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不好当7(万更求月票)

  静华宫,雅风堂。
  凤婧衣一回来便直接过来了,接到孙平传唤赶过来的王太医正在为苏妙风诊治,虽然面然还不甚好,人却是已经清醒过来了。
  “微臣再开两副药,芳仪娘娘用了便能大好了。”王太医道。
  “有劳王大人了。”苏妙风靠着软枕谢道揆。
  “娘娘哪里的话,这是微臣应当的。”王太医连忙道,一转头瞧见进来的钰容华,面上便有些不自在了。
  先前钰容华那个孩子的事,自己虽不是凶手,却也是帮凶之一。
  苏妙风扫了两人一眼,连忙道,“绿袖,送王太医。”
  绿袖闻声上前,送王太医出去写方子拿药。
  “事情都解决了?”苏妙风一见外人离去,便直言问道。
  “嗯。”凤婧衣到床边坐下,说道,“只是累及苏姐姐你受苦了。”
  苏妙风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笑道,“你既叫我一声姐姐,姐妹之间守望相助自然是应当的。”
  凤婧衣淡然笑了笑,不管苏妙风是出于真心还是自己的目的,也确实是帮到了她,这一点她是心存感激的。
  “那里的情形绿袖已经跟我说了,闹到如此地步皇上还是不了了之,真是太过便宜她们了。”苏妙风拧眉道。
  她相信,以皇帝的心思不会猜想不出这些事情与什么有关联,可他只是下令将那些刺客处死,并没有再去追查逼问幕后的真凶,可见他是想就这样将事情压下去。
  “有些东西,压得越多,到压不住的那一天也就暴发的更凶猛,仅凭这么一件事动不了靳太后她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凤婧衣平静而笑,淡声说道。
  苏妙风无奈地叹了叹气,心潮难平,“你被掳出宫,我又冒险闹出中毒的事,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凤婧衣笑了笑,说道,“起码,她们的阴谋没有得宠,靳兰轩想借这次的事获得皇上恩宠相待,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这倒是。”苏妙风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而且,经此一事,想必上官素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而这恰恰是兰妃和其它人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东西。
  “这些小事即使扳不她们,也会动摇皇帝的心,有朝一日大的风暴来时,她们也就再也站不稳了。”凤婧衣道。
  她一个降臣之女,要对付那些背后有强大家族支撑的对手,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我只怕,经此一事皇后和皇贵妃也对你起了敌意,将来会让你腹背受敌。”苏妙风担忧的说道。
  这一回将皇后和皇贵妃也都牵连进来了,皇帝知道自己冤枉了她必会更加珍之重之,这无疑会让她更加成为皇后和皇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在这后宫之中的路更加艰难。
  “她们早就视我为敌,对付我也不是没有过,小心提防着便是了。”凤婧衣并没有为自己以后忧心的意思。
  在这后之中唯一的赢家只会是皇帝,他可以给你地位恩宠,也可以一句话就将所有收回,她与其去跟那些人斗来斗去,不如多费心思抓住皇帝这个护身符才是上上之策。
  她很清楚,夏候彻虽不插手后宫之事,但心里一直都跟明镜似的,所以她从来不会去主动攻击别人,只会在别人对自己出手之时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让一切发展到对自己有力的局面。
  那么在他眼中,她也只是一个因为他恩宠过多,而遭人嫉恨陷害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别有用心去害人的女子。
  男人总是喜欢柔弱善良的女子,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心如蛇蝎处处算计别人……
  苏妙风闻言深深笑了笑,道,“她们再怎么要害你,也架不住皇上喜欢你,你的心思还是在他身上才是正事。”
  皇后也好,皇贵妃也好,她们的权力地位也是皇帝给的,皇帝能给她们,也同样能收回去,钰容华抓住了皇上,又何惧她们呢?
  凤婧衣低眉,唇角勾起一丝微微的冷笑,喜欢吗?
  “罢了,折腾了两天,你也没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苏妙风看着她眉宇间的倦色,说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起身道,“苏姐姐也好生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tang
  皇极殿,书房里孙平与一众宫人对着面色阴郁的夏候彻,却是个个心惊胆颤,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龙颜,大祸临头。
  夏候彻烦燥地合上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起身便朝外走,孙平连忙跟上道,“皇上要去哪里?”
