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26)
婚外贪欢,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26)
夏苡薇感觉到傅欣宜的身体有那么一瞬僵硬起来,她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过去,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止刚刚喊了一声傅欣宜名字的莫清炀,还有........莫濯南。爱残璨睵
向婉和他,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的彼此相望着,就好像在这一刹那身旁再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
他看到了她脸上突兀的红肿,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忧和思念。
不知怎的,向婉却第一个移开了视线,而这时莫清炀也大步插进她和傅欣宜之间。
“欣宜,跟我回去。”莫清炀看也没看向婉,而是皱眉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傅欣宜的身上珑。
原本傅欣宜在看到莫濯南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心虚,可是却在见到莫濯南自出现后就一直看着向婉,心中的无名火也被勾了出来。
“我不走!”傅欣宜猛的甩开了莫清炀的手,这个举动连莫清炀自己都没有想到。傅欣宜说:“让我走也可以,现在在这里先把话说清楚。她凭什么无耻的勾引我的老公!她凭什么没完没了的纠缠我男人!”
说着,傅欣宜长了长长指甲的手再次向向婉招呼过来芪。
而她这举动让莫清炀看傻了眼,措手不及。反而是一直站在远处的莫濯南适时大步走近,一把攫住傅欣宜的手腕,毫不留情,声音也是全然的冰冷:“傅欣宜,你闹够了没有!”
在傅欣宜的印象中,莫濯南是极少发火的。可是眼下,男人凝眸冷冷的望着她,眼底除了愤怒还有一丝蔑视,这种视线最让她受不了。
“你也向着她.......”傅欣宜立刻眼圈发红,委屈不已:“你和她搞三捻四,我都没有说过你什么,到现在你却当着其他人的面喝斥我!莫濯南,我对你的爱你都不存在的吗?为什么自始至终你的眼睛里就只有她这一个女人!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莫清炀皱眉,傅欣宜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他的怜惜,看着傅欣宜不停地落下眼泪,莫清炀发现自己这时候竟然完全没有了心疼的感觉。可能是刚刚傅欣宜的举动让他觉得陌生吧。
莫清炀这时候缓缓回眸,看向向婉。她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拧眉站在门框旁边,一只手托着肚子,似乎有些保护意味,另一只手则是垂落着。她的睫毛轻敛,倒是看不清眼睛里的情绪,不过却也没有傅欣宜身上那种张扬跋扈、想要和对方一较高下的感觉。
其实在这一点上,最有资格质问的是夏苡薇才对,莫清炀想。
因为当初夏苡薇不明不白的因为傅欣宜而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人家也没有特意找上门来,现在夏苡薇又怀孕了,不管孩子是谁的,傅欣宜总该是多了一些愧疚在里面,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理直气壮的质问。
而莫濯南完全一副保护着姿态站在向婉的面前,他的视线冷冷扫过傅欣宜的脸庞,然后看向发愣的莫清炀,出声拉回男人的注意:“清炀,先带她回去。”
“她?!她是谁!”傅欣宜冷哼:“你连名字都不屑于叫出来了是吗?莫濯南,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总在你面前诬陷我,诋毁我!”
傅欣宜今天形象全无,也许是向婉怀上莫濯南的孩子让她方寸大乱,总之她的话语句句讽刺,连莫濯南听了都将眉头蹙的更紧。
“相同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这话,是对着莫清炀说的。
莫濯南似乎真的不想和傅欣宜再有任何交集。
莫清炀连忙回过神,拉住愤愤不平的傅欣宜,说:“欣宜,别把大家搞得太难看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回去再谈,大庭广众下闹来闹去的有什么意思?”
“回去?他现在被这个狐狸精给勾住了,他还会回去吗?他还会回我们那个家吗?”
即便低着头,向婉也能感觉到傅欣宜的目光如同冷箭一般的朝她射过来。只是现在她一句都没有反驳,一时因为这个孩子怀的时机不对,纵然傅欣宜怎么说,错的那方都是她。二是因为在场的还有莫清炀和莫濯南,他们也会帮她将这件事解决掉。
莫清炀轻叹一声,小心的觑了一眼莫濯南越来越紧绷的神色,拿出杀手锏:“爸现在已经知道你上这边来了,如果还不回去也许爸就会亲自照过来,你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对不对?”
