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许微死
157
江川的眉头狠狠的拧了一下,那搂着她腰际的手微微的加重了些许力道,然后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掌手轻轻柔柔的抚着她的肚子,受了伤的左手执起她的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语气里微微的透着一丝的担忧,那双如鹰一般凌锐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鸷。
“还有一件事情。”丁宁摇头,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清澈的双眸直直的与他对视,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身子微微的拉出些许,“你猜我今天早上遇着谁了?”
“谁?”
“许思雅。”
“嗯?”江川茫然。
许思雅是谁?他自然不知道。
“哦,”丁宁猛然间想起,他当然不知道许思雅是谁了,就连她自己与那个突然之间多出来的妹妹也就两面之缘而已,又因为他受伤,所以根本就没跟他提起过这段日子来发生的事情。
伸手拂了下自己耳际的碎发,有些别扭的看着他,“那个,她是我妈的女儿。”
“嗯?”江川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恍然明白过来,重新将她紧紧的纳入怀里,声间柔柔中带着宠溺,“宝贝儿,没事,没事。她不疼你没关系,老公疼你,我们全家都疼你。别往心里去,你要不喜欢我们就不见。不难过,嗯?”
往他怀里窝了窝,脸颊在他没有受伤的右胸口上蹭了蹭,一脸的甜蜜与幸福:“老公,你真好。”
窝在他的怀里,将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今天早上许思雅说的话全都一一的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抬眸望着他,“大川,你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明明他们俩个就是认识的,干嘛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呢?”
拇指拇腹摩了摩她那粉嫩嫩的脸颊,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别想了,随他们去吧。反正以后,你要不喜欢跟她见面呢,咱就不见。你有我就行了,够了。”
“说实在的,我现在是真的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对她越来越陌生了,她已经不再十五年前那个疼我爱的妈妈的,现在的她对我来说就好似乎一个陌生人一样。”仰头,水灵灵的双眸如星石一般望着他,小小的弩了下嘴巴,“嗯,反正我也已经过了需要享受母爱的阶段了,所以真的有和没有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了。”
低头又在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扬起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抚在她肚子上的手爬上她的傲娇,不轻不重的抓了两下,一脸痞样:“嗯,你现在更需要的是老公爱。宝贝儿,放心,老公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永远爱你,滋润你。”
“讨厌!”一声娇嗔,在他的左手手背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你说的啊,永远都不会丢下我的。说话要算话的,你要是敢丢下我,我一定不原谅你的。”
瞪着他,说着恶狠狠又十分严肃认识的话。
点头,重重的点头,一脸的保证道:“嗯,永远都不会。这么好的宝贝老婆,怎么舍得丢下?傻子才那么干,老子不傻。”
咧嘴很是满足的一笑,仰头很是主动的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双手往他的腰上一环,“晚上想吃什么?一会我去买菜。”
“吃你,行不行?”一副流氓痞子样的看着她。
扬起一抹风情万种又极具挑逗般的微笑,对着他吐气如兰:“那……请问,首长大人,你是要清蒸,还是红烧?又或者是水煮?”
“生啃。”
“讨不讨厌,讨不讨厌!”拿手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点戳着他的胸膛,脸上一片羞红,“起来了,我帮你擦一下消火水,然后去买菜,准备侍侯你这个皇帝。”
“宝贝儿,你真好。这日子过的我都不想伤那么快的好了。”双手抱着她,一脸不知靡足的看着她。
“江先生,你傻子烧坏了,不想伤好?你放心,就算你伤好了,你老婆也还是会一样的把你当皇帝般的侍侯着的。”拿白眼盯他一眼,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
手已经开始解着他病号服上的纽扣,没一会功夫,便是脱去了上衣,精赤完美不带一丝丝赘肉的上身呈现在她面前。
没事长的这么好看干什么,动不动的就引诱她。
江太太在心里腹诽嘀咕着,然后细细的替他擦着消炎水。轻,轻的不能再轻。
伤口护理的还是很好的,没有一点点的发炎与红肿。这得多亏了江太太的细心呵护,半小时一次的擦着消炎水,又没有沾上一点的水渍,还不让他的左手动一下。
擦过消炎水,又重新替他换上干净的纱布,再替他穿上病号服,收起药水,准备出门买菜去。
“宝贝儿,不然我跟你一起去?”江川拉着她的手,一脸可惜巴巴的看着她,“我这都快生锈了。”
“江先生,你这受的是枪伤,不是被蚊子咬!”江太太一脸肃穆的看着他。
“宝贝儿,你男人没有这么娇弱……”
双手往他的脖子上一绕,避开碰触到他的伤口处,仰头盈盈生动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他,轻轻柔柔的呼着气:“那你想早点好吗?我可是再过没几天就出三个月了哦,你想继续当伤员呢还是想让江小川早点享受他的福利?嗯?”
