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hold不住的道歉场面
显然殷权的话及时解救了程一笙的为难,她立刻回给他一个笑眯眯的目光,带着亲昵还有些许俏皮。
陆淮宁看在心里,不是滋味,他是不会中殷权计的,利用他来讨好程一笙?他立刻笑着回应说:“本原是想送你去医院的,不过你老公来了,就不用我护花,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回头再联系!”
“那也好!”程一笙当然不会强求,笑着点了点头。
陆淮宁真是咬碎了牙齿还得往肚里咽,不得不和气地对殷权说:“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说!”殷权也大度地应着,点了下头。
陆淮宁大步流星地走了,来的时候算计的挺好,现在怎么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由于是在电视台门口,程一笙不便挽他的手臂,于是轻声说了一句,“我在饭店订了菜,你让人去拿,就马路对面我常去的那家!”说罢,她踩着高跟鞋快走几步,上了他的车子。
看到她上自己的车,殷权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双手插着兜,不紧不慢地向车子走去,走到站在车下候着的刘志川身边,吩咐他去拿菜,然后才动作优雅地拉开车门,上车!
其实早就迫不及待地想上车抱她了,还装样!
程一笙以为他上车要说话,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抱住她,劈头盖脸地吻下来,毕竟看他刚才还不紧不慢的表情,怎么也不像心里激动的样子。
他捧起她的头,被迫仰起几乎九十度,承受着他的吻,他那架势,急色的像要将她吃了一样,她被吻得在他身上乱抓,有时候抓到头发,反而刺激他吻得更深。
不过就算再想要她,他还是没能丧失理智,吻得他自己都要爆炸的时候,才松开她的唇,狠狠地说:“今晚要是再不回家,我也要搬到医院去了!”
她的唇微肿,口红早就被他吃进嘴里,一点都没留,她羞中带笑,声音靡软慵懒,调笑他,“怎么?受不了啦?”
他一把按住她的肩头,眼里露出凶光,眉挑得老高,不悦地问:“怎么,还敢撩拨我?”
“哎哎,我可不敢,饶了我吧!”她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她挽住他的手臂说:“我看方凝情绪还好,今晚跟你回家!”
“晚上你的节目首播,我们一起看,你是想在外面吃还是在家吃?我来准备!”殷权觉得她同意回家,他就好像过节似的,放下手中一切工作,专门为了伺候她。
“这两天忙的,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要不还是在家吃吧,吃完肯定懒得动了!”程一笙感觉自己越来越恋家,一有空了,就想跟他在家里窝着。
“好,想吃什么?天气这么冷,火锅如何?”殷权看她要反对,又说:“我买现成的食材,不麻烦!”
原本她也是怕他麻烦的,听他这样说,便同意下来,说道:“好!”她看刘志川拿回来菜已经有一会儿时间了,便说:“现在去医院吧!万一路上堵车怎么办?”
刘志川正在下面冻得发抖,鼻头都觉得有点堵了。他的工作除了公司就是车上,所以为了风度,里面衬衣外面西装,在这已经数九的天里,哪里受得住?更何况这里地广,风嗖嗖的,真是冻得他牙齿都要忍不住打架了。
车窗摇下,殷权的脸露出些许,跟着殷权命令的声音响起,“开车,去医院!”
刘志川如同被特赦一般,动作利落地上了车,将菜放好,便准备开车。
殷权早已将车子挡板升了起来,她要在车上补妆,他可不想老婆化妆如此私密女人的一面被别人看到,特助也不行。更何况,他喜欢和她相拥而坐,有外人在,她会不自在!
她拿着镜子补妆,他靠在皮椅上看她,昨天跟刚才只顾着跟她亲热,正事都没顾上说。他开口,语气比较随意,像是在聊天,问她:“哎,你注意到没有?孙老板看莫水云的眼光,好像认识她似的!”
程一笙听到这个来了兴趣,她最喜欢听的就是莫水云的事,如果有漏洞,好抓呀!她回想当时的情形,若有所思的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当时没有注意那么多,不过是挺奇怪的!”