  这个时候,怕也是要去凌波殿看钰容华娘娘的。
  他这一问,夏候彻又拧着眉停了下来,转身又回到龙案拿起折子瞧,扫了一眼又面色沉沉地合上扔到桌上,头疼地揉捏着眉心。
  孙平在一旁看着,上前问道,“皇上可是龙体不适,奴才让太医过来瞧瞧。”
  夏候彻烦燥地摆了摆手,问道,“钰容华呢?”
  “奴才那会差人送回静华宫了,刚回来禀报的人说去雅风堂看了看静芳仪便回凌波殿歇着了。”孙平如实回道。
  他看得出,皇上这会儿是想去凌波殿看望钰容华的,这都两次三番的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没去,想来是因为先前险些冤枉了钰容华,这会儿不好去见她。
  可是,堂堂一国之君便真是错了又如何,何需对一个妃嫔如此畏首畏尾不敢去见的?
  夏候彻紧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又道,“你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孙平不解问道。
  夏候彻拧了拧眉,她是想说准备个什么她喜欢的东西送过去,这一想才发现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
  宫中其它妃嫔得宠之时总会讨个这,要个那的,所以他也就多少知道她们的喜好,可是她入宫一年以来,竟是从未向他讨过一件东西的,便是他差人送过去的东西,也不见听说有什么是她特别偏爱的。
  这让他想投其所好,都无处下手了。
  “皇上,奴才要准备什么?”孙平又问道。
  夏候彻皱了皱眉,道,“罢了,不必了,你下去吧。”
  孙平奇怪地望了望他,乖乖退出门去候着。
  夏候彻敛目静了静心思,继续拿起手边的折子继续批阅,一直到天黑下来了,方才吩咐孙平摆驾静华宫。
  凌波殿内,沁芳正带着宫人准备着晚膳,听到宫人过来禀报说圣驾将至,连忙从小厨房出去迎驾。
  夏候彻下了车辇,进了凌波殿问道,“你家主子呢?”
  沁芳与宫人跪了地一地,低声回道,“娘娘说想去园子里走走,不让奴婢们跟着,这会在哪里,奴婢也不知道。”
  夏候彻顿步,眉头皱了皱眉,转身又往外走,“朕出去找找。”
  孙平让其它宫人留了下来,自己一人提着灯笼过去到前方照路,只是这御花园这么找,又不知道钰容华去了哪里,要找起来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夜里的御花园很安静,没什么来往的人,寻了一大畔也不钰容华的影子,孙平便道,“皇上,奴才还是找人过来一起找吧。”
  夏候彻却停下了脚步,远远望向湖对面缓缓移动的人影。
  孙平仔细望了望,道,“皇上,好像是钰容华娘娘。”
  夏候彻微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跟着,自己沿着湖岸朝前面的碧花亭走去,一边走一边望着湖对面漫步走着的人,隔着并不宽阔的湖面与她一样的步伐移动着。
  孙平远远地望了望湖对岸的女子,又望向前面远去的人,由衷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是碍眼,便提着灯笼悄悄地离开了。
  绕过了莲湖,两人都在碧花亭前看到了对面的彼此。
  凤婧衣停下脚步,没有再上前,也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对面夜色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可她却不得不走下去,直到她大业成功,收复南唐的那一天,抑或是事情败露,她死在他手里的那一天。
  她明明很恨他,每一天都恨不得他死。
  可是,她却又不得不装做很爱他,爱得无法失去他离开他。
  这样矛盾的生活,压得她每一天都喘不过气来。
  夏候彻也停步站在那里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魔怔了一样想要把这她留在自己身边,而他也知道自己对于她早已超出了一个皇帝对
  妃嫔的宠爱,再继续下去于他们彼此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身为一国之君,最忌情之一字,皇帝可以宠爱妃嫔,却万不能真的动了真心,而他过于恩宠于她,也会让她在宫中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切,他都知道,可就是难以割舍,难以放下,就像是……沾了让人上瘾的毒药,明知是错的,还贪恋一时的美好,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半晌,夏候彻终是等不及这般僵持下去,将身上的外袍脱下上前披到她孱弱的肩头,握着她冰凉的手温声责备道,“夜里这么凉,怎么都加件衣服再出来?”