“想要福利!”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废话,傻子才会选择前者。
他这都吃素多久了?从生日那天开始戒荤,到现在都还没开荤。眼见马上就可以开荤了,这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伤,宝贝老婆不让他开荤,那不是得不偿失。
江太太勾唇一笑,手掌轻轻的一拍他的脸颊:“乖了,想要福利,那就乖乖听江太太的话。赶紧把伤养好了,到时让你吃饱。”
大掌很自觉的爬上了山丘,不轻不重的抓着,脸上的笑容除了流氓还是流氓,“宝贝儿,你说的啊,一定让我吃饱的。大川和小川都已经饿了很久了,一顿可是吃不饱的。”
狠狠的嗔他一眼,然后拍了下那只爬山的流氓手,一声娇嗔:“流氓!赶紧躺床上养伤去,我出去买菜,马上就回来。”
“哦,”流氓先生十分的配合着江太太的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宝贝儿,听你的。”
江太太噙着甜蜜满足的浅笑,走出病房。
菜场
菜场就在医院后五百米处。因为这家医院的贵宾病房配着小厨房,所以这个菜场其实也是医院配备的。
丁宁挑了一条鲫鱼,又朝着蔬菜区挑了几样蔬菜后,走出菜场,朝着医院走去。
“宁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闻声,丁宁下意识的拧了下眉头,深吸一口气,止步转身。
身后不远处,站着丁净初,她的手里同样拎着一些刚买好的菜,正用着一脸略有些惊喜般的眼神看着她。
丁宁抿唇一笑,“这么巧,买菜啊。”
一个“妈”字,终究还是再一次被她压在了心里。用着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语气跟丁净初说着。
丁净初迈步朝着她走来,脸上挂着柔柔的母爱微笑,在她的身边站立,“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生病了吗?”
“嗯,我丈夫受了点小伤。”
“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听着丁宁这么一说,丁净初一脸关切的看着她,“怎么让你一人孕妇过来照顾他?他们家人呢?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然,妈给请个护理师……”
“不用了,谢谢!”丁净初的话还没说完,丁宁浅笑着拒绝了,脸上的笑容由始至终都只是淡淡的,没有过多的热情与亲密,“我习惯自己照顾亲人,不习惯假手于外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他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说完,转身。
“宁宝,小心。”丁宁刚转身迈步,却是脚下一个滑踩,然后又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踩着滑板的小孩子,以最快的速度,从她的面前呼驰而过。丁宁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朝着倾斜而去。
那个踩着滑板的小孩,在瞬间的消失在前方。
丁净初直接将手里的购物袋一扔,将站立不稳的丁宁紧紧的一抱,将她护在怀里。
在那么一瞬间,被丁净初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丁宁脑子里闪过小时候被她抱在怀里的幕又一幕。
这一刻,这个怀抱让她是这般的熟悉,就好似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在这一刻,她甚至都觉的,她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她,从来都在她的身边守着她,护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宁宝,没事了,不怕。妈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让你有事的。”抱着丁宁,似小时候那般的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手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她的声音如小时候那般的温柔,她那拍着她后背后的力道也是记忆中熟悉的感觉。
丁宁在这一瞬间,眼眶微微的有些湿,喉咙微微的有些哽,就连鼻尖亦是有些发酸。
其实,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是不是?
