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实验室
巫盟内部依旧井井有条的运行着，至少以自己这个外人的眼光看上去，这个小小的如同行会一般存在的地方并没有它的名字上看上去那么的特殊。
“嘿！”
“好。”
“小伙子，来啦？”
“呃，嗯。”
一路上走走停停，王动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成为了巫盟内部的名人，几乎这巫盟上上下下碰到他的人都会带着笑容与他打招呼，无论年龄如何，大家似乎都对他异常的友好。
难道巫盟内部真的这么一团和气？
王动又想起了自己刚来那天那个敢与四皇子安迪恶语相向都巫师。
很显然，这巫盟上下，有对自己友好的存在，自然也会有对自己有着觊觎之心的家伙，王动还是不太明白自己大的纯净灵魂对他们而言有多大的好处了影响，不过他对这些巫师研究的内容已经起了不小的兴趣。
不过，王动还是暂时决定先见到安迪。
到达安迪所在的地下研究室，透过透明的晶石窗壁向内望去，这个皇族公子正端端的站在一堆密密麻麻的容器前不知在忙活着什么，巫盟的内部规定便是各自的研究室不能完全与人隔离，以此来保证巫盟的研究能够共享。
不过，像是安迪这前头摆满了瓶瓶罐罐的状态来看，王动觉得想要看懂他到底在做什么除非自己吃了他。
不过安迪的动作却像极了一位研究药物的科学家。
“小心点，再小心一点……”安迪在给自己下着赌咒般的自我催眠。
王动看着他所持的那瓶装载了一半紫荆色药剂的手，轻微的颤抖不可避免的发生，药瓶里的药剂缓缓的低落出来，粘稠的像是尚未融化完全的糖浆。
“砰！”
滴落的药剂融合途中炸开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不是很明白这个实验是否成功，但看着安迪脸上失望的神情，实验的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铛铛”王动的手指在晶石板上敲了敲。
安迪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王动站在玻璃后，手中的药剂随手放在了桌面上，收起那副因为实验失败愁眉苦脸的模样。
“斯卡拉，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艾琳呢?”安迪迎了出来。
“我有些小事想问问你，就让艾琳在门口稍等我一会儿。”王动说道。
“哦?什么事能让你一大早就跑过来的？”安迪问道。
王动将三皇子的事儿告诉了安迪。
根据艾儿对几位皇子的身份描述，王动还是不清楚这个安德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按道理来说，他和米莉安是一家人，更何况二人是同一世家出身，米莉安好歹是个身份尊贵的贵族，谈婚论嫁的事儿至少也要求个门当户对不是？
这个做哥哥的态度实在太让人难以捉摸。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安迪听完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要算是皇子里最不务正业的一个家伙，不过王动始终相信一句话。
旁观者清。
深陷迷局的人往往看不清全局这是必然的事情。
“对。”王动点点头，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一部分。
“这个安德鲁…你不用理会他，要我看，这些家伙是开始着急了。”安迪说道。
“着急？着什么急？”王动问道。
“哼。”安迪冷哼一声，一旁恰巧有一位巫师路过，他立刻转换出笑脸打了声招呼，回过头时脸上的笑容也是不见了。“父王年事已高，我的那些哥哥们自然是沉不住气了。”
王动一呆。
这样的话突然从安迪的嘴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毕竟自己还只是皇室的外人，在外人面前提及内家争斗，这再怎么看也有些不妥，不过这也正说明安迪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安迪似乎看去了王动的惊讶。
“这件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父王自己都知道，所以父王看在眼里，默许了。‘争王’战已经开启，我的这些好兄弟们可巴不得自己的对手能少一个。”安迪的语气充斥着他对皇权争斗的鄙夷。
“斯卡拉，你可能不是太明白，我们威尔帝国的皇族有一项规定，凡事本朝王位继承人继承王位，如有兄弟姐妹者，便需将手中权利划分下去。”安迪解释着。
王动点点头。
若是这么一说的话，安德鲁会做出这种事情实在不算什么怪事。
没有王喜欢将权利下方给他人，先皇不是打桩机，一生也只产下两子，就算分权也没那么肉疼，谁知道这位继承了皇权的皇子基因里到底是遗传了谁，年轻的时候来那么几个还不行，年纪大了也不服老，还能和自己的妃子孕育出双胞胎。
甚至，还能做出酒后乱性这种破事。
不过，好在他也就这么一个毛病，威尔帝国倒是让他治理的井井有条。
而这位王者似乎也十分放的开，儿孙自有儿孙福，对于新一任的王权统治者的诞生他是丝毫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这么标准的甩手掌柜的姿态，着实让人为这位帝王的胆大包天捏把汗，好在，就目前这些皇子之间的斗争来看，并没有发展到刀剑相向的地步，这也要归功于威尔帝国这种奇葩的分权制度，反正继承不继承王位手里都会有实权——但麻烦也麻烦在这。
权利想要发挥作用。
就必须有人支持。
这么想的话，米莉安如果嫁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没名没分没背景的家伙，和他同族的这位安德鲁大哥极有可能利用军队特权持有两份王权。
王动心中渐渐豁然。
虽然事态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麻烦，但这位安德鲁的目的恐怕和自己所想的八九不离十了，这样看来的话，这皇家确实是没有半个省油的灯。
