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晨曦
世界守护者杜米尔达拉斯并没有在意刀锋女皇对自己的冒犯。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哈雷的身上，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早在希达洛卡之战的时候，杜米尔达拉斯就知道哈雷掌握了法则，但他不知道哈雷居然掌握了“死”的法则。”
法则是世界运行所遵循的规律，每一个世界法则都有很多种，并且不尽相同，这是因为每一个世界都不相同的缘故。
世界是通过法则构筑的，每个世界除了自己特殊的法则之外，还都遵循一些最基本的法则。
基本法则也叫一级法则，是法则中最基础一类，例如生、死、空间、时间、力、光、暗……等等。
一级法则的功能纯粹而单一，但所有法则都是以它们为基础而衍生出来的。
直接由一级法则衍生的叫二级法则，由二级法则衍生的法则叫三级法则……颇有点儿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意味。
越是基本的东西越难以领悟，越是基本的东西越能够彻底颠覆它上层的构筑。
所以掌握了一级法则的传奇都是同阶传奇的佼佼者。
“死”就是一级法则。
哈雷在感悟了数万次死亡经历之后领悟了这个法则。
不管那个世界，不管多么强大的巫师，都逃不脱“死”的法则，即便那些在时间长河中陷入死循环的生物，也无法避免一死。
当然，掌握法则和理解法则并不是一回事，理解法则和运用法则也不是一回事，运用法则和掌控法则更不是一回事，掌控法则和创造法则就更更不是一回事了。
传奇的位阶划分就基于此。
掌握和理解法则是骄阳级巫师的事情，能够运用法则的才是传奇，掌控了法则的就是封号传奇，而能够创造法则的传奇还没有听闻。
萨欧斯城只是传奇城市奥尔米迦布达索的一个城区，而传奇城市奥尔米迦布达索只是宇宙的一隅，这里最强大的就是封号传奇。
宇宙很大，大的无法想象。
每一个所谓的至强者都有可能也是至弱者。
这是早就证实了的事情。
譬如辉耀大陆的守护者凯瑟琳，在辉耀大陆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但在辉耀皇朝，却总是缩在自己的居所之中，从来不肯出门。
杜米尔达拉斯看到哈雷沉浸在顿悟的状态，便接替了刀锋女皇，暂时充当了他护卫。
顿悟的时候绝对不能受到打扰。
刀锋女皇斯特拉特丝没有坚持，因为它无法让“死”的法则的气息停止蔓延。
斯特拉特丝是哈雷的伴生死灵，它与哈雷的力量同源，在接触了“死”的法则之后便陷入了昏迷……哈雷掌握的法则也会对它进行改造。
巫师们掌握的法则会融入到他施展的巫术之中，掌握的法则越强大，施展的巫术的威力就越大。
这也是哈雷的死亡一指能够杀死传奇的原因。
哈雷终于醒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把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梦了一遍。
醒过来的哈雷对自己的状况一无所知，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非常诧异的发现世界守护者杜米尔达拉斯撑着一个土黄色的护盾，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己。
“恭喜你，你进阶成了晨曦。”
杜米尔达拉斯的恭喜很有些垂头丧气，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哈雷，你真的该走了……如果你继续呆在这个位面，我永远不敢让位面晋升。”
“这才距离上次多久啊，你就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如果我不及时赶来的话，方圆近万公里的生灵恐怕都会死去……还好你只是晋阶晨曦，如果你晋阶传奇的话，我恐怕也得丧命！”
“对了，位面晋升之后，在它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之前你千万别回来，因为你掌握的法则会太强大了，会同化位面的法则。”
“你的法则和位面法则同化之后，你会成为我们这个世界的死神，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儿。”
“赶紧走吧……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回来的话，可以通知我，我会帮你办好的。”
听杜米尔达拉斯撵自己走，哈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总得跟家里人告别吧！”
杜米尔达拉斯冷笑道：“你如果想让他们死掉，就去找他们告别。”
“你刚刚进阶晨曦就掌握了法则，还无法控制它的力量，所有出现在你身边的生物，都会在法则的力量溢出时死去。”
