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你和她，还是互相看不惯。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有别人的时候你还能掩饰一下，怎么，现在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了？”肖静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哼，要不是你在这里，我真是打死都不愿意来肖家，看到她那张脸上的假笑，我心里就不舒服。”苏澜冷哼一声，也不在意莲姨就在一旁，反正她们两人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肖静端起桌上的武夷茶，轻轻晃动两下，看着里面绿色的叶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假笑？行行行，就当做我不知道真相，你就只是不喜欢她的笑容好了。不过，我可听说，你们家那宝贝孙子可是很喜欢我们家肖冉，那要是等以后真结成了亲家，还得时不时见个面……你心里岂不是更不痛快了？”
“她年轻的时候都翻不出什么浪来，现在一大把年纪，我还怕她不成？”苏澜立马不屑的撇撇嘴，说道：“再说了，肖冉是她孙女不错，但我可是知道的，她当年可是对肖冉妈妈那叫一个为难，据说还拿出身羞辱过人家，逼着人家走。等后来阿卓那小子好不容易把人家母女找到了，她还非逼着做什么亲子鉴定，这种事情她都做得出来，我也不多说了。”
“你当时不在国内，知道的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可是听说了，人家憋着一股劲儿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你们肖家的孩子，你猜猜她又闹什么幺蛾子？说要给她一笔钱，把女儿留下，人走。哎哟我那个去，你说她是真没脑子，还是真没脑子？肖冉对她的印象要是能好，母猪都能上树了。我们家宝贝孙子要娶得是肖冉，我可不担心。”
看着她有恃无恐的得意样，肖静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副嘚瑟样子，从小看到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居然没腻。
“行了，她那点破事我可没兴趣，年轻的时候又不是见得少了。昨天才见过，你今天又来找我，总不是就为了来跟我说这些的吧？到底有什么事儿，说吧。”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来看看你？”
“你，专门来看我？”肖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要是有那个闲心就好咯。行了吧你，不就是十几年没见，你以为你什么德行我全都忘干净了？”
苏澜立马一个眼刀杀过去，不过也坐正了身体，说道：“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家？”
“嗯，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跟莲姨了。”
莲姨倒完茶水，见她们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很是识趣的退下了。
苏澜点点头，想了想才说道：“你跟你们家唐新，没出什么事儿吧？”
肖静手中的杯子一顿，好一会儿才看向她：“怎么这么问？你还不知道他，从来都不会发脾气的，我们俩能有什么事儿？”
“我当然知道你们俩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昨天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神色不太对劲，魂不守舍的，你以前只要是这样，肯定是为了唐新，到底怎么了？”
苏澜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叹口气，神情严肃的看着她，等一个回答。
肖静的手在杯沿上滑动好几圈，神情有些凝重，顿了好久，才轻叹口气说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吗？”
苏澜一怔，想了想才说道：“你当时说的含糊不清的，只说是在中国呆着，心里总是不安，去外国就没事了。我当时还奇怪呢，不过再问你就不肯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还记得，唐新的身世吗？”
“不说是你捡来的吗？”苏澜点点头，当时的情况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的可不就是那会儿她的真实状况？
“我爸妈虽然最后同意我把他带回来，但是我们当时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了强烈反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看我要死要活的，爸妈没辙了，只好先帮我调查他的身份。当时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因为是关于他的事情，所以当时连你都没有告诉。”
肖静瞒了这么多年，也不想瞒下去了。爸妈死了，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个人背负，真的好累。
“那，他的身份，不会还有什么隐情吧？不至于吧，你们是遇到了地震，天灾啊，又不是谋杀又不是**的……”苏澜正想着没事，可坐在肖家，她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眼睛顿时睁得老大，看着肖静的眼神也有些错愕：“不，不会，不会当时唐新是已婚吧？”
肖静抿抿唇，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是。”