傅欣宜刹那间没了气焰。
她能嫁给莫濯南,完全依靠着莫昶。现在莫濯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还要靠着莫昶帮她说话,如果莫昶赶过来,知道向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孙子,那么她在莫家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傅欣宜恨恨的看了一眼被莫濯南护在身后的向婉,几乎恨红了眼睛,但是到最后,还是乖乖地跟着莫清炀离开了。
莫濯南看到两人进了电梯,紧皱的眉宇这才稍稍放松。转过身,却见到向婉一只手抱着肚子,笨拙的跪在地上将散落的照片一张张的捡起来,心立刻抽痛了一下。
莫濯南蹲了下来,向婉怕他看到这些照片后会产生一些其他想法,所以第一反应就是用手遮住它们。可是这时候莫濯南的心思已经早就飘走了,他忽然伸手将胖了许多的向婉抱在怀里,手臂越收越紧。
周围萦绕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这给了向婉一直渴望着的安全感。不由得,鼻尖就觉得酸酸的,可是却倔强的不肯落下眼泪。
被傅欣宜那样辱骂,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句句都戳着她的心口,都是她的软肋。
如果她能和莫濯南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又怎么会选择在没有人注视的地方因为悄悄地牵手而开心?她也想累了、委屈了,就跑到他的怀里撒娇,也想向全世界宣布这个优秀到不行的男人,是她最爱的人。
可是,老天给她这个机会了吗?现实给她这个机会了吗?
傅欣宜说的对,她明知道莫濯南已经结婚有妻子,却还是无耻的纠缠。所以连爱他,似乎都在这一刻蒙上了一层阴影。
向婉在莫濯南的怀里,闭上眼睛,手渐渐紧握,照片因此而在她的掌心中变形。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男人的语气中有心疼,又自责。
向婉摇摇头,原本忍不住想要回抱他的手这时候回过神而缓缓落下:“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她是坐家里的车来的,司机看她的脸色不太对,就偷偷拨了电话给我,我听到你的地址后,就急匆匆赶过来。”莫濯南说着,一边轻轻地抚顺她背后的长发。
而原本契合不已的相拥此刻却变得有些别扭,莫濯南松开她,视线下移,然后望着像气球一样阻隔在彼此中间的肚子发呆。
向婉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沉默,注视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和激动。她轻抿唇,在心里暗叹一声,看来,再也瞒不住了。
莫濯南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大手伸了出来,缓缓落在向婉的肚子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几乎能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的掌心下跳动着。
莫濯南知道那是什么——
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给宝宝取名字了吗?”他问道,目光却没办法从她的肚子上移开。
向婉看了他一眼,然后覆上他的手,没有正面回答:“濯南,你先回去看看傅欣宜吧。”
莫濯南皱眉,抬头望她。
向婉说:“我看她的状态似乎很不好,你先回去把事情料理好吧。等你空下来了,再过来找我,我们谈一谈。”
她肯松口,莫濯南就求之不得了。
男人轻点了下头:“我先把你扶进去.......”
