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节
雪团子却不依了,瞪着两只蜗牛眼气愤道:“你的心里果然没有我,竟然让我去死,再也找不出比你更狠心的主人了,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啊呸呸呸,是钛合金眼!”
“哈哈,雪团子,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哎呀,真的太可爱了!”莫颜抱着一时口误的雪团子,笑出了眼泪:“你真是个活宝,我现在都离不开你了。”
“哼,你敢继续嘲笑我,我现在就离开你!”雪团子恶狠狠地威胁,两只蜗牛眼瞪的老大,至于它有没有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乐意听这话,就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莫颜被雪团子传染了,哀戚的抹着眼泪自导自演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咱们相亲相爱两辈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你竟然要离开我,太过分了!”
这一回,轮到雪团子目瞪口呆了(当然它有口的话),显然被莫颜惟妙惟肖的演技打败了,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地吐槽道:“颜颜,你前世没去当演员,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啊!”
“嘿嘿,过奖,过奖了!”莫颜抬起下巴傲娇一笑,厚着脸皮把雪团子的话当夸奖。
雪团子肉肉的身子抖了抖,把两只蜗牛眼扭到一边,彻底被主任的厚颜无耻打败了。
……
第二天,莫家果园里剩下的果子也被全部摘下来了。这一次,颜君煜没有亲自过来,只派了观鱼带着昨天来过的车队,将近三万斤水果运走了。
观鱼临走前,留下了一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银票,全是面值一百两的。
莫颜将银票数了一遍,一共有一百五十张,总计一万五千两银子,正是这批水果一半的盈利。至于今年果园里的人工成本,还不到一百两银子,几乎忽略不计了。
今年这批贵重的水果,有五万五千斤,莫颜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发现今年的水果嫁给的确比去年高,平均下来每斤涨了一百文。
果真是物以稀为贵,常见的梨子桃子一斤最多十文钱,苹果葡萄这些珍惜的水果直接翻了五十几倍,每斤能卖半两多的银子。
莫颜看着纸上计算出来的数字,感叹道:“种果树当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呀!”
“都是姐有远见,种了那些珍稀的果树,不然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银钱,简直跟捡钱似的。”
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大的一笔进账,馨儿也高兴地很,想着今年多了二十余座果园,明年的收入能再翻几番,激动地脸都红了。
莫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钱赚的看似简单,实则没有灵泉水,像龙眼、荔枝这些南方的水果根本种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灵泉水不仅让那些南方的果树适应了北方的气候,还改变了果实成熟的季节。就拿龙眼和荔枝来说,它们是在夏季最炎热的时候成熟,到了这里,就变成初秋成熟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用灵泉水才种出这些水果,旁人也只当柳杨村的水土好,玉华山深处还孕育出瑞兽来呢,山脚下的果树长的好,就不算什么了。
以后就算有人眼红,想来分一杯羹,也得看她乐不乐意。玉华山柳杨村附近适合种树的荒山,差不多全部落入了她的手里,想要买就只能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隔远了,水土跟柳杨村的自然就不一样,能不能种出南方的水果,就只能看“运气”,跟她可没有关系。
莫颜笑眯眯的把银票收进红木盒子里,对馨儿说道:“后天就是中秋,爹和臻儿他们正好要放三天假,机会难得,咱们就到庄子上过节。”
“真的?”馨儿欢喜的跳了起来,随即皱着眉头说道:“稻子这两天就能运回来,可是工地上的事还有不少呢,姐你能走的开?”
“怎么走不开?咱们过中秋,难道工地上的人就不过了?”莫颜好笑的敲了敲馨儿的头,哪里不知道这妮子嘴里担心着工地上的事让她走不开,实则是担心去庄子上过节的事会泡汤?
馨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多,姐你整天又那么忙,我不也是担心中秋节事情多耽搁了,又白欢喜一场么?”
