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你呀,就知道埋汰爹!”莫清泽十分无奈,屈指敲了一下长女的额头。
  “爹,这本来就是事实,姐姐可没有埋汰您!”馨儿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如此受人尊敬,一时激动地脸都红了,这种尊敬可不是村里人单纯的对读书人的那种尊敬。
  “嗯,义父最棒了!”笙儿两眼发亮的看着义父,大大的眼里写满了崇拜。她不大明白读书人和非读书人对义父的两种尊敬有什么区别,心里纯粹义父受人尊敬感到高兴。
  看着女儿们开心的笑脸,莫清泽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被人仰慕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一家四口开开心心的品茶聊天,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放榜了”。大厅里的人闻讯后,一窝蜂的往外跑,瞬间的工夫,大堂的人就跑了一半,全然没有先前的淡定。
  榜单上不会出现每个人的成绩,只有前一百名考中贡士的人员的名字。若是榜上找不到名字,就只能说明落榜了,等三年后参加下一场春闱。
  莫颜姐妹三个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坐立难安的瞅着大门口,希望看榜的人快快散去。没想到,人没有减少,却看到了一张张或失望、或沮丧、甚至是绝望的面孔,其中不乏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老举人。这一次没有考中,对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也许他们再也撑不到下一个三年了。
  仅仅两刻钟,哭着走过或是受不住刺激晕倒被人抬着离去的人不止一个两个,看着这样的场景,原本焦急的三姐妹渐渐安静下来,心里很不好受。
  “中了中了,我中了,我终于中了,哈哈——”有个学子状若癫狂的冲进茶楼,见一个人,就跑到那人面前大喊“中了”。
  那些人理解他喜悦的心情,倒是同他计较,有风度的还会说一句“恭喜”,却愈发的激起了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满含希望而去,失望而归,大堂里的气氛渐渐沉凝下来。等外面看榜的人终于没有那么多时,莫家四口与剩下的学子一道走了过去。
  站在人群的外围,莫颜远远就看到了高墙上那张红色的榜单。她视力极佳,榜单上的字体也大,待走近一些,一眼就看到了榜单上第一名处的署名,顿时眼睛都亮了。
  只见那里清楚的写着五个粗黑大字:会元——莫清泽!
  ------题外话------
  莫爸爸牛叉,一举考中会元了o(n_n)o哈哈~
  ☆、第291章 擦枪走火,陈吉之死
  莫颜想过父亲会在贡士之列,也想过成绩会名列前茅,可是当看到父亲竟然一举高中会元,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会元不是解元,每届乡试全国各地能出现二十多个解元,但是会元跟状元一样,每三年只出现一个,可见多么难得!
  除了莫颜,馨儿和笙儿也晕晕乎乎不在状态,这下什么逛街,什么去柳家,皆被她们抛到了脑后,迫不及待的拉着父亲上了马车,满怀激动地回到了柳杨村,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传给所有人知道。
  很快,莫清泽高中会元的消息就传开了,再次在柳杨村引起轰动。忙着春耕,忙着修建新房和学堂的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莫家道喜。其中不乏从别的村子里,来到柳杨村修筑学堂的村民。
  如果说中举,只是拿到了一张通往官场的通行令,那么高中会元进入进入官场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虽说中了会元,殿试过后不一定能被封为状元,甚至不会在一甲前三之列,但是二甲是跑不了的,运气好的话,极有可能留在京城,受到朝廷的重用。
  一想到村子里即将有一位官员诞生,村民们能不激动吗?不说别的,以后若是谁家有个什么事,又是跟官家扯上了官司,有熟人在官场,不用担心自家吃亏了不是?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更多的是隐形的好处,至少村子里的地位将会大大提升,就算再穷再荒凉,外村的人不会欺负到头上来,走出去也能抬头挺胸了。
  莫家的热闹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如果不是天快黑了,其他村子得到消息太晚来不及过来,只怕莫家的晚饭都得耽搁了。
  莫家沉浸在兴奋的氛围中,直到深夜困意来袭,各自才回了房间歇息。莫颜躺在床上,总觉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思来想去终于想起忘了去柳家探望好友,她猛一拍额头坐起身,脸色懊恼极了。
  想到这两日工地上离不了人,暂时没有时间去柳家,莫颜顾不得睡觉,连忙穿着棉布拖鞋走到书房里,给柳汀兰写了一封信,让毛毛连夜送了去。
  做完这一切,莫颜爬上床刚要熄灯休息时,外面小厅的门被敲响了。小厅旁里睡着的六兽没有发出任何异常的声音,莫颜还以为是家里人,于是披了件薄外套就起身去开门了。
  结果,一开门,手上的灯火照着的却是身姿颀长,俊逸不凡的萧睿渊。
  “你怎么来了?”莫颜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退到一边把人让进来。
  萧睿渊抬脚踏入屋里,借着灯火的光亮,灼人的视线从莫颜的脸上落到了她身上。
  见女子的外面只披着一件松散的衣裳,里面仅着一层薄薄的丝质亵衣,清晰的勾勒出了胸前的一抹凸起的弧度,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伸手将莫颜的外衣裹紧,板着脸说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叫人看去了怎么办?”
