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朱掌柜连连道谢,当下叫了小路套上马车去驼山村拉月蜕浆,并且大方的给了一两银子一盆的价格,连带他们带来的那盆和五彩月蜕那道菜的食谱,当下给了陈三郎十五两银子。
  玉芝心跳的砰砰快,知道这粉皮定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能卖的这么好!现在方子还没交出去就已经十五两银子进账了!快赶上他们摆摊小一个月挣的钱了!
  小路架着马车带着陈家三人进了村以后简直是引起了大轰动,要说陈三郎买车那回大家还只是看热闹感叹陈家发财了。这次却多了些敬畏,村里几十年也没见过马车!现在一匹马要二三十两银子呢,只有大户人家才养得起!陈家三房竟然认识这种大财主?!
  早早有人通知老陈头他三儿子坐马车回来了,老陈头带着陈四郎揣着肚子里的震惊和疑问等在院门口。小路驾了马车到门口停下,跳下车辕双手一拱对着老陈头叫了一声:“陈老太爷安好,小的给您请安了。”
  第60章 马车进村
  一声“陈老太爷”引得跟在车后的众人发出“哗”的惊叹声,又飞快的憋住声音想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老陈头也被这一声“陈老太爷”唬的差点腿软摔在地上,还是陈四郎扶了一把才站住。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陈三郎跳下马车,快步走到老陈头另一边扶住他胳膊道:“爹,这是镇上泰兴楼的小二哥,叫小路,今日是送我们回家来顺便取些东西走的。”
  众人一听“泰兴楼”又是吃了一大惊,陈四郎有些傻眼了,没想到三房竟然与泰兴楼还有交情!心中一时又悔又恨,脸色青白扭曲,被刚跳下马车的玉芝看的个正着。
  玉芝可不惯着他给他面子,直接当着众人面开口戳破:“四叔你身子不舒服吗?怎么听了泰兴楼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陈四郎万没想到玉芝会突然这么说,吓了好大一跳!玉芝一句话引的众人都看向他,所有人都看到他未来得及收起的狰狞神色。
  想起之前三房分家的时候传出来四房想占三房的买卖的传言,村里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几个碎嘴的自发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陈四郎看到了脸色更是难看。
  他强撑着挤出笑道:“方才在屋里睡觉呢,突然听说三哥回来了,爹喊我一起来迎你们,这不起的急了头有些晕。”玉芝拉长声音:“哦~~~”了一声,不再理他。
  老陈头回过神来,忙让小路和三房人进门,然后把院门紧紧关上,隔绝了村民们的探究的目光与议论。
  老陈头进门以后已经恢复了几分理智,看着脸色依然不好的陈四郎,对陈三郎说道:“老三,小路哥儿今日来是有正事,你们先忙,忙完了你再来上房说与我听听。”接着一把拽过陈四郎的手道:“老四,你扶着我去上房,今日我站着有些累了!”
  说完也不管陈四郎愿不愿意,拉着他往上房走去。小路与陈三郎小心翼翼的一盆一盆端着月蜕浆放在马车车厢里,车上早已经放了几大块冰,方才陈家三人就是坐在这放了冰的车厢里回家的,可把玉芝乐坏了,简直又体验了一次空调车啊!
  又跟小路讲了一遍保存的细节,陈三郎拆了门槛送马车平稳的出了陈家院门,外面的围观村民竟然这么久了还在,看到马车和陈三郎出来了都露出了殷切的眼神,仿佛等小路驾着马车一走就要活吃了陈三郎一般。
  小路做小二的自与许多人打过交道,一看到驼山村村民这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他牵着马嚼子回头对陈三郎道:“陈三爷莫送,还请早点回去,陈老太爷还等着您呢!小的怎么能烦您送我呢,等陈三爷关了门了小的再驾车出村!”