  凤婧衣抓着披在身上的身上,便要拿下来,“嫔妾不需要。”
  夏候彻一把按住她的手,“素素?”
  若是别人早就欣然接受了,偏偏她就是这样一再忤逆他的好意。
  “这夜里再怎么凉,也凉不过你的无情无义。”凤婧衣挣扎着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决然道。
  她真该庆幸,她不像宫中其它那些妃嫔在他身上抱有什么希望,所以他这样的无情也对她没有那么深的伤害。
  想来也正因为有这样无情的他,宫里的女人之间争斗才会那么可怕。
  可是,谁又知道,争来争去谁也争不到他的真心一顾,最后倒是把自己身家性命都给搭进去了。
  “素素。”夏候彻一把将她按进怀中,语气软了下来,“朕知道,朕又让你失望了。”
  凤婧衣挣脱不得,便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浓重的夜色。
  “素素,从小到大,朕从来不是一个敢于相信任何人的人,对于周围危险的人和事提防怀疑,几乎已经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他轻轻抚着她瘦弱的背脊,声音异乎寻常的坚定,“朕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可朕会试着来相信你。”
  凤婧衣微震,久久都没有言语。
  这样的承诺是她所一直期盼的,可这一刻真正从他口中听到了,却全然不曾有多少喜悦。
  她知道,自己注定了将会辜负他的这份相信。
  “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她喃喃问道。
  夏候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郑重地答道,“能。”
  天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她与南唐有关联,在他怀疑着她的时候又何尝心里好过,可是经此一事,他也知道,如果他都无法相信她,护佑她。
  那么,终有一日他就会彻底失去她……
  那半年她音信全无的每一天,每一回忆起他都难以承受,那样的失去这一生他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可是,他也知道,以她的性子若是铁了心要离他而去,他也不一定能拦得住她。
  “你再骗我,我就……”她话还未完,便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黑眸,不知是惊讶还是恐惧,一瞬间心颤得让她害怕。
  她在这样不择手段的欺骗他,却又要来索求着他的信任。
  一吻,倾尽温柔。
  夏候彻拢了拢披在她身上的袍子,温声道,“再走走,还是回去?”
  凤婧衣偏着头想了想,道,“再走走。”
  “好,听你的。”夏候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应声道。
  “把我禁足两天,今天还当着那么多人凶我,别以为这么几句话就轻轻松松把我哄住了。”
  凤婧衣瞪了他一眼,哼道。
  夏候彻挑了挑眉,煞有其事的望着她,问道,“那容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凤婧衣四下望了望,理直气壮地说道,“罚你背本宫绕这湖走一圈。”
  夏候彻有些哭笑不得,哼道,“就一圈。”
  身为一国之君做这样的事,实在是有些太过有失形象。
  说罢,转过身微微躬着身子,道,“上来吧。”
  凤婧衣爬上男人宽阔的背脊,头枕在他肩头得意地道,“走吧!”
  夏候彻侧头瞪了他一眼,背着她绕莲湖一步一步地走,说道,“入宫以后怎么都不见长肉的,又瘦得一把骨头了。”
  “没一天的安稳日子,我怎么能吃得香睡得着,吃不好睡不好,自然就长不起来了。”凤婧衣没好气地哼道。
  “好好好,是朕没伺候好容华娘娘,让你过得不舒坦了。”夏候彻笑语道。
  “知道就给本宫走快点。”凤婧衣拍他肩膀下令道。
  夏候彻薄唇扬起,应声加快了步伐。
  夜风微凉,带着些许莲花的清香,仿佛是在为湖边嬉闹的小儿女重归于好,而吐露芬芳。
  “刚刚一个人跑出去在想什么?”夏候彻一边背着她走,一边问道。
  凤婧衣抿着唇,没有说话。
  “说实话。”夏候彻侧头瞅了她一眼,催促道。
  夏候彻自幼习武,加之她本就瘦弱轻盈,背起来也并不费劲,绕着湖走一圈轻轻松松就完成了。
  “容华娘娘可满意了?”夏候彻笑问,将她放到碧花亭的台阶上。
  “勉强过得去。”凤婧衣笑语道。
  “勉强过得去?”夏候彻挑了挑眉,反问道。
