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五行鼎沉默了一阵,说道:“我感觉到水之灵的暴动了。”
  安荞表情一凝,脑子里却没有任何想法,眼睛微微闪烁,说道:“这事等过了年再说,开荒的事情,哪是一朝一夕能安排好的。”
  五行鼎不满:“水之灵已经暴动,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安荞没好气道:“等不及就别等,反正我现在可以修炼了,这诅咒的事情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五行鼎一下子沉默了一下,安静得安荞还以为它不会吭声了,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别以为你把身体里的那一丝力量给化为己用就好了,我这里还有木之灵的全部力量,倘若还回去给你,你会爆体而亡。”
  安荞眯起眼睛,却让脑子处于停顿状态,不去思考任何事情。
  “你给我一边去,等事情都安排了再说,近期肯定不能。你知道的,我亲爹回来了。”安荞说完一把将五行鼎扔了出去,脑子闪过一丝念头,又迅速掐灭,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不过眨眼的功夫,五行鼎又飞了回来,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安荞:“……在想我亲爹。”
  五行鼎‘哦’了一声,沉默了一阵,说道:“等解决完你亲爹的事情,你必须去寻找水之灵。”
  安荞回答得含糊,一旁的顾惜之听着,也自觉放空脑子。
  而放空脑子显然不是个好法子,很快顾惜之就换了个法子,满脑子都是安荞,各种各样的,甚至两人色色的画面都有。
  五行鼎忍不住骂了一句:“有色心没色胆!”
  果然……果然什么,顾惜之又不去想了。
  有个能听懂人的心里话的妖物在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荞脑子里也没想好事,竟然yy自己娘亲跟后爹的事情。
  一个两个都这样,五行鼎就没有了偷听的心思,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而现在月上中天,正是洞房花的好时候,关棚肖想了杨氏三年多,如今终于如意以尝,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时候,好不容易才把宾客全部送走,就一脸猴急地跑去冲了个澡,完了就直接跑回房。
  当了三十几年的光棍,得此机会要是放过,那就不配做男人。
  夜还很长……
  ☆、五行鼎黑化
  杨氏出嫁后的第三天回了门,一看夫妻二人的样子,就知道过得很好。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村民们也一致说杨氏是个有福气的。
  而安荞姐弟仨看到杨氏的样子,也总算是放心下来。当然安谷还是想要回县城去,被安荞揍了一顿以后才老实。
  夫妻俩在家里头住了一晚上,然后又回了县城。
  自此以后杨氏就有了自己的小日子要过,家中事宜则大多要落在安荞的身上,为了能当个甩手掌柜,安荞都一股脑儿全塞给安谷。
  不会就学,犯了错就改,安荞对自个弟弟一点都不手软。
  日子便渐渐这么过下去,似乎少了杨氏以后也没有什么不同,平日里杨氏就是个冷静的,不做饭以后一般都好生待着刺绣玩。
  一个存在感本来就低的人,突然不在了好像也没有多大影响。
  眨眼就到了八月下旬,地里头的旱稻都已经能收割,今年的收成看起来还不错,大伙决定今年的收成不卖,都拿去换成麦子,留着开荒。
  稻子收得差不多的时候,族长就带着村民们到县城西园那里去了趟,跟那里的伢人好一番讨价还价,等秋收过后请一大批人回来开荒。
  除了请人以外,村里头有壮丁的也得出壮丁,谁家出的多就分得多。
  还得买牛,要不然光靠人手,好久都干不完这活。
  这些事情安荞都没去管,她虽然想为村里头做点事情,但也仅仅是出钱,别的事情还是交给安晋斌来张罗,她乐得悠闲。
  做这些事情,也不完全为了杨氏,还有别的原因。
  比如兑现对老族长的承诺。
  而且上河村的情况特殊,整个村子的人都是沾亲带故,再远的也有着一丝血缘关系在里头。
  自己人跟自己人可能会有点小矛盾,可对外的时候却很团结,这可能就是宗族的力量。
  开始的时候安荞并没有多在意这宗族,只是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宗族以后,才觉得自己要为族里头做点什么。
  若出点钱能壮大宗族,她不介意多出一点。
  其实安荞是个见了钱眼睛就发光的,可也是个爱花钱的人,在安荞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哪怕孑然一身,她还有一身医术,可以继续赚钱。
  说到底安荞就是个矛盾体,喜欢往家里头划拉银子,可又喜欢给自己家人花银子,不认可的人她一个子都不乐意出。认何的人与事,她又十分慷慨,哪怕是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谁让安荞是个骄傲的,觉得自己本事大,到哪都饿不死。
  等到九月初的时候,粮食都差不多都收完,虽说老安村整个村子的地有梅庄那里那么多,可整个村的粮食加起来也不过安荞家的三分之二。
  其实安荞不太明白为什么都不种小麦,而是都种的稻子,难道就因为地在河边好浇水?
  反正就是梅庄那里地理位置低一点,那也不是水田,撑死了也就旱田……呃,有旱田这么一说法不?反正就是比旱地要湿得多,下大雨的时候会积点水,但只要不下大雨,水顶多积三天就干。
  下小雨的话,那点雨水还不够灌溉。
  别看地就在河边,可地面比河面要高得多,除非专门想法子把水引到地里头去,否则怎么看都是地不是田。
  或许是安荞不懂这个,反正在她的认知里田是有水的,虽不说一直有积水,但至少稻子撒种的时候田里头的泥是稀的,这边的基本就跟干的没啥区别,而且在安荞看来,那根本就是土不是泥。
  呃,土跟泥有什么区别?