“昨天我让人查孙老板的资料,发现他原本就是N市人,曾经离开过N市一段时间,不过离开N市之前,他时常在混迹于酒吧,莫水云以前就是在酒吧卖酒才碰到殷建铭,孙老板离开的时候,刚好是莫水云生殷晓璇那一年!”殷权将他查到的尽数告诉她。他承认,如果是商业上,他办法不少,但要是论起算计人,那在她面前可就要甘拜下风了。还有,她的触觉敏锐的惊人,所以这次他打算和她联手,收拾那个女人。
程一笙眼前一亮,拧回口红扣上盖,双眸放光地看向他说:“要是莫水云跟孙老板有奸情,然后生下殷晓璇,那就太完美了,哈哈!”
真是个兴灾乐祸的女人,不过他喜欢,他是那种事情没有证据不会乱下定论的人,虽然他也希望事实如此,但就目前的证据来看,真相距离这个猜测还是比较遥远的,他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说:“现在还没能证实他们的确就是认识!”
这也是提醒她不要高兴太早,免得到时候失望。
她挑挑眉,不以为意,将镜子装回包里,然后理自己的衣服,理完了,她很自然地靠在他肩上,说道:“我看啊,我猜的可能性很大,你想一想,以孙老板那种色鬼,如果不是认识,怎么可能盯着一个中年妇女看?这说明啊,不仅有蹊跷,且蹊跷很大!对了,当初殷晓璇认亲,爷爷就没做个DNA鉴定?”
殷权想了想说:“当初主要的不是殷晓璇,而是莫水云肚子里那个,那个自然做了羊水穿刺,证明是殷建铭的孩子。至于殷晓璇,殷建铭说她出生的时候做过鉴定,是他的孩子。后来事情出的比较多,爷爷就没有做,然后殷晓璇被送到国外,更没可能做了!”
“这就是了,所以说要查殷晓璇所出生的医院,有没有这份鉴定,那个时候,做这种鉴定的肯定不多,所以非常好查!”程一笙说道。
他刚开始让人查孙老板与莫水云是否认识,程一笙已经想到这一步了,不得不说她的思维是跳跃性的,而他的思维则是先查可能性,再去查结果。
程一笙说完自己又乐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坏,咯咯地说:“要是孙太太知道她老公还有个大女儿,不知要做何感想,千防万防,没想到在她之前已经有人先钻了空子!”
殷权其实很讨厌那个孙太太,但是如果孙太太能够和莫水云对上,他还是乐于看戏的。
车子停了,殷权看向外面,原来是到医院了,他有些惆怅,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总是与她呆不够!他将挡板升起来,刘志川转头问道:“殷总,我送太太上去吧!”
程一笙随意地说:“不用,东西我拎着就好,不沉!”
刘志川说道:“不知道刚才开车有没有溢出油,还是我来拎吧,要是弄到您身上就不好了!”
殷权一听是这个道理,她一向喜欢干净整洁,于是他也跟着说:“你就让刘志川给你拎上去吧!”
程一笙觉得刘志川这么坚持,可能是有话要对她说,于是点了点头,下车向里走,刘志川拎着袋子在后面跟着。进了医院大门,殷权看不到的时候,刘志川才说:“殷太太,这两天殷总的父亲经常去打网球,他在网球场碰到了媛馨,不仅昨天打了一下午,晚上还是一起吃的饭,并且今天中午又是一同吃饭,看样子应该是下午还去打球!”
公公跟媛馨?程一笙觉得不太可能,公公跟媛馨也不是今天才认识,要是真能有什么不会等到今天。于是她对刘志川说道:“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
“是!”刘志川应道。
“东西我拿上去就行,你回去吧!”程一笙说道。
刘志川这次没再坚持,将袋子给她,便走了。他开始还以为殷太太总要问问他殷总见过什么人啊,或是去过哪里应酬之类查行踪的事,但是他发现殷太太丝毫没有怀疑过殷总,当然除了那次的照片乌龙。殷太太总是说要收拾他,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只是让他查一些事情,而殷太太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对殷总有利的。他现在觉得她十分大气,对她的态度也转为了尊敬!