“而你，根本不知道法则的力量会什么时候溢出来。”
哈雷沉默了，说道：“好吧，那我现在就离开这个位面。”
杜米尔达拉斯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替我带话给你的老师，我请求他的庇护。”
“至于你的家人，我会守护他们。”
哈雷晋阶晨曦并掌握了法则的事情对杜米尔达拉斯产生了很大的刺激，他总算认清了事实，重新晋升为主位面的克洛里斯位面只能归顺奈尔奥莒。
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哈雷就不允许除了奈尔奥莒之外的任何人染指这个位面。
如果哈雷成为传奇……杜米尔达拉斯摇了摇头……那时就算为哈雷工作，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哈雷终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些人，不过他给阿卡丽娜留了封信，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告诉了跟自己的联系方式。
如果没有特定方式的话，想要在萨欧斯城找到哈雷很难。
这是因为奈尔奥莒的缘故，作为传奇的学生，哈雷在萨欧斯城的身份和地位非常的高，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触的。
有了世界守护者的承诺，哈雷放心的离开了克洛里斯位面。
早就盼着哈雷离开的杜米尔达拉斯直接把他传送到了威克堡。
哈雷将由这里前往血战之地，然后前往萨欧斯城。
血战之地万年不变，唯有角斗场上的排名出现了变化，奥古斯都的名字从角斗场的排行榜消失了，他后面的巫师依次晋升了一位。
奥古斯都还在寇罗戴尔位面征战，他名字的消失说明他已经离开了血战之地，并且不再回来。
哈雷在自己的居所总对自己晋阶晨曦之后的实力和身家进行了盘点，盘点的结果让他无比的沮丧。
让他的沮丧不是实力，而是财产。
哈雷现在的财产比当初前往火世界的时候还要少一些，想要凭着这些财产在萨欧斯生活，远远不够。
奈尔奥莒可不会为他提供生活上的帮助。
“唉，又得想办法弄钱了。”
哈雷叹了口气，开始检查自己身体的状况。
晋阶晨曦，哈雷最大的收获是“死”的法则。
那枚法则符文现在牢牢地嵌在死灵图腾柱上。
哈雷还不知道怎么应用它，但他拥有的所有巫术模型中都蕴含了“死”的法则。
不管是苍白、召唤骷髅、召唤幽灵，还是传奇巫术和他自己创造的那些巫术，每个巫术模型之中，都有很多法则的复制。
哈雷进阶晨曦之后，召唤骷髅再次进化，目前，骷髅的单体实力已经达到了晨曦高段。
不过，召唤幽灵的巫术模型还没有什么反应，那些排着队等待吸收的幽灵仍旧没有明显减少。
零号告诉哈雷，幽灵模型吸收传奇幽灵碎片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按照这个速度计算，用不了一千年，就能吸收完毕。
哈雷当时就晕了，这意味着他在这一千年中无法召唤幽灵。
好在他现在可以召唤骨龙。
这次晋阶，变化最大的就是哈雷自己，他的灵魂与肉体完全合二为一。
哈雷的精神之海，现在可以称为精神世界，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在体外展现。
死灵图腾巫阵就是哈雷的精神世界。
十二根巨大的图腾柱撑起了哈雷的精神世界，始终将第十三根图腾柱保持在图腾巫阵的中心。
第十三根图腾柱是哈雷的武器，已与哈雷融为一体。
精神世界不外扩的时候，那根镌刻着“死”的法则的图腾柱便立在世界的中心，撼山魔猿就蹲坐在图腾柱的顶端。
只要哈雷把心神沉浸其中，就会立即化身为撼山魔猿。
当哈雷化身为撼山魔猿的形态时，在精神世界图腾柱上站立的，就是他的本体。
哈雷的精神世界比原来的精神之海大了数十倍，同时因为苍白更加精纯的缘故，哈雷施展巫术的消耗也小了很多，如今他已经可以把那些传奇巫术当作常规作战巫术使用了。
但哈雷对巫术的理解，还停留在黎明巅峰阶段……这种事情需要一点一点的积累，没有办法取巧。
灵魂与肉体的融合让哈雷的身体又经历了一次全面的进化。
因为血脉真身的缘故，哈雷的肉体力量和强度出现了几何级数的增长，以至于哈雷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种找不到参照物测试自己力量的情况。
哈雷现在的力量，在不施展血脉真身、不施展七色堇的时候，比十六只刀锋女皇的总和还要大。
虽然刀锋女皇并不以力量擅长，但它的位阶摆在那里，十六只刀锋女皇的力量加到一起，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至于撼山魔猿，他的力量就更大了，十六只刀锋女皇甚至无法把撼山魔猿屈起的手臂扳直。
哈雷想测试一下自己的战力，便向角斗场排行榜第一的昂得肯发出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