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征途(上)
总的战略出来之后,瓦胡等人开始提供领地的各种细节。
于是大家知道,敌方大部落一共有三个,实力比较均衡,每个部落有大概六七百人的武士,算算上次战争的战损、再加上吞并瓦胡部落后的增长,武装人员也许会略为增加。另有一些中小部落,好的能凑出百来人的武装,差的只有十几个武士,完全属于墙头草类型,很会摇旗呐喊看风向。
汤森的意见很直白,就是集中优势力量,先歼灭敌方主力一部。
如果第一仗没有达到震慑的目的,这场生死之战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四天之后,汤森最后一次会晤了本地的酋长们,向他们交代了各种注意事项,特别是有敌来袭的保命办法。然后才指挥整个荆棘玫瑰登船出发。
从规模上看,整个船队旗帜飘飘很是壮观,仅大船就有七艘,另有十来艘小巧灵活的快船。但实际上,除了三桅船之外,其他大船的质量都很成问题,所有人都在祈祷不要遇上风浪——老弱病残全都乘坐条件最好的三桅船,部队和商队只能乘简陋的拼造运输船,包括汤森和玛西亚等人也是一样。
起航之前,本地酋长们按照汤森的嘱咐,点火烧了荆棘玫瑰的总部和训练设施,连海湾里的造船作坊都没漏掉。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黑色烟柱再一次弥漫在人们的视野中,荆棘玫瑰的人们沉默的注视片刻,然后在长官的命令声中登船起航。
“我们——没有退路!”汤森长官的话一直在人们耳边回响:“我们的活路在前方!”
“只有胜利我们才能活!”他们轻声念叨着汤森的话:“只有胜利,只能胜利!”
起航第一天,晚饭时分,船队已经到达瓦胡最后一次遇袭的地段。这里有一个极生猛的野人部落。他们的聚居地就在海边,很喜欢做海上的没本买卖,属于绝不能放过的那种——命令声中,五个战队一百五十人以绳梯下到快船里,以中间快船上的旗帜为标准一字排开。
在中间在快船上,在火红的荆棘玫瑰旗帜下,穿着一身黑色铠甲的汤森迎风挺立。他左边站着穿银色铠甲的玛西亚,右边则是穿金色铠甲的瓦胡,猴子和船长分别在左右两端的快船上配合指挥。
快船队缓缓靠近沙滩,身后的三桅船也赶了上来,绕了半圈之后亮出侧舷,甲板上整齐排列着一个长弓队,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加速!”汤森的手向前一挥:“抢滩!”
“加速!”浆手们同声吼叫:“抢滩!”
野人部落显然想不到这支奇怪的船队居然会主动攻击自己,但清楚荆棘玫瑰的来意的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赚钱工具都停在海边,而这些不大不小的船,就是汤森要明确摧毁的目标。
在快船冲上沙滩之前,三桅船上已经射出两只测程箭,紧跟着第三支通体火红的羽箭飞上天,它带领着后面的三十支羽箭,画出一个圆润的线条,落在那群刚刚冲出大门的野人面前——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敌人顿时被射成了筛子!
第一次实战射击见血了,也正式拉开了这场战斗的序幕——前方巨浪飞溅,两头浊浪抢在快船前面冲上沙滩,直接撞进吓得目瞪口呆的野人中间,巨爪挥动,搅起大团的血雾!
快船下安装的木刺首先触底,让船身产生震动,浆手们立刻收桨,紧接着船身一滞,船头向上一弹,所有人的身体在惯姓作用下向前一倾。
“杀!”汤森借势跳下船头,手上战刀向前一劈!
“杀!”玛西亚和瓦胡几乎同时跳下了船头,几个大步越过了汤森,手中异能已经成型。
“杀!”各个战队有样学样,跟着三个强大战力的脚步冲上去,时刻不忘队形队列。
三个咆哮同时飞出,在沙滩上激起三道高高的沙浪,直接插进刚刚从浊浪打击下回过神来的野人们中间,瞬间炸成三团血花!响声震耳,断肢飞起,又把剩下的几十个野人吓傻眼。
三十支火箭从头顶飞过,射到野人部落边缘处的草屋上。
“清理沙滩!点燃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汤森边下令边停下脚步,转头对玛西亚河瓦胡说:“不用再追杀了。”
的确没必要再追杀了,首轮打击一过,冲上沙滩的野人们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野人吓得屁滚尿流,不是跪在地上回身发抖,就是疯了一样的往回跑——而且后面的火势已经烧起来,就这副惨样,他们一年内是别想再客串海盗了。
比汤森预计的简单,但这个局面也让汤森满意,因为这是第一次实战训练,除了让战队练习抢滩程序之外,最重要是帮手下树立胜利之心。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汤森三人回到运输舰的时候,野人部落都快被大火烧穿了,海边的大小船只无论新旧也都被点燃。几个会说野人话的家伙正站在沙滩上,指着手里的荆棘玫瑰旗对好运没死的野人们训话——保管他们以后看见这面旗就退避三舍。
“感觉怎么样?”汤森解下头盔,问身边的两人:“瓦胡,你有报仇的快感吗?”
“说真的,我刚才光紧张了,都没想到其他的。”瓦胡有点不好意思:“我看沙滩上的痕迹,我用出的咆哮威力很弱……”
“能在跑动中用出咆哮,其实是个大进步。你来的时候还要靠粉末,而现在,至少在使用上熟练了很多,方位掌握也很好。”玛西亚评价说:“如果单纯比威力,一头浊浪就能推平这个野人部落,还用上去这么多人?”
“我明白了。”瓦胡赶紧向她行公会礼:“谢谢玛西亚大姐的指点。”
“你也别闲着,”玛西亚还礼之后,对汤森说:“瓦胡是你的人,怎么不指点一下?”
“我其实不会说。”汤森很无辜的摊手做无奈状:“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