睛,睁开眼时像一湾湖水,沉静却有她自己的小倔强。
  沈豫北吁了口气,吻了吻阮明瑜的额头,胳膊搭在她的腰上,下巴抵着她额头,相拥睡去。
  ......
  第二天,阮明瑜和沈豫北一块出门,她要去学校,沈豫北要去公司,年初十之后,基本上开工的都开工了。
  沈豫北精神还不错,因为出门前,阮明瑜为他针灸了一次,虽然具体原理他不知道,但最直观的感受是,针灸完之后他确实舒服了许多。
  “我跟你提开门诊的事,你怎么想的?”在车上,沈豫北再次老话重提。
  阮明瑜道,“我想了想,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惜因为政策问题,我还无法单独开设门诊。”
  目前为止,卫生部门允许私人开设门诊的要求是,必须有五年以上的工作经验。
  沈豫北呵了一声,“你只要说同意,还有我办不到的事?”
  真臭屁。
  在前面开车的钟叔笑道,“太太,如果仅是因为政策,那太简单了,先生给你找个人出面顶替下就行了,不用非要你的医师证。”
  “看看,钟叔都比你懂。”沈豫北心情很好,伸手捏了捏她脸颊。
  阮明瑜笑笑,这里的法律她确实没学通透。
  钟叔把车停在大学东门,要下车时,沈豫北拉住了她的手,“很快我会把我们去黔南的行程发布到网上,可能会有人在背后议论你,如果有人敢,打电话告诉我知道吗?你记得我是你先生,你现在是有后台的人。”
  阮明瑜眨眨眼,虽然没搞懂沈豫北为什么冷不丁会说这个,但还是应了下来。
  “好的,再见。钟叔再见。”
  “再见,太太。”钟叔笑呵呵的冲阮明瑜挥挥手,看阮明瑜走进去之后,才调动车头,从后视镜里看向沈豫北,然后发现他的精神真的很不错。
  以往每次发病之后,沈豫北不止精神有些差,情绪也不大好,经常会戴上墨镜,全程面无表情,可现在...
  钟叔摇摇头,搞不好就是爱情的力量~
  ......
  高校的教职工已经开始上班了,阮明瑜的导师更是只在年初一休息了一天就开工,阮明瑜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实验室了。
  张琪开春之后要去美国一趟,趁着这几天在,他把手头上的实验课题全交接给了阮明瑜,让她这个大师姐带着底下师弟师妹做课题。
  阮明瑜应了下来,同时问道,“那老师什么时候能回来?”
  张琪沉吟了下,“会在你毕业前赶回。”
  说话间,张琪递了一份红包给阮明瑜,厚厚的一叠,有三万块。
  “呐,我不在,明瑜你就多费心些。”
  阮明瑜没客气,她的工资基本以红包模式发放,张琪课题承接的大,不谦虚的说,他们实验室不缺钱。
  阮明瑜又把三万块取出来,给杨冬玲五千,这小师妹,阮明瑜平时没少麻烦她。
  杨冬玲上研二,张琪没给她发过工资,她还是头一次领这么多钱,顿时有种放飞自我成土豪的错觉,拉着阮明瑜要请她吃饭。
  阮明瑜拒绝了,“中午我得回家一趟,我妈喊我回去,下次我请你。”
  杨冬玲嘿嘿笑,“谢谢师姐,那我下班之后先去嗨一顿。”
  还有几个师弟师妹没从家过来,实验室就阮明瑜和杨冬玲两个,阮明瑜在看文献,杨冬玲就用手机刷刷网页。然后她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抬头看了一眼阮明瑜,又仔细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看。
  杨冬玲怒了,猛拍了下桌子,“师姐,你太不够意思了,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成了沈豫北老婆?!”
  阮明瑜愣了下。
  杨冬玲挤到她跟前,跟她坐一把椅子,“你看看,高清像素,绝对是你了!大炮筒拍出来的吧?!”
  阮明瑜拿过来翻开,有她和沈豫北并排坐在沙发里照片,还有在黔南地区拍摄的,把他们日常‘有爱’的一面全拍了下来。
  下面还有好多评论,阮明瑜粗略翻看了下,有羡慕的,有谩骂作秀的,还有酸葡萄心里的,难怪沈豫北要先给她打一记预防针了...
