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甩锅
明明就是青竹帮的一个小崽子，但不知为何，瞅着陈小志，石青却突然生起一股寒意。
嗖！
猛地，陈小志抓起一个小白碟投掷而出，那白碟犹化成一道残影，直接打在了刚跳出门外的疯狗脑后。碟子炸裂，那疯狗发出一声闷哼，直接倒在了地上，后头骨凹下去了一大块。随即，鼻孔中流出鲜血，却是没了气息。
“死人了！”门外街上的一些路人见状，都仓皇的尖叫跑开了。
“啊！”一个不明情况的聚缘会成员，举着刀朝陈小志冲了过来。
不过，此人来得快，去的更快。
陈小志一脚踢出，这人直接飞身而起，撞破了木窗，擦着石青的身旁摔在了外面。
“你是谁？”石青瞳孔一缩，吞咽了一下口水，同为武者，他自然看出了陈小志的厉害。他不过就是铜皮境界的武者罢了，刚刚迈入武道，练了一手横拳功夫，对付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还行，若是碰见了比他强的，那准保歇菜。
“鄙人陈小志，从今天起就是杀牛巷的头目。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杀了疯狗。”陈小志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起身朝石青走了过来。
“你……我们要是出事，聚缘会的高层一定会彻查，你想清楚！”察觉到了陈小志眼中的杀意，石青后退一步，语气有些慌张的搬出了自己的后台。全然没了刚刚讥讽疯狗时的底气。
“只要你们今天都死在这里，谁又知道呢？”陈小志邪恶的笑了。
石青头皮发麻，万万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钢板。
谁又能想到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狠人来。
他眼球微微转动，随即二话不说，将一名同伴拽了过来，推向陈小志。然后，本人窜出了门外，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聚缘会财大气粗，手底下的帮众多少都练过一些把式，这便是聚缘会比青竹帮厉害的原因，但也只是对普通人而言。习武的花销远非寻常家庭能消费得起的，他们这种人想要练上好身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帮派，修上几手三脚猫的功夫。
石青溜得快，但陈小志的速度更为惊人，他脚步一踏，整个人借力而起，如大鹏一样，自那聚缘会的人身边错过，越门而出，一拳轰向了石青的后背。
“我哥是九命石韦，他不会放过你的！”察觉到了身后的风声，石青目眦欲裂，回头一拳打出，嘶吼的叫道。
砰！
两个拳头相撞，石青骤然浑身一颤，再然后体表突然喷出一片血雾，仰面倒了下去。
陈小志淡定的收了手，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转身杀回了屋内，将其他聚源楼的人全部手刃，在他强大的碾压之下，几乎没人能是他的一招之敌。不过一分钟，聚缘会的人就全部断了气儿。
“陈…老大…咱们都是自己人啊……”
“别杀我！”
陈小志大发神威，让重伤在地，但还留一口气的青竹帮几人振奋不已。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陈小志在杀死了聚源楼的人后，又眼神淡漠的看向了他们。此时，陈小志身上挂着血迹，冷漠的面孔让整个屋内都寒如冰窖一样。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陈小志微微一笑。
下一秒，骤然对一人下了杀手。
几分钟后，花楼闭门谢客，老鸨徐妈正瑟瑟发抖的站在陈小志面前，在她脚下的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血腥味儿扑鼻。她吓得面无血色，但坐在面前的少年，却悠闲的喝着茶水。
“从今天起，我便是这条街的牙头儿了，每个月的保护费正常交。”赵齐一动不动的站在陈小志身边。
“好的。”
老鸨颤抖的点着头。
她感觉这个少年比疯狗还要可怕十几倍，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刚刚让你说的话，你都记下了？”陈小志又问了一句。
“记下了，记下了！”徐妈小鸡啄米一样的应着。
“赵齐，将这里发生的事儿报到垛口去，就说石青带人过来找麻烦，疯狗与他两败俱伤，石青临死前被我补了一刀，所有人都死了，就咱俩活了下来。”陈小志对赵齐吩咐着。
“少爷，这么说的话，垛口那边未必会信。”赵齐皱着眉头。
“信不信有关系吗？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能怎么着？况且杀牛巷不过就是一个鸡毛大的地方儿，谁会在乎？”陈小志心有定数，他现在对青竹帮的情况多少有了一些了解。赵齐又道：“那石青有一个哥哥叫石韦，为人心狠手辣，在道上是有名的狠人。极为勇猛好斗，这些年常与人厮杀，几次身受重伤都没死了，命硬的很，现在是聚缘会当红的打手，人送外号九条命。”
