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17)

  婚外贪欢,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17)
  莫濯南因为莫昶的病情一直不稳定,所以行程也随之耽搁下来。爱残璨睵
  他还在很多年前居住过的酒店长期订下一间套房,偶尔会去盛世大楼开个会儿,同时还要监控美国那边的投资项目和后期跟进,忙得几乎不可开交。
  莫昶住院第三天之后,医生终于宣布他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回家调养。
  莫濯南之前建议的为莫昶请来护工与保姆,难得莫昶没有再拒绝,莫清炀也老老实实的照办。
  当晚,一家人将莫昶从医院接了回来。原本还算和谐的一家人,因为莫濯南之前的那番谴责而微微有了某一种变化。一直留在别墅里的傅欣宜知道莫昶回家,特意做了几碟清淡的小菜,配清粥给莫昶填饱肚子,而莫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后,淡淡的说自己累了,于是看也没再看就上楼休息去了,莫清炀随后轻叹一声,也无声无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餐厅里只留下一脸惨白的傅欣宜喝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白粥柩。
  莫昶脾气执拗,经过这场大病后更加的体现出来。
  他虽明着没有拒绝莫濯南请护工和保姆的提议,但是背地里却她们却很排斥。她们叫他什么时候吃药,他偏要过一两个小时后在吃。保姆给他做碗保养身体的汤羹,他就是一口不动。
  莫清炀是住在家里的,平时把莫昶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莫濯南告状履。
  只是莫濯南留在国内也是暂时的,不可能一直盯着莫昶吃药喝汤吧。
  这天一早,莫濯南就早早的将公事处理好,开车来到莫清炀曾经给过他的一个地址。
  因为时间还早,偌大的商业街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家商铺开了门。
  黑色路虎停在了步行街的外面,莫濯南下了车,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极富特色的招牌。
  Selina的画廊每天开门都很早,她今天如常刚要打开卷帘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跟着是男人低沉的嗓音:“我来帮你吧。”
  听到熟悉的嗓音,Selina僵住。
  与此同时莫濯南夺过Selina手中的钥匙,轻轻旋开,很轻而易举的将重大几十斤的卷帘门送到了门的上方,然后加固好。
  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Selina已经收拾好了眼中的惊愕之色,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好久不见了,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莫濯南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土,随即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双腿笔直修长,穿着合体的西装,露出里面衬衣纹绣着繁复花纹的立领,更加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身后的阳光窸窸窣窣,洋洋洒洒的照在他的身上,竟有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美感。
  怪不得,当初多少女人争先抢后的要做莫家太少爷的妻子,但是这幅皮相就可以让太多女人奋不顾身了。
  莫濯南微微一笑,只是轻声问她:“最近你还好吗?”
  Selina耸肩,率先走回画廊,莫濯南大步跟在身后,只听她说:“还不错,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可是那时候画廊刚刚起步,我也没时间伤春悲秋的。现在闲下来了,倒是觉得一个人也过也别有滋味。对了,我前一阵子听仲彦说你去美国了?”
  接过Selina为他倒的一杯白水,莫濯南没有喝,答道:“我也是前几天刚刚才回来。爸爸病了,你知道吗?”
  Selina为自己倒水的手此刻不着痕迹的一顿,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初,但是这个小动作却还是被莫濯南尽收眼底。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仲彦打电话跟我说的。”Selina喝了一口水,沉吟了许久,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他现在还好吗?”
  莫濯南说:“病情暂时稳定了,只是他不太配合。你也了解他的脾气,总认为自己还没老,就算有病也强忍着不说,总觉得过一阵子那些病痛自己就会痊愈。”
  Selina怎么说也跟着莫昶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他这个毛病她也不是不清楚,低低的发出一声轻叹:“他啊,就是不服老。那时候有我盯着,他倒是还不敢博了我的面子,让他干什么他至少还听一听。估计现在........他让你们几个兄弟头疼了吧?”
