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唐昊知道训了儿子一顿,唐薇要给两孩子上药,傅羽深适时出声说,有的蜂蜇了刺还在里面,得挤挤。
唐薇也觉得对。
所以两孩子悲剧了,被挤得痛哭流涕。
傅苒茵还好,因为蜂蛰他们的时候,唐宛泽很义气地把她抱在怀里,只蜇了一两下,唐宛泽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帅气的小脸肿了好几个包,红红的,凹凸不平,达到了他出生之后的颜值低谷。
好在涂了药消得快,可难免对傅羽深产生了怨念,不帮忙就算了,还一肚子坏水。
傅羽深也不在意,他这个舅舅虚长他几岁,行为却和他妹妹没多大差异,不好好敲打敲打,只会蹦哒惹祸。
傅苒茵从来不会记哥哥的仇,在她心里哥哥是最棒的小朋友。
唐宛泽没怨念多久,傅家兄妹就被他们的奶奶领回去了。
傅羽深面对着不停亲着他的脸,叫着心肝宝贝的奶奶有些无语。傅苒茵则坐在爷爷大腿上,拔那短短的胡子。
“爷爷,哥哥长大了也会长胡子吗?”
“当然啦!”
“那哥哥长了胡子还有这么漂亮吗?”
“……或许……吧!”只是大男人用漂亮来形容真的好吗?
傅苒茵得不到确定的答案,如果哥哥长得和爷爷一样,她作为一个小孩子有些欣赏不来,所以以后哥哥还是不要长胡子好了。
傅羽深哪知道她的想法,好不容易从奶奶的□□中逃脱出来,他有些想念妈妈了,至少有妈妈在,奶奶会收敛一丢丢,没那么放肆。而爷爷完全制不住奶奶,就像他爸对他妈一样。他们傅家的男人怎么这么妻奴,让他对未来的婚姻有种说不出的惶恐。
瞧瞧这就是区别,在傅苒茵纠结胡子漂不漂亮的时候,傅羽深已经畅想未来了。
但是,傅泽陌夫妇迟迟不归,傅羽深有些受不了他奶奶,又跑去了唐家,于是,跟屁虫自然也尾随去了。
唐宛泽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和他的外甥们打成一片了。碰巧放假,三个孩子一起去参加组团的两日游,这一去两天,先斩后奏,唐昊觉得他的皮带韧性有些不够,只是手痒痒得厉害,想抽那臭小子。还好有羽深在,不然没有大人陪着,碰上什么,就危险了。
被外公委以重任的傅羽深第一次有些失职,为神马呢?
因为有些不巧,他看到了他那抛下孩子独自享乐的父母们。如果碰到肯定是火花四溅,所以临时起意,决定中途离开。
唐宛泽也不想被姐姐姐夫发现,自然点头答应。
至于兄控的傅苒茵的意见可忽略不计。
可三人报了一个优质团,伙食住宿全包,为了安全,身上没带几个钱,连卡都没带。只能打电话唐昊,让他派人来接。
三人回到家,没旅游好反而受了不少累,情绪有些低落。
唐昊问怎么回事。
唐宛泽灵机一动说,导游逼着他们买东西,他们不同意所以被留在店里。
唐昊自然不信,哪个优质团会做出这种事。又问傅羽深。
傅羽深老实交代了前因后果。
唐昊有些郁卒,幸好几人还知道打电话给家里。
这一次,三个孩子都面壁思过,写检讨。但因为傅苒茵小,不用面壁思过,但检讨还是要写的。
这让语言组织能力不错,却动笔写不出几个字的傅苒茵很苦恼。
她写了很久,都写不出一句话,难道要写她太听哥哥的话了。可哥哥也没有勉强过她,于是没义气的傅苒茵决定维护哥哥,把责任都推到了可怜的唐宛泽身上。
唐宛泽本来就是背着大人参加两日游的提出者,晚上尝了一顿皮带滚肉。
这事,傅泽陌和唐宛贞并不知道,两个人难得放松,玩得快找不着北了。
这天,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结扎了五年的唐宛贞竟然查出又怀孕了,傅泽陌连忙带着妻子回家。
唐宛贞喜怒不明,她好不容易有工作,又被孩子给绊住了。
这个孩子带给了傅苒茵深深的危机感,如果是弟弟,哥哥很有可能带着他玩,不搭理自己了,如果是妹妹,哥哥会不大理会,所以,妈妈一定要生个妹妹才好。
唐宛贞又过上了被供起来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傅苒茵的忧心,大家对于这个新生儿很是期盼。
结果,如她所想生出了个妹妹。
傅苒茵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她的哥哥大人,每天晚上回家都会抱着妹妹哄,有时甚至会不嫌脏帮着换尿片。她在哥哥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了。(傅羽深冷哼:你在我心里有过地位吗?)