“明白了，麻烦你了。”
王动对着安迪说道。
安迪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我还是建议你选择艾琳，她是我们兄妹中身世最可怜的一个，我可不想她陷入权利的漩涡被我那些好兄弟当成炮灰。”
“唉……”王动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现在心里都是其他事……不过，如果你要离开的话，一定要把她一起带走。”安迪说道。
他的话似乎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也并不打算让王动立刻回答他，伸出手臂抱住了王动的肩头，安迪将他拉进了实验室里。
“来来来，先不说那些事，你来看看我的研究！”
实验室浓厚的药味冲淡了王动脑海中淤积的思维——这位皇子实验室确实充满了学术气息，那大大的晶石窗子能看到都不过是研究室的凤毛麟角，除了那张摆满了实验用品的桌面外，这房间三面墙壁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放在瓶中精致摆放的药材。
撇开这些看了就让王动觉得头大的知识载体外，房间里除了安迪竟然还坐着一个灰胡子老头。
“噢！我亲爱的徒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刚刚失败的缘由我已经找到了！你看！就在这本‘药物剖析全解’的三百五十二页！”灰胡子老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略显肮脏的灰色魔法短袍。
只不过这东西之前应该是白色的才对。
“老师，实验的事情暂且先放一放，我要给我的朋友介绍一下实验室!”
那灰胡子老头也没抬头看，手指在书籍上轻轻搓动便在上面留下了一块黑色的印记，合上书本，他却立刻去拿身边的另一本厚重的书籍。
“那你可要快点，咱们的实验还有好多步骤要做！”
“好的，老师。”
安迪恭顺的答应下来，回头，他对王动说道：“那是我的老师，帝国特聘王之导师，甘梅尔，他老人家脑子里的知识可是堪比海洋般无穷无尽。”
王动对着那老人行了一礼。
对于这种废寝忘食真正的学者，就算没有交集，也要保持着相当的敬重之心。
“少在那里吹你老师我的大气……”虽然在翻越着书籍，但老人的感知力似乎并不仅仅局限于一心两用上。
无意间，他抬眼看了看站在安迪身旁的王动。
那双睿智的眼睛里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老天，这世上竟然还有我看不透的灵魂？”老学者甘梅尔惊恐的叫道。
他真的就是惊恐的样子，像是碰到了天塌下来的大事似的，王动看他如此，愣了片刻，可很快那灰袍老人便冲到了他面前，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一股汹涌的力量传递进来。
只不过王动还没感觉到不适应，这股力量就已经被系统吸收泯灭，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对于眼前这个神秘的学者，王动虽然敬畏，还是害怕他在自己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甘梅尔并没有继续跟上来，魔力没能穿透王动的防线，看起来他是相当的疑惑不解，这也不怪他，要知道就那一瞬间涌入身体里的魔力就已经达到了魔力震荡者的级别，这老人的实力怕是已经大了深不可测的程度。
不过，王动还没见过不能被系统吞噬的力量呢。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老人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动。
王动完全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害怕他再来刚刚那么一手，干脆将守护灵魂的斗气和魔力全然撤回，于是，他的灵魂便再一次暴露到他人的眼中。
老人的眼底仍有疑惑。
但干净纯洁的灵魂却让他不得不侧目而视。
“多好的材料……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洁净的纯净灵魂的？”老人似乎已经将刚刚的疑惑不解抛向了脑后。
王动明白这种老人家肯定是人老成精。
自己和安迪在一起，又是安迪的朋友，力量被吞噬这种事情远远不如巫师梦寐以求的干净灵魂重要。
安迪见王动的灵魂保护层消失也是愣了半晌，保护层他设置的才对，想要收放自如，王动至少也要比自己实力高才对，怎么如此随意的就能撤掉?而且，自己释放的保护层竟然能瞒过老师的眼睛？
安迪可不是个容易自大的傻瓜，知根知底的事，自然不会飘飘然的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那自己眼前这位未来妹夫又是怎样掩饰自己的灵魂的呢?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难道是巫师吗?”甘梅尔震惊之余，终于是开口问道。
“不是。”王动摇摇头。
“怎么可能！难道你是自己修行出如此纯净的灵魂?不可能!这世上除了从小便是修炼疯子的人以外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不带一丝杂质的武道灵魂!”甘梅尔大叫道。
一旁的安迪插嘴道：“老师，斯卡拉确实不懂巫学，在我们认识之前，他甚至连灵魂护罩都没有。”
“！”甘梅尔惊讶的合不拢嘴。
“没有护罩？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甘梅尔夸张的叫到。
“……”王动不知如何作答，不过甘梅尔却是突然急性子起来，这个老人干脆一把抓过王动的手臂就朝着实验室里面拉扯，边走边叫：“你把你从出生到现在经历的所有时间都说给我听!我要记录下来!”
