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强大
幽灵薇薇安浑身裹在绷带装里，抱着自己的布娃娃，欢笑着在苍白之焰中蹦来蹦去，就像一只在火焰中舞蹈的精灵，充满了天真，充满了童趣。
又一个薇薇安出现了，两个薇薇安手拉着手坐了下来，把手中的布娃娃放下，比划着玩了起来……第三个薇薇安也出现了，三个幽灵玩的更加高兴。
第四个，第五个……薇薇安越来越多，逐渐开始拌嘴，开始吵架。
“死灵生物是没有情绪的，召唤生物不仅没有情绪，也没有意识……那它们为什么吵架呢？”
不知道为什么，哈雷的灵魂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它们是假的，它们的欢笑是假的，它们的悲伤是假的，它们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个声音不住的告诉哈雷。
“什么是假的呢？不存在的才是假的，它们存在，它们的欢笑存在，它们的悲伤存在，它们不是假的！”
……
哈雷的灵魂迷失了，完全纠结在这个问题里，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忘记了晋阶传奇若不成功，必然会死亡。
假的……真的，真的……假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这个问题像苍蝇一样围着哈雷乱转，吵得哈雷头疼不已。
一个薇薇安走到了哈雷的身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把手中布娃娃递给他玩。
哈雷接过了布娃娃，轻轻的摩挲着布娃娃粗糙的头发，一个疑问又涌上了心头：“这明明就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思考了良久之后，哈雷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什么真的假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真的，绝对假的。”
“譬如说生物。”
“生物是由各种细胞组织构成的，细胞和组织又是由分子电子原子构成的，细胞有生命，但分子原子电子没有生命。”
“也就是说，一堆没有生命的东西凑在一起，就拥有了生命。”
“这和召唤出来的骷髅、幽灵不是一样么？”
“它们也是一堆没有生命的东西凑在一起的，为什么不能拥有生命？”
……
巫师们不知道分子电子原子的存在，他们对微观世界的研究止步于细胞和组织。
哈雷和其他巫师不一样，他那些来自上一世的某些观念深深地镌刻在他的灵魂之中，一直在影响着他的修炼。
就在哈雷灵魂迷茫的时候，拟真法则动了起来，原本凝实的法则符文变得虚幻，很快又凝实，然后有虚幻，如此反复。
最后，拟真法则符文变成了一个金色的镂空球体……哈雷并不知道，拟真法则已经进化成了真正的创世法则，虽然只是级别非常低的一种。
召唤骷髅和召唤幽灵的巫术模型又重新回了一次炉。
这两个巫术模型再次重组之后，骷髅和幽灵变得更加灵动，那些作为装饰的金色巫纹也越加的复杂。
另外，幽灵薇薇安的一个变化让哈雷非常的意外，在他掌握的资料之中，还没有任何记载描述过这种情况。
薇薇安吞噬了两个巫术模型，或者说与这两个巫术模型融为了一体。
这两个巫术都是死灵巫术，一个是蛋蛋杀，一个是食魂爆裂蛊。
蛋蛋杀与幽灵薇薇安融合为一体，食魂爆裂蛊则和它手中的布娃娃融合到了一起。
薇薇安向哈雷展示了它新学的本领。
骷髅模型很配合的闪烁出一只骷髅，呆呆地立在前方不远处，幽灵薇薇安蹑手蹑脚的潜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它，瞬间化成一个椭圆形的蛋壳状牢笼，把骷髅困在了里面。
紧跟着，蛋壳状牢笼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骷髅连同牢笼一起被炸的粉碎，女妖之嚎凄厉的叫声随即响起。
传奇级别的幽灵薇薇安，发出的女妖之嚎把死之法则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仅比死亡一指弱些。
幽灵不能自杀，但薇薇安与蛋蛋杀融合之后，拥有了自杀的能力，同时也拥有了主动释放女妖之嚎的能力。
至于薇薇安手中的布娃娃……它的变化更大，大的让哈雷都觉得有些发憷。
薇薇安向哈雷演示了怎样使用布娃娃。
