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
她连忙放下衣服跑去开门,果然就看到了萧睿渊。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萧睿渊身上穿着淡青色的衣衫,虽然同样是窄袖紧腰,掩饰不住溢露出来的锐气,但是比起给人深深地冰冷感,已经好的太多太多。
这身衣裳,是莫颜忙里抽闲一针一线做的,她这是第一次看到萧睿渊穿,不自觉的看直了眼。
萧睿渊心念一动,低头在女子粉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他现在越来越习惯同她亲近了,每次见面,总是抑制不住这股强烈的冲动,可是冲动之后又会陷入另一种深深地空虚感。这种感觉,让他更加难以忍受。然而,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依然让他乐此不疲。
只是他掩饰的太好了,莫颜大多数并不知道男人的隐忍,有时候见他清心寡欲的样子,还会忍不住挑逗一二,直到嘴唇红肿,气息凌乱快忘记呼吸,她才确信自己在某人面前魅力还在。
莫颜回过神来,连忙把人让了进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今晚还走吗?”知道他很忙,这两天又不是休沐日,应该没有时间过来才对。
萧睿渊十分自然的握住莫颜的手,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说道:“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圣上就给我放了几天假。”
“放了两天假?太好了!”莫颜眼睛一亮,开心极了,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关注点不太对:“假期有几天?我爹婚后打算带我们出去游玩,你要是假期够,咱们就一起去。”
一起去?
萧睿渊心念一动,倒是期待起这次出游来:“那就一起去。”假期不够,他也能想办法让它够,这种消极怠工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对了,你说那件事情有结果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块贴片究竟是什么?”莫颜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偏离的关注点总算拉了回来。
中秋节那天,小花在皇宫的后山上捡到一块奇怪的贴片,并把贴片交给了莫颜。莫颜当时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又把贴片交给了萧睿渊。萧睿渊异样的反应,然莫颜知道这块贴片牵连的事情,是她脑洞大开也不一定能想象的到的。
萧睿渊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戾气,低沉的声音泄露出几分憎恶:“之前圣上暗中找到一支能工巧匠,安排他们在皇宫后山里秘密研究火药。这件事,除了圣上的几个心腹,表哥与我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莫颜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看来那块铁片是跟火药有关了。
萧睿渊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原来,这支能工巧匠中,有人之前就偷偷的研究过火药,还真让他研究出来了一些东西,只是碍于太宗皇帝的禁令,担心招致祸患,他不敢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直到惠安帝的人找到这位匠人,将与其他的匠人聚集在一起研究火药,确定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不仅不会招致祸患,甚至能够借此飞黄腾达时,他果断的把自己多年研究出来的成果展示出来,当即受到了重用,一跃成为这批匠人中的带头人。
这位带头人研究出来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支杀伤力远盛冷兵器的火枪!这支火枪,射程比射程最远的大型弓弩还要远,对人体造成的伤害也比弓弩严重,这可是之前那支入侵龟兹国的外族,也不曾研究出来的东西,它对惠安帝等人造成的震动可想而知。
谁也不会否认火枪是个好东西,但是这好东西制造起来却极为麻烦。不仅配件方面要求极高,不能有丝毫的误差,危险性也极大,一个不慎就容易炸膛,把自己炸成重伤。
那名匠人为研究这支火枪,耗尽家财、妻离子散不说,自己的十根手指也被炸掉了三根,这番代价不可谓不大,也足见制造火枪有多么困难。
萧睿渊将前因后果告诉给了莫颜,最后说到了铁片上:“圣上担心走漏消息,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命这些匠人亲自制造火枪,并派了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后山半步。可是制造火枪需要大量的精铁,这些不断往后山运送的精铁引起了那支外族细作的注意,在密谋许久后,这名细作顺利的潜入了后山。”
外族细作为获取火药的秘密,不惜自残把自己变成了哑巴和聋子,并捏造了身份混入了后山的厨房,在厨房里当打下手,每日给那些匠人送饭。
那些匠人对一个经过了层层盘查的聋哑人自然不会有提防,有几次见聋哑人摸到了制造火药的密室,也只以为他误入了这里,并没有放在心上。
正因为如此,这名细作成功的把一个个零碎的火枪部件,偷偷地拿到了外面,并把这些零部件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准备找时机把它们送往自己效力的外族。
皇宫后山的面积不小,就算有重兵把守,依然会有疏漏的地方。这名细作在后山待的时间长了,就找了通往外面的漏洞,终于在中秋节那天晚上,趁后山防备松懈,悄悄的把埋在树根下的零部件挖了出来,准备一举运走,结果,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上山游玩的小花。
别说是猛兽,就算是人,那名外族细作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敢正面对抗,于是趁小花尚未靠近,就扭头逃走了。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遗落了一块火枪零部件,这块零部件被小花叼回来,最后落到了萧睿渊的手上。