王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遇上学者是个麻烦事，遇上较真的学者就更麻烦了。
别说自己的记忆有一部分在地球，就算全部都在这异世界，又怎么可能事无巨细的全都记得？再说分析这些真的就能得到干净的灵魂了吗?
安迪似乎也懂得这个道理，不然和王动独处的时间有那么多，他却没有询问过王动关于这种事情的问题。
“这位前辈……”王动被老人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笑不得的看着灰胡子甘梅尔。
“说吧！”甘梅尔还真的十分认真的拿出了纸笔打算记录，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迪，手中的纸笔一伸：“徒弟!你过来!给我全都记下来!”
安迪脸上出现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老师，没这个必要吧?咱们巫盟不是早就得出结论，‘灵魂历程无法复制’吗?”
“你懂什么?这是资料!珍贵的研究对象!以前咱们碰到的那些干净的灵魂不是疯的就是傻子!哪里有什么研究的价值？”甘梅尔大声训斥着。
不过这位老学究在激动之余也明白安迪的话并没有错，就算是把两个孩子放在同一个环境下，给予同样的照顾，让他们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一样就一定能造就两个相同的灵魂吗?
不可能的。
每个人灵魂本身就有偏差，后天经历的弥补只不过是在灵魂上添砖加瓦。
补全或是抹黑。
可以说自己都无法控制，又何况是他人的干预？
“呃，能告诉我巫盟对干净的灵魂如此渴求的原因吗?”王动问道。
他这个当事人一直被人当成唾手可得的“试验品”，但用来做什么他还完全不知道，他这么一问，那老学究甘梅尔倒是热情了不少。
“干净的灵魂对于巫师来说，可以在实验中避免许多麻烦，加大实验的成功率，使得一些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变作可能，比如说这实验室正在研究的‘灵魂粘合剂’，干净的灵魂可以更好的反映出药物进入灵魂后会产生的影响。”
安迪补充了几点。“干净的灵魂还可以延长人的寿命，巫盟一直想要得出洗涤灵魂的办法，如果有朝一日真的研究出来了，那古神的对人的吸引力绝对会大大降低。”
听到古神这两个字眼，王动的心思便沉闷了不少，这个组织在他眼中绝对比肉中还叫人厌恨——其实干净的灵魂他随时可以缔造出来，无论是创造还是洗涤，通过系统来弄都不过是举手投足的小事罢了。
可王动并不希望自己的能力在别人面前展现，也根本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拥有什么特殊能力，这种事情若是传出一星半点的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可削弱古神组织的好事，王动也实在不想错过。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配合你们的实验。”在没有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之前，王动只有说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既然不能在他人面前露底，干脆就迂回一下，配合巫盟的研究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倒是让安迪眼前一亮。
说的直白一些，他也是个巫师，对干净清澈的灵魂也有渴求，尤其是有实验在手，可王动毕竟是艾琳看中的男人，加上又是一位老前辈介绍进入巫盟的同行，巫盟也有规定不能强制他人参与实验活动。
现在王动肯帮忙，确实是省了他很多麻烦。
甘梅尔对王动的选择十分满意，这个老学者连忙点头，像是生怕王动返回似的：“好好好!有你这种愿意奉献的年轻人！实在是大陆人之福！”
他对一旁的安迪招手：“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为师存……药箱拿来！”
安迪眨了眨眼睛。
不知为何，他看向王动的眼神突然多出了几分悲哀。
“老师，我看，今天就先不用着急吧?我六妹还在外面等着他……”
“你的六妹?是艾琳吗?哼!这小丫头！到了巫盟也不知进来和我这个老师打个招呼…小伙子，你和艾琳是什么关系啊?”提及艾琳，甘梅尔的态度变了一个模样。
看他似有疼爱、似有责怪都样子，王动却是有些奇怪——既然安迪和艾琳有着同一个巫师老师，为什么她从未提起过自己是个巫师这件事，甚至，就连巫盟都不愿踏进半步？