程一笙拎着菜进了病房,看到方凝在看电视,扭头瞧了一眼,是娱乐节目,夏柳的,她说了一句,“你看她的干什么?”
“今你的节目首播,我好比较一下啊!”方凝说着闻到香味儿,扭头看她:“呀,你给我带好菜来了?”
“嗯,你最喜欢吃的,外面天气太冷,都凉了,我热一下!”程一笙说着将菜放到盘里,然后让护士拿去在微波炉里热。
“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紧张?这么有自信?”方凝好奇地问。
“紧张,谁说不紧张?我表面看着比较淡定罢了!”其实她还真不紧张,原本是应该紧张的,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心里有一种无力感,紧张不起来。
方凝轻笑两句,然后冲她挤挤眼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程一笙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自然地将修长的双腿叠交起来。
“这医院的院长只是你采访过的嘉宾那么简单?”方凝问。
“对啊,有什么问题?”程一笙随手去倒茶壶里的茶,喝了一口,意外地说:“哟,好茶啊!”
“这就是了,我看问题大了!”方凝神神秘秘地说:“这医院我也去过几家,你说医生护士的,能对你态度好不吼你就是福了,哎呀这家医院,刚才你让护士去给热饭,她都照样伺候,换在别的医院,可能吗?还有那个院长,就算我是你朋友吧,让护士照顾好就行了,这家伙,早中晚准点来报道,刚才还来过一次,这叫一个关切,从什么治疗效果一直到医院的伙食问题,问得面面俱到。还有这个茶,一闻就知道是极品,哎,一般医院会给病人喝这种茶吗?是不是好得太过分了?”她瞪着大眼睛看程一笙。
程一笙吹了吹茶,问她:“结论!”然后又去品茶,真是好茶!
“他想泡你!”方凝语出惊人!
“噗!”程一笙鲜少做失态的事,结果这次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去,全都喷到方凝的电脑上。
方凝嫌恶地指着电脑,“程一笙!”
程一笙拎起方凝的电脑就去拿纸巾擦,一边擦一边还说:“知道我喝茶你还这么吓我?不能怪我喷了你的电脑,是你说得太恐怖了!”
小护士此时把饭送进来,程一笙将擦好的电脑交给她说:“麻烦你,里里外外用酒精消遍毒!”
小护士立刻接过电脑说:“好的,您放心吧!”
等护士一出去,方凝就睁大眼睛说:“你看看吧,护士还管这个?太离谱了吧!我说的绝对没错!”
“你别影响我食欲了,阮院长多大岁数了?你也真敢猜!”程一笙去给她推桌子。
方凝正在下床,对她说:“哎,我伤的是脸又不是腿,别让我在床上吃!”
“我差点忘了!”程一笙咕哝道。
方凝去洗了手,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你看孙老板也是一把岁数,还想泡我呢,我觉得你要小心,不然他那么殷勤干什么?”
程一笙想到应该是因为阮无城变好的事,阮信觉得感激,但是这件事比较复杂,又牵涉到别人的**,不好对方凝说,所以只能解释道:“你不了解阮院长这个人,很厚道,他要是把你当成朋友,那就真的拿你当朋友对待!你看他,像是孙老板那类人吗?”
方凝想了想说:“的确是不像,但是我总觉得太热情了!”
“照顾好你还不行?回头等你好了,咱们请他吃饭,你可得去啊!”程一笙说道。
“好,这个没问题,你要是想自己去我还不放心呢!”方凝晃晃头说。
程一笙笑笑,说道:“快吃饭吧,堵不住你的嘴!”
方凝挟块肉,放嘴里说:“对了,薜台上午给我电话,说下午那孙太太来道歉,让我准备好!”
程一笙忍不住笑了,问她:“准备什么?你准备用什么姿态来接受这场道歉?”
“就是说的,真可笑!”方凝耸耸肩说:“不过薜台亲自帮我解决这件事,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她说着,暧昧地看向程一笙说:“托你的福了啊!”
程一笙瞥她一眼,淡淡地说:“没准人家冲的是你呢!”