  陈三郎看到门外众人的眼神也有些害怕,与小路客套两句就飞快的闪进院门把门关上,背对着院门长舒一口气。门外的小路对着村民们笑嘻嘻的拱拱手,也上了车辕,驾着马车向村口方向走去。
  众人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直到他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回头看看陈家大门紧闭,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开了,只能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和好奇散了各自回家。
  陈三郎先嘱咐李氏把昨日自家做剩下的几张试验中的月蜕从水里捞出来,放在盘子里端着去了上房。老陈头等了有一阵了,抽了好几袋烟,整个上房弥漫着烟雾,陈三郎进去被激的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陈三郎的咳嗽声打散了屋内禁锢的空气,老陈头抬头看着他,心中也有些意外,本以为三房做些小生意已经了不得了,现在看来,这三房是奔着发达去了!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陈四郎,烟雾中陈四郎的脸有些模糊,看起来更是发青。
  老陈头叹了口气,开口道:“老三,今日这泰兴楼小二来是有何事?”陈三郎端上月蜕道:“这是兆志几兄妹在山上捡到的古籍中看到的方子,昨日做了几盆试了试,做出来的这月蜕竟十分稀奇,泰兴楼很感兴趣,这不叫小路把家里剩下的都拉走,送到府城总店给泰兴楼的东家看看,然后再与我们谈这月蜕生意。”
  不得不说陈三郎还是有几分小精明的,玉芝都没来得及嘱咐他到了上房应该怎么说,他就按照最好的说法说了出来,什么山上古籍的也就是忽悠忽悠老陈头罢了。朱掌柜也不过是信与不信之间,但他懂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东西,所以也不追问,只当这是真的吧。
  老陈头自然信了自己这从不说谎的三儿子,心中感叹三房一家真是好运道,这村子里家家都有人上山,怎么就兆志几个孩子发现这古籍了呢?
  这月蜕看着就清透讨喜,撕下一些放进嘴里虽然没什么味道,往下一咽却如水一般滑下嗓子。何况这泰兴楼掌柜的特地要送去府城给主子们品尝,这定是一个大买卖!
  可是,买卖再大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和大房,二房,四房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已经分家了!老陈头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心绞痛,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右手握拳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心口,这才有几分缓过来的感觉。
  低头对着陈三郎挥挥手道:“你去吧。”却是没有再多说话。倒是孙氏插了句嘴:“老三,今日摊子上的钱还没送来,你抓紧去刘家拿钱送来!”陈三郎应了一声掀开门帘出了上房。
  老陈头又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陈四郎,语重心长道:“老四啊,你可要记住,咱们家已经分了家了,明年你三哥搬出去,跟你们就只是当亲戚走动了,可不是一家子搅和在一起了...”
  陈四郎僵硬的点了点头,站起来跟老陈头说:“我懂的,爹,我先回去了,方才起太急了头还疼着。”老陈头叹了口气点点头,让他出去了。
  陈四郎丧着脸快步回到小西厢,一进门林氏就迎上来。
  第61章 小胖子
  林氏还没开口就被陈四郎推开,他三步并两步走到炕边,抄起炕被枕头就在炕上一顿乱扔,把林氏和两个孩子吓了个好歹!
  发泄了一通以后陈四郎沉着脸坐在炕上一眼不发。林氏把两个孩子安顿到小屋的炕上,自己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肩膀,柔声道:“四郎,什么事儿值得你这么生气,你看把孩子们吓得,万事还有我呢。”
  陈四郎回身抽出一只手揽住林氏道:“三哥和镇上的泰兴楼勾搭上了!今日那泰兴楼的小二驾着马车过来就是从他那里搬走一个叫月蜕的东西,听说要送到府城去!这次三哥是要发大财了!”
  林氏听了也吃了好大一惊!忍了又忍没忍住啜泣道:“都怨我,若是当初我过了门就还了三嫂那一两银子,今日我们定也能沾上些光...”
  陈四郎依然搂着林氏并没有说话,林氏心底一凉,陈四郎竟然没有哄她说不管她的事,怕是真的因为这个要记恨上她了!
  林氏哭的越发楚楚可怜,不停的扭着腰肢蹭着陈四郎,直把陈四郎蹭出一股火来。思量着一个门帘之隔的儿女,陈四郎强忍下来,咬牙切齿的在林氏耳边小声说:“晚上再好好收拾你!”复又咳了一声恢复正常音量恨恨的说道:“那一两银子的事不怪你,当初我也没想着还三嫂。谁承想三哥三嫂竟这么记事!”
  林氏附和道:“都说亲兄弟没有隔夜仇,钱咱也给了,咱们玉茉也经常去找玉芝说话。可是三房这家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呢!”
  不提四房是怎么背后议论三房的,三房依然每日早起晚睡的忙碌着,转眼间已经过去十来日了。
  这日玉芝在摊子前笑盈盈招揽生意的时候,突然看到朱掌柜和一个约摸八九岁的胖乎乎小少年一起过来,后面跟着指路的小路和另两个小厮。
  玉芝和朱掌柜远远不小心对到眼睛以后就知道这一行人是冲着他们家摊子来的,忙示意陈三郎和李氏抬头看。
  陈三郎和李氏急忙做完手头的活计,擦干净手带着玉芝迎了出去。
  朱掌柜带着胖少年信步走近摊子,拱手道:“陈老弟几日不见,今日我是陪着我家侄儿来尝尝陈老弟摊子上的煎饼馃子和凉皮的,做几份带着我们一起回楼里谈点事情如何?”