不过甘梅尔这么问起自己，王动却不知怎么回答，只有看了一眼一旁的安迪，安迪站了出来，和甘梅尔解释了一番，虽然他的话有些添油加醋，但是倒也算帮王动解了围。
“原来如此，你这样的纯净的灵魂也难怪……罢了罢了，你回去吧，那些药我会让安迪送到你那里，老朽便在此为大陆人多谢小兄弟了。”甘梅尔说道。
王动点点头，回了礼仪。
随后二人再次走出实验室。
“呼，没想到老师这个人竟然这么不客气，老弟，刚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也是第一次见老师他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安迪说道。
“没事，甘梅尔前辈是个真正的学者。”王动说道。“只是，干净的灵魂真的就这么珍惜吗？”
对于这个问题，安迪只是确信认真的点了点头。
“非常稀有，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灵魂开始沾染这个世界的气息而变得混浊不堪，如果想让灵魂纯净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修行极为纯净的力量，但只要是沾染了半点属性元素，就算是以纯洁为代名词的光明元素都会让灵魂蒙上一层迷雾，我们平时提及的‘干净的灵魂’只不过是能量修行到一定境界后填充到整个灵魂后的‘能量灵魂化’罢了，而第二种便是只有初生的婴儿才能做到，像你这样的灵魂，连老师这么一大把年纪也只见过一次，那还是因为那人从被生下来开始，便如同死人一般整日躺在床上，就连日常方便都是由他人照料，他没看过这个世界，所以他的灵魂里什么都没有，不过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并不适合配合做实验。”
“……这样啊。”王动点点头。
听上去，干净的灵魂就是张白纸。
“那，那些药就先由你拿着吧，我晚上回去以后，会到你那里，到时候……”
安迪神色愕然。
“你不会真的打算吃老师的那些药吧?”
“有什么问题吗？如果能削弱古神的影响力，我想我很乐意接受那些药物啊。”王动说道。
“这……老师的药。”安迪一声苦笑：“老师的药实在不适合正常人服用，那些用于净化或是强化灵魂的药现在都不太稳定，平日里我们也只敢拿野兽来试一试，我想老师他也是突然看到你，才会萌生出用人体试药的打算吧，如果你吃下药灵魂产生了什么异变，艾琳恐怕会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这样啊……”听上去倒像是随机性的魂肉锻造。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些药倒也不像安迪说的那么可怕。
再说，关于灵魂的揉捏，这世界上除了创造人类的神灵，又会有谁比自己更加在行呢？
“没事，你尽管把药拿回来，挑一两种药效相对温和一些的试一试，你不是也说过从未拿我这样的灵魂做过实验吗？”王动说道。
安迪有些惊讶，可能仅仅是对王动这种莫名的“大无畏”的精神有些愕然，见王动如此，他终于是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你放心，要是你肯吃老师的药，老师他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他可是帝国之师，身份尊贵无比，就连我都很少从他那里得到教诲，但就算是平日里的只言片语，也足够我受用一生了。”
“嗯。”
告别四皇子安迪，王动走出了巫盟的大门，城市里略带泥土芬芳的气息让人舒心，马车离的不远，但艾儿并未像往常那般等待着他，王动猜测这个姑娘讨厌巫盟的原因，不过似乎并摸不着任何头绪，安迪也刻意避开艾儿和巫盟的话题，看来在艾儿和巫盟之间似乎也发生过什么——至少，艾儿曾经应该也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巫师，她的导师甘梅尔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说出毫无怪罪语气的话来。
王动三步并做两步的朝着马车小跑而去。
“小子！给我站住！”身后突然传来老人的声音。
王动脚步一滞，却是在下一秒钟没有理会这声音继续朝前走去——这老人的声听上去是那样的令人生厌，根本想都不用想，王动就知道在巫盟会碰上哪个讨厌的家伙。
呼喊王动的人显然也没想到王动根本就对他是不闻不问，神色错愕之后，却是怒火暴涨。
“我叫你站住难道你没听到吗？”
