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通俗的说, 陆盛景想要“一鸣惊人”。
但他不曾对比过,不知自己具体是什么实力。
上回在西南小树林, 他整个过程有一半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 故此,上次到底有没有发挥好,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妖精比他清醒, 他想要达到“睡.服”的目的, 就必须要让妖精彻彻底底满意。
衣裳解不开,陆盛景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 滴在沈姝宁额头, 又没入她的眼角, 画面莫名.旖.旎。
终于, 碍事的障碍被解除了。
雪腻呈现在眼前, 晃得人眼迷离。
陆盛景知道妖精生得美, 但不成想会美到了这种程度,他自诩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此时此刻此地, 陆盛景眼神一痴。
竟突然觉得眼前这件不太合身的小衣, 也煞是绝妙。翠色更是衬肤。
看来, 他根本不需要给沈姝宁购置合身的衣裳, 便是这般半遮半掩, 才最是养眼。
沈姝宁撇开脸, 羞燥的想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此时, 天光甚亮,才晌午,日头正挂在当空, 即便林子里一片绿荫匝地, 她此刻闭着眼,也能知道,自己皆袒露在了陆盛景面前。
沈姝宁只盼着速战速决,早早逃离这令人想要撞墙的窘迫之境。
陆盛景却没有成全她,摆正了她的脸,额头抵过去,死皮烂脸,“好宁宁,睁开眼,看着我,嗯?”
沈姝宁哭了,眼泪止不住滑落,她又羞又怕,睁开眼时,怒嗔了陆盛景一眼,“你到底能不能快些?!”
陆盛景很认真,乃至专注,听了这话,他有种被质疑的错觉。
他早就熬到了强弩之末,沈姝宁方才的催促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盛景再也没有怜香惜玉,甚至于就连他自己的.亵.裤.都不曾褪下。
长枪直破云宵。
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沈姝宁的惊呼声被吞没,眼泪再也止不住。
不是说在西南已经做成夫妻了么?
怎会这样?!
沈姝宁上辈子嫁过人,陆盛景给她带来的体验,和上辈子是截然不同的。
她虽是谈不上喜欢这事,但起码不会这般痛楚。
何况这又不是头一次了,只觉得突然之间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她哭着闹腾,但无济于事,到了这一刻,沈姝宁终于彻底相信,陆盛景今日是当真中毒了。
他好端端的怎会中这种毒?!
一阵惊涛骇浪之中,沈姝宁抽出了些许思绪,她头顶天光晃动,耳侧是陆盛景因为某种.隐.忍.而发出的轻叹。
……
许久,久到了沈姝宁失了声。
风停雨歇,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但沈姝宁有种还处于浪涛之中的错觉。
她半点不能动弹,无力推开身上的人。
陆盛景倒是比此前清晰了不少,甚至于精神还很好,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丸,令得他精神抖擞,煞是意气风发。
他僵在那里,有些纳闷。
这一次应该算是彻底结束了,怎么陆小景却是愈发嚣张?
他抬起头来,看着鬓发沾湿的美人,她面颊红润,眼中润泪,俨然一副娇花被雨打过的惨状。
陆盛景心中又爱又怜,见她眼神空洞,有些失神,又想起她方才哭哭啼啼,陆盛景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正打算给沈姝宁收拾时,目光落在了雪腻之上的斑驳红痕,陆盛景仿佛被烫到了,立刻移开了视线。
然而,这一看不要紧,竟是比方才还要严重了。
他无端懊恼。
他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既然解毒了,那必定不可以趁着一己私.欲,继续行无耻之事。
他不是无耻的人!
“怎、怎么了?”
美人嗓音沙哑,娇娇滴滴,陆盛景脑子骤然炸开。
他现在直接怀疑,一定是二皇子铁了心思要加害于他,故而加重了药力,想让他暴毙而亡。
而实则他的大功已成,根本不需要再强行压制着念想。
他还是煎熬至极,想必一定是尚未彻底解毒。
一定是这样,错不了的!