  说罢朝陈三郎眨眨眼,不知道陈三郎明不明白,玉芝是看的清清楚楚,看来这个小胖子来历不一般啊…
  陈三郎连声应是,亲手做了几份煎饼馃子和凉皮递给小路,嘱咐了刘老实一声,全家人就准备一起去泰兴楼。
  小路刚拿好吃食准备退后半步站到朱掌柜和小胖子后面的时候,没想到小胖子一把夺过一个装着煎饼馃子的纸袋子!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揭开油纸,“啊呜”一口咬下去,忍不住发出感慨:“还是刚做好的好吃啊!这馃子真脆!”
  玉芝忍不住“噗”的一声嗤笑出来,小胖子听见了低下头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真的!小妹妹,你家这刚出锅的煎饼馃子可好吃呢!我家厨子不知道为何就做不出这个味道!”说着又咬了一口纳闷道:“明明是你家的方子啊,为啥就是吃出来不一样呢?”
  玉芝此刻也猜到了这个小胖子的身份,怕是这小胖子就是泰兴楼的东家小少爷吧!
  约摸着时间也是月蜕该有消息的时候了,这时候泰兴楼东家少爷出现在镇子上,说明这月蜕泰兴楼很重视嘛!
  玉芝想到这美滋滋的笑了起来,露出几颗白白的小米牙,大大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一副乖巧讨喜的样子!
  小胖子看到玉芝这么可爱,忍不住用油乎乎的手伸手捏了下把她的脸,咧开嘴笑道:“妹妹真可爱!”
  玉芝反应过来差点没气死!不停地伸手来回擦自己的脸,想把脸上的油腻擦掉,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胖子占了便宜!陈三郎和李氏也有些不高兴,脸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
  朱掌柜忙打圆场:“我这侄儿一片赤子之心,还未有男女之别的心思,今日是把大侄女当妹妹看呢…陈老弟和弟妹别生气,回去我定告诉他爹严加管教于他!”
  陈三郎和李氏依然有些不虞,小胖子这时啃完了一个煎饼馃子,把油纸往身后的小厮手里一塞,认真的朝着陈三郎和李氏作了个揖,开口道歉:“叔叔婶婶,是小子唐突了妹妹!日后必定多注意!今日还请叔叔婶婶原谅小子吧!”说罢对着陈三郎夫妻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李氏本就是爱孩子的人,看到小胖子这严肃的样子也有些心软,开口软声道:“你这孩子,日后可不能随便摸女孩子的脸了。你可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看着小胖子嘟着两坨腮帮子肉认真的点了点头,模样可爱,自己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胖子的脸。
  这可把小胖子吓坏了,他捂着自己的脸道:“婶婶方才教育小子不要随便摸女孩子的脸,为何婶婶能摸小子的脸!男女授受不亲啊!”
  一句话说的大人们都笑了起来,连小路和两个小厮都忍不住憋笑,一扫方才略尴尬的气氛。
  小胖子揉揉脸蛋不懂他们在笑什么,索性不再去想,拱手对陈三郎道:“家父正在泰兴楼等候叔叔婶婶,还请叔叔婶婶这就随我们去吧!”
  众人这才敛了笑容,一起往泰兴楼走去。
  又是熟悉的包厢,可是今日推门进去却只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男人坐在里面。
  玉芝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人,只见他年约二十七八岁,身着鸦青袍服,玄纹云袖,头发高高束起,却只用了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固定。五官虽谈不上精致,却眉目疏朗另有一番味道。
  见到有人推门走进包厢,他脸上泛起笑容站了起来,小胖子像一坨小肉弹一样冲过去扑到他怀里,欢快的喊了一声:“爹!!!”
  第62章 单辰
  玉芝嘴巴忍不住张的老大,露出傻傻的样子,这…这竟然是小胖子的爹?看着两张抱在一起欢笑的脸,真是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她吞下差点溢出口的吃惊,低下头跟在朱掌柜和父母后面听朱掌柜介绍:“这位是我们泰兴楼的东家…”
  陈三郎和李氏的脑袋“嗡”的一声,这泰兴楼的东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远在天边的人物了!竟然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
  夫妻俩做梦一般的看着这疏朗青年松开小胖子走向他们,一拱手微微笑道:“在下姓单,单名一个辰字。正是这泰兴楼的东家。
  前几日朱掌柜派人送了几盆月蜕去总店,家里长辈尝过之后都说好,遂放在酒楼里试卖,没想到十大盆月蜕浆做出的几百张月蜕竟三天内就卖光了!