这老人刹那间使上了自己魔力掌控者的实力，只是眨眼功夫，声音带着一丝火焰的色彩阵阵如雷卷向王动，这威势使得王动稍稍侧目而望，冷哼一声，他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黑影。
“滋滋……”也没见那黑影做什么动作，也仅仅只是留下一道残影，老人那炸雷般音波便像是遇到水的火焰般停滞在了王动身后两米的位置。
“暗卫？没想到安迪竟然舍得将他的贴身侍卫都交由来保护你？”那老人虽然惊讶，但话语间仍带有几分嘲讽。
王动回过头。
“阁下，我好像并没有招惹过您吧？”隐隐的，王动嗓子眼里压抑着岩浆般的火焰。
“呵，小子，别以为有安迪的暗卫保护你，我就不敢动你！我还不相信安迪敢为了你这么一个小东西违抗我‘巴斯卡亚托’家族！今天我这实验是做定了！”鲁姆立在原地，声音十分嚣张跋扈。
他甚至都不介意这句话会给外人听到。
于是乎，这巫盟前还真的有许多外人都听到了他这一句翘到天上的去的话语。
“真的是这样吗？鲁姆伯爵。”身后的马车中传出艾儿冰冷的声音，这是王动从来到威尔帝国开始第一次听到这个女孩儿用这样的声音跟谁说话。
不知为何，王动觉得她的声音甚至比米莉亚的都要更冷一些。
那帘子后面的人，似乎在此时换了一个人似的。
鲁姆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却是僵硬了一下，片刻后，这位伯爵巫师只剩下满脸的冷汗，一摆手，他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回到了巫盟内，并没有再放什么狠话，但王动知道，这家伙同样不会善罢甘休。
只不过……
艾儿在这个国家的影响力，竟然比安迪还要强悍吗？
“斯卡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帘子后面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伴随着声音的出现，艾儿也掀开了帘子，稚气未脱的面庞再次出现，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从未出现过。
“哦……嗯。”王动收拾了一下心情，再次爬上马车。
一切又都复杂了起来。
复杂的他不想再去多想。
他也曾想过，如果有任何事情发生，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干脆利落的拿头莽过去就是了，可灵魂吞噬系统和自己的结合注定了不是一次太过完美的搭配——王动想过，如果系统绑定的是一个杀人魔王，或者自己出现的年代是一场干脆利落的厮杀，又或者系统和自己同时落在一个足够混乱的大陆上，那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一场如同小说般的升华。
可偏偏，自己生在这。
万徒、威尔、贝尔莫三足鼎立的世界，没有战争，百姓生活和谐。
就连象征着邪恶的恶灵法师，都他娘成为了各个帝国的战备力量，而唯一的反派似乎就只要古神盟这个常年沉寂的地下组织，敌人也统统不过三三两两的出现。
王动甚至出现过“我怎么不是个杀人恶魔”这种戏谑性的想法。
可惜，人性天定，到目前为止，自己已经把人命看的很轻了，王动觉得让自己做到视人命如草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接受的教育不同，之前他可是杀只鸡都要好好考虑是先割脖子还是敲晕砸死哪一种办法好一点的人。
“你可算回来了，那个烦人虫没有伤到你吧？”王动刚一上车，艾儿便贴了上拉起了他的手臂。
“没有，你的暗卫保护的很好。”王动说道。
艾儿眨了眨眼睛，坐在了王动身边，她歪扭的靠在王动的身上。
“你原本就知道我身边有一个暗卫？”
“傻瓜，这不难猜，安迪说你父王很疼爱你的，又怎么会把你孤零零一个人放在外面？”王动说道：“再说，安迪身边有暗卫，没道理其他皇子身边没有，你也是皇子，你父王自然是一视同仁的。”
“嗯哼…”艾儿点点头，却是没接着王动的话。
看样子，她对王动的理论还是不甚苟同。
“咱们等会儿去哪儿？”中断了话题她又问道。
“到皇家图书馆去吧，我想去查阅一些资料，而且安迪说只有那个地方有我想要的资料。”王动说道。
“呜……你又要忙自己的事情！从今天早上醒过来你都没问我想去哪里！”艾儿竟是发起了小脾气，不过她尽量的在王动面前表现着自己成熟的一面，随后说道：“我可以让下人去帮你找你想要的东西，你今天就陪我玩嘛~好不好嘛~”
“这……我找的东西只能我自己知道，艾儿，别闹，等找到了那些资料以后我再陪你，乖。”
呼唤死亡灵魂灵智的魔法阵。
还有自己要调查古神的事，这些东西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