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所以容浅很难对董侧妃心存好感,起身就要走。穿不得大红的人,这辈子,也就只能穿个粉红了。
  “姐姐,何不听妹妹说几句话了再走也不迟?”
  董侧妃站起来,拦住容浅,笑的更柔和了。
  “你想说什么?”
  容浅问道,往日自己在六王府那么久,这董侧妃都是见到自己能绕道就绕道,从未像今日这样正面与自己打交道。
  董侧妃倒也不生气,那双狭长的眸子怎么看都不似好货色。
  “姐姐,这么久以来,您难道还不明白吗?妹妹从来都不是姐姐的敌人,妹妹从小身份卑微,终身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如今只求能够安然度日,衣食无忧便好。”
  董侧妃说着,声音就沙哑了,眼眶也红了,看着好不可怜。
  “你若是来跟我诉苦的,那你找错人了。”
  容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心中冷嗤:董侧妃这么多年,楚嫱之前那么跋扈她都能安然至今,定然不是简单的货色。
  “姐姐,有一事,妹妹真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看着董侧妃为难的神色,容浅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董侧妃说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这董侧妃以前被楚嫱折腾的乖乖的,从不敢出什么幺蛾子,这次楚嫱回相府,还指不定会不会回来呢,胆子也就大了些,这几日牟足了劲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穆泽羲那扑腾。
  果然董侧妃扫了容浅两眼之后,缓缓开口:“今日王爷在书房,妹妹本有事找王爷,却正好听见,听见安公子说,说他喜欢王爷。”
  砰!!!
  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容浅脸色惨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石化在原地。“你说,什么?”
  安言与穆泽羲的确是形影不离的,加上安言在府中的特权甚多,除了穆泽羲,谁都没有调用他的权利,府中下人也称呼安言为安公子,穆泽羲更是待他如亲兄弟。
  “大胆,你胡说什么?”
  既是心中已经把穆泽羲与安言想到了一起,容浅还是一副气愤的样子,瞪着董侧妃,恨不得直接用眼刀子把董侧妃杀死才好。
  董侧妃嘴角一瞥,泪珠子哗哗的便开始往掉,“姐姐,妹妹怎么敢胡说?这编排王爷可不是小罪,只是妹妹想提醒姐姐,女人要提防,也别忘了安公子才是,王妃根本不足为惧,安公子才是姐姐的威胁。”
  “你告诉我这些,难道当真是为了我好?”
  一看就知道董侧妃定然是没安好心的,容浅并不笨,她毕竟也是质子公主,宫中女人的心计,她多少还是见识过的。
  “是,妹妹有私心,妹妹知道,未来这王府的主人定然是姐姐,妹妹也知道自己没资格提条件,但是妹妹真的对姐姐没有威胁,所以,希望姐姐答应妹妹,有朝一日姐姐入主六王府,请念在今日的情分上,劝王爷不要赶妹妹走,妹妹回到董府,定然难逃一死。”
  不知这些话里,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容浅却想着,这偌大的六王府,后院女人因为楚嫱的缘故本就不多,加上穆泽羲不喜男女之事,所以后院也去的甚少。若是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了这的女主子,定然一个不留。
  若是董侧妃不被穆泽羲宠幸,那就难逃被赶出府的命运。这么一想,倒是说得通了。
  容浅冷笑道,低声道:“我且信你,也可以保你不被赶出去,但是,王爷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妹妹懂得,姐姐放心就是。“
  女人心 第15章 这张脸,看起来真对不起你的年龄
  一连几日,宫中没了动静,穆泽羲也是一连两日都没来相府,楚相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众人见到楚相跟楚嫱都绕道走,生怕惹着了这两位祖宗。
  楚嫱是相府嫡女,楚相一族的旁支也住在相府后另开府邸,却打通了两座府邸,方便来往。
  怪只怪楚嫱是天生的路痴,走到哪迷路到哪。
  ”哎,美女,请问一下,那个,我想去厨房,怎么走?”
  楚相这几火气很大,楚嫱担心,这老年人,火气一大,对身体不好,所以寻思着去给楚相炖点泻火的东西吃。哦,虽然她前几天还不小心炸了相府的厨房,这新厨房在工匠们日夜加班之后终于是再次修成了,只是,地点移了,楚嫱还得自己找。
  那女子与楚嫱差不多的年龄,模样很是俊俏,虽然以楚嫱的审美标准来看,这丫头顶多是清新可人,在她楚嫱面前还算不得绝世美人。但是为了更方便搭讪,楚嫱还是叫了声美女。
  那女子抬头,讽刺的看着楚嫱,“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六王妃吗?”
  楚嫱从小追在穆泽羲身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楚嫱喜欢六王,六王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她根本不屑一顾,所以女子看楚嫱的眼神都是不屑的。
  听出女子话中的嘲讽,楚嫱打消了问这个女子怎么去厨房的念头,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女子的记忆。
  竟是楚相之弟的嫡孙女,楚玉棋,与楚嫱从小不对头。心高气傲,谁都瞧不上,一心的想嫁高富帅。问题是,大多数京城子弟在这高富帅三者中都只得了两者,这可为难了楚玉棋小姐,竟是年满二十还未出嫁。
  楚嫱算是如愿嫁给了穆泽羲,成了六王妃,楚玉棋却还是待字闺中,每天的怨天尤人。
  “哟,这不是,楚三小姐吗?”
  按照辈分,楚玉棋还应该喊楚嫱一声大表姐,小了楚嫱整整两个月。但是看起来,楚嫱却更好看娇嫩一些。
  楚玉棋冷艳看着楚嫱,“怎么,六王府待不下去了,王妃姐姐是回来让楚相给你养老的吗?”