这次轮到方凝差点没喷出来,她努力地忍住,她要是喷了,这桌好菜就废了,等她缓过劲儿后说:“你可别吓我了,薜台那种高智商的男人,我应付不来!”
程一笙一本正经地感慨,“我算知道为什么孔老人家要讲食不言,避免了多少浪费啊!”
这次方凝直接捂着嘴,肩一颤一颤地,等她把嘴里的饭咽下,平了气息才说:“程一笙,你的黑色幽默真是绝了!”
“哎,今天下午,要不要我在这儿陪你?”程一笙问她。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去吧!就是道个歉,有什么?”方凝挥挥手说。
程一笙想了想说:“算了,我还是留下吧,万一有不妥的地方,还能及时修正!”
方凝哀叹,“程一笙,你快成我妈了!”
程一笙长长地叹了声气,“唉,要是真有你这么大个闺女,我就不用再去生孩子受遭罪了!”
“噗!”这次方凝终于喷出来了,不过还好转头及时,没把饭菜给糟蹋了。
吃过饭没有多久,薜岐渊先来了,他看到程一笙在这里,并没有意外,心里早就想到,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肯定会在。
薜岐渊坐到沙发上,程一笙立刻给领导倒了杯茶,然后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坐下。
方凝在床上坐着,薜岐渊先客套地问她:“怎么样?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方凝笑着说:“习惯,医院照顾得很周到!”
这是大实话,就算在家雇个保姆也没这么方便的!
薜岐渊点了点头说:“台里研究了一下,决定让你将这个节目录制完成,孙太太答应协助你完成!”
最后一句是关键,有了孙太太的协助,孙老板怎么也不敢太过分,更何况闹出这么件事,估计也不敢再对方凝有什么想法。
方凝当然高兴极了,毕竟前期付出那么多努力,如果不继续,等于力气白费,还倒霉地躺着中枪,那真叫鸡飞蛋打了!于是她立刻答应下来,说道:“好的薜台!谢谢台里的关心!”
薜岐渊面色未变,说道:“你是因为工作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台里应该为你着想!”说完他抬腕看表说:“时间差不多,该来了,你准备一下!”然后他弯腰端起刚才程一笙倒的茶,喝了两口,眼里露出意外的神色,抬眼瞥她一眼,然后将茶喝光,才放下杯出门。
程一笙在想这茶怎么了?挺好喝的,他看我干什么?
薜岐渊是想,医院不可能给这么好的茶叶,肯定是她特意为他沏的……
果真没过一会儿,以孙太太为首,一堆人呼啦啦的涌进病房,有孙太太的人,还有摄像等等,这间病房本来挺大,可这么多人一站,竟然看着十分拥挤!
孙太太上来情绪就很激动,面上带着认真地表情,身上还由于激动,肉都轻颤着,她底气十足地说:“方主播,这次的事是个误会,我太冲动了,让您白受这一下,真是对不起!”她那只大肥掌狠狠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说:“我,我虽然不是什么文化人,可我也知道对错善恶,无辜的人,我绝计不会欺负,但是欺负我的人,我也绝计不会容忍。这次我受了别人的挑唆,没查清楚就误会了你,中了别人的奸计,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看她这么激动,又这么有诚意,方凝还能说什么?再不原谅,估计别人该说她小肚鸡肠了,她只好笑着说:“误会都弄清楚就好,没事!”
“那什么,为这件事我内疚得很,为了表达抱歉,您的医疗费等等我该付的费用,我都会付清,另外,今天来道歉探望你,我还带了礼物,一定要收下啊,千万别跟我客气!”孙太太说着表情严肃下来,一副你不要我跟你急。
方凝觉得礼物不过也是果篮什么的,并不贵重,于是答应下来,“好!”
孙太太招手,“把东西拿来吧!”
门口的人喝道:“搬东西,果篮一个!”
方凝心想,还真跟她想的一样,结果那果蓝抬进来,她傻眼了,这叫果篮?的确是篮子形状,只不过是个超大篮子,有一人那么高,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还不如叫果筐适合。孙太太这个暴发户,送东西都比别人的“暴发”。
这还没完,门口的人又叫:“鲜花两束!”