“是？！”苏澜直接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心里更是无法接受：“你的意思是，你明知道他其实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你还跟他在一起？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这件事，难道你也没有告诉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她那么激动，肖静很快明白她想岔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安抚她：“你先听我说完，现在着个什么急啊？”
“你，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你这是对自己也对别人的不负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苏澜却直接怒火中烧了，甩开她的手直接就叫嚷了出来。
肖静无奈的翻个白眼，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强硬的把她给拉着坐下来。还好，在美国这么多年从来没忘记健身，否则，真可能搞不定她。
“你先听我说清楚，你既然能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你就不能相信我一下吗？我是那种人吗？”
苏澜深喘了两口气，倒是不说话了，只是也不看她。显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心里还是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亲耳听到这话，要说没有一点生气也不可能。
看着她都五十多的人了，还一副小孩子脾气，肖静又是无奈又是欣慰。不管怎么说，能保持当初的年轻时候的那个个性，都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五十多岁了，还是一样的不沉稳，就不能再多想一下，用用脑子吗？自己是那种人吗？
“他是已经结婚了，但是等我们家查到他的家里时，他老婆已经死了。而且他们家里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不仅给他立碑了，而且他弟弟连着他妈全都已经搬家离开了。所以我们家也没有继续追查了。既然他们都当他死了，那就只当他死了算了。”
“什么？”虽然明知道这样做对于肖家来说无可厚非，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苏澜还是忍不住想要发怒。“你已经知道了他还有个妈，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说？就算当时他老婆已经死了，但是他妈没死啊，你跟他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你的婆婆。她以为自己的儿子死了，你就和你们家里人一起，就这么瞒着了？你这是不孝！”
“我知道！”肖静直接喝断她的话，她又不傻，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唐新失忆了，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唐新。可是如果认了这门亲，别说我爸妈觉得他们家太穷了不肯，就算是他们肯，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他曾经还有一个女人。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了，我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添麻烦？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害怕，我怕他想起来一切，我更怕他心里其实装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当年他对我，只是感激。我喜欢他，但是我却不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我不敢赌，也不想赌。”
肖静抬手抹掉掉下来的眼泪，苦笑一声，眼前已经一片模糊：“阿澜，你是不会明白的。顾明远喜欢你，一直宠着你，你不懂那种自己喜欢的人会被抢走的感觉，你不懂那种提心吊胆，你不懂！”
明明心里很生气，但是一看她哭的根本止不住，苏澜心里的那一点点气也被慢慢挤压出来，也跟着难受起来。
说到底，面前的肖静才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要说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听说的时候会生气，但是看看她这样子，又能怎么样呢？
闭了闭眼，伸手将茶几上的抽纸盒拿过来，抽出几张纸递给她。
肖静伸手接过纸，擦掉脸上的眼泪。
“我知道，我很自私，也很卑鄙，但是我忍不住。我怕失去他。我也知道你的脾气，所以更加不敢告诉你。虽然他家里人都当他死了，没有人再找他了，但是我也不敢再待在国内，我怕有人认出他，我怕他哪一天突然想了起来。所以，我带着他走了，去了米国。我明明知道他其实不想走，但是他却没有拒绝，可能是因为救命之恩吧，他这人也向来不懂得拒绝别人，所以即使不情愿，他还是跟我一起走了。这一走，我就没想过要回来。我本来就不喜欢肖家，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就算是走了，真正能让我挂念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以为，只要一直待在国外，他做他的设计师，我练我的芭蕾，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一间屋，一条狗，一段情，是多么完美。可是我没想过，他的失忆也成为了他自己心头的一道梗，而这道梗，就像是地上河，河堤加的越高，河里的水位越高，然后河堤就越高，慢慢的，就再也加不上去了。他一直闷声不吭，我也一直不知道他的想法。直到他说要回国，我都只是以为他是念旧，毕竟人老了就总是想要落叶归根，他也快五十了，早就不年轻了，我还比他大……”
“呵呵，可是直到在飞机上，他才跟我说，他还是放不下自己失忆之前的事情。回国，一是想要落叶归根，在国内养老，二是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还有没有亲人在世。”
