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尽量多码一点,么么哒。
  第34章
  童越的话音还未落,时思的心就已经猛地一沉。
  她觉得自己也许只是睡了太久,直到此时也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以至于她根本听不清童越的话,只是有些茫然而又机械的张了张口:“你说什么?”
  “我看到新闻,说他凌晨从远郊别墅回市区的山路上出了车祸,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童越并未从新闻里看到傅铭渊和谁同车的报道,他以为时思如今会在医院里担惊受怕,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打给她,可他并没想到,时思竟会对此一无所知。
  听不到她的声音,童越迟疑片刻,出声安抚道:“既然后续没有其他报道,说明人并没有生命危险,你别太担心……”
  童越安慰的话还在继续说着,可时思手中的电话,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滑落到了地上。
  她总疑心一切并不真实,可于此同时,她的一颗心已经被看不见的手死死拉扯着,拽入了深渊。
  可是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之后,秦川声音里从未有过的沉重却终是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小姐……”
  时思声音颤抖:“他人呢?”
  察觉到她已然知晓,再瞒下去也并无异议,于是秦川并未犹豫:“我马上派人过去接您。”
  “哪家医院,我自己过去。”时思一面擦着眼里,一面站起身来。
  *
  时思不过在睡衣外裹了件大衣就匆匆跑了来,长发披散着,甚至脚下的拖鞋都并未顾得上换。因为医院门口已经有记者在蹲守消息,于是秦川派人将时思从侧门悄悄接了进去。她脚步匆促的穿过长长的走廊,手术室外秦川、李盛安和另外两个她不认识的人正在焦急等待,她看到他们,脚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时思还记得,上一次傅铭渊急性胃痉挛的时候,她也是像今天这样匆匆赶到医院,只不过那时候她并不如此时一般狼狈,而且无论秦川还是李盛安,面上的神色也并不似此刻般,压抑默然,眼底都是显而易见的沉重。
  李盛安和秦川听到脚步声朝她看过去,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和红肿的双眼,几乎不约而同的叹息,可是,他们眼下都并没有时间来安慰她——秦川的电话几乎一个接着一个,有些他看了号码就直接挂断,有些接起来,简单说几句,又有些极个别的电话,他只能向李盛安请示。
  李盛安原本老好人一样的笑容,此刻早已消失不见。他也有些应接不暇,直到某个瞬间,好脾气终于消失殆尽,忍不住骂出声来:“人现在还在抢救呢,你他妈跟我谈什么股票跌不跌!”
  时思就那么怔怔的站在走廊里看着他们,觉得眼前的一切陌生而又荒诞。
  来的路上,她心底总还是藏着一份希冀——傅铭渊当着她的面,都可以将辞职的事瞒得滴水不漏,不动声色的欺骗她,那么今天的一切,为什么不可能也是假的?
  他说不定只是在报复她,报复她昨天那么决绝的甩了他。
  时思的所有胡思乱想,都随着手术室里出来的护士凌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她试图上前询问傅铭渊的情况,可护士撂下一句“还在抢救”,就已经匆匆离开。
  看到对方护士服上沾染的血迹,时思有些脱力一般靠在墙上,在她滑坐到地上之前,秦川连忙过来,扶着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时思双手无意识的扭在一起,声音沙哑:“他……怎么样了?”
  秦川大半夜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刚刚又忙于应付各处来电,声音早已疲惫沙哑:“最严重的地方是肋骨骨折,由于刺破了肋间血管,失血过多……”
  时思的眼泪无知无觉的掉在地上,她好像在问秦川,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傅总昨天心情不好,一个人去了远郊的旧宅,”秦川解释道,“我之前已经问了那边的情况,一直看旧宅的人说,傅总和小傅总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吵了几句,傅总的手伤了,见了血……”
  时思想到傅铭渊每次见到血之后的模样,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秦川。
  “看宅子的人帮傅总止了血,但他还没等情绪完全平复,就开车下了山。”秦川继续说道。
  秦川是傅铭渊手机通讯录里最后一个通话的人,他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时,傅铭渊刚要被推进手术室。彼时他由于失血过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仍是声音断断续续的嘱咐秦川,暂时不要告诉时思。
  秦川看向时思:“傅总只是不想让时小姐受到惊吓。”
  时思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等在手术室外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时思心中的痛苦忧惧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递增,可眼泪却仿佛已经干了,再也不曾流下来。
  她有些失神的靠在椅背上,毫无意识的轻咬着拇指的指节,直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傅铭渊被推出来,时思才猛地回过神,起身冲了过去。
  傅铭渊呼吸微弱,面上几乎没有半分血色,比外面的夜雪更加苍白,时思甚至疑心他就此不会醒来,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惧怕失去他。
  手术虽然成功,但傅铭渊仍未脱离生命危险,他转入icu后,时思正要去拿隔离衣进去陪他,却被李盛安拦住了。
  李盛安亦是满眼疲色,但此时已经不再是接电话时压不住火气的样子,他和善的看着时思:“时小姐,我们先聊聊?”
  *
  “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傅铭凯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之后,想到记忆里对方面目模糊的模样,毫不在意的笑道,“陈董,如果我是您,这个时候大概第一件需要做的,就是等医院那边的结果,看他究竟情况如何再做决定。”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微的嘲讽。
  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肯放弃任何一丝说服他的可能,依旧不断的说着这其中巨大的利害关系,傅铭凯指尖随着餐厅里的音乐声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随手就扔进了面前的酒杯里。
  那些喋喋不休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了。
  偌大的包厢里,原本三两谈笑的朋友们看着他将手机泡在酒里的动作,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声。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这是第几个电话了?”一个朋友问道。
  傅铭凯不置可否,重新拿过一个杯子,示意服务生倒酒:“只是一群蠢货而已,根本翻不出什么风浪。”
  “你大哥那边还没有消息?”另一个问道,“反正你一直不喜欢他,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联合那几个董事,还怕钱不到手?”
  傅铭凯拿过酒杯,将里面倒好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我要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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