两个人搬一束,一束香水百合,一束蓝色妖姬,大小跟上次程一笙收到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那般大,看样子数量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方凝看傻眼了。
这还没有结束,门口的人又叫:“名牌化妆品五套!”
“保健品一箱!”
“土特产两筐!”
“燕窝、鱼翅、海参等水产品两箱!”
“阳澄湖大闸蟹一筐!”
“名牌服装五套!”
“国际一线大牌名包两个!”
“某大品牌限量款鞋子两双!”
……
外面的程一笙看得目瞪口呆,她想到古代皇帝赏赐东西时,一个老太监念清单,然后一堆太监在后面抬东西。再看屋里的方凝,表情已经呆滞了,程一笙忍住笑。
薜岐渊也在忍着笑,这种送东西方式,他真是闻所未闻。
侧过头,看到她站在自己的身旁,薄薄的唇紧紧抿着,生怕不小心笑出来,亮而有神的眸,濯濯生光,姣好的身段,冬天厚重的衣服都难以掩盖。他的表情柔和起来,跟着声音也低柔起来,问她:“今晚节目就要播了,紧张不紧张?”
程一笙正在专注地看屋里的动静,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才回应道:“还好吧,忙得顾不上紧张了!”
薜岐渊沉吟着开口,“这次的事……方凝被你跟殷权牵连了,殷家情况复杂,你不觉得么?”
“是复杂!”程一笙爽快地承认下来,却没有说别的。
“我记得你喜欢简单的生活,这么复杂,你适应?”薜岐渊又问。他的重点是这句话。
程一笙没有多想,笑了笑随意地说:“喜欢是一回事,真的碰上这样的复杂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婚都结了,难道还因为这个离婚吗?我程一笙是个保守的人,做不出来离婚那样的事,只能尽量让生活简单起来。不过我跟殷权的感情,一直都是简简单单,很幸福!”
这番话简直就是将薜岐渊打入冰底,这心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她是个保守的人?她不会离婚?那他忙活半天算什么?
他冷冷地笑了两声,问她:“无论殷权怎么对你,你都不会离婚?”
“殷权啊,只会对我好,他不会对我不好的!”程一笙信心满满地说。她不是自负,而是她知道,她那个老公,其实是个心很软的人,做不出来背叛她的事。
薜岐渊不说话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无论对她怎么好,或是陆淮宁的出场,都不能让她对殷权有所改变。这个女人一旦认定了哪个男人,就不会再转移感情。这是最坏的情况,她这点是他最欣赏的,男人当然都喜欢这类型的女人,可若爱上的不是自己的女人,这点就会让他又爱又恨了。他应该从殷权身上下手,如果殷权移情别恋,或是做了什么错事,相信她就算再怎么有感情,也不会委屈求全的!
方凝的病房很快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填满了,最后连病房里的人都慢慢地被挤了出去,孙太太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的歉意,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最后孙太太走了,方凝还没回过神来,屋里发出一阵噗噗噗噗的声音,方凝看来看去,原来是那筐大闸蟹在吐泡泡,有的腿没被捆牢的,还在努力往外爬,这是要爬一屋子……
方凝惊恐地指着那个筐子说:“程一笙,你快把那个给我弄走,我不吃!”
她的伤口不能吃发物,送来这东西她也吃不成。
程一笙站在门口,双臂交叉于胸前,这次笑了出来,说道:“这下好了,可便宜了我,我都搬走吃了啊!”
“快搬走快搬走,剩下的赶紧打开看看,我哪里吃的了?这孙太太也太恐怖了吧!我真是无语了!”方凝简直有种哭不得笑不得的感觉。
她叹气说:“要说这孙太太虽然不讨喜吧,可我能感觉出来,她倒是真的跟我道歉,不是那种虚了吧唧作势的,其实她倒是个挺爽直的人。”
程一笙笑,“看这一屋子东西,就知道是个实在人!”
