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想去送死(2)
军官看慕拉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拿出一份任命书：“任命你为中队长，部下为二百八十名，参与作战。记录中写明，你在拉不拉多行省，曾经当过大队长，带了七百名部下，这是表现你能力的机会，希望你能奋勇作战。”
慕拉汗接过任命书，还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军部的工作人员已经要慕拉汗离开，当天就要去接收部下，三天之内必须离开军营出发。
慕拉汗走后，递任命书那名军官也是一脸的不解，向身旁的一名军官说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任命一个小毛孩子为中队长，他是男爵怎么了，帝国皇家学院大公爵的儿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你小点声。”其他的军官差点捂住他的嘴，打开门看看外面没有人，这才回来小声的说着：“这是情报部的意见，就是想让他上战场，听说与他父亲拉不拉多总督有关，似乎查到什么与威尔斯帝国上层权贵来往的书信。”
这时一位一直没有开口的军官站了起来，拍拍了正在聊天几人的肩膀。
“你们呀，就不要乱猜了。想一想前些日子上边让我临时挑选组成的那个中队，看看那都是什么人，这就都明白了。问题说的简单点，如果这个费尔男克为帝国而战，那情报部对他父亲的怀疑就会打消，如果在战场上，他怕死临时通敌，事情不也就解决了。”
房间里几名军官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事情太麻烦了，还是不要讨论的好一些，好大家也都明白，话说到这里，都知道不应该再说下去了，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慕拉汗拿着任命书，来到皇都外的大军营。
找到自己所属师团的师团长，交上任命书，领到一套少校的军服，以及徽章。这时有人带着他去了那个中队的营房，看到慕拉汗年轻，带路的军官在进营门之前，将慕拉汗拉到一边。
“兄弟，看你也是贵族出身，到了这个中队，什么也别管，上了战场，带着他们往前线一冲，他们死光了，你回来就升一级。”
慕拉汗原本就感觉给自己的任命很奇怪，听这名军官一提更糊涂了。拿出一袋金币交给对方：“我头一天带兵，是家里老头子花钱帮我买的官，请多多指教。”
带路的军官收入金币，一脸的笑容。
“我猜就这样，新人进军官没有上下的关系不容易。我悄悄的告诉你，这个中队编制应该是二百八十人，可组建的时候，挑的全是各营的兵坯，犯了事关在军营，等着上军事法庭的家伙们。后来军团中其它师团听到消息，纷纷把没人想要的主都赶到了这里，人数已经五百多人了。所以他们就算死光了，上边也不会追究，反倒会给你一个奋勇作战的勋章。”
慕拉汗心中暗骂，却还是陪着笑：“谢谢指点，那我就明白了。日后混到勋章，一定给大哥一份重礼。”
“好说，好说。”带路的军官大笑着，把慕拉汗送进营中，然后飞快的就离开了，似乎多一秒也不愿意。
慕拉汗不是第一次进军营，无论是新兵营，还是正规军大营都进过。
可进到这营中，喝酒的，赌博的，打架的。就是狼帮里也没有这么乱过。
“长官好！”一个戴着少尉军衔的人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大喊一声：“停！倒老子了。”喊着，把手中的骰子扔了下去，随既就大骂一声：“手气真臭，他奶奶的。”
慕拉汗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负责的是谁。”
“谁！”少尉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拉汗，手一动抢过了慕拉汗拿在手中的任命书，看过之后，随便抬了下手：“您就是这里的长官，兄弟们才聚集在一起，痛快几天等死。”
“等死！”慕拉汗很是吃惊，重复了一句。
“不等死了作什么，我们就是冲锋队，用来试探对方战力的。从头一天被派到这里，老子就知道命不久了。”
“为什么不逃。”慕拉汗想不明白，既然知道必死了，怎么还留在这里。
慕拉汗的话一出口，旁边正赌博的几人都停下了。其中一个少尉冷冷一笑：“大少爷，帝国军规，逃兵家属连罪。是死罪，这里的兄弟那个是光棍一人的，怕早就逃了，都是有家有室的。死在战场上，至少给家里混一份抚恤金吧。”
