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程梨指尖点过的地方,都起了星星点点的火。
  任西安眸中平息下去的红慢慢上浮:“程梨,你会后悔的。”
  程梨不信:“不会。”
  她此生后悔的事只有一件,他今晚留下来,也可抵。
  大帐内的气流尚算平稳。
  任西安伸手将羽绒被往上一拉,遮住程梨头顶的光线。
  程梨感觉到他的手划过她的脊背,沿着她的脊椎一路向下,探进她的底裤。
  程梨身体一紧。
  任西安感觉到她的变化,指更往前推了一分。
  程梨的手抓在他的背上,越来越紧。
  任西安说:“忍着点儿,别叫。”
  他往前征伐,程梨干涸许久的身躯那日被他唤醒后,此刻依然敏感的可怕。
  他手指带着她熟悉的体温戳穿她的防线的时候,程梨咬着唇,脚趾全弯,在睡袋内无力地一蹬。
  战栗感瞬间肆虐。
  程梨昂着头,发出一声轻哼。
  第30章 (四)
  第二十三章:睡袋(四)
  程梨那声微哼过后,军用大帐内安静了片刻。
  而后,账内的人呼吸声开始变的更为急促。
  帐里的睡袋内空间更为有限,程梨抿唇,盯着任西安黑如夜色的眸。
  那眸中还带着冷静。
  任西安的指前进的很慢,战栗感如潮涌从下而上不断直击程梨的大脑。
  这潮水涌动的很慢。
  程梨蹙眉承受着如藤蔓般缠在她身体上的快感。
  还没开始真刀真枪,她溃败的已经太快了。
  程梨看到任西安唇角噙着的一丝浅笑。
  她将抓在睡袋抓绒上的手松开,去勾他的脖颈。
  扣在任西安后背的那只手,指尖下压,戳进任西安的皮肉。
  粗粝越来越深的剐蹭着她的柔软。
  程梨昂起的头脖颈伸直,咬唇咽下试图从她唇角溢出的新一声闷哼。
  她腿微微闭阖,试图积攒一丝气力。
  感觉到她夹紧,任西安闲置的那只手分开她的腿。
  刮在程梨身体上的粗粝感一点点磨灭她的神智。
  程梨在理智溃灭的刹那,松开扣在任西安后背的手,去摸抵在她身上,隔着一层浅薄布料已然滚烫的小帐。
  她一碰,他那里一颤。
  程梨直直地看向任西安,轻笑。
  半斤八两,和洗手间外那次一样。
  谁也不赢。
  谁也不能置身事外看另一个人全盘崩塌。
  程梨的笑还没露完,任西安的指报复性的猛然一挺,程梨这次全身都无意识的打颤,像失了航向的扁舟,在浩瀚汪洋上盲目打转。
  任西安的浪推向哪里,她只能往哪个方向前进。
  程梨的眼和她身体某处此刻一样潮湿。
  她心有不甘,手随即探进任西安仅着的那层布料内。
  任西安眼底的火烧得更烈,程梨等待他将她燃尽。
  这个双人睡袋被撑起,睡袋上层此刻绷紧覆在任西安的背上。
  今晚他手上已经断过一根烟,一个瓷勺……不差这一个睡袋。
  程梨从牙缝里挤出一丝散着情/欲的声音:“子弹,不发吗?”
  任西安任她往他的火里添柴,感受着身下某处的变化。
  他停止战斗,挑剔:“你叫了。”
  程梨蹙眉,恶狠狠地看着任西安。
  操。
  这是人话?
  她拽回即将崩溃的理智,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道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梨姐。”
  是方荪。
  程梨绷紧呼吸,没出声。
  方荪的声音继续传进来:“你睡了吗?”
  程梨还是没出声。
  伏在程梨身上的任西安压了下去,更多的重量卸在程梨身上。
  程梨更紧的蹙眉。
  见无人应答,休整了一会儿刚量完体温的方荪掀开她那间的帘,穿过大帐内两室一厅格局内的厅,准备去程梨那儿看看。
  程梨听到了脚步声。
  她的脸冷下来,随即感觉到任西安的指离开。
  程梨冷言应了声:“这就睡,别进来。”
  这声线带着喑哑。
  方荪站在外面说:“吃过药了吗?”
  知道方荪本意不坏,但程梨口气有些冲:“吃完了。”
  程梨重申:“别进来。”
  程梨不松口,方荪自然不敢进去。
  方荪只停在外面说:“体温计还在外面的折叠桌上,你不用吗?”
  程梨:“……”
  程梨只好说:“我这儿有。”
  任西安的脸正近距离的贴近她,程梨觉得他在看戏。
  看她怎么应付。
  方荪还站在外面,嘱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程梨咬着牙,力图让声音和善些:“好。”
  大帐外响起方荪回去的脚步声,而后又安静下来。
  方荪一走,任西安也重新躺回程梨身侧。
  程梨哧了声:“巴不得是吗?”
  任西安将那层羽绒被推了推,光线重新扫在两人脸上。
  任西安似笑非笑,声音冷静,镇定地看她恼火越堆越多:“不饿。”
  程梨斜他一眼:“我看起来瞎?”
  任西安手指上还有粘稠感,一本正经地接:“没测过你视力,无权评价,只知道湿。”
  程梨:“……”
  程梨咬了下下唇,从睡袋内伸出胳膊去摸她适才被扯掉的内衣。
  不上,漫漫长夜不一拍两散留着坦诚相见来考验自己的意志力?
  那是发神经。
  程梨手臂暴露在冷空气和光线下,右小臂上方上有个奇怪的痕迹。
  任西安看到了。
  当年没有,他确定。
  边散火,他边问:“小臂上,什么东西?”
  程梨的恼火瞬间散了个大半。
  程梨手臂往回一缩,而后冷冷地回:“猫弄的,咬了口。”
  任西安压着唇角没说话。
  呵……猫咬的?那看起来更像是烟烫的。
  他眸中都是翻腾的思绪,越想沉的越厉害。
  ***
  次日凌晨,任西安试了下程梨额头的温度后就离开。
  他出了程梨那间军用大帐时,不少人还在熟睡。
  四下无人,他站在三间军用大帐后的被风处,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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