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袁珊珊的目光闪了闪,她其实看出这人已经动摇了,最后会顺着许言森的意思走下去,因为他害怕了,看来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过去做的事,清算起来的时候比较严重,所以她只是稍稍用了下暗示,让他将有关张家的事情交待得更加彻底。
  听到最后许言州忍不住出声嘲讽:“哈,你说张援朝外面另养了个女人?”
  魏姓男人承认道:“是的,这事张成海也知道,只有……”他看了眼许言州堂兄弟没接着说下去,这眼神两人都看得懂,只有许蕴淑这蠢货被蒙在鼓里。
  许言州连连嗤笑,果然这小姑是最蠢的,整个人被张家人耍得团团转,还想将许家都栽进去。
  许言森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既然张家父子做出如此过分的事,你以为老爷子会看在许蕴淑的份上保住张家和张援朝?还是你认为许蕴淑和她那个妈能够继续让这对父子在京城蹦跶?你现在东躲西藏,张家父子也未必会放过你,你该清楚这时候怎么做对你最为有利。”
  魏姓男人神色一怔,这时候的表现袁珊珊可没做任何干预,完全是这男人的真实情绪流露,袁珊珊所做的也不过是让他那条心理防线,坍塌得彻底一点。
  许言森拉过袁珊珊的手带她往外走,对这人说:“走吧,用我们压着你走吗?”
  “不、不用……”魏姓男人完全不见了之前的拼命的模样,说话也结巴起来,这许家三兄弟中,一向被张成海瞧不上眼的人,居然是其中最厉害的。
  第89章
  魏姓男人被送到了相关部门, 许言森则和袁珊珊一起请大家到饭店搓了一顿, 犒劳他们这一段时间的辛苦,没有他们的奔波,事情不可能解决得如此顺利,因为这男人是他们从郊县的一个村子里逮出来的。
  搓完这一顿, 这些年轻人对许言森就真情实感地称兄道弟了,而不仅仅是看在许言州的面子上,总之以后在京城地界上,森哥和嫂子有什么事情, 尽管跟他们说一声, 散伙时,还不忘以后有空再出来聚。
  许言州也走了,不可能再自虐地跟在两人屁股后面
  许言森和袁珊珊慢慢往回走,经过邮电局的时候,与袁珊珊商量了一下,进去给许父打了个电话,将今天的事情给许父通个气,让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许父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才叹了口气说:“这回你爷爷大概要受打击了。”他没办法说儿子这件事做得到底对还是不对, 儿子对他爷爷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做出的决定远比他和大哥果断,可如果儿子不这么做, 那等二老回到京城, 刚将妹子打了一顿的儿子妈, 会受到什么待遇和委曲?
  不说儿子了,就是他,这些年来对老父亲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变淡了。老爷子的心情他多少明白一些,不过就是认为自己宠大的闺女,再怎么折腾也闹不出大事来,左右一些小事而已,做长辈的和兄长的包容一下不就过去了,就不知这一次老爷子会不会还觉得,张家折腾出来的事只是小事?
  “可最该反省的不是爸和大伯。”有些话轮不到小辈来说,要许言森来说,最该反省的就是老爷子自己,他本身对小姑的教育就错了,错得彻底,将自己女儿教得不辨是非,自以为是,却偏偏没有那个脑子。
  许父叹了口气:“这事我知道了,我已经得到消息,你爷爷和奶奶一起回去了。”果然,老爷子还是偏心妹妹,放不下心,被撺掇得不顾自己身体跑回京城了,“等事情出了,我跟你大伯说一声,安排好医生和医院吧。”
  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不是他无情,而是如今自己老婆和儿子更加重要,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一直是他老婆,总不能让老婆再受委曲了。
  挂了电话,许言森走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袁珊珊,露出了笑容。
  两人边走边说,许言森将他爸的态度说了:“我爸他默许了,我爸的心还是偏在我妈和我这边的,而我小姑,总算将身在疗养院的二老闹回来了。”
  人的心总是偏的,不过却不能失了原则和底线,老爷子前几年吃了不少苦头,那么大年纪,身体亏损得厉害,否则不会一出来就住进了疗养院,当他气冲冲回来想替女儿主持公道的时候,却得知他吃的苦头大半是因为他自己宠出来的女儿时,就不知是何心情了。
  这发生在自己和别人身上,感受总是不一样的。
  刀割在自己身上,才觉得痛啊。
  她笑道:“你姑那性子,不闹得鸡犬不宁是绝不会罢休的,就不知当你姑父的事情揭晓出来时,她是伤心失望还是拒绝承认?这些年下来,你姑父肯定将她的性子拿捏得稳稳的,何况儿子还站在你姑父一边,我觉得她这些年对那张家父子,真是吃力还不讨好,人家还对她一肚子怨气呢。”
  许言森听了忍不住发笑,可不就是这样,只能说张家父子太贪心了。
  袁珊珊兴致正浓,继续分析许家老爷子的行为:“你说你爷爷到底是重男轻女,还是重女轻男啊?”
