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35)
婚外贪欢,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35)
向婉听到宁善幸灾乐祸的声音,透过车前的玻璃看到了公寓门口站着的男人。爱覔璩淽
严漠臣似乎有所感应一般,也同时转过头,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端遥远的距离相望。
直到宁善最先受不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道:“快下车和他好好谈谈吧,你们这样子下去也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向婉点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现在怀孕五个多月,她的动作不算轻巧,手里拎着米黄色的手包,搭配着相同色系的孕妇装。向婉如今是漂亮的,和以前的清雅有很大的区别,可是自从怀孕之后,带给别人的又是另外一种风韵枳。
严漠臣目光几度变幻,最终化为一抹柔软。
向婉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上楼喝杯茶?”
严漠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蒸。
一路乘电梯回到公寓,向婉真的为他泡了杯菊花茶。知道他这次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向婉于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垫子垫在自己的腰后,等待他开口。
这么安静的时刻,严漠臣几乎不想出声打破这样难得的氛围。
抬眸看了看她熟悉的眉眼,眉目之间仍带着曾经向婉的几分神态。
“邵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他开口,异常的艰涩。
向婉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也没了声音。
“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让我误会你?”
她低着头,轻叹:“因为我也有私心。邵阳跟我提出设个陷阱给夏正东的时候,有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当时她和严漠臣的婚姻一直在拖着问题不肯解决,她是不会让孩子出生在严家的,并不是她想要对莫濯南多么忠贞,不肯让孩子姓严。而是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对严漠臣就真的太不公平了。还有严家二老,一旦知道这个孩子并未严家骨血,恐怕也会闹着严漠臣赶快和她离婚,只是事态如果真的闹到那种地步,就真的太晚了。
当断则断,于是她想了这个办法,既然陈邵阳说要演戏演得逼真一切,不如就让严漠臣蒙在鼓里。陈邵阳在他手下工作了十几年,早就对商场上的那一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来设套,并不会比严漠臣差。
于是,她假意附和夏正东,实则是在帮陈邵阳将消息传递给夏正东。一开始的时候夏正东还会怀疑,但是到了后来几次得手,就对向婉完全没有任何防备,所以传递假消息也就更方便一些。夏正东一直野心不死,与其让他和夏氏苟且残喘,不如绝了他的后路。
如今夏氏面临大数额的亏空和欠款,摇摇欲坠,如今他想再在严氏兴风作浪,恐怕已经不太可能了。
只是这过程需要强大的内心和自我催眠,向婉在这一点上倒是做的很好,严氏自损八百,却永绝了夏正东这个后患,也算是得偿所愿。
严漠臣听向婉说完,半天没有声音。
倏地,男人苦笑了一下:“归根究底,还是怨我当初没有相信你。你是向婉,那个曾经为了让我和心爱的女人终成眷属而牺牲自己的向婉。你怎么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他自以为自己很高尚,觉得自己没有追究她偷窃机密的行为,觉得自己甚至肯将资料放在她轻易可以拿到的地方就是伟大了。但是,如果当初他肯静下心来细想一下,就会明白,她是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的。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曾真正的信任过他。
他为了她的背叛愤怒过、悲伤过,也委屈过。可是到头来,全都是自己的不信任。如果今天换成莫濯南是他,也许那个男人根本不会做出和他相同的举动来。
“不全都是你的责任,你当初肯让我将煤厂的资料拿给夏正东........”向婉看着男人黯淡下的眼睛:“很多男人在生气的时候都做不到这一点。”
严漠臣抬起眸,眼底划过一丝涩然:“不要安慰我了。你处处为我着想,可是我当初还说出那么多不好听的话.........还有这个。”
严漠臣将一份文件放到茶几上,他说:“如果当初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我能多一点耐心,也就会发现你送给我的这些东西了,自然也就会想明白事情原委,我们的结果.........”
也许就会变得不同吧。
向婉低下头,那是她让刘律师拟的离婚文件,她没有要严漠臣的一分一毫,相反,她从夏正东那里得到的百分之二十几的股份,全部无偿赠与给了严漠臣。
这也是后来严漠臣为什么能代替夏正东坐上夏氏董事长的位置。
在她从夏正东那里得到股份的同时,陈邵阳也在游说夏氏董事会的其他人,高价购得夏氏股份。到最后加起来足足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超越了夏正东的百分之三十二,成为夏氏的新一届掌门人。
所以,严漠臣能得到夏氏,向婉功不可没。
她摇摇头,将文件退回到他的面前:“这本该就是属于你和恩恩的,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些的话,不如等恩恩成年了,代替我交给他。”
夏氏,本就是属于恩恩了。向婉代替了夏苡薇的角色,自然也要帮她为儿子取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严漠臣似乎早就预料她不会收,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的身体........”
向婉抬眸看了他半晌,轻叹了一声:“你果然都知道了。”
严漠臣内心苦涩:“我很想照顾你,但是我想,我现在是没有那个资格了。你的身体不好,再加上现在怀孕........如果你想和莫濯南复合,那么最好将事实告诉他,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承担的好。”
向婉扯了扯唇,不置可否。
严漠臣看了她几眼后,从沙发上站起身,茶也没有喝:“时间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还有,向婉。”
“恩?”