  凤婧衣缩了缩脖子,连忙求饶道,“非常满意,非常满意。”
  这宫中妃嫔,敢这么对他呼来喝去的人,想来也只有她这一个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现在可以回去了?”夏候彻牵住她的手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跳下台阶任他牵着一起往回走。
  “下个月就到秋猎了,你最近好好养着身子,别到时候一出去又给病倒了。”夏候彻一边走,一边嘱咐道。
  “知道。”凤婧衣笑着点头道。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她,又问道,“骑射功夫还好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凤婧衣挑了挑眉,甚是得意的样子。
  她在成为南唐长公主之前,都是她和上官邑在山中打猎为生,箭术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好,朕就等着看你秋猎一展身手的时候。”夏候彻笑语道。
  孙平在凌波殿外等着,远远瞧着帝妃二人手牵着手回来,悬在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了,想来两个人也已经冰释前嫌了。
  原以为钰容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两人怎么也得僵持好些天的,不想这才短短几个时辰就重归于好了。
  “皇上,钰容华娘娘,你们可是回来了。”孙平提着灯笼上前为两人照路,皇帝面上阴郁之色一扫而过,他这做奴才心情也畅快了。
  起码,不用那么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怕心会再惹了龙心不悦,招来祸端。
  “晚膳备好了?”夏候彻问道。
  这两日都食欲不好,现下心情畅快了,竟觉得比以往饿得厉害了。
  “沁芳姑娘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皇上和娘娘回来呢。”孙平道。
  夏候彻满意地点了点头,牵着她进了凌波殿,孙平连忙去吩咐宫人准备传膳。
  进了内殿,凤婧衣将他裹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取下放到屏风,夏候彻坐在暖榻上朝她伸了伸手,“过来。”
  凤婧衣上前,挨着他坐下催促道,“净手准备用膳吧,饿了。”
  夏候彻拉着她的手,道,“等下个月秋猎回来,天估计就冷了,你搬到素雪园去住吧。”
  “这是要变着法把我打入冷宫吗?”凤婧衣笑问。
  素雪园是个冬日里温暖舒适的去处,但地方却又实在偏远。
  夏候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哼道,“要是你这身子骨争气点,朕用得着让你住那里去?”
  去年一个冬天,她已经病了几回,今年若再折腾出个好歹来,那得到何年何月才能调养回来。
  沁芳让人传好膳,过来禀报道,“皇上,娘娘,晚膳好了。”
  两人这才起身净了手到桌边用膳,孙平叫上沁芳等人在门外候着,省得打扰了里面帝妃二人儿女情长。
  “下个月要出宫秋猎,朝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朕安顿,最近可能没多少时间过来了,你在宫里休养着身体,若是得空的话就去皇极殿走动走动。
  ”夏候彻一边用着膳,一边说道。
  因着追查刺客之事,这两日皇极殿的案头已经压了一堆折子了,他在这里用膳时间已经是奢侈了。
  “知道了。”凤婧衣应了应声,主动给他夹了菜。
  晚膳过后,沁芳等刚刚将东西撤下,孙平进来道,“皇帝,娘娘,清宁宫掌事宫女墨嫣奉皇后之命,有事禀报。”
  夏候彻沉吟片刻,道,“让她进来吧。”
  孙平连忙出去传了人进来,墨嫣朝着暖榻上坐着的两人见礼道,“奴婢给皇上,钰容华娘娘请安。”
  “免礼,皇后让你来禀报何事?”夏候彻直接问道,口气不怎么好。
  墨嫣垂首回话道,“皇后娘娘说,中秋宴上在酒里动了手脚的人已经抓到了,是御膳房里的两个宫人,按宫规交由慎刑司处置了,皇后娘娘特地命奴婢过来向皇上和容华娘娘禀报一声。”
  夏候彻端着茶细细地品了品,神色冷淡道,“抓到了就好,替朕转告皇后,让她费心了。”
  “是。”墨嫣应了声,便连跪安离去。
  因着旧事重提,房间一时间又沉寂压抑了起来。
  凤婧衣神色平静地翻着手中的书,却全然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致,夏候彻没有继续追查就将那班刺客全部处死了,想来皇后这查出来的人也不过是替死鬼而已了。