至少在这一刻,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她还上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护在了怀里,没有让她受伤。
她是关心她的。
丁宁在心里这么劝着自己,安慰着自己。
深吸一口气,从她的怀里起身,朝着她扬起一抹带着感谢的微笑:“谢谢。”
丁净初暧暧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孩子,母女俩何须言谢?不用这么见外的。小心点,地上有滩水,看着点路。你现在怀着孩子,千万别大意。”
丁宁低头,果真就在她的脚下有一摊水渍,而菜场门口,贴的是大理石,再加之刚才那个踩滑板的小孩。自己差一点就摔倒了,幸好在她在这里。要不然,真是不敢想像。
“你菜……”指了指扔在地上的菜,丁宁有些别扭的看着丁净初。
丁净初淡淡的抿唇一笑,“没事,你要紧。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丁宁摇头,“没什么大碍,小伤。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怎么在这?”
“还不是雅雅那孩子,一天到晚的没个定性的,就喜欢这里跑,那里窜的。这不又瞒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出来玩的,结果一个不小心的把脚给崴了。然后就住院了,这不我就急急的赶过来了。倒是没想到在这里遇着你了。”
一提到许思雅,丁净初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一丝无可奈何与无计可施,只是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慈爱与关心却是怎么都无法抹灭的。
听此,丁宁心里怔了一下,这和许思雅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明明许思雅就是来看贺自立的,怎么到了丁净初的嘴里就成了许思雅受伤了呢?
心里虽然困惑连连,不过却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对着丁净初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客套性的问了句:“那她没事吧?”
“没事,”丁净初摇头,“没什么大碍,你别替那疯丫头担心。好好照顾着自己,回去吧。”
“嗯。”轻应一声,拎着购物袋朝着医院走去,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许思雅与丁净初的话。
丁宁回到病房的时候,江川正在打电话,见着她回来,便是说了句“知道了,你看着办”,便是挂了电话。
“宝贝儿,回来了。”放下手机,朝着她走来,“买了什么菜?”
“你在处理事情?”丁宁拎着菜进厨房,一边将菜拿出放于流理台上,一边问着他。
“一点小事,都处理好了。”双手往她腰上一环,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宝贝儿,我们明天回家。”
“啊?”丁宁一声轻呼,抬头,“嘶”。
“怎么了,撞到你?疼吗?”
大掌轻轻的揉着因为抬头而与他的下巴撞到的头顶,声音柔柔的。
“医生不是说让你再观察两天的吗?怎么这么急着出院?”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伸手很是宠当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傻瓜,不过就三个小时的车程吗?自然是自己的地盘方面了,再说了,老公舍不得你每天都这么累的。回去,曾妈能帮你的。行了,就这么定了,我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了。”
“真没事?”不放心的看着他。
“能有什么事?你男人身强体壮。明天早上权叔过来接我们。”
“呀!”突然之间,丁宁又是一声惊叫。
“怎么了?嗯?一惊一诈的?”
“那个,我没给你买衣服啊,昨天就只给你买了两条内裤而已。”丁宁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那什么,不然一会吃完晚饭,我去给你买套衣服来?”
“早就看到了,”又是一捏她的鼻尖,打趣,“江太太,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迷糊?嗯?”
“一会去给你买,给你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不用了,直接穿着原先的那套作训服就行了。”
“哦,还好我给你洗过了。行了,你出去了,我洗菜做饭了。”伸手推了推他。
“我看着你,出去没事做。”男人倚墙而立,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看电视去,你这里碍手碍脚,我怕一会水溅到你伤口。”
“那你小心点,我站远点。宝贝儿。”
男人干脆直接撒起娇来。
呃……
丁宁无语,为了留在厨房里,竟然撒娇?
这还是那个流氓江大川吗?
是的!
谁说流氓不会撒娇了?
于是,流氓就这么在厨房里留下了,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女人,忙忙碌碌的做着事情。
丁宁以为丁净初会打电话过来,问问江川住在哪间病房,然后出于关心来看看他。但是没有,直至两人洗洗窝在病床上,睡下,丁净初的电话也没有打来。
呵,丁宁轻笑。
不打就不打吧,不关心就不关心吧。自己的男人,自己关心就行了,其他人无所谓吧。也确实,她要照顾自己的女儿,又哪来的心思关心这个女儿的男人呢?
……
高瑾住处
阳台,高瑾仅着一条薄薄的睡裙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前面的琉璃桌上摆着她的手提电脑。电脑上,此刻正播放着许微被轮的那个精彩视频。
啪!
高瑾重重的合上了手提,一脸的阴沉。
是谁?