  莫濯南不置可否,也是浅浅一笑,随后,他问:“我知道你递给我爸离婚协议书了,但是他迟迟没有签字,你应该能明白他的心意。很多事,他只是习惯了嘴上不说,但是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感情,而且还很深。”
  Selina闻言笑了,颇有些苦涩意味:“就算是阿猫阿狗陪着他二十多年,他也会有感情的。只是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也不如对你母亲的深。濯南,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干什么,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今天来的人是他本人,我也还是那句话。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莫家,就不会再回去。至于他,我只能说,多保重身体,至于其他的,我做不到。”
  莫濯南是聪明人,Selina如今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满,就真的证明她没什么可能再回莫家了。
  他所幸也不再劝,个人有个人的命,也有个人的想法,这都是强迫不来的。
  “那好吧。”莫濯南这时候将视线转到墙上贴着的一幅幅作品上:“我在美国住的地方恰好没有什么装饰品,你帮我选一幅吧。”
  Selina暗笑了一声:“你啊,和苡薇真是天生一对。”
  提到那个名字,莫濯南心神一动,眼波掩藏了一丝不明情绪,淡淡的开口:“哦?怎么说?”
  “上次她来也是这样,明摆着想帮我提升提升业绩,非要买我的画。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你们要花钱,我也是巴不得的。”Selina调侃后,指着前方的某一幅画,说道:“这幅怎么样?上次苡薇买了相同的一副走的,你所幸也买的和她一样的好了。”
  莫濯南弯唇,没说什么,拿出口袋里的支票夹,刷刷的签上自己的英文名字。Selina毫不扭捏的接过,将画包装好了交给对方。
  莫濯南将画放在后座,开车回到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交谈的莫昶、莫清炀父子俩,莫清炀见到他不怎么意外,反而是看到莫濯南怀中抱着的画有些意外:“大哥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莫濯南偏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莫昶,端倪着他的表情,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刚刚路过Selina的画廊,见着这画不错,就买了回来。我看二楼走廊上的墙壁光秃秃的,所以想着把这画挂在家里。”
  莫清炀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看向莫昶,见后者只是对着那幅画皱眉,没什么异议,马上说:“真没想到Selina还有这手艺,这画真是画的雅俗共赏呢,下次我也要去她的画廊买一副去。”
  兄弟两个旁若无人的交谈着有关Selina的事情,而内容大多都是围绕着她开的画廊打转,就是绝口不提她现在的生活状况。
  终于,莫昶忍不住了,闷闷地开口问了一句:“她知不知道我现在病了?”
  莫濯南和莫清炀相视一眼,彼此眼中有着对方可以看懂的笑意。
  莫濯南点头:“仲彦和她说过了,她让我转告您,好好休养。”
  “好好休养,就这一句?”莫昶的语调不自觉的太高,不知是不敢置信,还是觉得荒谬。
  莫濯南理所应当的点头:“当时我们也没聊的太多,因为旁边商铺里的老板过来和Selina借东西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不过我看那位老板似乎和Selina很熟的样子,应该不止一次和Selina借东西了吧。”
  莫清炀心里暗暗唾弃莫濯南腹黑,然后立刻接茬道:“哦,那个人啊,我上次经过的时候也在Selina的画廊里见过他,看上去很忠厚老实的,听说一直没结过婚,要求也挺高的。Selina保养的跟三十几岁的少妇似的,又是单身,恐怕很难不被别人注意到.........”
  莫清炀添油加醋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莫昶一阵冷哼:“这么大岁数还没结婚,不是有什么隐疾,就是变态!那个女人也真是的,就不知道防着点吗?连我病了都只捎给我四个字,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
  莫昶想了又想,也想不到合适的词。
  而莫濯南和莫清炀似乎明白莫昶这时候也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勇罢了,其实还是点击人家Selina在外面觅到了金龟婿而不要他。
  “Aaron。”这时候,身后传来傅欣宜柔柔弱弱的声音。
  莫濯南原本噙在眼底的笑意不见了,缓缓转过头,对上傅欣宜忐忑不安的神情,他问:“有事?”