  南唐的事一牵扯到她的身上,他就心生怀疑,而靳太后和靳兰轩一再事情败露,他却都遮掩过去不再追究。
  若不是她早有提防,让自己今日洗脱了罪名,想来此时此刻她便已经进了刑部的大牢里了蹲着,说不定过上几日连人头都保不住了。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她,拿掉她手中的书卷道,“时辰不早了,去沐浴吧。”
  “嗯。”凤婧衣起身下榻,去了浴房沐浴更衣。
  孙平瞅着她进了浴室走远了,方才近前道,“皇上,方才兰妃娘娘的宫女碧月过来,说兰妃娘娘醒了,一直问皇上您呢,想请皇上过去看看兰妃。”
  夏候彻眉头微皱,冷冷道,“就说朕忙着,没空过去。”
  “这……”孙平一时有些为难,这人都寻到凌波殿来了,这样的借口难免太让人难以信服了。
  他说忙着没过过去,却是有空闲在这里陪着钰容华,这碧月都过来瞧见了,自然也会将真实的情形告知兰妃。
  “还不去?”夏候彻冷冷扫了一眼,斥责道。
  他原以为她已经有所改变了,没想到却是更加变本加厉了。
  或许,他那般费尽心思去医治好她,真的是做错了。
  若她还是那样生活在长春宫,也许这一年以来也就不会闹出那么多的变故了。
  孙平一见他那般声色俱厉,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出去向等了许久的碧月道,“碧月姑娘,好生回去伺候着你家主子吧,皇上现在没有时间过去,等得了空咱家会再提醒皇上过去看望你家主子的。”
  “没有时间?”碧月等了大半天,就等了这么一句答复,哪里肯甘心,“皇上没有时间去看兰妃娘娘,却是有时间来陪着钰容华吗?”
  “碧月姑娘,主子们的事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议论。”孙平沉着脸训斥道。
  兰妃以往骄纵倒也罢了,如今她脾气倒是改了些了,她这个近身的奴才似乎并没有跟着她转了性子。
  “孙公公,兰妃娘娘可是为皇上挡了一刀才重伤的,皇上现在竟就要不管不顾?”碧月忿然道。
  孙平不悦地皱了皱眉,道,“碧月姑娘,该说的,咱家都说过了,你请回吧。”
  现下皇上和钰容华刚刚解了心结,因着方才清宁宫的人来回话皇上已经心情不爽快了,这要是再闹腾下去惊动了里面,只怕又是他这个大内总管的罪过了。
  “孙公公,你再告诉皇上一声,我家娘娘……”碧月仍不甘心,想要让他再进去禀报一番。孙平不耐烦地招了招手,吩咐道,“来人,送碧月姑娘出去。”
  说罢,几个皇极殿的宫人便直接押解一般将碧月带出了凌波殿外去。
  “孙平,你敢哄我出来?”碧月一被人推出去,便恼怒地骂道。
  孙平跟着到了凌波殿的门外,语带警告道,“碧月姑娘,皇上已经说了没空去看你家娘娘,你要再闹下去惊了圣驾,是不要脑袋了吗?”
  不管兰妃是替皇上受伤还是怎么的,皇上不愿过去看望,那也不是他所能改变的。
  身为御前总管,他能做的就是依照皇上的意思办事,皇上现在不愿去看兰妃,他就不能让兰妃宫里的人和事再烦扰圣心。
  “好,孙平,你不就是看着钰容华得宠就故意巴结她上官素吗,可也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家娘娘是出自靳家的,是太后的亲侄女,你今日这般相待,他日咱们再走着瞧?”碧月恨恨地说罢,扭头便走了。
  孙平瞧着碧月不甘离去的背影,冷冷地哼了哼,“靳家又如何,这大夏王朝的主子还姓夏候,不姓靳。”
  这宫里出身好相貌好的妃嫔多了去了,可是管你生在哪家,得不到皇帝恩宠再怎么高贵的出身也是白搭。
  兰妃再看不起钰容华又如何,既然入了宫里,就要看也是皇上中意谁宠爱谁……
  碧月气冲冲地回了望月台,自己空手而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主子禀报。
  “不是让你去请皇上过来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靳兰轩靠着软垫,声音虚弱地问道。
  碧月望了望她,低着声音道,“皇上他……他有事走不开,今晚不能过来看望娘娘了。”
  “有事?”靳兰轩看她那吱吱唔唔地样子,沉声喝道,“本宫要听实话。”
  话音一重,但扯得伤口阵阵地疼。
  碧月被她一喝,哪里还敢再有隐瞒,扑通一声跪下如实回道,“皇上他……他在凌波殿。”
  靳兰轩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说话的人,她因为挡下那一刀中伤成这般,四哥却是在这个时候宿在了上官素那里?