莫颜笑道:“这回你大可以放心,不会让你白欢喜了。”
……
八月十五这天,莫家的几处工地全部停了,盖房子的师傅们,还有从各个村子来帮工的村民,全部休息三日回家过节了。就连学堂也放了三天假,曾夫子带着老伴儿和孙子回城跟儿女们团圆,单夫子无处可去,就跟女儿单珍两个人在学堂过了。
柳杨村在城北,御赐的庄子位于城南,中间相隔了七十里。步行的话,需要三四个时辰,坐马车快的话也要一个半时辰,慢一点就需要两个时辰。
为了能在正午前抵达庄子,莫家六口起了个大早,简单的用过包子米粥后,就带着路上吃用的小食和水坐上马车,朝着南方的庄子上去了。
这一回,莫清泽当车夫坐在外面指挥小黑。虽然小黑不用人指挥,但是路上会遇到不少人,没有人操控的马车,太扎眼睛了,没必要那么高调。
而且,莫颜至少要在庄子上待三天,六兽可不乐意在家里等,早在知道要去庄子上的时候,就咬着她的裙摆要一起去。
莫颜原本不打算带它们,结果几个大家伙还闹了小情绪,闷在各自的小屋里,看都不看莫颜一眼,拿它们各自最喜欢的食物和玩具诱哄也不管用。直到莫颜无可奈何的答应带它们去,它们才消了气,舔了舔她的手心算是原谅了她。
虽然六兽有“合法”的身份,带着兽牌能畅通无阻的去任何地方,但是只要它们出现在人前,势必会引起恐慌和注目。莫颜本来想让它们待在空间里,等到了晚上就放它们出来,到时候就说是它们自己趁黑摸到庄子上来的,结果几个家伙许是在柳杨村待腻了,想沿路看看别处的风景,就是不愿意按照莫颜的法子“偷渡”过去。
只是莫家马车有限,可就算真的够用,像大白小花毛团个头儿稍稍小一点的还好,车厢勉强能装下它们,赤蟒黄金兽黑云豹站起来比车厢高,比车厢长,就完全容不下了。况且它们也不乐意委屈自己窝在马车上,便愉快的决定跟着马车走。至于莫颜让它们夜里偷偷过去的建议,直接被它们无视了。
六兽经常出入玉华山,时常遇到进出玉华山的村民,它们从未伤害人畜,时间久了,村民们也就习惯了,不再怕它们。有时候进山砍柴或是拾菌子什么的,还会特意跟在它们后面,只因有它们在的地方,别说能伤人的野猪,就连能吃人的野兽也没了踪迹。
因此,在柳杨村的地界儿上,遇到的村民们虽然意外这六个庞然大物大白天的齐齐出动,但是没有惊惧害怕。倒是有几个人顶着六兽不满的瞪视,好心的提醒马车外的莫清泽,让他约束六兽,不是怕六兽咬人,而是担心它们到处乱窜吓到路人。
有些老人、小孩胆子小,的确容易被吓出毛病来,这也是莫颜担心的,一路上恨不得拧着六兽的耳朵提醒它们不要横冲直撞,做一头安静的猛兽,跟着马车走就好。
除了人来疯一般的小花和心智不太成熟的毛团喜欢吓唬人的游戏,另外四兽根本不屑这么做,于是它们老老实实的跟在马车两侧,时不时的还能约束一下脱团的小花和毛团。
尽管如此,高大威猛又罕见的六兽,还是引起了不少骚乱,莫家六口的耳朵,被一路惊吓的尖叫声折腾的险些耳鸣了,只能不停地向被吓到的路人解释,不停地道歉,还让六兽亮出了脖子上挂着的御赐兽牌。
到了后来只要发现前面有人,莫颜就让六兽远远地避开,从偏僻的地方走。虽然有些绕路,但是六兽也被那些惊叫声吵烦了,很容易就接受了莫颜的提议。
至于前面被吓到的人,很快就把遇到瑞兽的事情绘声绘色的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就传成了圣上亲封的瑞兽到处乱窜吓唬人,还吓死了几十个人。
有御史听到了风声,觉得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立即派下面的人四处走访。结果谣言传的太厉害,走访的小官儿一连询问了几十个人,皆得到瑞兽吓死了人的话。
那小官儿心里惦记着跟家人团圆过节,本来就不满假日期间被上峰派遣差事,竟是把那些谣言当作了事实,在没有亲眼见到被瑞兽吓死的人的情况下,将听来的一切上奏给了那名御史。
那御史没有多想,哪里知道被下属无意中坑了,还以为瑞兽吓死人的事,已经被下属证实,于是连这团圆节也不过了,兴冲冲地去了书房,就跟亲眼所见似的,洋洋洒洒的写了近千字的奏本,把仗着六兽胡作非为的和嘉郡君告到了御前。
那御史跟莫颜无冤无仇,只是单纯的想借此立功,没有害莫颜的心思,御史么,就是监督朝中官员、命妇和宗室,是纯属职责所在。只是这一回,他的下属太不靠谱,太不负责了,就注定他那份立大功的希望化为泡沫。