萧睿渊凭借这块铁片,花费了两天的工夫,就确定聋哑人就是外族细作。京中的外族细作不止这一个,为将这些细作一网打尽获得外族更多的信息,萧睿渊按兵不动,设下陷阱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待那些细作按捺不住寻到后山时,萧睿渊果决出手,将他们一举拿下,没有一个漏网之鱼。这段日子,他就在与细作的周旋中度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撬开了那些细作的嘴,获知了不少有价值的消息。
这一次,萧睿渊立了大功,惠安帝知晓莫家要办喜事,便大手一挥,给了他两天假。两天假似乎有点少,可是身为大将军,又领了京畿军的差事,能有这两天假,已经很不错了。
“铁片被小花发现,那细作没有及时把火枪运出,也是小花额功劳,这件事瞒不过圣上,我已经据实说了,过些时日,圣上可能会赏赐小花。”萧睿渊看了眼六兽居住的屋子,没有看到它们,也没有听见它们的声音,就知道它们眼下不在这儿。
“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小花这家伙得高兴坏了,不过,圣上不会怪罪它们偷偷上山吗?”莫颜先是高兴,又想到后山藏着那么大的秘密,很快就变成了担心。
萧睿渊闻言,眸光一闪掠过了什么:“它们只是猛兽,就算看见了听到了,它们也不会泄露出去,圣上若是怪罪,岂不是要把林中的蛇虫鼠蚁也要斩杀干净?”
莫颜猛一拍头,懊恼道:“它们太聪明了,我都忘记这点了。”
六兽的智力比不上人,可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她就一直把六兽当作人来对待了,方才竟是忘了在旁人眼里,它们依然是猛兽,只是比较聪明通人性罢了,谁能想到她(它)能毫无障碍的沟通呢?
萧睿渊笑着揉了揉莫颜的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说话的时间不短,六兽早就在空间里待的不耐烦了,尤其是毛团,它看不到空间外面的情况,从雪团子那里知晓它最讨厌的两脚兽又在跟它的主人卿卿我我,气的发狂,冲到养殖区里祸害了好多动物。
见毛团祸害了养殖区还不够,还要祸害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雪团子也来气了,蜗牛眼里射出一道灵光直奔毛团的肚皮,把它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就不高兴了?过不久颜颜还要嫁给这个你瞧不顺眼的两脚兽,一辈子在一起呢,难不成你还要把他们拆散不成?”
“哼,拆散他们又怎么样?颜颜是我们的,不是两脚兽的!”毛团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眼神却依旧凶狠,很不服气的冲雪团子吼。
雪团子一听,突然不知道跟这个有恋母情结的家伙怎么沟通了,“算了算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不过,你要是真有胆子拆散颜颜和那个两脚兽,颜颜一定会恨你,然后会把你丢到深山老林里去,哎呀,想想还真惨呢!”
☆、第393章 永远不要回来,冲突
“不可能——颜颜不会这么对我!”毛团凶狠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雪团子,根本不能接受它的臆测:“颜颜最喜欢我了,就算我做错了事,她也不会把我丢下的,你别想吓唬我,我才不会相信你。”
“嘿嘿,你不相信干吗这么激动?”看戏不怕台高,雪团子很想看看毛团会怎么做,于是不遗余力的怂恿它:“颜颜会不会这么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毛团却低下了头不去看雪团子,硕大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前腿的缝隙里,默默无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团子没有察觉到毛团的伤心,只当这头中二虎在憋歪招儿。还是大白看出了不妥,慢慢的靠近毛团,伸出前爪摸了摸它的头,无声的安慰着这个小伙伴。
小花这个二货顿时吃醋了,它追求大白好几年了,一直求着它交配生出最完美的后代,可是大白对它从来不假辞色,一旦它有任何不轨的举动,都会招来大白的一顿猛揍。
眼下大白如此温柔的安慰毛团,小花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冲上前朝着毛团好一通咆哮:“别在这里装可怜博取我媳妇儿的怜爱,种族不同岂能相爱?你就死心吧……”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毛团的心神,两只圆圆的耳朵动了动又归于平静。过了许久,它终于抬起头,它的眼角却是湿了,前肢上更是沾满了泪水,方才它不出声,竟然是在偷偷地哭泣。
这是被莫颜收养后,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骂的正嗨的小花看到毛团眼角处挂着的豆大的泪珠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蓦地梗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还以为毛团这是被自己骂哭了。
毛团并不看任何兽,仿佛没有看到它们的异样,它失魂落魄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远处,在小竹屋那里躺了下来,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不知名的虚空,再也没有昔日的活泼可爱。
剩下的五兽面面相觑,不知道毛团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为一个玩笑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它们不知道,也很难理解毛团此刻的心情。
毛团自幼在莫颜的照料下长大,视莫颜为最重要的人,甚至把莫颜当成了自己的母亲,要陪伴她一起到老。
可是现在,莫颜有了相伴到老的人,毛团潜意识里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依然觉得自己会是莫颜最重要的伙伴,可是,雪团子的一番话彻底打破了它的幻想,让它不得不接受它被“抛弃”的事实。
最尴尬的就数雪团子了,它说的那些话不是真想伤害毛团。一方面是很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乐子,一方面想让毛团早日接受现实,可是它万万没有想到,毛团竟然哭了,还哭的这么伤心。
早知道会这样,它无论如何也不会多管闲事,伤害这样一个单纯又可爱的毛孩子!