  莫颜低头,见衣裳不透,该遮的地方一点也没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让我穿着衣裳睡觉?再说了,除了你三更半夜跑来这里,能被谁看去?”
  萧睿渊一听,不知怎的心里隐隐有些高兴。转身关上小厅的门后,伸手一把把人搂紧了怀里。嗅着怀中女子身上的清香,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撩动了,让他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莫颜靠在男子怀里,有些勒的慌,却又不舍得推开,只好任他抱着了。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男子垂下来的乌发,衬的指头愈发白嫩,构成了男子眼中另一道诱惑的风景。
  下一刻,作乱的手,也被男子的大掌握住,轻轻地摸索着,干燥而温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近一个月未曾见面,萧睿渊最终抵不过心底的思念,来到了这里。此时,抱着怀中的女子,心底空缺的一块终于填满了。
  莫颜嘴上不说,心里也想念的很,贪念着男子的坚实的怀抱,静静地的倾听耳边的心跳。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手牵着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莫颜仔细打量着男子的眉眼,见他消瘦了些,关心道:“最近很忙吗?是不是忙起来又忘了休息了?”
  被人关心是件高兴的事,更何况还是来自心爱之人的关心。萧睿渊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低沉的声音如同醇厚的美酒:“最近西边有些不稳,圣上命我密切留意龟兹国的动向,是比往日忙了些。”
  莫颜心头一紧,担忧道:“可会有战事?你会不会又被遣往边关?”
  萧睿渊轻抚着莫颜的眉头,想要抚平她的担忧:“未必会打起来,我也不大可能去,颜儿不必担心。”
  莫颜一听,稍稍安心了些,心里生出了疑惑:“龟兹不过是弹丸小国,大楚建国后,又是大楚的属国,两百多年来未曾侵扰过边界的安宁,为何这次……”
  说到这里,莫颜顿住了,目光看向萧睿渊,见他听的认真丝毫没有觉得她不该谈论朝政,心里隐隐有些小开心。
  萧睿渊不知道莫颜的想法,解释道:“龟兹国国王病危,几位王子在朝中一权臣的挑唆下为争夺王位大打出手,那位权臣意欲颠覆王室政权,所以故意在边关挑起事端,企图借大楚之手,除去王室那些障碍。”
  莫颜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复杂的内情,忍不住问道:“既然知道那位权臣的目的,圣上又是如何打算?”
  萧睿渊微微一笑,眼里闪烁着慑人的光芒:“按兵不动!”
  莫颜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一起,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不管龟兹国落到谁的手里,只要威胁不到边境的百姓就好。”
  龟兹国国力不强,却是一道不错的屏障,要知道龟兹国的近邻是一支能征善战的游牧民族。一旦龟兹国国破,这支游牧民族势必会影响到大楚边境的安危。又正因为忌惮大楚,那支游牧民族始终不敢大规模入侵龟兹国。
  小规模的战争摩擦,龟兹国尚能应付,一旦应付不了,每年便会舍弃一些粮食,换的边关短暂的安宁。
  到底与他们干系不大,二人聊了几句,就把龟兹国的事放一边了。
  想到还没有与萧睿渊分享父亲高中会元的好消息,莫颜立马坐直了身子,眉宇见带着几分骄傲:“我爹这回一举中了会元,怎么样,很不错吧?”