一滴眼泪从脸颊旁划过，肖静深吸了一口气：“他当年就拜托过我帮他查一查，我跟他说，找不到，查不到，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想要寻根实在是太难了。在飞机上，他又问我，当年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过吗？我还是跟他说，没有。他明明心里已经怀疑过我了，可是回国之后，还是让我找个侦探社帮他查。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他原谅你了，而且，他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想让你这一次，亲口对他说出真相。”苏澜倒是慢慢稳了下来，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静子，我虽然只见过他几面，但是既然是你能看得上的人，一定是很聪明的人。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他怀疑过你，说明他早就知道了，可能，比你想象的都早，早在你第一次告诉他，说是查不到的时候……不过不管是怎样，既然已经过去了，他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现在这么多年了，你又早就知道，他以前的老婆早早就死了，现在，估计老妈在不在都不一定，就算找到了家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唐新也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就算有点烂好人心肠，总归也是愿意听你的话的，没什么好怕的。”
肖静点点头，吸了吸鼻子，长舒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心里都明白，这么多年，他一直对我这么好，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真切切的知道我当年真的隐瞒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
“够了。”苏澜忍不住打断她，看着她脸上的惶惶之色，心里不忍，更有些恨铁不成钢，刚刚那点什么立场问题，现在早八百年抛之脑后了，眼里只有这个已经快要认不出来的静子了。
“你当年的那股子劲儿呢？你当初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怎么现在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你不是最喜欢有话直说，看不惯就怼吗？现在怎么了？不过十几年不见，你就完全变了个人了？你既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问啊，不敢问？我替你问。”
“哎哎，别。”肖静连忙制止她，说道：“我自己知道，我自己问就是了。”
“其实这么多年，他要是真的对你有意见，不可能对你那么好的。你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你太在乎他了。”
肖静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又硬生生的咽回去了。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这么多年，他喜欢过我吗？”
苏澜猛地一个白眼，也不说话了，直接从包包里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她：“想知道？自己问啊。”
肖静看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一定非要弄个清楚。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再说了，你也说了，就算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他以前的老婆，他这么多年也没有想起来，而且那个人也已经死了那么久，怎样都威胁不到我了，算了吧。”
苏澜伸手的动作保持了好一会儿，见她真的没有要接过手机的意思，才抿了抿嘴，轻叹口气收回手机。
算了，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行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也没别的了。陪我去趟美容院吧，你回来这么久，我们俩也没好好一起去玩过，走吧，那家还不错，至少，你今天哭的这些水，应该是能补回来的。”
肖静立马失笑：“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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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走的早，秦清想着没事，赖床多睡了会儿，顾谦甩手撂挑子，没了公司里的事，也闲下来了。见她要多睡会儿，自然作陪。顾涵之醒的早，自己乖乖起床穿衣刷牙，等收拾好了自己，却发现爷爷去公司工作了，奶奶出门不知所踪，爹地妈咪还在房间。于是，顺理成章的敲开了顾谦的房门。
看着敲门进来的顾涵之，顾谦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嘘”了一下，他很快领会，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妈咪还在睡吗？”
“嗯，你怎么起床这么早？”顾谦往旁边挪了挪，让他也到床上来。
“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顾涵之撅撅嘴：“妈咪是个大懒虫，还不起床，爹地你也是。”
顾谦立马伸手掐他的小脸，装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我跟你妈咪一下飞机就直接赶过去接你，回来又是各种收拾，一整天都没歇息一会儿，妈咪现在多睡一会儿就是大懒虫了？还不是因为你？”