傅羽深真心喜欢他这个乖乖的,安静的小妹妹,因为他一岁不到妈妈就有了傅苒茵,他对她的婴儿时期没什么印象,所以对小妹妹越发好了。
唐宛泽得知自己有了个外甥女,总算年龄差距大了些,以后即使傅羽深和傅苒茵碍于年龄不叫他舅舅,这个小家伙不会了。所以,他开心得不得了。
直接打包行李住到傅家。
满月的时候,安华夫妇来了,见到红光满面的傅泽陌夫妇,安华打趣,“真能生啊!”
傅泽陌淡淡道,“你酸溜溜地说什么。”
安华沉默不吭声,他们只有一个孩子,蒋静要工作,他也要工作,再想要一个也照顾不来。
蒋静懒得理会他的郁闷,对生完孩子有些丰满的唐宛贞说,“你们结扎了吗?”
唐宛贞说过两天就去,这次她得让医院仔细着点,要是冒出第四个她真的会崩溃了。好在她家乖儿子会照顾妹妹,她也不用花太多心思。
只是有一个没一个的生,让她有种自己跟某种家禽没什么区别,还好政府放宽了政策,不然他们就超生了。
傅苒茵有些后悔,要是生弟弟就好了。
唐宛泽注意到她的失落,不安慰反而打击起来,“男生啊都是喜欢乖乖的女孩,你这种糙汉子长得再好,看多了也会累的。”
傅苒茵虽然受伤,但觉得很有理,她得乖点,安静点,不惹祸,淑女点。
“什么你要学钢琴?”傅泽陌看着面前绞着小手,微微一笑的女儿,吞咽了下,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一向没有音乐细胞,天赋除了调皮捣蛋外几乎木有,竟然主动提出求虐。
傅苒茵点点头,“爸爸,我要学。”
“你要学这些干嘛?难道又有小朋友弹钢琴很好,很受欢迎?”
“我想当个淑女。”傅苒茵双手捏成两个小包子,信誓旦旦道。
傅泽陌出奇淡定,第一次打击女儿的自信心,“还是算了吧!”见女儿扁嘴,又补充道,“当淑女干嘛?做咱们家的小公主就好了。”
“可咱们家有两个公主了。”
哦!原来是吃醋来着。
“爸爸会一样疼的。”
傅苒茵相信爸爸,可她想要哥哥也疼她啊!