是谁给她发的这段视频?又为什么要发这段视频给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微说丁宁那个贱人流产了,可是,事后她却得知,丁宁并没有流氓,流产的是一个公司里的同事。那个同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丁宁,你怎么就这么好命?!
这样都没让你的孩子流掉?
这段视频又是谁给发的?用意何在?
高瑾紧紧的拧着眉头,怎么都想不透,到底会是谁做的。
江川?
不太可能,他的身份,绝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贺自立?
会是他吗?
这是高瑾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一个人了,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是她授意许微那样做的?这件事,除了她与许微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再说了,流氓的人又不是丁宁,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贺自立的。
可是,除了贺自立,还会有谁呢?
看着许微被轮的视频,高瑾心里是慌的,也是乱的,还带着一抹害怕。那个被轮的场面,那简直就是十分变态的,五个男人,四个就那么拎着许微的双手双脚,把她当一只翻了肚皮的青蛙一般的玩弄着。
许微的脸上,身上全都是伤,很明显的被轮之前,遭了毒打了。
她不断的挣扎着,但是,越是挣扎,那几个变态的男人却是玩的越尽兴了。那一声一声猥琐又猥亵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的传在高瑾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除了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回响着的还有许微那声撕尽竭的叫声。
一声一声的叫着,让他们放过她,饶过她。
可是,她越是叫,越是激起着那几个男人的兽欲。对她做的事情也就越狠。
视频拍的很有技术水平,男人的脸一点都看不到,只是看到呈大字型被他们提着的许微,还有他们轮她的动作。
“啊!”
高瑾捧头一声大叫。
她是在利用许微,可是却没想过害她被人轮的。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一片寂静的屋子,在这夜色之间,显的有些不太协调。甚至于在此时此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个电话一定没什么好事。
微颤着手,拿过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电话。
“喂。”高瑾接起电话,尽量的用着很是平静的语气。
“高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这绝对只是刚刚开始,而非是最终的结局。”耳边传来阴鸷如十二月的寒风一样飕飕冷的声音,沉沉叠叠,还带着一丝丝诡异与胁迫。
“你……你是谁?我……我不明白你说的话。”高瑾的声音有些颤,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拌。
“你不明白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好好的欣赏着你表妹的精彩表演,我不能保证,下次的主角会不会是你!”阴寒如芒般的声音再一次传到高瑾的耳朵里。
“你……我……我不认识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谁?”
“呵!”一声冷笑,“你还没这个资格知道我是谁!”
“喂,喂,喂!”高瑾大声的叫着,不过那边已然挂了电话。
高瑾紧紧的捏着手里,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刚才那个男人的话“我不能保证,下次的主角会不会是你”。
到底是什么呢?
是什么人?
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出来,到底谁会这么做。
快速的拨打着许微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的响着,可是却一直没人接听。
“喂,”在高瑾要挂电话时,那边的许微终于接了电话。
“微微,你在哪里,怎么这么久了才接电话?”
“我在哪里啊?我也不知道啊!你是谁啊?你找我有事吗?我又不认识你,别吵了,我很忙。”说完,挂了高瑾的电话。
“喂,微微,微微。”高瑾叫着许微的名字,不过耳只传来“嘟嘟”忙音。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许微,一定不能让许微告诉别人,是她教她那么做的,是她指使她拿百合害丁宁的。
如果让江家的人知道,又或者是贺自立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快速的从椅子上站起,冲进自己的房间,换衣服。然后拿包,换鞋,出门。
……
医院
成意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了,今天出院。
莫子晚批了她一个月的假。
“意意。”龙在傲推门进病房,朝着成意走来,弯身将她抱起,“走,回家,手续都办好了。”
双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搂,双眸水灵灵的望着他。
“怎么了,有话跟我说?”抱着她走出病房,一脸柔情的看着她。
成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突然之间有些不太习惯!”
“不习惯什么?”