“如果你肯和我做朋友的话,有什么事情需要到我,一定打给我。”
向婉凝视着对方的眼睛,须臾,点点头:“谢谢你。”
她没有正面答应他,严漠臣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就算是当她还是他的妻子,她也没有找他帮过什么忙,更何况以后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他半敛着眉目,走到门口,脚步如同灌铅般沉重,最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向婉,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上你。你以为我是习惯,我是悔恨,但是我已经成年了,我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感动。”
向婉仰头与他对视。
他认真的眉眼,愈发的英俊。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他深深地看着她:“在有生的瞬间遇到你,花光了我所有运气。”
向婉看着他转身,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到最终的消失。几年前奋不顾身爱上他时的场景似乎一瞬间在脑海中纷纷闪现。
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要告诉他,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一个叫做严漠臣的男人。
世间百态,各种滋味,是这个男人,让她经历了更多、体味了更多。
有的人终其一生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她知道。
严漠臣,是她的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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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怀孕,莫濯南打算重新将工作重心放回国内,而听到他这个决定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莫清炀了。
莫清炀恨不得赶快摆脱这个‘庞大’的重担,重心做回他潇潇洒洒的帅医生去。
而向婉,自然还不知道莫濯南的打算。他也并不打算用这些琐事来烦她,他知道她现在有一部电影要做很辛苦,然而,最辛苦的是,好好地照顾他们的宝宝。
这几天,莫昶总是打电话给莫濯南,要他将向婉带回家。只是都被莫濯南拒绝,他现在名义上还没有和傅欣宜离婚,带向婉回家,是对两个女人的不公平。莫昶催了几次后,看莫濯南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所幸也不再提。
晚上,莫濯南和莫昶用晚餐,在客厅里看报纸,不一会儿听到门铃在响。
保姆开了门,见到来人后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赶快让开路。
莫濯南是第一个见到傅欣宜的人,脸色还算不错,只是消瘦了一些。蒋柔彤跟在她的身后,好像随时在防止傅欣宜忽然昏倒一样,小心翼翼的。
莫濯南放下报纸,倒是有些意外傅欣宜会突然回来。
傅欣宜径直走到莫濯南面前,男人也站了起来,下一刻,一个巴掌狠狠地招呼到莫濯南的脸上,男人并没有躲,所以掌掴的声音清晰极了,紧跟着是蒋柔彤的惊呼声。
莫濯南缓缓转正了脸,眼神平静,并没有被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后的怒气。
与此同时,莫昶也正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一出门就见到这样一幕。傅欣宜和莫濯南对峙着,只是傅欣宜脸上更多的是愤恨和让莫昶也觉得陌生的神态。
“这样你消气了吗?”莫濯南开口,无波无澜的盯着眼前气得浑身发抖的傅欣宜。
傅欣宜重重喘息着,蒋柔彤则是手足无措的看看傅欣宜,又看看莫濯南。
莫昶走了过来,其实并不想插手这两人之间,因为这场婚姻已经给足了他教训。但是莫濯南在家虽然并不是娇生惯养,但是也是天之骄子,谁都不曾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好了!都别给我闹了!成什么样子!”
一听到莫昶的声音,傅欣宜才将视线从莫濯南的脸上转移开,忽然转身,爬到了蒋柔彤的身上嚎啕大哭。蒋柔彤手忙脚乱的轻拍傅欣宜的后背,一脸为难的看向莫昶。
“妈,我不想离婚........我不要离婚.........”傅欣宜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话。
莫昶特意去看了莫濯南的脸色,一边的脸颊红红的有些肿,虽然没有发怒的迹象,但是眼神却是坚定地,不容置喙的。
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要离婚的。
莫昶在心里谈起,如今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欣宜,你和濯南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还不了解他吗?他想做的事情,是一定会做的。更何况,你觉得这样拖着你们两个人,又有什么意思?”
傅欣宜满脸泪水的从蒋柔彤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爸,连你现在也不疼我了.........自从夏苡薇怀孕之后,你们都变了。原本你很疼我的,现在也主张让我和Aaron分开了是吗?”
莫昶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是主张傅欣宜和莫濯南离婚的,孩子只是一方面,而是莫昶经过和Selina离婚的事,再加上最近更加了解了向婉之后,他才更加明白一段婚姻最重要的不仅仅是门当户对,还有两个人的情投意合。
“你和濯南离婚了之后,还是我最疼的孩子。我待你也会和以前一样,欣宜,你并不会失去什么,只是大发慈悲,放濯南自由吧。”
莫濯南闻言,有些诧异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用这样类似哀求的语气同傅欣宜将话的人,真的是那个永远将架子、脸面、体统看的很重的莫昶吗?
当初就算Selina提出离婚,莫昶也不曾用过这种语气哀求过Selina,可是现在........
莫濯南轻轻抿唇,他的父亲真的已经改变了许多。
“好!既然爸都这么说了........”傅欣宜凝注眼泪,看向莫濯南:“让我离婚也可以,你去告诉夏苡薇。让她在媒体面前承认和你有婚外情,并且怀了私生子,这样我才会答应和你离婚!”
莫濯南眉头立刻一蹙:“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不可能?她有脸和你搞婚外情,有脸怀上你的孩子,怎么就不可能面对所有人承认?!”
莫昶也因为傅欣宜这个无力的要求而沉下了脸,他一直认为最柔弱、最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咄咄逼人、甚至如此的自私?
莫濯南的声音冷了几分:“欣宜,不要做出让我们彼此难堪的事情。”
傅欣宜笑了:“你和她当初给我难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Aaron,如果你肯和她分开,那我就不会在找彼此的麻烦,而且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会把你们的孩子当做亲生孩子带大,这样妥协,还不够吗?”
莫濯南没有皱的更紧。
傅欣宜忽然走到莫濯南面前,牵起男人的双手,目光含泪,楚楚可怜的道:“就当是可怜我这个将死之人也不行吗?等我死了,你和她如何我都不会再管,至少在我还活着的这一段时间,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傅欣宜,也许这才是傅欣宜最贴近本性的面孔。
莫濯南有些失望的看着她,从她的紧握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就在每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莫清炀也从楼上走了下来:“你不会死的,欣宜,我已经为你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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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个番外应该不是唐姣姣Vs唐风亚哦,继续猜吧(*00*)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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