要是别人,直接换成钱就行了。想必孙太太觉得光送钱好像没有诚意,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的。
“这下有事儿干了,程一笙你可走不了,咱们一个个打开看!”方凝说着,先从那水果下手。
她一个个往外拿,这里面还真是什么都有,苹果梨不算多,大混分都是一些什么榴莲、红毛丹、人参果一类比较不大众的水果。
程一笙在一旁帮着她拿,一直拿到筐底,她才说:“果真是个实在的,还以为底下是纸一类的东西垫起来,原来真是一筐实实在在的水果!”
这下孙太太在两人心里大为改观。
下午程一笙也没有回电视台,就在病房里跟方凝分东西,吃不了的,她都拿走,四处分分。她还打电话让刘志川给她家送了些螃蟹。
下午四点的时候,刘志川匆匆走进殷权的办公室,说道:“殷总,刚刚R市那边来了电话,说明天一早地皮纠纷的事进行调节,我看您还是去看看吧,万一事有蹊跷,咱们也好再做打算!”
“明天上午?”殷权问他,眉头跟着紧紧地锁了起来。
“对,殷总,我给您订今晚的机票吧!赶到那里,还要跟您说一下最近的情况!”刘志川说道。
殷权想到今晚他要给老婆做饭,一时间犹疑不定。
“殷总,您犹豫什么呢?这个计划前期进行了半年的时间,您那么看重!”刘志川不解地问。
今晚是她节目的首播,她也很看重。这个时刻,他无法想到她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孤零零的样子。他希望以后她每一个重要的时刻,都有他陪伴地身旁。想到这里,他眉间舒展开来,一边盖上笔帽一边说道:“订明天一早的机票,你可以先过去做前期准备,我一到,就汇报情况!”
“殷总,明早太晚了!”刘志川着急地说。
“那你去看看,今天半夜的机票有没有!”殷权又问。
“殷总,您那样会休息不好的!”刘志川有点急了,不明白今天晚上殷总有什么要紧的事走不开?
“快去,一会儿我要出门!”殷权合上文件夹,命令道。
刘志川不由问道:“殷总您要去哪里?”
殷权不悦,眉头重新皱了回来,问他:“我的事情都要向你汇报?”
刘志川吓得一惊,连连摇头,忙说道:“殷总,我去查机票!”然后赶紧跑出门了。
殷权没有再工作,而是在电脑上浏览有关程一笙今晚节目的相关评论,他发现大部分人们都是期待的,还有一部分人抱着质疑的态度,再有的说她又是拍戏又是改变风格,最近异常活跃,是不是被潜了,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殷权自然不会在意一小部分人说的话,反正大方向是期待的,他便放心了。
刘志川又敲门进来,说道:“殷总,晚上四点有一班飞机,剩下的就是早晨六点、八点的!”
“就晚上四点那班吧!”殷权想都没想,说完他关上电脑,站起身出门了。
刘志川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奇怪殷总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坚持今晚留在这里,今晚有什么?
程一笙跟方凝忙活了好半天,她给刘志川打电话,问他:“你让人把东西送到家了吗?”
“送到了,先放在您的院子里,等您回去钟石再搬进去!”以前他是有殷总家门钥匙的,不过殷总结婚后不久,就将钥匙收回了。
“哦,好的!”程一笙说着就要挂。
刘志川抓住机会问:“殷太太,殷总急匆匆地出门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他真是好奇,殷总今晚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此话多为试探。
“哦,他去超市买菜了,今晚在家吃火锅,公司有事?”程一笙问。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殷总走得急,以为有什么事!”刘志川说罢,赶紧说:“那您忙着!”
原来殷总所谓的要紧事就是跟老婆吃个晚饭?他觉得不可思议,晚饭什么时候吃不行?非得今天?他摇摇头,走出门,外面秘书兴奋地问他:“刘特助,刚才我看殷总着急地走了,是不是晚上要看他老婆节目的首播?”
