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动25

  一连四五日,九幽都是早出晚归,每次回来的时候看见还在苦练的人,都是摇头叹气。
  凤婧衣剑术一直难以突破,这让她自己也一日一日的心焦,可是她能做的,也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苦练,可是玄机剑术一向是以意与悟为主,根本不是勤能补拙便能练就的。
  五日后,接到消息的沐烟也赶到了这里,不过明显的一脸的怒火凳。
  凤婧衣刚备好午膳,扫了她一眼笑问,“谁惹你了?”
  “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混帐,连老娘的的便宜也敢占,再让老娘看到他,非宰了他不可。”沐烟咬牙切齿地说道娲。
  “在哪遇到的?”凤婧衣随口问道。
  “就在龟慈附近。”沐烟说着,眼中都是怒火腾腾的。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望了一眼边上的夏侯彻,该不会她遇到的那个混帐就是九幽吧,好似他一早出去,按时间推算那个时候在龟慈遇到沐烟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这附近,喜好调戏人的除了他,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来。
  虽然两人心知肚明了,但还是没有向沐烟明说,不管是也不是,晚上那人回来了,自然就见分晓了。
  “你们既然找到了那老头儿,这几日都学什么了?”沐烟好奇的问道。
  一直跟她好古怪师傅不对盘,要是能在这里多学点本事回去,以后她就不必再回回败在师姐手上了,想想都让她觉得兴奋不已。
  凤婧衣一想到自己这几日的状况,眉头便不由皱了起来,再这样下去,她只怕就真的要一无所成地回去了。
  “学的玄机剑阵,但我……”她说着,叹了叹气。
  “玄机剑阵?”沐烟听了皱头想了想,而后说道,“我听师姐有说过,是个要一男一女双剑合壁的什么鸟阵……”
  “就是这个。”凤婧衣道。
  “诶?”沐烟一挑眉,望向夏侯彻,“该不是你跟那老头子勾结,故意要学这个的吧。”
  一男一女双剑合璧,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凤婧衣跟夏侯彻往一堆凑,虽然他们曾经是有瓜葛,现在还有两儿子,可是现在终归是有些不合适的。
  “不关他的事,玄机剑阵确实是威力无穷,只是我一直学不好。”凤婧衣淡笑道。
  “你还学不好?”沐烟挑眉道。
  隐月楼里,她和公子宸两个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一遍看过即便不能学会十分,也是七八分了。
  她口中竟然说出这么丧气的话,着实让她难以相信。
  凤婧衣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然用完了午膳,又取剑一个人出去苦练去了。
  沐烟和夏侯彻先后跟了出去,站在一旁看着她练习,只是看着看着也不由面色沉重起来。
  她虽不知玄机剑阵到底是有多大的威力,但习武之人也能看得出,凤婧衣现在出剑运剑都太过生硬,根本没有应有的灵动流畅。
  她也深知不是那个人的愚钝,但她似乎总被什么绊着,无法将招式发挥到最完美的状态。
  “不是跟老头子学吗?他怎么都不见教?”她朝夏侯彻问道。
  “他已经教过了。”夏侯彻目不转晴地盯着不远处的人,平静说道。
  沐烟百无聊地在沙地上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练剑的人,那什么九幽的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跑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一眼望过去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难道,她就在这个鬼地方待到两个月吗?
  这里这么干燥,风有这么大,她的脸得被吹成什么样去,回去得花多少珍珠粉才能保养得回来啊。
  一想到这些,她就禁不住满腹的牢***了。
  凤婧衣和夏侯彻都忙着练功,她看得没趣了便进屋里睡了一觉,睡醒了再出来已经是黄昏了,外面的两个人还在忙活着。
  夏侯彻明显已经习成,只是凤婧衣依旧一丝进展都没有。
  天色渐暗,龟慈城的方向有人影过来,她无聊地望过去,当看清了过来的人,顿时一腔怒火腾腾烧了起来,一提刀便准备上去拼命。
  “混帐东西,老娘不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
  九幽一边
  tang走一边哼着小曲儿,好不悠闲自在,突地感觉到一阵杀气,一抬气看着提刀冲过来的女人,愣了愣之后笑眯眯地问道,“小美人儿,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专门在这里等着我的?”