摆出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的小木乃伊，双手把手中的布娃娃高高地举起，一条春蚕模样的蛊虫从布娃娃身上钻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最后，布娃娃完全变成了蛊虫的聚集体，身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头颅就像缚魂人魔鲁鲁卡达身上的噬魂一样。
食魂爆裂蛊通过空间跃迁攻击敌人，它们的体内充满了能够释放即死术的孽生体，这些孽生体都会在命中目标之后成长为携带即死术的蛊蝇。
即死术的威力不如女妖之嚎，但同样蕴含了死之法则，远比普通死灵巫术强大。
薇薇安的布娃娃中藏了极多的食魂爆裂蛊……哈雷相信，幽灵薇薇安的布娃娃，一旦在生物密集的地方爆发，后果绝对是毁灭性的。
这两个巫术与幽灵融合，让幽灵的战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不过对于哈雷来说，却出现了一些问题。
精神世界能够容纳巫师模型，但同一个精神世界绝不会同时存在两个同样的巫术模型。
哈雷无法在精神世界构筑食魂爆裂蛊和蛋蛋杀的巫术模型了，也就是说，他要施展这两个巫术，只能用精神力在体外编织。
这种通过舞动手指抽拉精神力施展巫术的方式是哈雷最讨厌的巫术释放方式。
战斗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哈雷不认为自己能在激烈的战斗中腾出手来编织巫术模型。
不过，哈雷没在这件事情纠结太久，他在战斗的时候，也基本用不上这两个巫术，把它们给了幽灵也算物有所值，正好能让幽灵增强实力。
骨龙索奎勒尔达米拉斯，死神南希，召唤咒灵，召唤食脑虫，召唤噬骨蛛炮这五个召唤类死灵巫术也都被法则四面体和拟真法则符文重新塑造了一遍。
这几个巫术模型全面提升了属性和能力，不过并没有获得什么特殊的加强。
世界之力只对晋阶的巫师和他的核心巫术有反应。
至于其他巫术模型，因为无法引动法则四面体中基本法则的共鸣，所以没有任何变化。
哈雷的晋阶无惊无险，持续的时间也很短，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巫师的历史中，有记载的传奇晋阶，这是最短的时间记录。
哈雷通过法则平衡的方式晋阶，四个基本法则构成的正四面体牢固无比，同时又因为他掌握了血脉真身，能够化身为传奇级别的撼山魔猿。
撼山魔猿让哈雷提前熟悉了传奇境界的很多东西。
哈雷从入定中清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发现自己的感知灵敏了许多，力量也大了很多，尤其是身体内那属于撼山魔猿的细胞，全都像心脏一样砰砰的跳动起来，似乎想要挣脱什么束缚。
啊呜~~！
撼山魔猿巨大的吼声在修炼密室中响起，声音被刀锋女皇牢牢地封锁在密室中。
哈雷痛苦的在地上捶打咆哮，身上的肌肉像是灌满了水银的皮囊，这里凸一块，那里凹一块，血水很快从哈雷的毛孔中析了出来。
撼山魔猿的身体开始膨胀，染上血色光泽的毛发疯狂的生长，不大一会儿便结成了一个黑色的茧，把哈雷包裹在里面。
哈雷就像结茧化蝶的蚕，在茧中一点点的进化。
隐藏在撼山魔猿血脉中的力之法则全部被激发了出来，在茧中来回激荡，不停地冲刷着哈雷的身体。
被力之法则改造身体的过程极为痛苦。
力之法则是世界的支撑法则之一，它对哈雷的改造非常彻底。
黑色毛发织就的茧臌胀成了圆球……这是所有蒙克族巨猿都要经历的一个过程，毛发织就的茧越坚韧，法则对身体的改造就越久。
当茧被涨破的时候，哈雷完成了晋阶，在这一刻，他清楚的感到世界发生了变化。
哈雷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粘稠的液体当中，整个世界都在按照某种节奏律动。
所有事物在哈雷的眼中都变得动作缓慢，如同慢动作镜头一样，无比的缓慢却又无比的清晰。
哈雷动了一下，周围的空气被他荡起一圈涟漪，那种感觉就像站立了许久的人，抖落粘在自己身上的浮尘一样，弥漫的尘雾随着人的动作，向四周飞舞。
感知是巫师施展巫术的基础，越是细微的感知，越能通过精神力施展出强大的巫术。
力系巫术不是没有，只是数量极少，很难领悟。
哈雷避免沉思，猛地朝前方伸出了手，用力虚握。
前方不远处的空气一声爆响，类似雷电的光芒炸向了四周，一颗约有拇指大小的液体露珠，出现在那个位置。
这是被哈雷从气态抓成了液态的空气。
哈雷又猛地朝前方打了一拳，这一拳的速度极快……速度是相对的，而生物是感觉不到自己速度的，哈雷觉得自己这一拳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在那些伴生死灵的眼中可不是这样。
它们没有觉察到哈雷出拳的轨迹，只是看到了哈雷停下来的拳头和拳头前方去势更疾的气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