  “上官素,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这一次自己不惜挨了这一刀,最后不仅没有让上官素失宠,反而让她捡了便宜更获恩宠,这让她如何甘心?
  “姐姐,你伤在身莫要再气坏了身子。”一直在房中的靳容华,上前出声劝道。
  “不用你来假心假意!”靳兰轩冷然道。
  靳容华还未说话,靳太后已经进来了。
  “好了,这个时候还争什么争?”
  “姑母。”靳兰轩望向一向疼爱自己的姑姑,一时间有些委屈。
  靳太后到床边坐下,给她掖了掖被子,说道,“好了,你抓紧时间养好身体才是正事,其它的事就不要再多想了。”
  “姑母,我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让上官素毫发无伤,你让我怎么能不多想?”靳兰轩不甘心地道。
  “这不怪你,是哀家太小看她了。”靳太后道。
  她可不认为她会是那么好运,恰好静芳仪也喝了那果酒还闹出了中毒的事,又恰好靳老夫人将那主脑之人给抓了回来。
  “皇祖母到底想干什么,那个时候怎么能去反帮着上官素那贱人!”靳兰轩气愤不已,虽说与那性情怪异的皇祖母关系不甚亲厚,可她身为靳家人不帮着她们也就算了,却帮着上官素来与他们为敌。
  一提到靳老夫人,靳太后眼底不由掠过一丝森冷的寒意,嘴上却只说道,“罢了,是你祖母不知道咱们的计划,担心你的伤势才去追查凶手,无意之间给咱们惹了麻烦。”
  当年那桩旧事,靳家知道的人也就她们那上一辈的几个人,兰轩她们这些小辈都是不知情的,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也就一直未向她和兰慧提及过。
  靳老夫人之所以抓住了那个女花旦,想来是得到消息以为入宫刺杀的刺客是她的亲外孙南长公主凤婧衣,所以才一路追查而去,最后发现凶手根本不是南唐长公主的人。
  当时若不是她带来了那个女花旦搅局,她也能想办法让上官素获了罪的,只是那女花旦落在了她的手里,她又从那女花旦的口中得知了其中的原由。
  如果不是顾及到靳家,只怕她当时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从女花旦口中知道的一切。
  只是,以皇帝的睿智心思,只怕已经猜到了事情与靳家有关,所以才没有追查下去直接处死了那帮刺客,将事情压了下来。
  虽然已经化险为夷,可是好不容易让皇帝才对兰妃有所改观,闹到了这个地步只怕这么久以来的功夫又白费了。
  “可是……”
  “好了,你好生养好了伤再说。”靳太后打断她的追问,眸光幽冷地说道,“上官素这一次能脱了身,哀家就不信她能一直都这么顺风顺水,咱们与她日子还长着呢,看谁能耗得过谁?”
  靳兰轩望了望威仪赫赫的靳太后,不好再去追问什么。
  “兰慧,这些日你就好生照顾着兰轩,让她尽快能养好伤。”靳太后望向站在一旁的靳容华,沉声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靳容华垂首回了话,起身送靳太后离开了望月台。
  望月台地势较高,一眼望出去可以眺望宫中的许多殿宇楼阁,甚是宏伟壮观。
  碧心眼见着太后已经走远了,还不见主子进屋,便出声提醒道,“娘娘,外面风凉,赶紧进去吧。”
  靳容华面目沉冷地望向静华宫的方向,喃喃说道,“上官素啊上官素,你怎么就这么好运呢,入宫才短短年就这般得他眷顾倾心。”
  她在这寂寂深宫等待盼望,谋夺算计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拥有这梦想的一切,她却那样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这一切。
  上官素,你真是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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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一万,还有五千没写完,我睡会儿起来再写,下午会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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