  原谅安荞其实什么都不懂,一切都只是瞎琢磨。
  不过安荞能肯定后山后面那块洼地,开发出来就是水田,至于是不是良田估计得人养了才知道。
  而安荞想到那片洼地,又忍不住问顾惜之:“你说我真不容弄个什么除草剂出来,把那里的草都喷死?”
  顾惜之就问:“那里主要是荆棘丛多,还有不少适合湿地生长的树木,除草剂能把它们喷死而不影响到开荒以后的种植?”
  安荞怔住,光想着把草除去,却忘记这一茬。
  不过安荞很快又想了什么,说道:“不加大药量,只让草死掉就好,等草死了就放火去烧,你觉得怎么样?”
  顾惜之就问:“你能控制火势,能肯定那一把火不会把周围的山给烧了?这山脉很大,如果你一不小心把整个山脉都烧了,后果会很严重。”
  不如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样比较贴切一点。安荞心底下嘀咕,到底是打消了这放火的念头,这边本来就经常刮风,谁知道会不会就有那么凑巧,把火星子给刮到别处去。
  顾惜之叹了一口气,补充了一句:“况且你话说得好,可你有没有想过,那块洼地一般人也就敢站在外围,谁敢跑里头去喷药去?”
  安荞:“……”灰机,灰机你懂不?用灰机喷!
  没灰机?你丫的给老娘做出来。
  (t_t)
  安荞一把将自行车给拿出来,骑着就跑,那三个轮子的可算是做毁了,不管是村路还是官路,都特么不平整,骑着三轮的能把屁股给颠坏。
  顾惜之见着眼睛一亮,也赶紧拿搬了一辆出来,朝安荞直追了上去。
  结果这俩人没跑远,后头又跟着一溜儿骑自行车的。
  自打知道这乳胶这么有空,大牛隔个六七天就会上山一趟,弄出来的乳胶都差不多都做成了轮胎,大的小的,粗的细的,至少得有百来个。
  安荞咋看到的时候都傻了点,不明白大牛怎么就那么爱做轮胎。
  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反正大牛闲得蛋疼的时候,就会去制造轮胎。自然这些轮胎都是实心的,不是空心的没法做出来,而是做出来没法打气。
  自行车零件也被大牛改了好多次,如今安荞骑的这辆就是改过的,可是最早的时候安荞自己做的那辆好骑多,骑着不用费那么大的劲。
  安荞在前头骑着,偶而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一头栽进河里头去。
  大牛也骑着自行车追上来了,只是大牛那辆车估计只有大牛自己能骑,光轮胎的直径就有差不多一米,车型巨大得让人无语。
  反正换成是安荞上去踩,这点脚力在平地上踩还行,上坡肯定踩不动。
  可人家大牛是谁,那是天生神力的家伙,四十五度的坡度只要不超过一百米,照样能冲上去。并且还不是空车冲上去,还是载了那几百斤的东西的,连着大牛那越发深的体重,那得上千斤。
  安荞知道自己一行人骑着自行车有多招人眼,可再招人眼也没有大牛来得厉害,有关这自行车已经不少人问。
  怎么做的安荞早就教给大牛,说不说出去那是大牛的事情。
  这年头的人虽然都比较淳朴,可贼聪明的也不少,很多东西只要看一眼,或者多看见眼,就能够做出来。
  只不过安荞家的轮胎是特制的,没想过要省乳胶跟钢铁,因此轮胎不止韧性大还很有弹性,别人可以依着样子来做,但是轮胎的料子却不好寻。
  不是没有跟大牛买的,大牛一脸不情愿地卖了。
  安荞还以为大牛个憨的不懂得要多点钱,结果大牛表面憨傻,事实上却是个有些腹黑的。
  一辆破自行车,要人家一千两银子,还有价无市。
  谁都不相信那是大牛的主意,人家大牛也不承认,只说自己不肯卖,瞅着人家都出到一千两银子,实在太可怜才卖的。
  只是安荞没有想到,刚骑到草坡那里,就遇到镇上匆匆赶来人。
  “大牛,大牛你快回去,你外公他快不行了。”来人是住在同一个镇上的,就在药馆后头的隔壁院子,看到大牛赶紧喊了一声。
  大牛心中一惊,差点没骑稳摔进河里,赶紧双脚着地。
  “你说什么?”大牛伸着脖子大吼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来人只以为大牛没有听清,又赶紧喊了一句:“我说你外公他快不行了,你赶紧回去,老人家还想最后见你一面。”
  大牛僵在了原地,一时间没了反应。
  已经过了来人的头的安荞早就停了下来,闻言心跳停了一啪,本要往梅庄那里去的,拐了个方向就奔向镇上医馆。
  刘老头快死了?都还没正式收她为徒怎么就死了?要知道刘老头可是比老族长年轻多了。
  老族长那只老狐狸都能活到差不多九十,刘老头看着好像连八十都不到吧?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家伙,活着的时候诸多不满,等人要死了才有所不舍,满心的难过。
  安荞觉得自己也挺贱的,记得前天还骂刘老头老不死的,今儿个刘老头终于要死了,又希望刘老头还是个老不死。
  骑着的速度不由得加快,虽然比不上骑马,可也比马车快得多。
  只是安荞的速度再快,那也快不过大牛的速度,回过神来的大牛就跟疯了似的,踩着飞一般的速度朝镇上奔去。
  不止是大牛,就是顾惜之也是如此。
  一向跟个牛皮膏药似的顾惜之,这一次并没有理安荞,而是沉着脸追在大牛身后,仅仅在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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