  看着她这副得意的小模样,萧睿渊眼神一柔,从善如流的说道:“岳父大人一直很不错。”
  这一声“岳父大人”说的顺口又自然,好像喊过无数遍似的。
  莫颜面色一红,戳着他的胸口凶巴巴的说道:“喊谁岳父呢?咱们俩可还没成亲,这是能乱喊的?”
  看着女子娇俏鲜活的模样,萧睿渊的视线不自觉的凝在了那张开开合合的粉色的唇瓣上。下一刻,也不知女子的手指戳中了哪里,男子的身子蓦地发紧。
  莫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等她从眩晕之中回过神时,整个身子置身于男子的身下,后背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不等她惊呼出声,嘴巴就被两片微暖的柔软覆盖住了。
  亲吻着渴慕已久的唇瓣,萧睿渊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唇下的柔软,一股浓烈的占有欲袭上心头,凭着男性的本能在女子的唇上肆意吮吸厮磨,粗粝的大掌不自觉的身下的娇躯上游离,刺激着他的感官,只想索取更多。
  莫颜瞪大着眼睛,脑子里更塞了浆糊似的,整个懵掉了。活了两世,她见过“猪跑”,却实实在在的没有吃过“猪肉”。任凭她如何想象,也不会想到喜欢的男子竟有如此孟浪的一日,被其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唇上越来越清晰的刺痛,提醒着这一切不是梦境,也不是幻想,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着。莫颜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她手足无措推拒着身上呼吸越来越粗重的男子,那喷洒在颈间的气息,似乎要将她烧着一般。
  “别……萧大哥,别……”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察觉到女子的抗拒,萧睿渊恢复了一丝清明,理智告诉他要马上停止,可是当看到女子柔弱无依,婉转低吟的模样,像是在他灼热的心口上再添了一把火,将他残留的那丝神智烧的无影无踪,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黯哑的声音“颜儿……我的颜儿……”
  莫颜只觉呼吸不过来了,原本粉白的脸颊憋得通红,热的发烫。身上也越来越沉,被那大掌拂过之处,像是要烧灼起来一般。
  这下,莫颜是真着急了,再这样下去,非得被身上的人拆吃入腹不可。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真生出害怕来,手臂使不上力气,只好用两腿不停地蹬着,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哀求声:“萧大哥,不、不要这样……放开、放开我……”
  不曾与男子亲密接触过的女孩哪里知道,越是这样,越能挑起男子的渴望。萧睿渊对身下女子的哀求之声置若罔闻,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在女子的嘴唇张开的那一刻,探出的舌尖无意中滑入了女子的檀口,意外的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
  很快,男子凶狠的伸出舌尖,狂风暴雨般在女子的口中肆虐,湿滑的舌尖肆意的品尝的女子每一寸甘美。
  莫颜的大脑极度缺氧,晕晕乎乎的任由身上的男子为所欲为,直到察觉到女子的大手从胸前松开的衣襟里钻了进去,她猛地惊醒过来,长嘴狠狠地咬住了男子的舌尖,很快,一股腥甜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唔……”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欢愉之中的萧睿渊只觉舌尖一阵刺痛,猛地清醒过来。待他睁开泛着猩红的眼睛,看着身下双目含泪,娇喘微微的女子,和那敞开的衣襟下露出的大片的春光,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住了:“颜、颜儿!”
  莫颜却不肯抬头看人,猛地伸手将身上毫无防备的萧睿渊推倒在一边,起身就要躲回房里去。
  萧睿渊心里一慌,手比脑子反应迅速,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女子的手腕:“颜儿……”
  莫颜狠狠地一甩手,却没能甩那只大手的钳制。她忍不住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萧睿渊:“放手!”