虽然放假了不用上朝,但是作为一国之君,每天要处理来自全国各地的奏章公务,鲜少有空闲的时候,中秋节也不例外。
奏折是下午送到御案的,惠安帝到了晚上才看到。起先,惠安帝很是震惊,他曾在凤凰上见识过五兽的厉害,自然知道寻常人见了它们,就算它们没有伤人,如果它们存了吓人的心思,吓死人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这事是真的,他这个亲封那几头猛兽为瑞兽的一国之君难逃悠悠之口。
事关重大,由不得惠安帝不重视。他自然不会像那御史那样,听信一面之词,于是下口谕让京兆尹全权调查和嘉郡君纵容瑞兽吓死人一事。
好不容易有三天小长假,京兆尹正在庄子上陪家人赏月过节呢,结果就被一道口谕召回了京城,心里的怨念可想而知,默默地把惹来这糟心事的和嘉郡君翻来覆去的念叨了无数遍。
刚刚抵达城南田庄的莫颜不知道京中已经流言满天了,更无法预料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不可控的事情。
“姐,这、这也太大了吧!”院子外面,馨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座占地极广,美轮美奂的大宅院,简直不敢相信这宅院是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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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是架空时代,所以因为情节需要,像现实生活中,能在北方生长的葡萄、苹果等,在书中是不能的哦,这里解释一下,免得亲们误解!
☆、第328章 下马威,赚大了
眼前是座依山而建又独立存在的宅院,四周没有比邻的人家,只有方圆一里多外的地方,有几座同样占地不小的院落,看样子也是城中大户人家在此修建的。
宅院占地极广,一眼望去,看不见院墙的拐角,也看不到终点,里头是何种情形,光从朱红色的大门的门楼上,铺设的一排排青瓦楼角雕刻着的栩栩如生的鲤鱼戏珠也能窥见一二。
就这一座宅子,不光震住了馨儿,也震住了莫颜他们。臻儿看着丈余高的大门,小脸儿上难掩激动:“这院子确实很大,指不定里面还能跑马呢!”
馨儿一掌拍在了弟弟的肩上,幸灾乐祸道:“夫子罚你抄写礼记,你竟然还有心思想着玩儿,这是罚的不够重呢!”
臻儿小脸一垮,瞅着自家二姐幽怨的说道:“人家的弟弟犯错,当姐姐的会帮弟弟改正错误,二姐倒好,不说帮我抄一抄,还嘲笑我,咱俩是亲姐弟么?”
馨儿抱着父亲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这个你得问爹了,指不定你就是爹从哪里捡回来的野孩子。”
臻儿立马看向父亲,希望父亲能说句公道话,直接把他可恶的二姐“镇压”下去。
莫清泽故作深沉的看了臻儿一眼,在臻儿希冀的目光中,含笑着给了他“致命”的一击:“爹像你这么大,礼记能倒背如流,你既然默不出来,可见是个笨的,兴许你真被人掉包,不是爹亲生的。”
“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太过分了!”受到来自父亲和姐姐的双重暴击,臻儿一脸委屈的控诉道:“我、我只是忘了默书,又不是真的不会。”那天不就是玩蹴鞠玩的太开心,不小心忘了默书么?
“连这种事也能忘掉,只能说你记性不好喽,那还不是脑子不够灵光!”馨儿再接再厉,不厚道的出言打击,觉得有个弟弟能欺负简直不要太好。
这一回,就连云昭云笙两兄妹,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眼见臻儿被欺负的快哭了,看够了热闹的莫颜连忙出来的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快进去吧,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你们就不累吗?”
