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
一觉好眠。
第二天清晨, 云娴神采奕奕地走出公寓。打算先到饭馆吃顿饭, 然后去训练场锻炼。
进副本前, 她还剩下100积分。加上必选任务奖励的200积分, 虎妞转账100积分, 通关奖励200积分, 她身上足足有600积分, 可算是身怀巨款。
结果刚进饭馆，她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唉声叹气，“这帮禽.兽！他们晚上不用睡觉的么？我起了个大早去训练场抢房间, 居然还是抢不到！狂热程度堪比凌晨排队买房。”
“这算什么？”坐在他对面的家伙垂头丧气道，“我半夜一点爬起来赶往训练场，门口居然有十几个玩家跟我一样有想法。等了三个小时, 只有四个人从训练场里走出来。抢又抢不过, 我只好来饭馆里坐会儿了。”
又一人吐苦水，“我一哥们发了狠劲, 直接买好食物、水、睡袋等在外面。看那架势, 除非积分用尽, 估计进去后就不打算出来了。”
“在里面吃饭睡觉？”一人张大嘴巴, 惊讶道, “他也不嫌浪费积分？”
“这不都是被逼的么？”先前说话那人耸耸肩, “走出来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再进去？如果进不去，有积分也没处花呀。”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钱。当初要是肯花上三积分, 进去瞧一眼, 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消息。”
“拿命挣来的积分，多少人舍得？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积分倒要先交出去。再说，其他建筑都普普通通的。我早就认定，白落城是专门给玩家休息的地方。”
“训练场怎么了？”云娴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三人身边。
“什么事都没，赶紧滚，唔……”一人明显是不想再增加竞争对手，三言两语就想把人打发了。然而他话刚说到一半，嘴巴就被同伴强行捂住。
“您想问什么？我们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同伴客客气气道。最先说话的那人头都没回，因此完全不知道问话的人手里拿了根很高档的法杖，一看就不好惹。
“关于训练场，什么都行，说说看。”云娴面色很不好看。新手副本结束时，知道训练场的人寥寥无几。谁知早上刚出门，似乎满大街的玩家都知道了训练场的好处。
“我们也是听来的……”同伴如此开口。
“据说昨天，有个小姑娘告诉饭馆里的玩家，训练场可以指导大家如何实战。有不少人不愿相信，认为不可能会有玩家这样好心，把如此隐秘的事告诉所有人。不过有人抱着被骗一次也无妨的念头去了，结果一试，发现那小姑娘说的是真话。”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过了两个副本，玩家或多或少都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许多玩家都知道了训练场的事。”
“这不，训练场被里三圈外三圈地包围住了。知道了又怎样？进不去啊！”
一边说，那人一边摊手，最后无奈地笑了。
“小姑娘？”云娴念叨这三个字，追问，“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名字不知道。样子么，据说二十岁出头，像是大学生。”那人实话实说。
“不少人私底下议论，这人怕不是个傻子。现在训练场外挤满了人，估计这人自己也挤不进去。闷声大发财多好？干嘛把这事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
“也有人声称非常感谢她。不过会这么说的，大多已经进过训练场。”
云娴冷笑，“感谢她？连人家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这种感谢未免太廉价了，也就是嘴上说说的事。”
“恩恩，您说的是。”实力强，说什么都对。那人没节操地想道。
听完想知道的事后，云娴在饭馆里随便找了张位置坐下，点好早餐慢慢吃起来。反正现在赶去已经来不及，不如冷静点想想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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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完毕，云娴去了训练场。一路上，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看到训练场外的实际情况时，她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很想把搅局的家伙找出来抽一顿。
“听说有个圣母告诉其他玩家训练场的事了么？”身后传来耳熟的嗓音。