向婉摇头:“不行。进房间后就没这么容易离开了。”
彼此的思念都太浓了,她太了解一旦有机会独处,莫濯南是根本不会舍得离开她的。
被她看穿,莫濯南苦笑了一下,将向婉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扶起来:“那你自己在家,要小心一些。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向婉点点头。
莫濯南又看了她许久,才依依不舍的走进电梯。
男人高大的背影终于在视线内消失,向婉才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睛。
这些照片,他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而向婉之前一直担心他看到照片后会很生气,似乎也多余了一样。
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询问宝宝的事情,只是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取名字了没有。她想,他应该已经确定这个孩子流着的是他的血液了吧。毕竟他们之间的很多事,都可以不言而喻。
那个男人对她的信心,就像是她始终相信他一样,从没动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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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欣宜回到别墅后,发了好一顿脾气,卧室里的玻璃器皿都被她扔在地上当做发泄,听到动静,连家里一直照顾傅欣宜身体的护工都不敢进门。
莫昶也是后来才有所察觉,一走出自己的房间,就听到傅欣宜的卧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莫清炀显然也没有办法,坐在客厅里无动于衷。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回来就在家里闹腾?”莫昶觉得头疼,最近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似乎都连在一起,他这个不服老的人都觉得心力交瘁。
莫清炀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刚刚欣宜去找夏苡薇了,还打了她一巴掌,被我和大哥看到。大哥........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让我把她先带回来。”
“打了谁一巴掌?”莫昶皱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莫清炀叹了一声:“欣宜打苡薇,而且骂的很难听。”
就连一向向着傅欣宜的莫清炀都觉得难听,那这话恐怕是真的不中听了。
莫昶没在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房间里的动静不绝于耳,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恰好这个时候,莫濯南进门了。
不过与莫清炀想象的不同,莫濯南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老婆在房间里正发脾气呢。”
莫昶的原意是希望莫濯南能劝一劝傅欣宜,总这么在家里大吵大闹的也不是办法。
但谁知,莫濯南此时却表现了少有的冷漠:“等她闹累了就会停的,我现在进去也只是火上浇油而已。”
莫清炀没有说话,莫昶而是挑高了眉头。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声音真的渐渐停了下来。
莫昶不知想和莫濯南说什么,一回头,却见到莫濯南似乎在出神,嘴角浅浅的弯着,脸上轻松地神情是久违了的,连莫昶看到后都不由得愣住。
“爸,你喜欢孙子还是孙女?”莫濯南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莫清炀闻言也看过来,莫昶则是皱着眉头:“怎么,你想通了,决定给我这个老帮子生个孙子玩玩了?”
莫濯南意味深长的答:“不是我想通了,而是要看您的表现,万一她不高兴的话,你这个孙子还是没可能到手。”
如果莫昶还是用之前的那种态度对待向婉的话,只怕向婉真的不会进莫家一步,那么他这个望眼欲穿的孙子恐怕也要姓向了。
莫昶没有听懂莫濯南的话,只觉得这个儿子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他们谁也没有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女人听到莫濯南说的这一番话后,脸上瞬间阴沉下来的表情。
三父子坐在客厅里各有所思,连吃饭的时间都忘记了。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声。
保姆从傅欣宜的卧室跑了出来,满脸的惊慌和恐惧:“先生!太太她........她自杀了!”
莫昶脸色大变,连莫清炀和莫濯南都沉默下来。
莫清炀第一个反应过来,跑进傅欣宜的卧室后,几乎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此时,大床上的白色床单已经有一角被染红,傅欣宜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被割破手腕的那只手无力的垂落着,有血不断地从手腕处滴在地毯上,形成了一小滩鲜红。
莫清炀对身后已经僵硬掉的保姆喊道:“叫司机把车子准备好,我们去医院!”
说完,莫清炀撕下一条干净的床单,然后系在傅欣宜的伤口上。
莫昶被这一幕看得有些愣住,反而莫濯南摇头轻叹了一声。
这已经不是傅欣宜第一次自杀了,这种事闹一次就足够,更何况她已经不止闹了一两次。
不管是什么事,次数多了只会让旁人觉得麻木。
莫昶摇摇头,莫清炀已经抱着昏迷过去的傅欣宜去医院,他挥了挥手,叫来保姆:“把房间收拾干净。”
保姆点头,然后又问:“要不要给你备车去医院?”
莫昶沉默了片刻,说:“不用了,有清炀在医院呢,我去也只是添乱。”
不知为何,保姆觉得莫昶对傅欣宜的宠爱已经越来越少了,若是放在从前,傅欣宜有个不舒服莫昶都会小心翼翼的叫人伺候着,可是现在,自杀这么大的事,他却连看望也不去看望了...........
向婉是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傅欣宜入院的消息,盛世的大少奶奶,生病住院的消息足可以占据娱乐版的一个小角落,而向婉自然也不相信傅欣宜只是住院这么简单。
正想着,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苡薇,外面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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