  阮明瑜没再隐瞒。
  杨冬玲趴在桌子上听得感兴趣,突得想到了什么,又拍了下桌子,担忧道,“糟了师姐,如果是这样,那磊哥他们家岂不是要对你有诸多怨言?毕竟你老公家和他家现在可是有官司在...要我说,磊哥他姑妈也是不懂适可而止,听说管你老公家要两百万,两百万确实有点多了,他家要赔偿,那肯定没错,要太多可就过了。”
  阮明瑜吁了一口气,“磊哥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没问师兄他家最终商量结果,说真的,我怕他家人再出尔反尔。”
  中午阮明瑜走的早些,先把从黔南带回的特产邮寄一份回苏州乡下,剩下的一份拎回了娘家。
  贺喜也在,看见阮明瑜回来,喊了她一声大姐。
  阮明瑜心里有了数,看样子这门亲事是要成了。
  陆明光有了新的伙伴之后就没再缠着阮明瑜,喊了一声妹妹,就跟贺喜进屋去了。
  趁这个空当,林兰芝正好跟阮明瑜说些悄悄话。
  “我准备把家里收拾下,再添置点东西,下个月就把贺喜要过来。”
  阮明瑜道,“这么快啊。”
  林兰芝不以为然,“快什么快,你哥都三十出头了,再不结婚,还想等着四十岁?早点让小喜进门早点生个孙子给我带带。”
  阮明瑜迟疑了下,“小喜她本人同意吗?”
  林兰芝白她一眼,“不同意她能过来?”
  晚上阮明瑜在娘家吃了顿饭,林兰芝跟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结婚细节,阮明瑜不大懂现在的婚礼习俗,竖着耳朵听她唠叨。
  阮明瑜回镜泊湖时,沈豫北还没回来。她先上楼洗洗睡下,直到快十二点,沈豫北才回来,身上还带了烟酒气。
  阮明瑜还没睡熟,起身拧开了床头灯。
  “你这样太不爱惜身体了,怎么还喝酒抽烟。”阮明瑜说这番话时,不觉就站在医生的角度上带了点训斥。主要是他昨晚才发过病,今天就这样不懂节制,无端有点令人生气。
  沈豫北随手扔了外套,松了两颗扣子,朝床边走来,弯腰在阮明瑜嘴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我没喝酒,也没抽烟,染的别人味道。”
  话音刚落,加深了这个吻,两手捧住阮明瑜的脸颊,伸舌抵开她牙齿,在里面追逐嬉戏。
  好半响才放开,见她大口喘气,低笑道,“我嘴里没有酒气吧。”
  察觉到他的手下移,已经伸到了她睡袍里,阮明瑜面红耳赤,推了他一下,“你去洗澡。”
  沈豫北身上确实不好闻,除了有烟酒气味,还混杂着菜的味道。
  “麻烦。”
  沈豫北吐出两个字,边往洗漱间走边解衣扣,他洗澡快,简单冲了澡之后就出来了,头发都没来得及吹,随便擦了两下,扔了浴巾上床,翻身压在了阮明瑜身上。
  他头发上的水珠子顺着额头滴下,滴在阮明瑜脸上,冰冰凉凉的,阮明瑜一个激灵,推他,“你别...先擦擦头发。”
  沈豫北充耳不闻,灼热的问一个接一个落在她的面庞、脖颈,顺着光滑温暖的肌肤一路向下,手上的动作未停,扯开她的睡袍,在胸前的饱满处流连忘返,挤压她,用力的吮吸她。
  阮明瑜不觉哼出了声,胸前被他捏的发疼。
  沈豫北开始急躁起来,不满足于现状,手再向下,扯了她的底裤,几乎没什么停顿,直接扶着那物抵了进去直到底。
  阮明瑜哎哟了一声,气恼的推他,“你不能轻点啊!”
  ☆、第25章 号一更
  沈豫北不由皱眉,在里面浅抽了两下,忍着停了下来,鼻息错乱,“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怎么还疼。”
  阮明瑜羞愤难耐,扯了他的头皮泄愤,“我怎么知道,要怪也怪你。”
  被女人扯头皮的感觉可不好受,还没哪个敢这样对他,那物被绞的实在难受,沈豫北想发狠,但看她难受的紧,忍了又忍,轻动了两下,这次问了她感受,“还疼不疼。”
  阮明瑜被撑得难受,她潜意识里把胀和疼归为一类,反正就是说不上来的别扭,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形状,眼下听沈豫北这么问,阮明瑜小鸡啄米般点头,开口的话里甚至还带了点恳求,“我疼,别做了,我们睡觉吧。”
  闻言,沈豫北忍不住呵了一声,谁要跟她盖上棉被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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