  还不停的有人上门预定这月蜕,正巧锦儿吵着要吃你家的煎饼馃子和凉皮,我就带着他一起走一趟尝尝刚出锅的是何等美味。”
  陈三郎有些受宠若惊,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回礼道:“过奖了,过奖了。”
  玉芝倒是反应快,在背后悄悄掐了她爹一把,但是陈三郎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还在不停的客套,急得她就差抓耳挠腮了!
  还是朱掌柜明白玉芝在这生意上能做一半的主,看到她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她定有什么话要说,干脆点了玉芝道:“大侄女有什么想说的吗?”
  玉芝猛然被点名有些脸红,但是看了一眼憨厚的爹和羞涩的娘,忍不住心里哀嚎“若是二哥在这何必要我出头!”
  面上却露出羞涩的笑容道:“这位大伯是为了我家的煎饼馃子和凉皮来的,还是为了我家的月蜕来的?”
  单辰完美的笑容仿佛出现一道裂缝,大…大伯?他看起来难道不比她爹小吗?叫声叔叔也好啊!
  忍住心中想强烈吐槽的冲动,单辰面色和蔼的对玉芝道:“自然是为了月蜕而来,不知小姑娘可有什么说法?”
  玉芝刚才叫大伯的时候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诧,但是掩盖的到快!
  玉芝心底暗笑,满是恶趣味的心陡然欢腾起来,一口一个大伯的叫着单辰。
  “大伯,我家月蜕味道好吗?”“大伯,我家月蜕是不是很透明哦!”“大伯,您家里人喜欢月蜕吗?”“大伯…大伯……”
  叫的单辰实在忍不住了,轻咳一声打断玉芝道:“小姑娘无需叫在下大伯,叫声辰叔叔就好。”
  说完,看到小姑娘露出几分得逞的笑容,才知道她是故意的,心底一哂,这个小狐狸!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以后双方渐渐也熟悉起来,陈三郎和李氏也没有那么僵硬了,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茶平复心情。
  这时玉芝率先开口提了正经事:“不知辰叔叔今日前来是想怎么收我家这月蜕?”
  单辰也正了正神色道:“这月蜕一盆浆能出四十余张,若是按盆收的话,泰兴楼打算三百文一盆如何,将近八文一张,这可是天价了!”
  玉芝听到这里出言打断:“我们家人少,哥哥们都在读书没空帮忙,这月蜕也不放心交于别人来做,我们只卖方子不散卖,辰叔叔就说个方子价吧!”
  单辰不由重新认真审视了一下小小的玉芝,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沉声道:“若是卖方子,那就一百两银子成交,从此以后这月蜕就与你家就无任何关系了!”
  陈三郎有些着急,这细水长流三百文一盆明显比一百两银子买断挣得多啊,他不由的拉了拉玉芝的衣角。单辰是何许人也,陈三郎自以为的小动作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他低笑一声说道:“不如这样,你们一家人商量一下,我带着锦儿先去把他买的凉皮吃了,看他急的像只猴子一样。”
  小胖子小脸刷的一下红了,扭着手指头嘟着嘴不说话。单辰招呼上朱掌柜带着小胖子出了包厢。陈三郎看见房门一关就急不可待的问道:“芝芝,为何我们不按盆卖呢,我和你娘忙得过来的,你别顾虑这个!”李氏也在旁边不停的点头。
  玉芝没说话,听到屋外脚步声渐远才小声开口道:“爹,娘,你们想这泰兴楼的东家专门跑了这一趟是为什么?因为这个东西他们觉得能挣大钱的!如果是你们,能愿意这种挣大钱的方子留在别人手里,自己被别人永远捏住?总有一天会想办法把方子抢来的吧,我们家斗得过这种大商人吗?早晚得把这方子拿出去,何不趁现在多要点钱呢?”
  陈三郎和李氏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他们都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村里人,哪里想得到这些!细细琢磨了玉芝的话,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夫妻俩想到如果如果泰兴楼起了邪念,捏死他们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紧握着手互相支持着才没有瘫在椅子上。
  玉芝又开口道:“就算泰兴楼一直好好的和我们合作,没有起坏心思。这月蜕现在起码在山东道是独一份儿,泰兴楼用的指定不少,先不说我们自家人做不做的完。就算做的完,日日给泰兴楼供上了,其他大酒楼也不是瞎的,估计没几日就能扒出来是我们家供的,到时候我们家还能得个好?爹,前几日二哥教我读书,有一句话叫商场如战场,那可是要死人的!”
  陈三郎李氏这次真的瘫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隔壁包间的单辰和朱掌柜贴在木墙上听的一清二楚。单辰眉目含笑的瞥了一眼朱掌柜道:“这小姑娘有点意思,这么小却这么精明,这是个经商的奇才啊。”
  朱掌柜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东家啊您可歇了心思吧!这姑娘可是人家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不会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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