  萧睿渊哪里肯放,看着女子又红又肿,甚至有些破皮的嘴唇,眼里闪过深深地懊悔:“颜儿,对不起!”说着,伸手就要把受到惊吓的女子揽入怀中,准备好好安抚一番。
  莫颜两眼一瞪退到一旁,不给他近身的机会:“你快走,我现在很生气,不想跟你说话。”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爱作也罢,这个家伙不顾她的意愿就强吻,险些把她憋死,都开口哀求了,却还不肯放过她,现在就这样,以后成亲了还得了?这回,非得让这家伙长长记性!
  萧睿渊不知莫颜心中所想,以为心爱的姑娘真的就此厌恶了他,顿时变了脸色,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耳光。
  看出他眼底的懊恼和愧疚,莫颜多少气顺了些,只是依然不打算轻易的原谅他,语气颇为冷淡的说道:“你走吧,以后若无急事,就不要半夜里过来,我不想惹我爹生气。”说着,她大力的挣开男人的钳制,伸手把人往门外推。
  见莫颜真的动气了,萧睿渊压抑着心底的慌乱,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飞快的想着取得莫颜原谅的办法。还别说,竟真让他想到了。
  “颜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你听我说完!”萧睿渊眼睛一亮,再次握紧了莫颜的手腕,额头上隐隐渗出了一层湿意。
  莫颜闻言,倒是想知道这人能说出什么事来,便没有再推他走了。
  萧睿渊暗暗松了口气,试探着将女子往沙发上带。
  莫颜刚吃了沙发的亏,被人压在里面动弹不得,又哪里肯过去,防备的看着萧睿渊道:“就站在这里说。”
  萧睿渊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深吸一口气说道:“陈吉死了,就在今日早上,被他的女儿亲手杀死在牢房里。”
  当初,陈家三口被抓回来时,因临近年关,避免冲撞了神灵,就没有处死陈家三口。后来杜氏被莫颜救出来,又被萧睿渊暗中送回了原籍,终生不能再踏入京城半步,牢里就只剩下陈吉父女。
  陈吉做了那么多恶事,原本年后就要被处斩,只是惠安帝突然改变了主意,要让胆敢毒害纯懿皇后的罪魁祸首受尽折磨侮辱的死去。于是,刑部大牢里的酷刑每日都要给陈吉轮上一遍,直到他受不住时,就让大夫将他的命救回来,又继续受刑……
  陈吉死了?被陈珊珊杀死了?
  莫颜一阵恍惚,脑海里浮现起陈吉那张已经有些模糊的面孔,依然有些不相信那个对她、对她家意图不轨的男人竟然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手里?
  不管怎么样,心腹大患已死,总归是件好事,莫颜回过神来,冷笑道:“哼,让他活到现在才死,算是便宜他了!”
  不过,陈珊珊为何要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初陈吉待她还是极好的,不然逃命之际,也不会带着她这个累赘一起逃了!
  似是看出了莫颜的疑惑,萧睿渊解释道:“有人暗示那个女人,只要亲手杀了她的亲生父亲,她就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结果,陈珊珊为了苟活于世,当真脱下身上又脏又臭的外衣,将受了几个月的酷刑,已经瘦脱了人形而没有一丝反抗之力的陈吉生生的捂死了。
  莫颜一听,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一时胆寒不已。就连死,也要让陈吉死在亲生女儿手里,死不瞑目,这种做法不可谓不毒,可见惠安帝已经把陈吉恨到了骨子里!
  “那陈珊珊呢,真会放她出去?”莫颜可不觉得惠安帝这么好心,没有株连陈吉的九族,是因为他没有九族可诛,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之人陪着陈吉枉死。
  萧睿渊摇了摇头:“将被发配到北方的矿场。”
  莫颜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惠安帝真有这么好心?不过,陈珊珊虽然可恶,但是的确是无辜的,至少手上没有人命,罪不至死。
  萧睿渊看出了莫颜的想法,却没有说什么。那个女人死也好,被发配到矿场做那些罪犯泄欲的工具也罢,与颜儿无关,何苦让颜儿知道这些糟污之事!
  ------题外话------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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