可是事已至此,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受伤的毛团,只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陪伴着它,希望它能好起来。
空间外的莫颜不知道空间里发生的一切,趁萧睿渊到浴房洗漱的间隙,她把六兽带了出来。察觉到毛团的情绪很低落,她只当它们又闹别扭了,说了另外五兽一通,就催促它们各自回窝睡觉去了,没有看到毛团看向她时,眼里流露的深深的忧伤。
翌日,早早就起床的莫清泽等人发现萧睿渊也在,只当他很早就过来了,谁都没有想到他在莫颜那里睡了一晚。
待吃过早饭,一切安排妥当后,辰时已经过去了,到了前去女方家迎亲的时候。
此时,莫清泽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看起来十分喜气,衬的人愈发身长玉立,俊美不凡,看着又显得年轻了不少,跟一起前往崔家迎亲的韩之蕴站在一起,韩之蕴反倒像年长的那个。
“夫人,你说为夫是不是该把胡子刮一刮?你看看,现在跟这家伙站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叔叔辈的!”韩之蕴瞪着莫清泽,羡慕嫉妒恨的对韩夫人抱怨。
韩夫人掩面而笑,不忘打击他:“你就是刮光了胡子,也没法儿跟人家比,你呀,还是省省吧!”
韩之蕴一听,愈发的郁闷:“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比当初遇到他那会儿还要年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哪里像三十又五的人?”
韩夫人也颇为不解,只得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夫妻俩这番对话没有刻意压着声音,一早就过来道喜的那些朝中官员,纷纷看向了正与莫颜商量事情的莫清泽。这一看,果然发现莫清泽比同龄人要年轻一大截,父女俩站在一起,说是兄妹,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这让一些年纪比莫清泽还小,样貌却显老的官员很是羡慕。莫大人还真是保养有方啊,以后有机会可得好好请教请教,长的好可是很占便宜啊!
“莫老爷,其他事情您就交给郡君安排吧,这吉时不等人,可不能耽误了。”媒人同门外敲锣打鼓放鞭炮的人交代了一番,见时辰差不多了,连忙来到正厅催促起来。
莫颜闻言,也笑道:“爹您快去吧,家里我会安排好的,您不用担心。”
莫清泽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便点了点头,在韩之蕴他们的簇拥来到了院门外。
看到莫清泽出来,头戴大红花,参与这次接亲的小黑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好。等莫清泽坐到它的背上,轻夹它的腹部时,它稳稳的迈开腿,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唢呐爆竹声吓到。
莫家距离崔家不远,接新娘用的是八抬大轿。红彤彤的大花轿十分华丽,迎亲的队伍连着好长一段,响亮的唢呐声和爆竹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不用刻意打听,也知道这是大户人家成亲才有的排场,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结果意外的得到了几枚喜钱。虽然喜钱不多,但是这份喜气却很教人喜欢。他们乐呵呵的接过喜钱,喜笑颜开的祝福着这对即将喜结连理的新人。
两个时辰后,莫清泽一行终于到达崔府门前。相比莫家的喧闹,崔家就安静多了,如果不是门头上挂着红色的大红花,崔家的儿郎们摩拳擦掌的候在门外意欲为难新郎一行,谁也看不出这座宅邸今日要嫁女。
崔家有出息的儿郎众多,能文能武的大有人在,这些人多是崔晴柔的晚辈,论起来还要称莫清泽一声“姑父”。他们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除了今日能够刁难这位长辈,以后见着了,可得规规矩矩的行礼,不能有半点不敬。
于是,这些人早早就合计好了,又有崔平安从中出主意,设下的套子可谓一个赛一个的狠,没有两把刷子根本应付不来。
可是,莫清泽这边实力也不低,文有柳先生、沈骥,武有萧睿渊和韩之蕴,虽然人数比不上,胜在质量高。单就萧睿渊来说,崔家这边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莫清泽自己亦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能一举拿下状元又岂是崔家的几个小辈能抗衡的?这不,一个回合下来,崔家的儿郎们没有难住任何一个,到后来招数还没有使完,就已经招架不住了,最后不得不让开道路,恭恭敬敬的把人迎了进去。
闺房里,崔晴柔已经画好了妆容,相比平日的素雅多了一抹艳丽。她端坐于床,听丫鬟绘声绘色的描述外面的情景,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睿智又温柔的身影,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霞色,看起来愈发艳丽逼人。
这时,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笑嘻嘻的说道:“娘子,姑爷已经闯到三门了,奴婢可是听各房的老爷夫人对姑爷赞不绝口,都夸娘子有福气呢!”
