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狐假虎威
在场唯一一位真仙对羽灵生出了很大的兴趣,这对惊鸿和云祁来说是一个称得上“噩耗”的消息。
唯有这个人,他们就是全力一拼,胜算也是百分之百、毫无疑问的鸭蛋。
两人怀着满腹心思慢慢靠近防御大阵,灵识却一直张开着没有收回来。
虽然为了防备有人暗中偷袭,目前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是这么做的,但他俩的灵识却重点关注着有一名真仙的那支小队。
那支小队的两个领头人,真仙境的那个叫做百里元熙,天仙境的那个叫做赫连羌。
百里元熙不仅实力强悍、外貌出彩,而且出身也极高贵——他是大罗天上三十六个一等家族之一的百里一族的少主。
他无儿无女无子孙后代的叔祖父是百里一族的大族老,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看待。
他的父亲是百里一族的家主,妻妾无数但却只得他一个孩子。
再加上他本人又天赋卓绝、修为深厚、聪慧敏锐,所以在百里一族,他一直都是凤凰蛋一样珍贵的存在。
至于明摆着是在巴结讨好百里元熙的赫连羌,他乃是大罗天上已经渐趋没落的二等家族赫连家的嫡系子弟,同时也是赫连家下一任家主的热门人选之一。
除了出身和实力上的差距,他与百里元熙还有极大的一处不同,那就是此人虽然尚未娶妻,但却已经纳了一打儿如夫人进门。
跟在他身边的那两名女修,年纪稍大一些的秦柳芳就正是他的十二名侧室之一,而那个明显爱慕着百里元熙、一心想给他做如夫人的秦柳锦则是秦柳芳的亲妹妹。
这姐妹俩跟惊鸿一样,都是自凡界飞升至大罗天的下界女修。
初来此界时,这姐妹俩也跟惊鸿一样,很是吃了些苦头。
当然,“飞升的终点是魔界”这样猎奇的事并没有在她们身上发生。
而秦柳芳之所以委身赫连羌为妾,自然也是为了让自己和妹妹的日子能过的稍微顺遂些。
不过,这种“保平安”的方式,以惊鸿的个性,她就是拼着一死也绝不会去尝试。
而这也正是她与秦柳芳姐妹气场不和的原因所在。
那对姐妹花儿削尖了脑袋走捷径,连自己的身体和感情都能出卖,而惊鸿却至今仍是一只情窦未开的野猴子,私心里压根儿不认为自己和男人们有何不同。
讨好男人这种在别人看来是捷径坦途的法子,对长了一副爷们儿心肝的她来说却偏偏是完完全全计划之外的。
因为脑子里压根儿没有这根弦,所以秦柳芳姐妹的娇嗲、做作、脉脉含情、媚眼儿乱飞在她看来自然十分怪异。
而深谙此道的秦柳芳姐妹自然也看不上“装腔作势”、“故作清高”、“欲擒故纵”的惊鸿大小姐,一心只以为她做了那啥又要立牌坊,当真是虚伪非常。
就在惊鸿和云祁距离大阵边缘只剩大约二十步的距离时,百里元熙却突然开口道一声,“且慢!”
因他实力上的压倒性优势,所以在场的修士几乎全都小心翼翼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些意图破阵的修士自然也不例外。
他这一声唤,众人立刻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惊鸿和云祁虽然有心不理会,但在大家都静止的情况下,他们要是轻举妄动,那可就是秃头上的虱子,再显眼也没有的了,所以两人只好也跟着停了下来。
百里元熙这一开口,赫连羌还以为他是准备站在羽灵这边,于是忙跟着出声附和,“这小姑娘既已成功渡过雷劫,诸位道友又何必再打她的主意?诸位不如卖我等一个面子,先行离去。”
这人话虽说得委婉,但在场众人却都明白他是在说拿死人的东西和抢活人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行为。
虽然背地里这些人都没少干巧取豪夺、杀人越货的勾当,但那毕竟是背地里。
如今这么多人看着,修为甩他们几条街的那位又明摆着站在法阵里面那个四劫散仙的一边,这让他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却因为顾忌着百里元熙的实力而迟疑不前,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纠结着、犹豫着,唯有一开始就站在羽灵这边的惊鸿和云祁眼尖的注意到了百里元熙两道剑眉快速皱起后又若无其事舒展开来的表情。
很显然,赫连羌的自作主张让百里元熙有些不悦,但出于某种考虑,他最终却默许了赫连羌狐假虎威,而他自己则选择了继续站在一边高台看戏。
终于,原本准备浑水摸鱼的修士们开始渐渐散去。
这么一来,依然站在原地的惊鸿和云祁顿时变得显眼起来。
赫连羌正准备说点儿什么,他的侧室秦柳芳却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
她纤纤玉指遥遥一指惊鸿,“没听到我家夫君说让你们先行离去吗?”
她这话火药味儿极浓,姿态也是高高在上、尽显凌厉,刚才那副小鸟依人的娇花模样顿时走了样。
惊鸿却跟没听到似的,仍然站在防御大阵外面一动不动。
被无视的秦柳芳怒火中烧,伸手扯住赫连羌的衣袖嗲声嗲气的撒娇,“羌郎,有人欺负芳儿,你可要为芳儿做主啊!”
她的声音柔媚入骨,说起话来更是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尤其“羌郎”两个字和最后的那个“啊”,被她说的那叫一个千回百转、荡气回肠。
只可惜,周围的听众明显都有些无福消受。
除了秦柳芳自己的亲妹妹秦柳锦习惯成自然,根本不觉得自家姐姐的行为举止有何不妥之处以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有些微妙。
百里元熙虽然一如既往贯彻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但他那微抽的嘴角却明明白白昭示着他的感受。
至于云祁和惊鸿,前者下意识伸手搓了搓胳膊,后者则噗笑出声。
羌郎?还是蜣螂?这名儿,让她说什么好呢?
秦柳芳被她笑得忍不住跳脚,“你这贱人,竟敢嘲笑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