“啊！”慕拉汗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规矩的敬了一个军礼：“我叫费尔男克，新任中队长，这里还有其他军官吗？”
眼前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有人随手回了礼，有人却坐在一旁：“这里最大的官就是少尉了，然后就是你中队长大人。有什么吩咐直管说吧，兄弟们都是将死之人，你也别管的太多了。”
另一个少尉也插嘴说：“要管也行，这里五百六十九号人，才给二百八十人的后勤物资，兄弟们喝不饱，这天气也冷。你可以管上一管。”
慕拉汗没有回答，突然伸出右手，手掌冲着这几人。
“少尉，全是硬战功换来的少尉。你们比许多少校要厉害多了。集合，今天就出发。”说完这话，慕拉汗转身就走。
这下把几个少尉说的愣在当场。
“这小家伙有点来头，老子不是暴打了长官，这会当个少校算个球。”
“你闭嘴吧，有种把少将的老婆睡了，我就服你。”
几个人笑骂起来，纷纷揭短。可还是叫部队集合了。
慕拉汗坐在一旁，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兵坯没有差，是军队中最讨厌的一群人，但是他们集合的速度却不是普通的部队可以达到的。
“出发。”慕拉汗看集合完毕，先跳上马。
“大少爷呀，我们的后勤不用带上了。”少尉开口问着。
“反正不够，带上也没有用。走了。”慕拉汗冷冷的下令着，少尉一愣。却还是按照慕拉汗的意思叫士兵出发了。
离开皇都大营才二三公里，慕拉汗就叫部队停下。
有士兵开始抱怨，这天寒地冻的，天也快黑了，留在这里受什么罪呀。
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负责行军安全的骑兵正准备去挡，慕拉汗已经迎了上去，来的人正是玻琪。这帮家伙是兵坯，却不是笨蛋，光看玻琪背上那对巨斧，就知道眼前的人够可怕。
“目标东南，冲锋阵。二公里之后使用奔跑突击，占领目标设施。”慕拉汗说着，一指其中一名少尉：“你的名字。”
“老子叫法尔肯，大少爷。”这帮少尉有点看不起慕拉汗，也不用正式的方式称呼。慕拉汗倒不介意：“你带弓箭手占领制高点。”说罢又指了另一个少尉：“你负责把对方看管起来，全部撤退之后你们才能撤退。”
“没问题，我的大少爷。我叫拉卡尔菲尼。”拉卡尔菲尼爽朗的回答着。
有些人已经知道东南二公里之外有什么了，都在偷笑着。可也有一些在犹豫，慕拉汗手一挥：“你们不是在等死吗？还怕再记上一次大过了，怎么象女人一样没种了。”
慕拉汗小小年龄，原本这些士兵就看不起他。可这几句奚落话，引的众兵大怒，往着慕拉汗所指的方向急奔而去。
这里是什么，这里是皇都军营第七后勤营的营地，巨大的仓库中放满各种各样的物资。来到营前，上方的警戒士兵还在喊话，玻琪高高跳起，巨斧砍下，箭楼应声而倒，五米高的包铁大门也被玻琪砍倒。
“我想要马，衣服，帐蓬，食物，酒。”慕拉汗这会倒不急了，不紧不慢的说着。另几位没有任务的少尉一愣，可看慕拉汗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天气这么冷，没有点厚衣服，帐蓬是不行的。
少尉们一商量，反正这次出战，活着回来的可能几乎为零。更不怕多记一次过：“兄弟们，上，长官吩咐了，后勤物资没给我们发够，我自己来领。拿东西，别伤人。”
后勤营地不是作战部队，面对这帮如狼似虎的野战军疯子，全都抱头躲开。
突袭行动过后，慕拉汗也不敢久留，生怕有其他部队来对付自己，带着这支坯子军，急奔一夜。绕开正道大路，这才在一条溪水扎营休息。
“大少爷，有两下子。”几位少尉过来自报姓名。
除了先前两位，慕拉汗知道其余三人分别叫，傲德恒萨，莫里安，纳加克里克。让慕拉汗这么一闹，众人对慕拉汗好感倍增，却还是不以上下级相称，还是叫慕拉汗大少爷。
慕拉汗找来地图：“我们绕开大路，从这里直奔前线。”
“怎么，怕了。怕走大路被人抓回去，老子不怕，抢就抢了。”法尔肯因为数次暴打长官，人称长官杀手。为些早应该达到校级军官的他，不但还是少尉，光是鞭刑几年来加起来，有近千鞭子。
慕拉汗正要解释，纳加克里克一拳就打了法尔肯头上：“屁话，死在牢里的是傻子，死在战场上还有怃恤金。”
“有理，老子服了，走小路。”法尔肯倒变的快。