  许言森没想过这问题,猛地被问到,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他对大伯的重视和栽培是一点不含糊的。”
  袁珊珊乐道:“所以说啊,我觉得老爷子对你小姑的态度,就像是当成宠物一样的,养着逗个趣似的,有求必应,却正经的该教的都教给了你大伯和你爸,要是当初不是这么一味地宠着逗着,她能看不清张援朝的真面目?以至如今四十多岁了,还跟活在梦里似的,将自己当成公主了。”
  许言森第一次听到对他姑和他爷爷如此犀利的评价,张口结舌,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感觉好有道理,并与袁珊珊认真讨论起来:“我们以后有女儿的话,可不能像爷爷教养小姑这样,像珊珊你这样最好。”
  许言森甚至畅想起有个跟珊珊一样的女儿,却紧接着就被袁珊珊给了他一拳头,将他从梦中唤醒过来,袁珊珊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远。”
  许言森摸着鼻子嘿笑了两声,却越发觉得以后有个跟珊珊的女儿再好不过,将最好的一切都教给她,以后哪个臭小子也甭想欺骗到自家闺女。
  ***
  周末过后,又是一个新的星期的开始,上课下课,还时常被常老爷子抓过去,不是打下手就是考较她功课,袁珊珊将许家那档子事都抛在脑后了,因为分析过许家老爷子的性情,她几乎可以猜得到结果会如何。
  常老爷子这天又把袁珊珊叫过去,帮忙整理了一堆资料后,常老爷子才试探地问:“你师父最近给你写信了没?信上没提什么要紧的事?”
  袁珊珊抬头眨眨眼:“上星期刚收到信,要紧的事?解答我信里问的问题,算不算要紧的事?”
  常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这姑娘一眼:“真没其他事?”
  袁珊珊回想了一遍信里的内容,摇头说:“除了这些就是一些日常话了,常老,您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
  常老爷子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那个老家伙,居然不接他的招:“我看你师父老胳膊老腿的了,再不动弹动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倒想让你师父出来发挥发挥余热,他倒好,贪图安逸,窝在那地方舍不得动了!”
  这下袁珊珊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了想替师父辩解几句:“我两个师兄都在那边,我想他们也舍不得放师父离开,还有,如果师父不愿意出来的话,我想还有一个原因牵涉到三师兄吧,如果三师兄突然什么时候回来,第一个去的地方肯定就是y省省城,师父放不下我三师兄。”
  这年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师父来说一直是个心结,就是袁珊珊也不敢轻易去碰触,免得勾起师父的伤心。
  提到这话题,常老爷子也没办法接下去了,他对周寿然的三徒弟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老家伙从小养到大的,这感情跟亲儿子没差,这么一想也有些泄气:“你说你三师兄他人会在哪里?”
  袁珊珊指了个方向:“只要人没出事,那很可能去了那边,如果人在那边的话,应该过几年会有消息的。”
  她相信凭师父和三师兄之间的感情,只要三师兄还有一口气活在内地,肯定爬也要爬过来看看师父一眼,那么一直没出现,就只有两个可能了,袁珊珊还是衷心希望三师兄活得好好的,只是如今没办法过来而已,她相信两个师兄也是如此想法的。
  常老爷子叹了口气:“希望是吧,”他也不希望那老家伙再受什么打击,“你先回去吧,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跟我跑一趟,看个病人,记得把吃饭的家什带上。”
  “好的,多谢常老,那我先走了。”袁珊珊道别出来,她不是第一趟跟了,如今她也就是一手针灸能入常老的眼,也从常老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回到宿舍,等在宿舍里的石诗慧,将一直保存的套在空壳子里的信交给袁珊珊,低声说:“你对象来找过你了,你不在,他就留了封信,说你看了就知道。”
  “谢了,一起去吃午饭?”袁珊珊猜到了会是什么事,让许言森等不到她人回来就急匆匆地走掉,除了许家二老回来就没有其他了。
  “呀,你没看信就知道你对象不会来找你吃饭了?”石诗慧好奇道。
  庞建军乐道:“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袁珊珊已经打开信看了,写得很赶,所以信很短,果然,说的正是二老今天回来的事,他接到信便要赶去他妈那里,让袁珊珊不用出面,因为张家那边的事也要有结果了,也许正好会赶在一块儿。
  袁珊珊看了心想,这下可热闹了,其实她挺想去看这热闹的。
  “对,庞姐说对了。”
  石诗慧哇哇叫了一通,然后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许言森接到许言州的传话,就先回了他妈那边,虽说那日他妈痛痛快快地揍了小姑一顿,可他清楚,到了二老面前,她便是能痛快了,心里也会受不少的气,所以很不能放心。
  果然到了那边,许母连饭都没心情做,更别提吃了,看到儿子来了气愤地说:“要是只有那女人回来也就罢了,可你爷爷居然也跟着回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这是回来给他姑娘撑腰了,我一个儿媳妇算哪门子的人?”