“可哥哥只把妹妹当小公主。”
傅泽陌彻底明白过来,又是那个臭小子区别对待,但也不好耳提面命,只能安慰道,“他只是觉得新奇,等过段日子就不会了。”
傅苒茵这才安心下来。
可这一段时间有些长了,长到傅羽深碰到人生中的另一半,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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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番外(前世今生)
番外(前世傅泽陌)
s市傅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无数媒体争相瞩目,挖掘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却舍不得放过的一个人。在外人眼中他风光霁月,坐拥价值几百亿的傅氏,家世出众,相貌英俊,能力强,没有绯闻,几乎让无数名媛淑女趋之若鹜,被称为第一钻石单身汉。
二十五岁前,他一直在美国,国内鲜少知道他的消息,年纪轻轻却在美国投资界声名鹊起。二十三岁,其父傅荃心脏病死亡,他回国,也很少被人所知,直到两年后母亲抑郁身亡,他真正回国,任职傅氏执行总裁,掀起了一片风云。
傅泽陌的父母感情深厚,不同于豪门世家的薄情冷漠,所以父亲死后,母亲抑郁而终。那时他很不解,到底要多深重的感情,才能悲喜共同,念念不忘。后来他碰到一个人,才明白什么叫倾尽所有,也甘之如饴。
她叫唐宛贞,出现在恰好的时候,虽然没有交集却驱走他一身疲惫,将宁静深深驻扎在他心中。一身深绿色改良旗袍,如海藻般的长发披肩,容貌美丽。独自支撑着唐氏,她的身上并没有上位者的凌厉,反而因为身上与生俱来的悲凉感而多了几分柔和,让人怜惜。
在她之前,一见钟情,他从不信,在她之后,他切身体会。
他原以为自己淡漠到骨子里,走遍大江南北也不会为一个人停驻,父母过世后,他对于感情不再期待,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断壮大傅氏。然而,偏偏看到了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无数次在酒会碰面,他因为没有经验,并不懂怎么追人,几乎是胡搅蛮缠,秉持着烈女怕缠狼那套。结果适得其反,让他很是苦恼。尤其是碰到那种油盐不进,水火难攻的。比起安华和蒋静的别扭,他们从陌生到熟悉,最后发现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就好比有一次唐宛贞去应酬差点被揩油,他气得帮她教训了一顿。而她脱离了危险后,疏离道谢,觉得面对他很狼狈、很难堪。
她不喜欢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却没法坐到视而不见,他就喜欢她欠着他,在他面前褪下面具。
因为他们不应该只在酒宴有交集,一支舞后就各奔东西。他想要他们有更多的交集,多到可以织出一辈子,就像他的父母。
叶岚回到s市,发现了他对唐宛贞毫不掩饰的感情,黯然回家。
当天晚上老师跑来找他,哀求他去看看她。
他去了,人性贪婪,她们又希望他接受。
傅泽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叶岚当着他的面要割腕,老师一边求一边骂他铁石心肠,狼心狗肺。
他淡淡道,要自杀就快点,自己没时间当观众。
叶岚崩溃地大吼,犹如从地yu爬出的恶gui。
傅泽陌,你够狠,我祝你这辈子像我一样求而不得。
他转身就走了,如果他成全了叶岚,那谁来成全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执着,不顾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依旧迎难而上,如果得不到,如果得不到……仿佛有烈火在心里狠狠地燃烧着,几乎要将他自己也要烧成灰。唐宛贞,她这辈子不可能一个人,如果注定要属于一个人,那一定是他,温柔小意不管用,那就强取豪夺。
叶岚那些话,不过是可怜人无用的呐喊,而他从来不信这些。
很多人都说他是个骨子里都冷硬的人,把唯一的柔情温暖都给了唐宛贞,可惜了一腔热情被她弃如蔽褛。
还有人说他,恶人自有恶人磨。
磨就磨吧!总会磨出感情的,毕竟人心不是铁,即便是铁,他也能给她融了。更何况唐宛贞也只是面对的压力太多,束缚住了手脚,心里生出了太多的不敢。
终于,唐宛贞开始有了坏情绪,会和他吵闹起来,慢慢地躲起他来了。
她终究在意了。
这个发现让他窃喜不已,一直以来都是成功,陡然在她身上栽了无数跟头,他也有些畏惧。还好石头有了缝隙,阳光才能透入,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亮堂堂地面对自己,接受自己。他固执得画地为牢,把自己圈入其中,等待着她来救赎。
终于,他阑尾炎住院,她撕开伪装的面具来了。
那时他们认识了四年,也意味着他追逐了四年,在他快要耗尽心力的时候,她来了,就仿佛一道曙光。女人啊!不管是不是爱,总是心软的。可她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越放不开她。如果她做不到漠然无视,那他一定要将彼此的世界融合。
手术康复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模糊起来,不再是简单追求者与被追求者,而是杂糅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无法变为最初的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