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荣耀之殿(2)
教师走开了，慕拉汗很是想不通，看看玻琪，玻琪也不明白。两人只好先回到山内营地去。
一个星期不见，这里已经大变样，许多木屋建了起来。
看到纳加克拉克，慕拉汗迎了上去：“纳加克拉克队长，这里您最年长，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纳加克拉克一愣：“请这边说吧。”考虑到这里人多，而慕拉汗身份不普通，纳加克拉克不打算让别人听到慕拉汗的话，三人来到营地外，山中那个小池塘边上。
慕拉汗讲起了自己离开，先是遇到教师，然后去卡卡里亚尼城，再回来遇到教师。慕拉汗讲的非常细，不断的回忆着路上每一个细节，特别是关于教师表情的每点细节都讲的很详细。
纳加克拉克听完，心中明白了。
“这位教师应该是位高人，远非我们想像的人物。我想他要说的意思应该是，力量越强，就有着越多的义务。你拥有地之刃，玻琪兄弟拥有天之剑。你们拥有的神器，应该不是只在战争上作一些杀戮成就虚名。”
经纳加克拉克这么一说，慕拉汗有点明白。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怎么样才算是对的起自己拥有的这份力量。”
“这个，我见识浅，也想不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你不是普通人，所以，你不能去问普通人的想法。”纳加克拉克说的很是诚肯，没有一点恭维的意思。
慕拉汗点点头，又摇摇头。
纳加克拉克知道慕拉汗需要自己想一想，就悄悄离开，不想打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那个，关于你救了我们，让我们的家人过上好的生活，我们都很感谢您。”
慕拉汗听到，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是这会根本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教师这个人，在慕拉汗躲在酒镇装傻之时就感觉不普通，记得自己夜里练剑，被教师看到之后，慕拉汗已经作好了逃走的准备。
可是教师却没有与任何人提起，更像什么都没有见过一样。
慕拉汗每天坐在这小池塘旁，用心的思考着，天之剑，地之刃，不管是不是神器，有一点是可能肯定的，这是武器。武器用来作什么，杀人，可是自己杀人却被认为辱没了天之剑与地之刃。慕拉汗想不通，越想越感觉乱，一直坐在那里思考着。
每天的饭由玻琪送来，然后玻琪就陪着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小白则把一大堆金币堆在那里，整天忙于制作圣堂骑士的徽章，令牌之类的东西，倒也不无聊。
几天之后，卡司汉帝国皇都。
经过非常认真的准备，皇都全部张灯结彩。除了皇宫，荣耀圣殿，以及正南门到城内的主街道，其余的则是皇都居民自发弄的，当然狼帮也在其中出了大力。
凤凰换上一身纯红的魔法师用礼服，这是卡司汉皇家服装师为凤凰专门制作的。一匹小马，枣红色的小马由凤凰骑着，等着皇都正南门。
由于凤凰是帝国皇家学院若兰布拉曼教授的学生，也算是帝国皇家学院的一名学员，皇家学院院长亲自陪着，更有几百名火系魔法学员在城外组成方队。
卡司汉帝国皇家骑士团身穿礼服铠，在乐声响起之时，将配剑平举与胸前。
近于最高级别的入城式，凤凰想哭，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礼遇，陪在旁边的卡布迪诺教授冷喝一声：“给我打起精神来，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卡布迪诺想的是凤凰也算帝国皇家学院的一员。
可在凤凰心中，却默默的念着。我，凤凰，身为圣堂骑士团一员。
卡司汉皇都万民空巷，百姓们挤在正南门街道的两侧，高声的欢呼着，他们为英雄与荣耀而欢呼，十岁的凤凰更是成为无数少年羡慕的对象，成为一个梦想，一个充满荣耀的梦。
皇帝亲自授予凤凰舞位，帝国历史上第一位年仅十岁，就由平民变为贵族的少年，凤凰男爵。
广场周围的欢呼声更大，无数的少年更是极力大叫着。
不止是为台上得到封授的凤凰，更多的是为自己而大叫，这一时刻，一个梦想在无数少年心中升起，卡司汉帝国皇家学院，是梦想的阶梯，也是曾经唯一的阶梯，但此时又一个阶梯似乎出现。