  “我在这里等着要你的命!”沐烟一刀砍过去,使了十成十的功力。
  可是眼看着要被他劈中的人,却身如鬼魅一般的转到了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小美人儿,刀慢了点儿。”
  沐烟愤恨的一咬牙,方向一转又一刀砍了过去,可是又被那人轻轻松松的避开了。
  “小美人儿,你的刀还是不够快。”
  沐烟气得七窍生烟,对付不了对方不说,还要被他百般戏弄,她这一辈子都没受这么大的屈辱,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沐烟,这是……九幽前辈。”凤婧衣过来拉住她,解释道。
  “这混帐东西就是那老头子?”沐烟不可置信地吼道。
  亏得她以为冥王教的四大护法之一,江湖传说的顶尖高手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结果是这副模样,有没有搞错?
  “别老头子老头子的,在下还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九幽笑嘻嘻地说道。
  “茂你个鬼,年纪一大把还敢占老娘便宜?”沐烟咬牙切齿地骂道。
  什么四大护法,顶尖高手,她早该想到的,她那师傅都那么“与众不同”,其它的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哪知道竟然是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可见,那冥衣和七杀,更不会是什么好鸟。
  亏得她想着跟白笑离有一腿的人,肯定是非凡过人的,可怎么就忘了,能看上她那怪癖性格,自然也会是另一个怪癖。
  “小美人儿,早上见了你一回,这会儿晚上又遇到了,可见缘份着实是不浅……”九幽继续笑着戏弄她道。
  沐烟一听,挣开凤婧衣的拉扯又挥刀砍了过去,可依旧再次砍了个空。
  夏侯彻拉住欲要上前相劝的凤婧衣,道,“反正也死不了人,由他们去吧。”
  凤婧衣想想也是,沐烟也伤不了九幽,九幽虽然不正经,但也只是玩笑,不会真把她怎么样,索性便由他们去吧。
  两人先回了客栈准备晚膳,外面不住地传来沐烟骂人和喊打喊杀的声音,直到天黑了外面的两个人才回来。
  九幽精神奕奕地坐在饭桌边等着开饭,沐烟却是扶着门进来,累得气都快喘不过来,追着砍了一个多时辰,愣是连他一根头发也没有砍下来。
  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不过,现在她确实还打不过他,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一定把今日的仇恨给自己报了。
  凤婧衣倒了水递给她,道,“歇会儿吧。”
  沐烟连青湮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是九幽的对手,莫说一个她,便是再来十个她,也不可能胜了这个人去。
  晚膳过后,沐烟跟她同住了一个房间,因着追着九幽打了一个时辰,实在没什么体力了,一进房里便倒在了床上。
  “萧昱也离开丰都了,正在四处找你。”
  凤婧衣面色微变,“他的伤如何了?”