崔晴柔和离回到崔家后,下人们对她的称就变成了“娘子”,毕竟嫁过人,称呼姑娘不合适,姑太太、夫人更是不能喊。
“让你取银耳汤,你倒是跑到外头偷懒!”崔晴柔睨了一眼贴身丫鬟,眉梢间却带着一抹喜色。
这丫鬟名叫绿枝,刚过及笄之龄,模样中等偏上,是崔晴柔身边的大丫头之一,也是这次陪嫁的四个丫鬟中的其中一个。
她显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一点也不怕。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端起银耳汤用银勺子喂给头戴凤冠,不能随意动作的姑娘喝:“姑爷学问好,长的也好,奴婢就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好多姑娘躲在墙角里偷看,一个个舍不得走呢!”
这番话算是很客气很委婉的说辞了,那些姑娘私下里的话可比这难听多了。崔家是个大家族,嫡支只有一支,旁支却是多如大树上的枝丫。这些旁支家的姑娘,年岁看着小,其实大多是崔晴柔的同辈。
崔晴柔和离回到崔家后,没少被这些人明里暗里奚落嘲笑。后来听闻她又与一个泥腿子出身,还有三个拖油瓶的小官儿定亲,就更是觉得她坠入了泥地里,一辈子别想再风风光光了。
在她们眼中,什么状元郎,什么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那都是虚的,实实在在的地位和家世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如今亲眼目睹了莫清泽的风采,这些姑娘们又觉得崔晴柔撞了大运,一个连孩子也不能生的女人,竟如此幸运的找到了这样一个出众的夫君,也不知道该说老天爷究竟是长眼了还是没长眼。
崔晴柔岂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堂妹的性子,说出来的话必不是绿枝说出来的这般客气。不过,她对那些人只是面子情,就是说的再难听,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喝着银耳汤,对绿枝和另一个丫头绿梅说道:“别管旁人说什么,莫家究竟是何光景你们去了自会知晓,只要你们几个没有二心,日后定会有你们的好前程。”
这个好前程,就是让她们找个好归宿了。崔晴柔是个宽厚的女子,未出阁前跟前伺候的丫头到了一定的年龄,她全放出去嫁人了,还陪了厚厚的嫁妆,前提是,这些人一心一意服侍她。
绿枝和绿梅粉脸一红,异口同声的说道:“奴婢愿终生服侍主子,绝无二心。”
当初就是知道娘子宽厚,所以有幸到娘子跟前服侍时,不知道有多激动,她们很清楚娘子的底线在哪里,绝不会明知故犯。
崔晴柔微微一笑,没有把两个丫头的话当真。
外面,莫清泽一行经过一番文斗武斗,又撒下了好几筐铜钱,最终顺利的突破了崔家小子们设下的一个个难关,终于来到了新娘的闺房前。
崔家小子们依然没有放过这个最后可以难倒莫清泽的机会,要求他以崔晴柔的闺名做一首催妆诗。
虽然有些难度,但是根本难不住早有准备的莫清泽,他稍作思索,便流畅的作出了一首堪称经典的催妆诗。后来,这首诗因为他们夫妻情深,白首不离为世间的女子所感动而名留青史。
莫清泽独自一人进入房内,亲手给崔晴柔穿上红锻鸳鸯鞋,盖上红盖头后,在媒人的牵引下,被两家人簇拥着一路来到正堂,同崔老夫人拜别。
崔老夫人含笑的看着跪在眼前的一对璧人,睿智的眼眸却浮上了一丝丝晶亮。这是她第二次送唯一的女儿出阁,相比第一次对女儿的远嫁忐忑担忧,这一次,她的心里要平静的多,可是心底的不舍比第一次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