那朦胧之中，却有清晰无比的阶梯。
荣耀圣殿，这是象征着卡司汉帝国最高的荣耀，在这里留下名字，将是永世的荣耀，那怕仅仅只是在石碑上占小小地方，刻上自己的名字，仅仅只是名字。
大祭祀站在荣耀圣殿门前，冰冷的表情隐藏着心中的不悦。
面对凤凰，一个小孩子。大祭祀并不否认圣堂对这次战役的功勋，但是圣堂骑士团只是派了一个小孩子来点燃象征最高荣耀的圣火，荣耀之焰。圣堂骑士团是否有些目中无人，这样的典礼级别也是否有些过高。
大祭祀不是政客，他不会去想政治影响力。
“孩子，这是不灭的圣火。”大祭祀将一支火把单手举着。凤凰却没有伸手去接，向皇帝行礼之后走向写有圣堂骑士团的房间。大祭祀的手僵在半空，怒喝一声：“孩子，这是不灭的圣火。”
凤凰这才回头：“我，凤凰。是圣堂骑士，不是孩子。”
大祭祀一愣，却听凤凰继续说道：“荣耀之焰，以我圣堂骑士生命之火点燃，这才是最大的荣耀。”
此时，帝国元帅正要说话，凤凰双拳紧握头发向上竖起，火红色的光芒自火顶燃起。不知是因为火光，还是凤凰的头发真的变成了红色。凤凰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只是集中精神，他要用最纯的火焰。一位火系魔法师以生命之力招唤的最纯火焰来点燃不灭之火。
纯正的红色，没有一丝杂色的纯正红色火焰。
“了不起，不愧若兰布拉曼的关门弟子。”许多大臣惊叹，每个魔法师都明白，这颜色代表着什么，最纯正的火焰证明着一位火系魔法的优秀，火的颜色深一分，浅一分都显示着实力的差别。
荣耀之焰由凤凰亲自点燃，在凤凰的火焰之下，旁边的圣火是那么的黯淡失色，无比美丽的红色火焰，旁边所有房间门前的荣耀之焰也为之失色，在凤凰的火焰面前，那些所谓的纯正红色火焰，倒更像是橙色。
“不愧是圣堂骑士团的一员，圣堂骑士团长眼光独到。”若兰布拉曼开口了。
观礼的大臣，卡司汉帝国皇家学院所有人都大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因为若兰布拉曼教授的指导吗？
隆重的典礼结束了。回到帝国皇家学院，凤凰将象征爵位的勋带，配剑，徽章等所有事物收在一个盒子中，放在自己的床下。
“你为什么不带上。”
“老师，当我有一天成为一名真正的圣堂骑士之时，我再戴。现在，我还需要学习，谢谢老师，我已经能慢慢控制我身体内不安的火元素，我要好好学习，有一天为慕拉汗大哥而战。”凤凰一脸正色。
为慕拉汗大哥而战，若兰布拉曼教授听到想告诉凤凰，要说为帝国而战。可是面对这个孩子，若兰布拉曼教授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凤凰并没有错，为什么而战是凭着自己的心。
就算自己以老师的身份让凤凰说出为帝国而战，但那不代表凤凰的心。
一个装在古旧木盒之中的卷轴被若兰布拉曼教授拿了出来。
“孩子，你的体质也许会让你随时死掉，但也有可能让你在死之前成为一位伟大的火系魔法师，这里有一个卷轴，我的老师当年交给我，也是我老师的老师传下来，已经有几百年历史。”
凤凰立即跪下行大礼，双手接过。
卷轴上有四个小字，写着凤凰之舞。凤凰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却并没有一个文字，是个完全空白的卷轴。
慕拉汗还坐在小池塘边上沉思。
这一天，由飞狼带队，几十辆马车绕过酒镇来到山前，负责警戒的士兵远远看到飞狼，立即就向负责营地的纳加克拉克汇报。
“你回来了。”纳加克拉克已经知道飞狼是皇都狼帮的一位堂主，可他并没有因为飞狼这个身份而失去的尊敬，自己年长于飞狼，但纳加克拉克尊敬英雄，特别是敢于面对强敌，淡漠生死的好汉子。
飞狼哈哈一笑，将一个瓶子塞给纳加克拉克：“老哥，这可是皇都第一酒庄的好酒，特意带来送给你。”
“别听他的，这小子巴结人就有坏事。”一个爽朗的声音自后面传出。
恶狼堂主纳什，大叫着走下马车。见到纳加克拉克双手一抱拳：“老哥好威风，兄弟纳什这里有礼了。”
纳加克拉克急忙回礼：“纳什兄弟，草原之行让我佩服。”
“威尔斯帝都一役，我纳什佩服。”
“既然佩服，不如由小女子亲自下厨，为两位作几个下酒菜。”雪一身白衣，长发飘动，如人间仙子，轻盈的来到两人面前，对着纳加克拉克浅浅一礼：“谢谢您一直对慕拉汗的照顾。”
纳加克拉克一抱拳：“慕拉汗兄弟救了我等兄弟，谈不上照顾一说。”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与慕拉汗关系非浅，脸色一变：“慕拉汗兄弟最近，最近有些不好，有心结。”