  “恩.........”傅欣宜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今天你留在这里吃晚饭吧?我和刘妈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们一家人很长时间没有热闹热闹了。”
  莫濯南抿唇,淡淡的语气:“不用了,待会儿我和桑城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要提前离开。”
  莫濯南这话是推辞,连莫昶都听得出来。等到他们吃完饭了,人家国外都是深夜了,谁还会陪他开视频会议?
  傅欣宜咬了咬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莫昶默默无言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声。
  曾经莫濯南虽然也大江南北的到处出差,但是回到家必定要陪他们吃晚饭,如果有时间也是会留在家里过夜的。可是,自从和傅欣宜结了婚后,莫濯南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连他这个做父亲的想要见到儿子都难上加难。每次他回来不是短暂的停留两个小时,就是在外面酒店里住,似乎生怕会让人误会他和傅欣宜有什么似的,连过夜都不曾。
  莫昶一开始还抱着‘日久生情’的想法,总觉得莫濯南和傅欣宜之前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中途被夏苡薇突然插进来一杠,如果给他们时间让他们相处,那种感情总会回来的。可是如今,莫昶却不知道这个想法会不会实现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把握。这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充分认识到,莫濯南对傅欣宜即便有爱情,如今也再无可能了。
  他勉强了一对孩子的婚姻,到最后连累的是三个人,两个家庭。
  究竟,他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尽管莫清炀不忍私下去劝,莫濯南仍是没吃晚饭就走了,形同陌路,恐怕就是形容傅欣宜和莫濯南的婚姻了。
  当然,离开前莫濯南留下了从Selina画廊买下来的那幅画,莫昶没有将它挂在走廊,而是放进了书房。
  莫清炀看着紧闭的书房的门,和傅欣宜卧室的房门,无奈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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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婉回到法国已经有月余,不是没有再想过莫濯南,而是每次一有这个念头,就立刻被她扼杀,然后借着繁忙来遗忘在美国的那一天一夜。
  《桃花小姐》已经在好莱坞开拍,剧本也进行了大半,向婉的名字因为这部影片再次被国内的媒体提及,登到了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块。又一个月后,向婉的自传完稿,将全稿发到了国内编辑的邮箱中,接下来就等着印刷上市,然后回国配合宣传。
  至于唐姣姣,还是躲着唐风亚,出门都小心翼翼,甚至换了新的电话号码。只不过时间久了,也没见唐风亚真的找上门来,两个女人这才松口气。
  唐姣姣不宜抛头露面,又没有什么专长,向婉拖在法国的朋友为她找了一个在家翻译稿件的工作,不是很累,收入却很不错。再加上唐姣姣名牌院校毕业,组织语言很有一套,翻译出来的稿件让对方非常满意,于是生活也渐渐进入了轨道,她现在挣的钱不止可以帮君君买奶粉,还能积攒一些,作为孩子的教育资金。
  下午,唐姣姣刚结束一本书的翻译工作,合上电脑后,来到君君的小卧室。一进门就看到向婉抱着君君坐在床头,一只手还拿着修改了几遍的剧本,就这么睡着了。无奈一笑,走过去想把君君抱走,好让向婉舒服的睡一会儿,却不想这个动作还是吵醒了她。
  向婉猛的睁开眼睛,视线还有片刻的混沌,见到眼前的人是唐姣姣后,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我是不是睡着了?”
  唐姣姣顺势抱起君君,看着向婉扭动着早已经麻痹掉的手臂,无奈说:“你这几天天天才睡三四个小时,就算是铁人也要被榨干了。我看还是让保姆回来吧,至少可以照顾一日三餐,我们都不用这么累。”
  向婉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从床上起身:“这个剧本交上去之后我就不忙了,君君就交给我带,你安心工作。君君不太喜欢外人你也是知道的,请了保姆也是在家闲着,还不如不花那个钱。”
  向婉并不是心疼钱,而是唐风亚现在找唐姣姣找的紧,她们都怕唐风亚会从懂得照顾婴儿的中国保姆这里下手,所以才不敢请。唐姣姣知道向婉顾及什么,可是一想到唐风亚她也会害怕被对方找到,于是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
  这时,向婉夹在剧本里的一份文件因为她起身的动作而忽然掉落在地上,唐姣姣无意扫过一眼,然后倏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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