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2章 要杀她,得先爱她!

  “真的没事?”
  阴金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对何秀城的受伤,她是真的心疼,就像看到孩子生病后恨不得取而代之受罪的母亲。
  可是她更知道,是她打伤了被她看做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何秀城。
  她出手,是因为在何秀城强行跟她发生关系的瞬间,她的身体、思想还有感觉,都发生了让她无法控制的剧变,只是在短短的瞬间,那种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形容的痛苦,使她做出了本能的反击。
  那是一种什么样痛苦?
  阴金花相信,何秀城比她还要更清楚。
  从某个年龄段来到后,已经对她产生逆反心理的何秀城(其实男人都这样,哪怕是老婆美若天仙,可在长时间相处之后,总会生出疲劳感,希望能换一种口味),曾经去追求别的女人。
  毫无疑问的是,依着何秀城的条件,只要是他想,就会有数不清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他想要什么类型的,就有什么类型的。
  但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女人,只要何秀城做出像他跟阴金花在一起的动作,就会产生阴金花刚才的感觉--那是青人蛊在作怪。
  那种不该存在于世间,本该残存在地狱中的魔怪,用无比强大的力量,跟无法忍受的痛苦,迫使何秀城只能对那些花儿一样的美女时,干瞪眼。
  一个美女,两个,三个,更多个,都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何秀城不知道,在暗中他也请教过无数这方面的名医专家,但谁都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唯有跟阴金花在一起时,才会有那种乳胶相融的仙人感。
  那时候,何秀城压根就不知道,他已经被阴金花种下了青人蛊,这辈子只能跟她一个女人,有这种亲密关系。
  他更不知道,阴金花可以控制他只能拥有她一个女人,但她却可以去找很多男人:她才是青人蛊的母体,可以不受分离体(中了她青人蛊的人)。
  阴金花的男人不是太多,加上何秀城,最多也就是三五个……但毫无疑问的是,何秀城是她的最爱,尤其是在其他男人老去、死去后,她就把满腔的爱意,都放在了他身上。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肯定会是!
  但很可惜的是,当前无论阴金花有多么的爱何秀城,他们都无法像以前那样恩爱了,因为她已不再是青人蛊的母体了,她就像何秀城一样,成为了别人的分离体。
  那个人,是高飞。
  也就是说,现在阴金花要想跟男人恩爱,只能去找高飞,就像何秀城以前只能找她一个样,而且只要她一想到高飞之外的男人(动情才行),都会产生无法忍受的苦。
  青人蛊,青人蛊,这是一种可以用邪恶手段,来控制对象身体,感情的蛊毒,除非母体主动解除蛊毒,要不然分离体一辈子,都得生活在母体的阴影中。
  现在,何秀城要想跟女人恩爱,还是像以前那样只能找阴金花,而阴金花呢,却只能去找……高飞。
  但高飞会给给予她爱的恩赐吗?
  答案是肯定的,阴金花想都不愿意去想。
  这样一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飞、阴金花,何秀城,三个人就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
  可问题是,高飞可以随意的率性而为。
  但阴金花、何秀城这对此前相爱的男女,却备受无比的痛苦:何秀城追求阴金花,每次都会遭到抗拒,阴金花很想跟何秀城恩爱,却每次都会痛不欲生。
  作茧自缚。
  这个成语对企图想控制高飞的阴金花来说,是相当恰当的。
  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每次,在拒绝何秀城后,她都必须得找搪塞的理由。
  但这次,她不需要去找任何理由了。
  因为她从何秀城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什么。
  “我没事。”
  何秀城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时,阴金花从炕上拽下了一条毛毯,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看着阴金花,何秀城缓缓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你是不是得去找他?”
  “找他?什么呀,我去找谁啊?”
  就算明明看出何秀城应该懂得了什么,但阴金花还是本能的去逃避这个问题:她不想让何秀城知道,她为了躲避青人蛊带来的痛苦,强迫她自己把对何秀城的爱意,渐渐转移到了高飞身上。
  简单的来说呢,就是她必须得竭力让自己去爱高飞,还是全部的爱!
  无论她有多么的爱何秀城,都不能夹杂一丝丝的男女之情。
  现在她对何秀城的爱,只是把十数年男女之情转变成亲情。
  亲情,是不会触动青人蛊的。
  唯有这样,阴金花才能逼着自己摆脱高飞的控制,跟她所爱的男人在一起。
  何秀城并没有理睬阴金花的敷衍,只是说:“你得去找高飞。找他解除你身上的诅咒。唯有这样,才能解除我们两个人的痛苦。”
  何秀城这样说,就是表示他已经明白高飞跟阴金花之间的关系了,更知道她不敢接受他的爱,那是因为青人蛊在反噬。
  阴金花虽然竭力隐藏什么,但依着何秀城的聪明,和多次的试探,又怎么看不出,她也是中了青人蛊,变成了被人控制的人?