雪面色如常，淡然一笑：“请告诉我，他在那里。”
“来人，送夫人过去。”纳加克拉克回身命令一位士兵。
称雪为夫人，纳加克拉克是有些误会了，但雪也不愿意解释，几名士兵飞快抬来两个小桥，那是两只长杆中间帮了一把椅子，原先是考虑怕士兵们有家人身体不好，不能走山路而准备，这会给雪先用上了。
看到这里客人不少，纳加克拉克不敢离开，亲自带着飞狼等人进营。
“纳什兄弟，杰里木兄弟。营中弟兄们都非常敬佩两位，要给我们讲一讲草原之行。”
“老兄，我是来听你们威尔斯帝国一行的。”纳什急着说道。
众人大笑，老成持众的苏迪纳及也大笑起来。
听到脚步声，玻琪回头看了一眼。士兵们抬着雪来到近前，却没有敢靠近，雪独自一人走入，玻琪起身点了点头，雪也冲着玻琪点点头：“大家都来了，可以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吗？”
玻琪点点头，揪起小白就走，小白急急的把摊了一地的东西收起来。
“雪！”慕拉汗看到雪来了，也没有起身。雪将慕拉汗的头抱在胸前，紧紧的抱着。
慕拉汗不喜欢对人说心事，面对玻琪不用说，玻琪也明白。面对崔尼蒂，说了会被崔尼蒂笑骂，对其他人更不可能，唯有雪，慕拉汗愿意把心里的话都说给雪听，那怕是雪只是听着都好。
听着慕拉汗讲完自己所有的心事，雪的眉头微皱。
“这个教师，不简单，希望不要是敌人。”雪的嘴里头一次出现敌人这种词，以往的日子从未有过。
慕拉汗将雪紧紧的抱了抱：“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
“你先去问教师，力量与义务是指这个世界，还是指人。如果是指人，我或许能明白一些，但如果指这个世界，我想不明白。”雪思考了很久，才回答慕拉汗的问题。
“恩，那我去问问。”慕拉汗总算是有点头绪了。
没有换衣服，这连续许多天慕拉汗都在这池塘，没有洗过脸，衣服也又脏又乱的，急于找到答案，慕拉汗急急的跑下山去。教师的话由不得不让自己深思，天之剑与地之刃的秘密被教师一口道破，慕拉汗不相信在此之前，教师不知道这山中有什么。
来到酒镇靠近山这边的这边的镇口。教师看到慕拉汗跑着过来，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当慕拉汗走近之时，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你想通了。”
“没有，我想问你。你说力量与义务，是指这个世界还是指人。”慕拉汗把雪的问题说了出来。
教师听到这样的问题，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能想到这些，你不错。我的回答是，这个世界是主要是由人族组成的，下来的答案，我想你用行动来回答我。”教师笑了笑，背着手向镇中走去，不再理会慕拉汗。
慕拉汗在酒镇装了那么多年的傻子，教师的笑容也是头一次看到。
急着跑回山上，将教师的话转告给雪。雪听了也是面带笑容：“这个答案好找，阿汗，你告诉我，这些年你作过些什么，最善于作什么。”
说到这个问题，慕拉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些年，我双手有太多的杀戮了，如果说最善于的事情，怕是打战与杀人了。我，我这几天想了许多，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杀人也不是坏事，重要是你杀了什么人。”雪在慕拉汗的额头轻轻一吻：“你给我讲过在卡卡里亚尼城遇到事情，小白拿出圣堂令帮助了那位店主，可是你想过，那店主真正需要的帮助是什么。”
慕拉汗摇摇头：“我说不清，不是钱币，也应该不有仇家这种事情。”
“阿汗，你是不是王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王子的身份可以作什么。刚才你去问教师的时候，我也一直在考虑。现在我的建议就是，你不要去管自己是不是真的王子，想一想你可以作些什么。要你自己想。”
“好，我也有一些头绪了。”慕拉汗庆幸自己认识雪这样的一个女孩。
离开池塘，慕拉汗独自一人来到石壁前，就是写有天之剑与地之刃心法的那个石壁前，旁边有两座墓，是慕拉汗与玻琪作的，埋着天之剑与地之刃的上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