原本慕拉汗是准备去送死的，可这会却不忍心这些人一起去死：“死不死还未必，谁说过突击前锋就一定要死。”慕拉汗说完，头也没有抬，只是查看着地图上的路线，这半年来是帝国学院学的也不少，这二个星期来苦读帝国元帅的手卷，更是受益非浅。
少尉了沉默了半天，拉卡尔菲尼突然一脸正经：“不死的事情有过，死神的客厅不是传说谁去谁死。可有两个人不但活着回来了，而且痛击了蒙克拉怒族。能活着，谁不愿意活着呀。”
一直油腔滑调的拉卡尔菲尼突然这么一说，另四个少尉都低下头去。
零七三三哨卡，那可是小白得意之战，就可惜小白没有长人脸，想作到得意的表情也不可能，但还是在桌上跳着叫着。
其他的士官们坐在帐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原本正在聊天的他们，都抱着脑袋低下头，沉默了。普通的士兵们因为各种原因被分配到这里，都已经不愿意想明天会怎么样，这会有酒，有肉，有厚衣，已经够了。
休整了一天一夜，日后的时候，慕拉汗下令出发。
离开大路，慕拉汗挑选了一条相对近一些的路线继续前进，由于是全骑兵，而且是所有后勤物资用马车拉着，行军速度倒也不慢。
这个时候，关于第次后勤仓库被抢一事，已经上报军部。
很难得，军部会议中竟然意见完全一样，装作不知道，派他们直接上前线，杀光了完事。谁敢逃回来，督战部队再出手消灭。这会要是去处罚，太麻烦了，还有派出军队追他们，而且就算追回来这种事情也罪不至死，就是费尔男克，也不过降两级爵位。
这边，慕拉汗一个整天，除了中午临时性休息之外，一天赶了三百公里路。
入夜前来到一个小镇，慕拉汗还没有吩咐，部队就在离小镇二公里扎营。并不打算去骚扰小镇的居民。
这些人死了会可惜的，不管什么理由，他们被军部所放弃，但他们是真正的军人，至少对本国百姓来说，他们并不是为非作歹的一群恶兵。偶尔有几个不安份的，也被其他士兵想互看管着，并没有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次日再行军之前，有些士兵去了小镇。
原本慕拉汗还在担心，纳加克里克去告诉慕拉汗：“你放心，谁拿东西回来不付钱，不用你动手，法尔肯会披了他们的皮。法尔肯这家伙是好样的，就是脾气太大。”
可就这样，慕拉汗还是不放心，找了个借口悄悄去了小镇。
找到镇长打听之后，进镇的士兵都很守规矩。只有两个人去店铺的商人吵了起来，在镇长看来，买东西嘛，不满意吵架纯属正常。不能因为是士兵，就不让人吵架了。
回到营中，慕拉汗心情沉重。这会也意识到，军部是想让自己去送死，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慕拉汗想不明白，费尔男克倒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军部要派他去送死，分析了自己在皇都以费尔男克身份的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作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还有一点，就是让这些人去送死，慕拉汗心中越来越不甘心。
特别是一想到自己当初被送到零七三三哨卡，也就是派自己去送死。再从这些日子里，对大部分人的观察，慕拉汗深深的感觉到，他们或多或少，与自己当初被送到零七三三哨卡的情况一样。
连日的行军，慕拉汗只是不断的在看着地图，很少再与五名少尉说过话。
走了十多天，部队来到了克里拉莫行省。慕拉汗原本想去省城找到佣兵工会，打听一些情报，可却被告之，帝国军没有上方命令，不得进入任何一个行省的省城范围内。
正在发愁要怎么办，突然遇上一队押运货物的人，看着最前头骑马人的打扮，慕拉汗心头一喜，叫部队停下，自己策马而上。
“大人，有何吩咐。”看到慕拉汗单人骑马过来，带头的人一挥手，车队停了下来，向着慕拉汗一抱拳。慕拉汗换照佣兵的礼节回礼：“请问，是剑岚佣兵团的车队吗？”
“是！大人您有何事情。”
“请到这边来。”慕拉汗跳下马，向一旁走去。带队的佣兵队长看对方是少校军衔也只好跟上。
看离人群够远了，慕拉汗双手一合，手指一夹，作的正是剑岚佣兵专用的手势，带队的佣兵队长一愣，态度也上热情起来：“请问阁下有什么需要帮助，既然我是团的朋友，有事只管开口。”
“我想请剑岚大哥帮个忙，不知道在那里能找到他。”
一听慕拉汗开口就要找团长，再看慕拉汗却这么年轻，带队的佣兵队长有点怀疑：“敢问阁下是谁，否则不方便告知我们团长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