“不用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小志挥了挥手。
赵齐见状，立马快步离开，却是向帮中通报消息去了。
“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想必你与街上的其他掌柜也都熟悉，正好帮我和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陈小志犀利的眼神打量着老鸨，“我这人一想心善，对我好的人，我都会记得。不过，若是又人敢在我背后耍手段，呵呵。“陈小志这一笑，听着渗人。
砰！
陈小志毫无预兆的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就听一声巨响，木屑翻飞，那近十公分厚实的桌面直接碎裂，一股烟尘四溢而开。
老鸨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过了半晌，赵齐带着一个短寸青年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二三十号的人。这青年面容阴柔，看起来更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根本不像是道上的人。不过，见赵齐的眼色，陈小志心中一定，紧忙上前尊敬的作揖道：“小子见过垛主。”
“就是你杀了石青？”张超的脸色有些难看，望着屋内的一堆死尸，有些惊疑又愤怒的看着陈小志。
在来的路上，赵齐已经将发生的经过，交代了。
石青毕竟是石韦的亲弟弟，手上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他不相信疯狗能杀死对方。但据姓赵的小子说，疯狗临死前将石青重伤，是陈小志偷袭得手，一刀将其毙命的。
“是。”陈小志装作惶惶不安的模样。
张超深呼吸一口气，亲自上前检查起疯狗与石青身上的伤势来，随后又将老鸨叫了出来，进行问话。陈小志则与赵齐，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垛主，有点难办啊！石青是聚缘会重点培养的新锐，他哥石韦就更不用说了。相信石韦很快就会杀过来…这咱可不能出头，总要找一个替死鬼，先让聚缘会那边消消怒气，然后大家再坐下来详谈。”一个脑袋机灵的小弟凑了过来，在张超耳边附声了几句，一边说着，一边还瞅向了陈小志两人。
张超一听这话，原本有点焦急的心思，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只是一个垛主，管辖着附近一片地域，手下加起来也才六十来号人，听起来似乎很多，但也要看面对的是谁！他青竹帮本来就不敌聚缘会，更别说石韦那个煞星了，这锅他要是接下来，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那石韦根本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儿，对于他这个弟弟，石韦也是尤为护着。
一念至此，张超将陈小志叫了过来，表情淡然道：“干得不错！你虽然年纪小了点，但胆识过人，我青竹帮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好苗子出现了。石青既然是你杀死的，也算是立功了。眼下我垛中也没办法分出多余人手来管理这杀牛巷，既然你们两个原本就巡视这里。那从今天起，你就当这里的头目吧。我会把你的名字，记在功勋簿上的。”说着，张超强挤出一抹笑容，“好好干。”留下了一句鼓励的言语后，就带人快速离开了。才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当上了组长，这对于帮中的其他人来说，是不敢想的。
然而，张超周围的人，看陈小志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仿佛陈小志已经是一个死人一样。
又简单的聊了两句，一群人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这个丧气儿的地方。
“垛主慢走！”
陈小志对着张超的背影拱手后，慢慢起身，沉着的目光微微闪烁。
“我们先离开，城主府的人很快就要来了。”陈小志也带着赵齐出了杀牛巷。
最近青竹帮与聚缘会的矛盾不断，两帮火拼死人是再不正常的事情，基本都是由城主府下管的巡检使来擦屁股。两人前脚刚走，一大波的衙役捕快就赶到了。这种事情，城主府也好，还是两大帮派也好，都是心知肚明，很有默契。毕竟两个地下势力牵扯甚大，城主府也不敢下大力度清剿，只要不影响到云州城的百姓和声誉，城主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会深查。当然，要是直接被捕快抓了个现行，那就另当别论了。
另一边，石青的死很快就传到了他哥哥，石韦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