  那个人,只能是高飞。
  因为两个人此前几次开始前奏,甚至有些混乱的阴金花,都会喃喃喊出高飞的名字。
  青人蛊,无疑是阴金花所培养的,她才是真正的母体。
  可是,她怎么会受高飞所控制?
  何秀城不想知道这个问题,因为他只要一想,就会愤怒,嫉妒:任何男人,哪怕老婆在他眼里完全失去了魅力,可也不想被别的男人染指,只是男人的本能。
  何秀城也是男人,他当然也有这种本能了。
  “对不起,秀城,真的对不起。”
  阴金花呆愣半晌,才抱住何秀城,低声呜咽出来。
  她是爱何秀城的,很爱。
  他,已经是她所有的希望,生命的全部。
  可是因为她一个愚蠢、自私的行为,导致了她无法接受他的爱,逼着自己去爱一个恨的牙痒的人--这种滋味,绝对是世间最大的痛苦。
  “没事,不要说对不起。”
  何秀城轻轻叹了口气,坐直了腰身,抬手把阴金花揽在了怀中:“无论你做什么,都理解的--可是我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办法解除这种痛苦?因为,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说到最后这句话时,何秀城的语气相当温柔,就像溺爱妻子的丈夫,让阴金花听了后,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是躺在小溪边的草地上,晒太阳。
  可她却没有看到,何秀城的眼神是那样的可怕,就像有一个魔鬼,在里面狞笑着跳舞。
  无法否认的是,在已经过去的很多日子中,何秀城是相当爱阴金花的。
  因为无论是阴金花对他的感情,还是她的绝美容颜,炕上的功夫,都让他迷恋到深沉--但自从知道自己被她所控制,这辈子只能爱她一个人,成为她的傀儡后,何秀城对她的爱,就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在得知,阴金花为了控制高飞,给他下了青人蛊后。
  何秀城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怎么才能培育出青人蛊,但却能隐隐猜出:阴金花要想给高飞种下青人蛊,就得采取当初对他那样的方式。
  男女之间的方式。
  这样也证明了,阴金花在深爱着他的同时,也已经为高飞做了什么。
  阴金花是何秀城女人,唯一的女人。
  但现在,她却跟别的男人,发生了那种关系,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原谅的。
  何秀城是男人,他当然不会原谅阴金花。
  尤其是前段时间,在亲眼看到有黑色的虫子,从阴金花的嘴里爬出来后--那种感觉,对何秀城来说,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就像是在看鬼片。
  鬼片中,才会有这种肮脏、邪恶的镜头,不对吗?
  再加上男人在生理上的问题,长久时间的无法解决,何秀城对阴金花现在是种什么态度,瞎子看不出,傻子猜不着,但他自己却很明白。
  任何背叛何秀城、反抗他的人,都得死。
  无论这个人是谁,哪怕她是阴金花!
  今天证实了自己所想的那一切,都是千真万真的后,何秀城知道接下来他该做什么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宽宏大量的原谅阴金花,把这个女人感动的是一塌糊涂。
  要想报复,必须得先解除身上的禁锢。
  在何秀城看来,当初阴金花既然能给他种下青人蛊,那么就有办法解除掉,比方可以摧毁在她身体里,控制他的青人蛊。
  至于高飞那儿控制阴金花的青人蛊,会不会被解除--那就是她跟高飞的事儿了,何秀城不想去管,也管不了。
  只要能脱离阴金花的掌控,何秀城就能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但他同时也很清楚,要想让阴金花解除对他的控制,也不是个容易事:这个女人,之所以这么多年来,牺牲她的大好青春,还不就是为了控制他?
  付出那么多心血后,才成功控制了他,她怎么又会轻易放过他?
  该怎么,才能让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甘心为自己做事?
  爱。
  唯有爱,才能改变女人。
  所以,何秀城要想脱离、并报复阴金花,前提是必须去用更男人的爱,去感化她。
  先尽心尽力的去爱一个女人,然后在爱到最浓处时毁掉她。
  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何秀城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他想活出自我,就必须得这样做。
  “有人来了!”
  就在何秀城心思电转的考虑着这些问题时,伏在他怀中的阴金花,忽然猛地抬起头。
  “有人来了?”
  何秀城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天边的那轮红月,已经升高了很多,但颜色,却没有刚才那样鲜艳了,反而让人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阴金花探身跳起,飞快的穿上了衣服。
  “谁会来?”
  何秀城刚问出这句话,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有人在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还带着异域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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