顾涵之小手抓着他的大手，想要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可是到底还是年纪小，根本不抵用，只能气鼓鼓的看着他，又顾及一旁还在睡觉的秦清，不敢大声，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没一会儿就蓄起了泪水，委屈的看着他。
虽然明知道是苦肉计，但是顾谦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了重手，连忙松开：“真疼了？没事吧？”
“哼。”见他手松开，顾涵之立马轻哼一声，直接在床上打了个滚，离开他的狩猎范围。等到了安全距离，又手脚并用，飞快的爬到秦清旁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只在被子外露出一张小脸，抱着秦清的胳膊，也要跟着一起睡。
顾谦立马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制止他。反而是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宝贝，你不是一直说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怎么还要跟爹地妈咪一起睡？”
顾涵之见他戏谑的样子，直接闭眼，不理他了。
本来还想逗逗他，谁知道没一会儿，见他居然真的睡着了，顾谦也就歇了这个心思。悄悄起身，刷牙洗脸完了，还见着一大一小睡得香甜，顾涵之的小脑袋瓜就凑在秦清的肩膀处，表情格外的安稳。而秦清似是也感觉到了身边有人，脑袋稍稍往顾涵之那边偏着，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不知是有感应，还是做了什么好梦。
顾谦站在一旁看着，良久才回过神来，手中刚刚温热的牛奶都快凉了。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的场景也不是没看到过，但是为什么这会儿感觉格外的温馨？虽说顾涵之像是个妨碍，但是有时候，一家三口，也挺好的。
将杯中的牛奶一口喝完，直接转身下了楼。
既然睡着了，那就再多睡会儿，反正又没有什么急事。正好留点时间给他练练手，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做什么都能像模像样的，难不成还要被做饭给难倒？
王姨见他要亲自动手，自然是不肯，直说她做就好了。但是肯定还是拗不过顾谦的倔性，只好在一旁指点，充当师傅了。
桂婶打扫完剩下的地方，回来就看到顾谦在做饭，惊讶了好一会儿，连忙过来给他打下手。厨房虽然大，但是三个人，一个人指点，什么时候该放什么，什么时候该起锅，另一个人给他打下手，说白了也就让他掌了个勺，纯粹的傀儡罢了。
心里哀叹一口气，这样会让他形成依赖的，以后要是一个人做饭，那可不又是乱了方寸？
唔，都已经这么久了，自己那栋小别墅也该装修好了吧？不过几天就要去秦清老家，干脆等到时候从那里回来，就直接回自己的小别墅好了，还是就只有自己跟秦清两个人更自在。至于宝贝……啧，还真是个难题。
心不在焉的挥着锅铲，一旁的王姨简直看不下去，手伸出去了两次想要接手，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算了算了，待会儿自己重做一份就是了，这要是能吃……算少奶奶和小少爷本事。
说曹操曹操到，秦清正好领着顾涵之下了楼。看着厨房里正在忙活的三道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从来了这里，自己都很少做饭了，更何况是他了。不过想想他的天赋……咳咳，待会儿就别让宝贝吃了。
“少奶奶和小少爷起来了？少爷烧了好几道菜呢，这都做到最后一道了，正好吃饭。”桂婶做完手中的活，一出厨房就见到秦清，立马笑着说道。
“唉，我知道了，桂婶你忙吧。”秦清连忙点头。
对桂婶岂止一个佩服了得，这顾家地盘那么大，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在管。虽然传说中还有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管家，但是不在的时候，都是她一人做主。王姨毕竟年纪大了，基本上只照顾一家人的起居，自己就没什么事情了。说起来，她现在才是真正的管家。
“唉好，那我先去了。”桂婶笑着应了一声，就离开了，确实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下来啦。”顾谦见她下楼，直接将手中的锅铲递给王姨，自己则走了出来，反正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桌面上又两菜一汤，秦清越过他往里看了一眼，锅里面的好像是炝青菜，看着样子还不错，脸上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意：“全是你做的？”
顾谦伸手摸摸鼻子，轻咳一声：“王姨和桂婶帮忙了，我就掌勺了。应该可以吃。”
“原来有助攻啊~”秦清立马笑了，偏头一看，却发现顾涵之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尝菜了，眼睛猛地一怔：“宝贝，不能……”
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中，把“吃”字咽回肚子里，尴尬的看向一边的顾谦，呵呵一笑。
顾涵之把嘴里的青椒鸡蛋咽下肚，点点头说道：“挺好吃的的，爹地，有进步哦！”
“真的？”
“真的？”
秦清偏头看向顾谦，他为什么这么问？
顾谦立马不好意思的轻笑一声，说道：“我没敢尝。”
“所以，你是准备让我先尝？”秦清嘴角轻抽。
“没有啊，你看，现在的结果不是挺好的？”
“……”顾涵之一口汤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人家都说坑爹，他这是坑儿子啊。
秦清动了动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心疼宝贝三秒钟。
王姨将青菜盛起来，看着餐厅里说说闹闹的三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