有了这个认知,陆盛景很快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好宁宁……为夫所中之毒实在狡猾,只怕还得委屈了你一回。”
沈姝宁呆了。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毒这样霸道,这样久了还没解?!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再来一次,今日只怕就要归西,她吓得牙关发颤,“你、你这话当真?”
陆盛景对扯谎这种事,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细细亲了亲美人眼角的泪,“当然是真的,为夫从来不骗你。乖……一会就能好。”
他尚未离开,轻易就能得逞。
所谓征求沈姝宁的意见,不过只是假装君子知会她一声。
沈姝宁又哭了,她不是一个轻易会哭的人,但这个节骨眼下,除了哭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陆盛景不知怎么了,突然更是怜惜她,慢下来哄她,“解毒要彻底,不然日后难免患上后遗症,会影响了子嗣。宁宁……为夫会一辈子对你好,你别哭了。”
沈姝宁,“……”
真的是这个道理么?
她一开始还在怀疑陆盛景的话,但没过多久,这才真正体会了暴君的本质。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怎会天真的以为,残废的暴君没有伤害力!
等到一切归为平静,陆盛景还有些恋恋不舍。
但这下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若是再提及没有彻底解毒,妖精必然会不信了。他也想保持着君子的做派,凡事不能太过分。
最起码,陆盛景一心以为,他今日已经在节制了,并无太过粗鲁。
沈姝宁昏睡了过去,陆盛景细细给她收拾残局,片刻后又是面色绯红,呼吸也不稳了。
陆盛景坚信,一定还是因为那味毒药太过顽固之故。
他抱着沈姝宁出了小树林,将她的脸彻底藏在了自己怀里,还给理了理发髻,不允许任何人看见她.潮.红.未.退.的脸。
严石几人一眼不敢多看,也并不多问。
陆盛景上了马车,他仿佛已经恢复了,嗓音如常,若是细细一听,似乎还能听出他神清气爽。
“回府。”
他抱着怀中人,四肢百骸似乎被打通,浑身都是劲。
却见沈姝宁已经沉沉昏睡。
她小脸绯红,长长的睫羽是湿润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
陆盛景亲了亲她的唇,有一个疑问在心头久久不散。
所以……
妖精对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
康王府,上院戒备森严。
小厮上前禀报时炎帝差点当场炸了毛。
“王爷,世子爷抱着少夫人回来了,只是少夫人她、她似乎已昏迷不醒!”
康王一个头两个大,当然不便直接言明宁儿根本不是陆家的孩子,让炎帝也莫要痴心妄想了。
炎帝吹鼻子瞪眼,康王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
陆长云这时正好过来请安,对今日之事有一些了解,他寻思了片刻,立刻道:“父王,弟妹今日遭人暗杀,幸而二弟及时赶到,才将人给救了回来。”
陆长云其实有自己的私心。
二弟与弟妹时常被人暗杀,他防不胜防,正好借着帝王对弟妹的关切,让帝王去调查此事。
康王也一下就看出了陆长云的用意,不由得对这个庶长子另眼相看。
“竟有此事?!”炎帝拍案而起!竟有人要暗杀他唯一的女儿,莫不是宁儿的身世被旁人知晓了?!
陆长云立刻跪地,“让皇上见笑了,弟妹亦不知招惹了谁,竟惹来杀身之祸!”
康王也配合,“此事实在蹊跷,谁会对一个弱质女流下手?”
炎帝听到这里,早已幻想出了一场谋害皇家血脉的阴谋诡计,没继续待在康王府,带着大内侍卫,来也匆匆,回也匆匆。
陆长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让炎帝知道……那个混账二弟不久之前对宁儿做出了那事,只怕康王府今日也要被炎帝给掀了。
康王这时问道:“老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长云避重就轻,将今日发生的几桩事大致交代了一遍。
闻言后,康王面露疑惑,“老二的腿当真可以治?那事不宜迟,老大,你尽快想法子将那名苗医给掳来!”