“不习惯你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感觉都不像是你了。”成意盈盈的看着他。
龙在傲抿唇一笑:“以后都对你这么好,这么温柔好不好?意意,以前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以后,我都改,一定加倍的对你好。你慢慢的习惯。”
“龙哥,电话。”
阿木向前一步,把手机递给他。
一只手抱着成意,一只手拿过手机接起。
“说。”
“……”
“嗯,你看着办。”
说完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阿木,只是阿木还没来得及接过,手机再一次响起。
阿木再一次替他接起电话,“龙哥,司马成剑。”将手机再一次递到龙在傲面前。
接过手机,一脸阴沉的接起:“司成成剑,这次我给你一个面子,你最好给我记着了。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行了,兄弟,哥们记着你的好!”耳边传来司马成剑稳沉的声音,“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吩咐,我整个司马御园,任你差遣行了吧。”
龙在傲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递给了阿木。抱着成意大步离开。
成意没有说话,只是小鸟般的偎在他的怀里,由着他抱着她进电梯,出电梯,上车。
这样的成意是龙在傲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么的温驯,跟水似的。
别看成意在公司里温温吞吞的,但是在龙在傲面前,那就是一个刺猬。只要他稍微的一触及到她,立马的就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尖刺给竖了起来。伤到了自己,也刺到了男人。
“龙哥,去哪?”阿木坐在驾驶座上,问着后车座的龙在傲。
“回家。”龙在傲抱着成意,对着阿木说道。
“好的。”阿木启动车子,驶离。
“意意,别去上班了好不好?”龙在傲抱着成意,目光柔柔的看着她,轻声的说着商量般的语气。
这要换成以前,绝对就是用着命令般的语气,不容她反对的就自己决定了。但是现地,没却没。而是用着询问,商量般的语气问着她。
成意摇了摇头:“别把我当金丝雀好吗?”水灵灵的双眸一闪一闪的望着他。
“我担心你。”
“我上班挺好的,这份工作我很喜欢,做着很开心。同事之间相处也挺好,领导也很好。别把我捆起来好吗?我需要自由,需要自己的空间,行不行?我答应你,好好的养身子,不再和你对着干,但是你也别什么事都替我作主了。我想有自己的决定权,行吗?”一脸期待而又渴望的看着他,眸光流转,波光潋滟。
指腹柔柔的的抚着她还没有恢复的脸颊,点了点头:“好,你喜欢,你开心就行。我尊重你。”
“谢谢。”抿唇一笑,重新偎进他的怀里。
“傻丫头。”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
高瑾整整找了许微一个晚上,把该找的地,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是没有许微的身影。
手机响起。
高瑾快速的拿出手机,许微来电。
“喂,微微,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急死我了,知道知道,我找了你一整个晚上了。”接起电话,高瑾急急的问着。
“姐,你找我做什么?”耳边传来许微淡淡然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情绪,让人听着空空洞洞的感觉。
“我担心你啊!你昨天干嘛挂我电话,我怎么打都打不通你电话!你到底在哪?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我能不担心你啊!”高瑾很是急切的对着那边的许微说道,“你在哪里,把地址给我,我来找你。”
“姐,你真担心我吗?”许微凉飕飕的声音传入高瑾的耳朵里,带着丝丝的讽意。
“微微,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是我妹妹!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找你。别怕,在姐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你别怕,姐会帮你的。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
她现在就只想知道许微在哪里,然后找到她,必须想办法让她不能说出她与那件事情有关。必须所有的事情,都让许微一个人扛了去,更不能让人知道,那百合花是她送的。
“呵呵!”许微一声冷笑,“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你说,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回答你的。”
“姐,你认识江川吗?”
高瑾微微的怔了一下,没想到许微会问这个问题,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问。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不是你们公司的太子爷吗?你跟我说过的,是丁宁的男人,是你喜欢的人。怎么了,怎么这么问?”用着很是平静的语气跟电话那边的许微说道,没有承认自己认识江川,更不会告诉许微,她嘴里的那个小恶魔就是她的女儿。
“呵!”许微又是一声冷笑,笑的有些让人毛骨耸然的样子,笑的高瑾心里一阵一阵的阴恻恻的,“姐,你直是我的好姐姐。我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姐,也是心满意足了。姐,你说,我要是告诉丁宁,其实我没想过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放过我?姐,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想害她的孩子的,我自己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我心里很清楚的。可是,为什么,我就是鬼迷心窍了呢?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微微,你别急,你先告诉你,你在哪里?有什么事,都等我到了再说。行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姐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姐会帮你的,不怕,不怕!你现在在里哪?”