  “我也就远远瞧了一眼,脸以看起来不是很好,不过有空青在应该没什么。”沐烟望着房顶,幽幽说道,“废后之事让他一力压下来了,原本高大尉带着众大臣以辞官相胁,他还真允了他辞官,不过却封了他一个爵位。
  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要颜面的,更没有哪个男人会受得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自己的妻子不洁,可他即便面对满朝文武和天下人的反对,也执意没有废弃她的后位。
  只是,一个不肯放手的萧昱,一个紧追不放的夏侯彻,夹在其中的她自然也就不好过了。
  “空青是金花谷医术最过人的弟子,有他在应该没问题。”凤婧衣道,可是如今自己能不能半年之内找到解药,她自己也没把握了。
  “凤景似乎也知道了,到北汉见了他一面,似乎在派人找你。”沐烟如实说道。
  凤婧衣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心头莫名的一阵沉重。
  凤景一直怕她会跟大夏再纠葛不清,故而一再要除掉那两个孩子,要她跟大夏断绝一切关系,
  她一直说自己不会再与大夏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心底真正的想法,却早已经如他所料。
  她没办法忘记那个人,没办法了断跟他的联系,没办法再像对待仇人一样地对待他……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终究心不由己。
  一直以来,她不敢向任何人倾诉有关于夏侯彻的任何心事,甚至于她自己都不敢去面对这些心事,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生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有人让她如此牵念心动,在遇上他之前没有,在将来也不会再有,即便面对着那样美好的萧昱,依旧没有。
  “公子宸呢,有她的消息吗?”她扯开话题问道。
  沐烟叹了叹气,说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凤婧衣追问道。
  “星辰说她再继续追查,若有消息了会让人送信来。”沐烟道。
  凤婧衣拧了拧眉,暗自是不是与夏侯渊有关。
  以公子宸的精明,若是遇险定会想方设法给她们留下线索,可现在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实在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一次,她和夏侯彻一起,也是这般杳无音信,这一次必然也是和那个人有关。
  当然,这件事她并没有再向任何人提及过,自然也不好对沐烟说起。
  “孩子出生那时候,她说去追查冥王教的事,也是好几个月无声无息的,最后还是半死不活的回来,这一回又这样,真是奇怪。”沐烟一个人喃喃嘀咕道。
  公子宸那样的人精,即便遇到了什么难事,也不至于没用到连留下线索都不能,这么无声不息地失踪了,要不就是对手太强大,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要么……就是她自己故意在隐藏行踪。
  “她应该是有事在身,或是不便通知,不会有事的。”凤婧衣淡笑道。
  可是,公子宸和夏侯渊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从来没有向她提及过,若然真是动了男女之情,她现在的心情复杂,她亦可以想象。
  她曾经肯定地告诉过她,夏侯渊是和冥王教有关系的,必然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既然他和冥王教有关系,将来必然也是隐月楼的敌人,身为隐月楼主的公子宸,夹杂在她们与夏侯渊之间,想必如今也必然是不好过的。
  若然站在朋友的角度,她自是不希望她与夏侯渊真的有感情瓜葛,因为那是站在她们的立场不能招惹的人。
  可感情的事,又哪里对与错所能决定的,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夏侯彻是不能再有瓜葛的人,她自己也明明白白的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那个人,即便不对任何人说起,她的心里也一直有着他的影子。
  “好了,不说她了,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沐烟烦燥地说道。
  凤婧衣默然笑了笑,洗漱完了,熄了灯火也跟着就寝。
  “凤婧衣,其实……你不用把自己活得那么累。”沐烟躺在边上说道。
  在她的记忆中,她认识她以来,她永远是为别人的事在奔波,却甚少有看到她自己真正快乐过。
  一个女子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爱情自己,也为自己所爱的男子,虽然甚少从她口中听到夏侯彻,但她发现她看夏侯彻和看萧昱的眼神,是明显不同的。
  夏侯彻千里迢迢从盛京一路追过来,可见其用情之深,一个女子一生能得一个男人如此守护,已是莫大的幸运,更何况是那样君临天下的王者。
  凤婧衣沉默了许久,轻然而笑道,“我不累,真的。”
  这一切本就是她自己选择的路,纵然荆棘遍布,她也必须走下去。
  “要是我啊,遇到这么两个难得的,我一定两个都要了,今年在北汉做一年皇后,明年到大夏做一年皇后,多好。”沐烟笑语说道。
  凤婧衣失笑,不予做答,一个人一颗心又怎么能装得下两个人。
  “不早了,睡吧。”
  那些纠葛,她如今已经无暇思量,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她如何能尽快习好玄机剑阵,寻回萧昱救命的解药,至于其它的,已经没有思量再去想了。
  可是她一心想学好玄机剑术,却一连数日过去都毫无
  进展,夏侯彻却已经受九幽亲传修习到了第二阵,几乎回回都是一点就透,学起来轻松至极。
  九幽说,不是她学不会,是她心结难解。
  夏侯彻之所以学得轻松,是因为他心中所想之人,而她却是心结难解,自然无法领司玄机剑术的真意。
  她知道这是一男一女双剑合壁的剑阵,也知道这是要两个人灵犀相通才能练成的,可是要她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去想着这个人,又是何其艰难?
  她有想过试着去做,可更怕这一试,会让自己再也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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