陆长云,“……”
二弟与父王真的不是亲父子么?
强盗.本.性.几乎一模一样啊。
陆长云张了张嘴,亏得他多年修身养性,对任何事情都是见怪不怪,“二殿下必然不会轻易让神医给二弟医治,父王说得对,是该将人掳来。”
“嗯。”康王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走出了堂屋,陆长云迎面长长吐了口浊气,他不久之前得知沈姝宁与陆盛景被人追杀,他亲自带着人追了过来,后来就发现他二人进了小树林……
他心里明明就知道,宁儿只能是他的弟妹,但那一刻还是心头不是滋味。
看来二弟与弟妹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从今往后,宁儿就真的只能是他的弟妹了。
陆长云走在廊下,长袍裙摆随风而动,摇头失笑。有不舍,但也有释然。
***
长乐斋,香芝端入温水后,就被陆盛景轰了出去。
沈姝宁的事,他想要亲力亲为,却不想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尤其是清洗那处时,陆盛景已经尽力去忽视,但还是被刺激到险些崩溃瓦解。
他真想再寻一个合适的理由,但妖精尚未醒来,若是自己趁机做了这可耻之事,岂不是真成了禽.兽.了?
此刻,他竟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兔小景了,难怪它会招惹那样多的小白兔。
可惜了,陆盛景自己对旁的女子毫无兴趣,只能盯着妖精一人。
陆盛景让严石备了一份药膏子,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妖精造成那样大的创伤。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自己今日做得很彻底,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伤害了她。
陆盛景绷着一张微微泛红的俊脸,仿佛是拿出了巨大的勇气去做一件事,然而就在这时,榻上的人悠悠转醒了。
他猛然一僵,但做出的动作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于是,陆世子在明知道沈姝宁醒来的情况之下,还硬着头皮继续方才没有完成的事。
沈姝宁被突然而来的凉意惊了一下。
她醒来后,所有记忆慢了半拍才涌入了她的脑海,她猛然坐起身来。然而,这时的陆盛景宛若正常人一般,给沈姝宁盖上了裙摆,稳如泰山。
对上美人含羞带愤的眼,陆盛景还在她眼中看见了泪花。
他此刻不知被什么所触动,竟还很狠狠去……欺负她。从刚刚上完药开始,他就总有种自己尚未彻底解毒的错觉。
陆盛景本想说,他与沈姝宁是夫妻,这种事本该是理所当然,但这个理由似乎不够充分,他沉着脸,“今日事有从权,为夫实在无法,望娘子见谅。”
沈姝宁一腔怨气顿时噎住。
暴君都如此解释了,她还能指责什么呢?
可沈姝宁明明就记着,这人在小树林那会没完没了的折腾……解毒需要那样久么?她心存疑惑,但也只能将疑惑硬生生咽下去。
沈姝宁发现自己躺在陆盛景的床上,她想要下来,但身子稍稍一动,就有拉扯的痛感。
陆盛景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见妖精似乎当真被他折磨得不轻,他认错态度甚好,“是为夫不好,下回……为夫必然小心。”
还有下回?
他们是夫妻,好像还真得有下回。
沈姝宁无话可说,索性拉了被褥将自己给盖了起来,实在没法去看陆盛景那张理所当然的脸。
陆盛景,“……”
出了卧房,陆盛景神情凝重的交代了一桩事给严力。
严力闻言,面色一红,“世子爷,您确定要看避火图?”
陆盛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严力带着巨大的疑惑去办事了。世子爷要看那书,难不成是……他能力不足?
***
陆长云准备去二皇子府上掳人之前,先派人去查了个究竟。半日后就探知了结果。
“大公子,二殿下拿着神医的孙女作威胁,一直迫使神医替他办事。”
夜色降临,是时候出发了,陆长云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黑色面巾挡住俊美的半张脸,他眸光锐利,“所以,那苗医的确是神医?”
“回大公子,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