  “妈,别生气,珊珊上回不就说了,少生气,再说事情未必会跟妈想的一样。”为了安他妈的心,许言森将张家的事情说了,听得许母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憋出一句话:“他们疯了不成?”
  这种行为跟自毁城墙有什么区别?还是以为自己做出来的事别人会一辈子不知情?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看看袁卫彬他亲妈如今的下场,就知道墙头草不是那么好做的。
  更叫她吃惊的是:“那张援朝居然外面还有女人?”接着又幸灾乐祸,“你小姑将张援朝当成宝,就应该叫她认认清张援朝的真面目,那女人在哪里?要怎么让你小姑知道?算了,这种事情你一个侄子别插手,你告诉我,我来!”
  刚刚的怒气不见了,转而兴致勃勃,这种陡转的画风许言森也是看不懂了,不过不懂不要紧,他妈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更重要。
  第90章
  午饭是由许言森做的, 许母饭碗一丢,嘴一抹,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丢下话让许言森走的时候记得锁门。许言森洗碗抹桌子收拾厨房, 干完活才骑着自行车回学校。
  下午的课结束后,许言森在袁珊珊的教室外面等到了她,袁珊珊跟周围同学摆摆手,走了过去,奇道:“我以为你这时候不在学校了呢。”
  许言森解释道:“下午的课我没请假,赶回来上了, 这又要走, 所以过来跟你说声。”
  袁珊珊问:“伯母还好吧?”
  许言森想到中午的情况, 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低声说了几句, 袁珊珊不由失笑:“要我说伯母肯定是找大伯母了,其实这时候让伯母有点事情可做,反而容易转移注意力。你别在我这儿耽搁时间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有事叫我。对了, 我明天下午会跟常老出去一趟。”
  “好的, 那我先走了。”说完话, 许言木也不再耽搁, 骑上自行车走了。
  如袁珊珊所料, 许母从家里出来后, 想也没想先去大伯家找于秋了,这事她一人办可不合适,也办不了,于秋就是她最好的同盟,而且这事还得避着许大伯。
  于秋听明弟妹的来意后,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看小姑当成宝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换成旁的女人遇上这种事,她会生出同情,可对小姑没办法同情得起来,有的只是幸灾乐祸了,对张援朝有愤怒,不是他辜负了小姑,而是他将许家的其他人也当成傻子耍。
  妯娌两人好好商量了一下才决定动手方案,两人想法一样的,不用男人和儿子插手,就由她们来解决。于秋在京城还是能找到一些帮手的,于是和严静香一起,带着人杀向张援朝外面的女人住处。
  许家老宅,许蕴淑自从二老回来后就跑过来,哭了老半天了,脸上的巴掌印还留有痕印,别说老太太了,就是老爷子也看得额头青筋直跳,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将他闺女打成这样,所以叫人打电话,叫老大他们下了班后全部到这边来,将事情交待清楚。
  留着老太太安慰老闺女,他自己一人到床上躺着,刚坐车回来,这身体可经不住折腾。
  第一次闺女电话打到疗养院,说她大哥大嫂和两个侄子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时候,老太太要回来,他没响,因为老闺女电话里提到给老二家的孩子介绍对象的事,老爷子先听老二提了,那孩子自己谈了个对象不说,而且那对象的条件摆出来,跟女婿家的侄女两相一对照,老爷子也说不出张家姑娘更好的话来,所以这事他不站老闺女这一边。
  早年的事情老闺女做得已经亏欠她二哥了,这一回不可能再由她折腾她二哥家的事,这些年来,老二家的一直不肯回京城,不就是对老闺女和他们二老有意见,虽然在老爷子看来,这老二媳妇的气性也太大了点。
  只是这一次看到老闺女脸上的巴掌印,老爷子气得差点一个电话把老二叫回京城,这么多年连他都没舍得动老闺女一根指头,竟让她嫂子给打了,而且老大家的居然也没拦着,老爷子气,这要是以后他不在了,她两个哥哥是不是就一点不顾及这个妹妹了?