听着许微说要告诉丁宁,那事不是她的主意,高瑾有些慌了,赶紧的稳定着许微,要要告诉她在哪里。
“我在我家顶楼天台,你来吗?姐,那你一定要快点来哦,我等着你的。我的好姐姐。”说微说道空洞洞的话。
“好,你等着我,我马上来。你千万别做傻事,我马上就到。你等着我啊。”高瑾急急的对着许微说道,一个转身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然后驱车着着许微租住处小区驶去。
半小时后,高瑾的车子驶入小区。
远远的便是看到了许微租住的那一幢楼,许微正站在天台的顶端,正张开着两手,摇摇晃晃的在那条护栏着走着。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头发凌乱,随风飘动。看起来似乎有些恍惚,双臂张开,左晃右摇。
因为过早,这会小区的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根本就没什么人发现顶楼上的许微。
但是,高瑾的车子一驶入,便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许微。
“微微!”高瑾一声大叫,油门一踩,朝着那幢楼而去。
然后……
许微似是听到了她的叫声一转,停下摇摇晃晃的身子,转身,低头朝着她这边看来。在看到高瑾的车子的那一瞬间,竟然朝着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双臂一张,整个人往外一跳。直直的往下坠落。
“呯!”
许微的身子重重的,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高瑾的车顶,她的脸朝下,对着前面的挡风玻璃,瞪大了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车子里的高瑾,她的唇角还扬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好似看到了她想要看到人,等到了她想要等的人,更是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样。
一股殷红的血从她的嘴里流着,然后顺着挡风玻璃缓缓下滑。挡风琉璃因为许微的坠落碰撞,碎裂。
而她的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盯着高瑾。
“啊——!”高瑾一声惊叫,不敢与许微的眼睛对视。
那双眼睛,就好似在向着索要什么,在质问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高瑾狠狠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挡风玻璃上的高许微,血越来越多了。可是,就算她闭上了眼睛,她的脑子里依然还是出不断的闪现着许微跳下来的那一幕,重重的落在她车子上的声音,还有那双带着憎恨的眼睛。
就如如魔咒一般的紧紧的紧紧的的圈箍着她的脑袋,让她怎么都无法挣脱。
边上,人越来越多了。
不远处响起了警啼声与救护车的声音。
然后高瑾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的面前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啊!”高瑾一声尖叫,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微微,微微!微微呢,她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急切的,一脸惊慌又茫然的问着,不知道是该问警察还是该问医生。
“高小姐。”其中一位警察一脸肃穆的看着惶恐不安的高瑾,用着很是公式化的声音说道,“很抱歉,许微抢救无效,已经死亡。这件案子现在由我们负责,请问高小姐,你与许微是什么关系?”
“死了?微微死了?”听到死亡两个字,高瑾整个人木然的一怔,双眸一片茫然无焦距,完全没听进去警察后面说的话,就这么一进木木然的复着。
好一会的,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双眸有些空洞的望着站在病床尾的两个警察,“许微是我表妹。”
“那么,请问高小姐,又为何会这么巧的在这个时候,赶到呢?”
“我昨天晚上打她电话,听她的声音有些不太正常。然后没说了两句,她就挂断了了,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就一直无法打通了。我担心她出事,然后就整整找了她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她的人。早上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过来,她的声音比昨天还要不正常,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听不清楚的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听不太全明白。只是隐约的好像听到她说,什么没意思,对不起谁什么的。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就在她家顶楼的天台上。还让我过去找她。我担心她出画,然后便是急急的开车过去,可是……”说到这里,高瑾的声音哽住了,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两行眼泪滚滚而落,“可是,我刚到,还没来得及一下,她就那么跳了下来。然后就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车顶。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跳楼?我都跟她说了,让她等我,等我的,为什么她要那么傻的跳楼啊!她才不过二十五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跳楼?微微向来都是很活泼的,很开朗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她看看开。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高瑾双眸含泪,可怜兮兮的望站两位警察。
“你们姐妹关系怎么样?”
高瑾点头,重重的点头:“我们关系很好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很疼她的。她也很听我话的,我们什么话都说的。”
“那么高小姐,是否可以替我们解释一下,这条短信的内容呢?”边说边拿出张打印出来的A4纸,往高瑾面前一递。
高瑾在看到那知短信内容时,脸瞬间的一片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