刘志川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是殷太太录制娱乐节目的第一次播出,殷总今晚不肯离开,也是因为这个。不过这个比上亿的生意重要吗?他真是不能理解,总觉得殷总现在宠老婆宠得过分了,由一个冷面无情恨女人的殷少爷,变成了情圣老公,这样的转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程一笙和殷权几乎是同时到家的,他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别提了!”她一边指挥着钟石往里搬东西,一边说:“今天下午孙太太给方凝道歉,送了一屋子的东西,活着的大闸蟹不说,后来我们打开筐发现那土特产居然还有野鸡,活的啊!给我俩吓的,我们怎么可能去杀鸡?我俩一至同意,把那个给了电视台的门卫大爷。”她指着筐子说:“这不我把大闸蟹留下一部分,给殷宅送去些,还给我爸妈那边送去一些!”
殷权勾了勾唇,“真是朵奇葩!”
这是指的孙太太!
程一笙说:“你来弄火锅,我来蒸螃蟹,今天晚上我们吃顿丰盛的!”她美滋滋地说:“估计以后的几天,我们都要吃得不错了!”
他的嘴动了动,终是没将要出差的消息说出来,担心会影响今晚的气氛。还是明天早晨悄悄走吧!想到这里,他拎着东西进了厨房,说道:“走,我们开始忙活!”
殷建铭与媛馨打完球,天色又不早了,媛馨问殷建铭,“今晚咱们一起吃还是你回家吃?”
“今晚我回家,一笙的新节目今晚播出,我回去看看!”殷建铭原本没有注意过,来时换衣服听旁边两个人议论,才得知的。
“那好,我也回家看,我觉得她这次又会大火!”媛馨看出来程一笙在他心里地位绝对不低,所以没必要得罪他。
她也终于确定他肯定和莫水云吵架呢,但是具体因为什么事还不知道。现在她也懒得管莫水云跟她老公的事了,殷建铭手里已经没有权利,就算关系好了也帮不到她什么忙,她就是找不到人打球,跟他搭个伴,仅此而已!
两人就此分开,各开各的车回家。
殷建铭回了家,莫水云与殷晓璇都到门口笑着迎接他,他冷下脸,迈着大步走进门去。
莫水云跟着他后面向里走,说道:“建铭,我跟璇璇想好了,不让你为难,让璇璇改成我的姓吧!”
殷建铭有些意外地转身回过头,问她:“真的想好了?”
殷晓璇走过来,可怜兮兮地说:“爸爸,这次都是我不懂事,惹出来的,我什么都听您的,只要咱们一家能过得开开心心,姓什么不重要!”
这话说得她真是要吐血啊,但是眼下情况对她不利,她不服个软也不行,只能表现好一些。
殷建铭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点点头说:“你们能想明白最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他说罢,脱掉外衣,去洗手,然后坐到饭桌前吃饭,一切做得理所应当。
殷晓璇的脸色冷了下来,莫水云给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去吃饭。
吃过饭,殷建铭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这令莫水云有些意外,不由问他:“今天有什么好节目吗?”他一向很少看电视。
“哦,今天一笙主持的节目首播,我看看!”殷建铭说罢,又说:“去准备点水果!”
这是要边吃边看!莫水云真恨不得砍了这个男人,她恨程一笙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就偏偏跟她作对,当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程一笙与殷权吃过饭,两人都吃多了,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水果零食都是饭前准备好的,不过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再吃任何东西。茶水也沏好了,摆在桌上香气四溢,从壶嘴里袅袅升出清雾,时不时掠过两人的鼻间。
电视里正在播广告,殷权扭头问她:“紧张不紧张?”
“紧张了!”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点了点头。这下是真的紧张!
他笑着揽过她的肩头,将她揽进怀中,安慰道:“不用紧张,我在现场看,效果就很不错,现场观众都买账,电视上效果自然不差!放心吧!”
“嗯!”她点点头,靠在他怀中,看向电视,刚好开始节目。
这个节目,有多少人关注?除了父母家人、亲戚朋友,还有必不可少的陆淮宁,一直关注她的阮信夫妇,就连向来不看电视的阮无城,都推了应酬,坐在电视机前看程一笙。
当然阮无城是在自己家,并不知道父母现在也关注着她!
马兰与丈夫并肩坐在沙发上,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一笙和咱们儿子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