  老太太好不容易把女儿安抚下来,来房里侍候老爷子吃药,等吃好了药,老太太也抹起了眼泪:“都怪我没把蕴淑教好,这孩子自小脾气就大,对她两个哥哥也是没大没小的,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说她了,这一次她虽然一片好心,可……老二家的以前就跟蕴淑处不来,大概心里还记恨着以前的事,这才……”
  老爷子听了这话就气:“老子的闺女,脾气大又怎么了?老子的闺女脾气大点,那才像老子!”
  “是,是,”老太太忙安抚老爷子,“你闺女不像你像谁?谁说蕴淑不像你的了?以前我就说过你,把姑娘家宠得那样不好,你偏说有你跟老大老二护着,可现在,你我老了不说,老大老二也有自己的儿女了。”
  老太太又伤心起来,她是真的伤心,以前不觉得,可等到想把女儿的性子掰回来时已经晚了,只恨她没生个儿子出来,跟前面两个到底隔了一层,他们面上敬着自己,心里指不定怎么看自己。
  也怪张援朝无能,当初那样好的机会竟没能抓住,前些年她想方设法地帮女婿上位,这样以后女儿不用靠着她两个哥哥也行,可没想到张援朝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早知道当初她就应该再努力阻拦一下,也不用到了这把年纪还要给这唯一的闺女操不完的心。
  这一回,她只希望女婿能吸取以前的教训,趁老爷子现在刚回来,还能说得上话,把女婿推上去。既然这回老大夫妻都没能站在自己女儿一边,看着她被老二家的欺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把老爷子最后的人脉关系全用在女婿身上,女婿起来了,闺女也不用看她两个哥哥嫂子的脸色了。
  她对女婿还是很有信心的,她不敢对不起闺女和许家,有两个哥哥在,对女婿也是种威慑,否则丢的也是许家的脸面。等女婿上去了,就能给她唯一的外孙铺路。
  “老头子,你也不要怪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她们有自己孩子,不可能像我们做父母的一样尽心,像这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蕴淑不懂事她们和两个哥哥还不能好好教她,却把人打成那样。我也想明白了,蕴淑以后啊靠谁也靠不住,能靠的只有女婿跟成海那孩子了,老头子,你我一闭眼就去了,可我不能放下蕴淑一个人,你得帮帮她。”老太太泣不成声,又换了一块帕子抹眼泪。
  “你……让我想想……”老爷子不忍道。
  老太太替老爷子掖好被角:“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晚饭,好长时间没给老大他们做顿吃的了,可惜老二不在京城吃不上,你休息吧。”
  单位里的许大伯头痛地捏捏眉心,他老子的性子他明白,今天下晚过去还不知要如何收场,这一年年的,他不想再为这个妹妹退让,要是她和张家的人知道好歹,能够知足,让一让也就罢了,可退让到现在,他们有过满足的时候吗?但一想到他老子的身体,许大伯又头痛了,怎生是好。
  与二弟通了电话也解决不了问题,弟妹还在这儿,他不能不替二弟护着点弟妹,否则以后怎么向老二交待?
  打了电话回去,发现老婆不在家了,难道老婆先过去照顾老的了?许大伯头痛症状顿时减缓了不少,觉得还是老婆心疼他。可是如果许大伯知道他老婆干什么去了,不说头痛症状了,就连坐也坐不住了,肯定抛下一大堆事情先冲过去。
  许父跟他大哥并没有提小辈在做的事情,因为担心大哥会因为老的身体而心软,手下留情,他却早往京城去了几个电话,现在就等着结果了。
  老太太一边看着厨房里的锅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知怎的,这心跳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想一想,老头子的性子她了解,再劝说几回总能把工作做通,女儿也能安抚下来,这闺女一点不像她,做得最蠢的事就是跟她两个嫂子把关系处得那么僵。
  可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她没有料到的?老头子跟她一起回来了,还能镇不住老大跟老二?至于两个儿媳,老太太一点不担心,这家里的事情还不是男人说了算,就算要闹她们也只会回去跟自己男人闹。
  老太太这回把老二家的恨上了,她女儿再不好有她来教,什么时候轮到当嫂子的扇耳光了?她一个长辈都没扇过儿媳妇的脸!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抢了老二回京城的机会了,就在外面待着吧,反正在外面性子也待得野了。
  忽然院门被拍得啪啪响,老太太惊得汤勺掉进了锅里,滚热的汤汁溅到手上,嘶地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火关小,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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