  “我说,妹妹啊,你这长得老就算了,怎么满脑子装的都是养老这样的问题?不用担心,你不是一直都是府中养老吗?姐姐我是不会学你的。对了,妹妹,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张脸,你可千万小心了,你这张脸,看起来真对不起你的年龄啊,可别忘记了多补补,说不定还能拯救一下这张脸呢。实在不行了,去整个容也是可以的。毕竟女为悦己者整容嘛——”
  楚嫱字字像针一般的扎进了楚玉棋的心里,容貌的确是她最输给楚嫱的一样,容浅虽是京城第一美人,但是只有时常见到楚嫱的人才知道,楚嫱收拾起来,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
  “你别得意,早晚都是要下堂的,到时候你不要哭着回来!”
  “你有臆想症吧?妹子,听姐一句劝,赶紧去吃药,还来得及。”
  楚嫱一副甚是担忧的模样,摇摇脑袋,哀叹一声,转身要走,刚迈出脚,突然,耳边一阵风刮过,“叮咚”一声,身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扭过头,楚玉棋正晕倒在地上,额头上肿着硕大的一个包。
  女人心 第16章 赶紧离婚
  “谁在那多管闲事啊?”
  楚嫱怒,楚玉棋在她身后做什么动作她不是没感觉,但是她想着,总算是有人可以来陪自己消磨时光,练一练自己的反应能力了,所以这才一直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曾想,自己的愿望就这么被打断了。
  楚玉棋还没动手,就被一颗无名的石头给砸晕了。哎,这姑娘,可怜见的,怎么这么弱?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姑奶奶我救你一命容易吗?你还那么多废话!”
  花丛后边,一个女子一身紫色劲装,腰间挂着一把剑,看起来威武不凡的样子。一双剑眉给女子娇俏的脸上平添一抹英姿。
  “萧晓筱?你不是要跟小爷我绝交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楚嫱没好气的看着来人,心中万分不甘,尼玛,同是女人,为什么自己穿上劲装就没有这么爷们的感觉?难道是衣服歧视人?
  萧晓筱冷嗤一声,“要不是今天父亲来相府,你以为姑奶奶愿意来嘛?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现在住在相府,姑奶奶就会原谅你当初见色忘义的行为,姑奶奶不是那么好哄的。”
  萧晓筱是当今萧将军之爱女,楚嫱记忆中有印象,这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关系十分的好。
  只是后来,楚嫱为了穆泽羲,远离了自己的玩伴,萧晓筱的哥哥萧长奕突然远征边塞,多年未归,不知道为什么,萧晓筱就跑来跟楚嫱说绝交,一直到现在。
  楚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哥俩好的搂着萧晓筱的肩膀,贼兮兮的道:“我知道哪有藏的百年竹桃酒,你确定你不要?”
  印象中,萧晓筱嗜酒如命,当初有一富家子弟去去提亲,萧晓筱十坛酒下肚,愣是将那富家子弟吓得神经错乱,对女人生了恐惧,至今未娶。
  “真的?在哪?姑奶奶想这酒想了好多年了。”
  楚嫱砸吧砸吧舌头,心想,其实楚相就有这酒,但是被藏得紧,她不知道放在哪的。好像隐约的记得穆泽羲卧房里倒是藏着这个酒,楚嫱盘算着,要是自己回六王府去偷这个酒,应该能偷到的吧?
  萧晓筱一听见有自己垂涎已久的酒,顿时就忘了刚刚那个还说自己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这件事,立马眼睛冒着精光的盯着楚嫱。
  ”喂,今晚三更,敢不敢跟我一同去做贼?“
  “有什么不敢?在哪?“
  萧晓筱也是个胆大的,加上她相信楚嫱的人品,自然是满口的答应。美酒在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楚嫱道:“三更,城西歪脖子树下。”
  “好。”
  那颗歪脖子树,正是六王府后门的一颗树,枝干延伸到府内。这歪脖子树似乎格外的喜欢六王府,府内府外都有,也真是奇了。
  但是就这么一说,萧晓筱也不知道那就是自己最恨的六王府。所以忙不迭的点头。
  “对了,我听说你被六王赶回来了,怎么,是不是要被休妻了?没事,我哥不会介意的,我还是很乐意你做我嫂子的、”
  被收买了的萧小姐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的亲哥哥给出卖了,毕竟,哥哥也等楚嫱等了这么多年。
  楚嫱一愣,道:“什么被赶回来?小爷是自己回来养伤的。”
  “得了吧,我早说了,那穆泽羲一心扑在容浅身上,你非不信,现在知道了吧,就算你再怎么爱他,他的心也不在你这。”
  “你这是鼓励我离婚?”
  “离婚?”
  萧晓筱诧异的看着楚嫱,片刻,释然道:“算了,反正我反对你跟穆泽羲在一起不是一年两年了,你要是早听我的,我哥也不会跑去塞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楚嫱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不会还曾经祸害了一良好青年吧?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张硬朗的脸庞,一柄银枪在手,眼中总是带着暖暖的笑意。
  “我哥每次来信都问及你如何,两年来一直如此,我说,你要不直接给他写一封信,让他开心开心?”
  楚嫱翻了个白眼,她只有对萧长奕的记忆,但毕竟是没见过,所以还是很陌生。
  “我给他写信?要是你哥一个激动过度死翘翘了那怎么办?”
  “楚嫱,你就不能盼着我哥点好?”
  “你哥哥这么英俊,定然会长命百岁,你安心,就算我不写信,你哥他也能活蹦乱跳,定然安然无恙,生个足球队,带着漂亮的媳妇回来见你们的。”
  “——·你最好是真心话。那个,足球队是什么?”
  ——·
  女人心 第17章 好一棵歪脖子树
  夜半三分,城西歪脖子树下,两个黑衣人影相继跳进了旁边的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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