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那些他在西行数日后一度平息下去的东西,随着在库尔勒再度遇见程梨后她一次次的逼近而渐渐失控,在此刻即将要泛滥成从他身体内过境的洪峰。
  任西安语气平淡地反问:“我应该明白什么?”
  “多年不见,程小姐千多个日子里未曾找过我。某一天意外碰到了,就突然来我面前演余情未了,希望我配合演一回破镜重圆,是不是有点儿可笑?”
  程梨看着他,唇也颤了下,感觉到了一个字:怨。
  他这么想,是好事。
  脑海里很多思绪在冲撞,但程梨只被他这些字眼震僵了一瞬。
  她回:“没有演,也不是撩。人都不得不关心,不得不靠近自己喜欢的人,我没的选择。”
  这句话同她今夜此前说过的每句话所用的语调都不同,前所未有的轻柔。
  任西安眸底的平静进一步垮掉。
  这次再见,程梨每次都能轻易地将类似于表白的话说出口。
  她直白的让人疲于应付。
  有人从稍远处走来,进了女洗手间,也本能地侧目看向靠墙站着的任西安和程梨。
  廊道尽头的这个空间内募然插入一个人,那敲击地面的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合力将适才濒临对峙的氛围割裂。
  程梨微觉放松。
  任西安手臂在墙面上一撑,是一幅借机准备离开的模样。
  他腿一动,程梨及时地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温热,他的手腕冰凉。
  程梨的手被任西安手腕上的温度刺激得一颤。
  她话倒还是稳的:“已经说了好好相处,你还欠我半根烟。”
  任西安回看她。
  头顶的白炽灯打在程梨唇上,映出的颜色暗沉。
  任西安停下脚步,说:“欠?呵……我还你。”
  他将另一只手插/进口袋。
  程梨眼轻眨,又说:“回招待所再还也不迟。”
  任西安瞬间听懂了她的意思。
  回招待所,用床还吗?
  他知道她刻意挑衅,本意并非在此刻提及用一夜来抵她嘴里那半根烟。
  多年后的这次重逢,他脸上和四肢的无动于衷始终不能打击她的肆无忌惮半分,此刻程梨那种一往无前的眼神,那种笃定他会吃回头草的眼神让任西安体内适才聚集的洪峰再度肆虐。
  程梨此刻所有的举动都无异于煽风点火:“不是很急。”
  两人静置三秒。
  任西安胸脯起伏地更为剧烈,手臂绷紧,冷厉地直视她:“不是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程梨抬头。
  任西安说:“我现在给你,抵那半根烟。”
  他此刻的笑不再凉,而是痞。
  这是程梨熟悉的一种危险信号。
  这种危险让她弯唇的瞬间,任西安反手扣住她拉住他的那只手,拈着她的手腕大力一扯将她拉向他。
  程梨的身体砰一声撞上任西安结实的胸膛。
  而后他松了手。
  程梨感觉到他一只手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扣在她腰侧,将她彻底地推抵向这条廊道的墙壁。
  任西安的手是冷的,可唇瓣相贴那刻,程梨感觉到的俱是温热。
  他的气息,他的躯体是火热的。
  他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碾压而来,程梨被动的跟随他征伐的节奏呼吸。
  唇瓣的每一寸领地被他尽数多次碾压,涌入程梨鼻腔的是她此前尝过的清冽的烟草味道。
  程梨昂首,任西安瞬间撬开了她的唇缝,猛烈地男性气息瞬间充斥她的口腔喉舌。
  她的手在任西安后背上游移寻找抓点。
  任西安大加攻伐,时刻不停,程梨觉得唇舌不止火热,舌的勾缠力道过猛,胀痛感随之来袭。
  ……
  ……
  时间划得那样慢,程梨心跳声爆棚的瞬间,耳侧滑进一声“操”。
  来自不小心撞见这番纠缠场景急速闪避的过路人。
  这声操更为刺激她全身躁动的细胞。
  程梨只觉得身体像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在此刻被人撬动,火热的岩浆即将喷薄而出。
  她的手无法在任西安背上安放,腿下意识地微曲抵在他身上。
  随着吻的深入,她的腿同他的身体摩擦。
  她每动一次,任西安后背便紧一分。
  眩晕感、失重感、酥麻感……齐齐来袭。
  勾缠的动作迟迟未停,程梨觉得她即将被溺毙在这个肆虐如洪水的吻里。
  任西安的气息太过浓郁磅礴,她此刻身体的每一寸感官都刻着他的印记。
  无处可躲。
  避无可避。
  她不断沉溺,理智坍塌沦陷。
  头皮随着唇舌的炽热阵阵发麻,程梨的身体在一寸寸软下来,在她腿下滑无法坚持直立的那刻,唇瓣传来明显的刺痛。
  任西安咬了她,终于停了下来。
  程梨双眸迷蒙,眸中透着渐起的*熏染过后的红。
  她贴着墙,以此为倚靠。
  而后伸手摸了下唇畔那道咬痕看向他。
  她听到任西安说:“欠你半根烟,还你一根一次性唇膏,程小姐,你赚了。”
  他嗓音嘶哑,不比吻前。
  程梨下意识地视线下移,看向他身体的某个部位。
  隔着长裤那层不算厚的布料,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
  一次性人工上唇彩不算什么。
  他轻易便把她弄湿了,他硬了,她倒也不算折。
  他一如她所想,无动于衷是张皮。
  第22章 天狼星
  第十八章:天狼星
  程梨晚任西安一步回到喧闹的酒吧大厅时,意外地发现方荪、叶连召和任西安凑到了一起。
  方荪挨着叶连召,叶连召挨着任西安,三个人坐成了一条直线。
  方荪抬高手臂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招呼程梨过来,而后对程梨说:“梨姐,你再不出来我可能要过去找你了。”
  程梨在她身旁的高脚凳上落座,看她:“那边安静,放了下风。”
  方荪进一步解释:“你刚走,我无聊四处看来看去,后来看到叶大哥,就凑一块儿聊了几句。”
  方荪说这话时一直看向程梨,酒吧的旋转灯光一转,打在了程梨脸上,将程梨的唇照的清清楚楚。
  此刻的程梨和适才那个程梨相比,有很鲜明的变化。
  方荪问:“梨姐,你顺便去补妆了吗?”
  程梨的唇此刻饱满嫣红,衬在她白皙的肤色上那抹红尤为明显。
  闻言程梨侧了下身,只留给方荪一个素净的侧脸。
  方荪还在审视她,程梨挑了下眉说:“一时兴起弄了下,人工上的。”
  方荪不理解:“不是啊梨姐,难道补妆还能用机器吗?”
  程梨:“……”
  她放弃解释。
  方荪看她看得仔细,看到她下唇上不算分明的咬伤后,更显得惊讶:“梨姐,你被人咬了吗?”
  小姑娘一字一词间都是惊呼,丝毫不懂低调避讳,程梨太阳穴狠狠一跳。
  一旁的叶连召听完这番对话笑得也有些意味深长。
  程梨闻言看向方荪,同时眼角余光绕过方荪和叶连召,看向离她最远的任西安。
  任西安自若地摸着酒杯,似乎完全没受影响。
  程梨而后给了方荪答案:“是咬了,可能是饿的。”
  方荪听完这句话后眼睛瞬间圆睁。
  她没想过程梨真认了……人咬的……人能怎么咬?
  方荪突然不知道接下去该问什么了。
  身后的音乐声有些嘈杂,方荪的问句停了下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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