臻儿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累累累,当然累!你们等着,我去敲门。”说完,他迈着小短腿快步走到朱红大门前,伸手叩响了位置比他还高的铜环。
扣了没几下,里面很快就传来一道略显尖锐的女声:“来了来了,别再敲了——”话音刚落,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模样周正,梳着妇人头的女子。女子看起来很年轻,约莫二十五六岁,此时她身着靛蓝绸布衫,头上插着两根精美别致的银簪,耳朵上带着一对金耳环。因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女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金灿灿的赫然是两只分量不轻的金手镯。
这副装扮不像奴仆,反倒有几分像土财主家的少奶奶。
就在莫家人打量女子的同时,女子也在打量莫家人。见莫家人衣着不凡,气度也不似普通人,脸上的不耐烦淡去了,声音却依旧尖锐:“你们是谁?来我家有什么事?”
我家?莫颜挑了挑眉,拉住了正要自报家门的臻儿:“我们找郑大福,你把叫出来。”郑大福就是春上找到莫家村的那名管事,庄子上的一应事务皆由他在打理。
女子闻言,狐疑的看了莫颜一眼,语气不好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不报上名来,我可不会去喊人。”
莫颜皱紧了眉头,不耐烦的说道:“让你去你便去,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那女子被莫颜突然拉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见莫颜沉着脸,竟是胆怯了,连忙说道:“你们先等着,奴家这就去叫人。”说着就转过身,急匆匆地跑去喊人了。
“姐,咱们什么不道明身份,直接进去?”馨儿看着脸色恢复正常的莫颜不解的问道,她姐不是那种喜欢摆谱的人呀!。
“嘎吱”一声,莫颜抬手推开了虚掩的大门,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堵雕刻着荷塘和锦鲤的影壁说道:“这座宅子只住着赵大福一家,刚才那个女人,你看着有奴仆的样子吗?”
这一次过来,她没有事先通知赵大福,就是想看看庄子里头真实的情形。先不论之前那个女人把这宅子当自己的家究竟是感情上的家,还是把这宅子当作了私有物,光是她那副穿金戴银的富贵夫人的做派,也不是一个奴仆该有的。
庄子既然成了她的,她自然不能便宜了别人。让赵大福出来迎接,既是下马威,也是想看看平日里的赵管事,又是何种做派。
馨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要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我还以为她就是这宅子的主人呢!”
莫颜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从影壁的一侧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狭窄的视线里看不到头的院子以及花坛里生长着的茂盛的花卉植物。
先前赵大福找到家里,从他的嘴中莫颜知道这宅子的景致不错。眼下尽管只看到了小小的一角,就知道比他们家精致漂亮,突然有种赚到的感觉,忍不住开玩笑道:“不算那一千亩良田,要是哪天咱们家破产了,光是这座宅子,就够咱们一家好好过活了。”
千亩良田值一万两以上,现在就这宅子,估计都不止这个数。这种被金子砸中的感觉,让莫颜非常奇妙。
莫清泽好笑的看着长女这副小财迷的样子,打趣道:“若是有人花一万两买这宅子,你会卖掉?”
莫颜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卖!咱们家不会有破产的一日,就算有,咱们不卖宅子田地,也能东山再起。”
“你这丫头,现在连谦虚都不知道怎么写了!”这话若是换个人说,莫清泽少不得半信半疑,但是三年前家里还是一穷二白,却在长女的操持下,过的越来越好了。
“爹,看,就是他们找你!”
就在一家人说话的工夫,里头传出了说话声,莫颜一抬头就看到了绕过影壁匆匆而来的赵大福,先前那个开门的女子,跟在他的后面。
赵大福哪怕只见过莫颜一次,也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一家的新主子,于是连忙跪下来请安:“奴才拜见郡君,郡君吉祥!拜见老爷少爷小姐,老爷少爷小姐安康!”
身后的女子见状,顿时傻眼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嗦着说道:“奴婢拜见、拜见郡君,郡君吉祥!拜见老爷少爷小姐,老爷少爷小姐安康!”
莫颜目光沉沉的看着跪在眼前,状似父女的两个人,没有立即叫起。
相比年轻女子不合规矩的打扮,一身布衫,装饰全无的赵大福要正常的多,仅仅是这样,也无法打消莫颜心里的怀疑,因此看着父女俩的目光,就带上了一股审视。
莫颜没有说话,其他人也看着眼前的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匆匆赶来的缘故,明明天气不算热,赵大福的额头上偏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越积越大,很快就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赵大福哪里能不紧张,他清楚女儿的性子,就凭她刚才跟自己抱怨的语气,他就就知道女儿定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的新主子不快了。不然上次去找新主子,新主子可没有像今日这样,让他跪在地上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