“听说了。”云娴没回头，径自磨牙，恶狠狠道，“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原本许多空闲房间任她挑，现在可好，训练场外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她的基础步法还没有结束初级教程，这下要怎么办！
苏晨走到云娴身边，询问，“组队卷轴还在身上吗？”
“在，你要干嘛？”云娴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晨斯文地笑了笑，“我打算把已经通关两个副本的事实说出来。然后告诉其他人，胆敢得罪我的人，以后在副本里遇见，我决不手软。偏巧手里有那么件道具，可以跟玩家组队。谁敢挡在我面前，我就强行跟他组队，进副本以后就把他扔去喂小怪。”
云娴狂汗，提醒道，“组队卷轴不是强盗软件，得对方同意后才能组队成功。”
“无所谓了。这玩意儿爆率低，用过的人不会多。”苏晨胡说八道的理直气壮，“我说它能强行绑定队友，多少人敢冒着找死的风险试试看真假？只是用它来威胁，方博是不是真的可行，不重要。”
云娴，“……”
“办法不错吧？我先去，成功了你可以照搬我的经验。”苏晨难得大方了一回。
然而云娴并不领情。她抽了抽嘴角，嫌弃道，“去吧，祝你一路顺风。”说着，她转身就想往中级训练场走。
苏晨把人拉住，口气略差，“干嘛呢？”没了卷轴，他还怎么说服（威胁）别人？
“我修习了三门课程，其中两门已经完成，最后一门是基础步法。作为一个法师，步法没学完影响不大。”云娴淡定道，“有机会就学完，没机会就算呗。趁现在中级训练场人不多，我打算赶紧完成中级教程，省的跟其他人抢。”
苏晨仔仔细细盯着云娴看很久，最后不得不承认，她的确不在意。他本想拉云娴到同一战线，这下怕是行不通了。
“说吧，怎么才肯把你的卷轴借我用下？”苏晨自暴自弃，索性坦白。他没办法说走就走，因为他学了好几门课程，大多没完成。
这是个狮子大开口的好机会。然而云娴考虑很久，都没想到合适的要求。
“只是借个名头，不需要真把卷轴交给你使用，对吧？”云娴跟苏晨确定。
“没错。”苏晨点点头。
良久，云娴终于松口，“这样吧，告诉我击杀boss后的特殊奖励。”
闻言，苏晨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这么不情愿？我不勉强。”云娴转头就想走。
“你等等。”苏晨把人喊住。踌躇半天，他选择坦白，“跟你当时的情况类似，也是三个选项里选一个。三个选项分别是五个自由属性点，五样道具，还有一件特殊装备。”
“你应该会选特殊装备？”云娴猜测。
“是选了特殊装备。不过拿到手后，我开始后悔自己没选属性点。”苏晨面色不善，表情阴郁。
“装备呢？拿出来看看。”云娴根本不信，“不会在我面前说的跟垃圾一样，回头藏起来当底牌了吧？”
“这破玩意儿能当什么底牌！”苏晨忿忿，直接从随身仓库拿出装备扔到云娴手里。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怕云娴拿了装备跑掉。
云娴按捺不住好奇心，认真打量起来。此时，她的手里有一对戒指，属性如下——
“挚爱（女戒）：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体质+10，智力+5。”
“挚爱（男戒）：我愿与你生死相随。体质+10，智力+5。”
“注1：当两位玩家自愿当上戒指后，戒指即时起绑定，永远无法取下。”
“注2：佩戴挚爱系列戒指后，玩家无法装备其他饰品。”
“注3：当其中一位玩家死亡时，另一位玩家也会立即死亡（殉.情）。”
“注4：不仅异性玩家，同性恋人也可佩戴。”
云娴，“……”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苏晨会是一副嫌弃至极的模样。对戒的属性非常出众，但殉.情的设定实在让人蛋疼。
“你有恋人吗？需要的话，我可以便宜点把对戒让给你。”苏晨用万事好商量的语气道。
云娴立即把对戒丢还，面无表情地拒绝，“送我我都嫌占地方。”在这破游戏里跟人绑定生命，还永远解除不了，她疯了才会这么做。
苏晨长叹一声，神情格外忧伤。能在游戏里存活下来的玩家，一个比一个精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找不到傻子当接盘人了。
摇摇头，他自认倒霉，随口问，“现在能借我用用组队卷轴了么？”
“行啊。”云娴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女声响起，“两位大神，你们也在呐？”
云娴循声望去，扬了扬眉，“虎妞？真巧。”
“两位正在因为进不去初级训练场而发愁？”虎妞笑嘻嘻道。
一看虎妞的表情，苏晨立即意会，“你有办法？”
“恩。”虎妞用力点头，语气轻快，“我在训练场附近呆了一天了，无意中发现有人想出了应对的法子，咱们照做就行。”
苏晨仰天无语。虽然能顺利弄到训练房间是好事，可虎妞怎么就不能早来几分钟呢！他要是早知道有房间，就不跟云娴讲挚爱对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