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只是,先放白棋,还是先放黑棋,宣采薇一时犯了犹豫。
  最后,宣采薇选择了先放白棋。
  因为,原本的画中人,手上执的是白棋,她想兴许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宣采薇拿着白棋的手,朝着黑色阴阳鱼的鱼眼睛处安了上去。
  “趴塔”一声。
  打破了小木屋里的静谧。
  果然如宣采薇所料,白棋子刚好卡在黑色阴阳鱼的鱼眼睛里,严丝合缝,半点缝隙不漏。
  但宣采薇并没有放松,反而屏息,准备走下一步。
  安好了白棋,下一步便是安黑棋,也就是白色阴阳鱼的鱼眼睛。
  刚刚安完白棋,虽然没有任何异样显相,但宣采薇想,她安完黑棋,该是能知道这太极图究竟有何效用了吧。
  于是,她执着黑棋就想往白色阴阳鱼的眼睛里放。
  但这一回,宣采薇却死活放不进去。
  字面意思。
  死,活,放,不,进,去!
  宣采薇看着明明自己的手指只同白色阴阳鱼的鱼眼睛距离一个指甲盖。
  但就好似中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就横在宣采薇的指尖,仿若一堵软墙。
  宣采薇破不了。
  宣采薇试了几次,均是失败,弯弯细细的眉毛忍不住拧在了一起。
  手里拿着颗黑棋子,来回摩.挲。
  宣采薇唇线微泯,想了想,放弃同白色阴阳鱼眼睛抗争,转而想去抠下黑色阴阳鱼的“白棋子眼睛”。
  她抠……
  她再抠……
  她抠抠抠……
  宣采薇:……
  怎么就抠不下来呢?!
  见着死活不动弹的“白棋子眼睛”,宣采薇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仿佛刚刚不是她按上去的,而是本来就属于这条黑色阴阳鱼的。
  宣采薇心里的疑惑越发增多,正当她还想再试试时,耳边又听到外面有了脚步声。
  宣采薇这回没犹豫,赶紧跑了出去。
  开玩笑,比起秦隐这个能操纵她生死的家伙,她的好奇心不值得一提。
  而宣采薇未曾发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装有“白棋子”眼睛的黑色阴阳鱼。
  鱼眼诡异地亮了亮。
  而宣采薇急忙忙跑出去,却见不是秦隐回来了,跟前的暗门也没有打开。
  是那位秦隐称呼“唐叔”的老管家进了来。
  替秦隐打扫打扫了屋子,连灯都没点便出去了。
  不过宣采薇有注意,唐管家出去时,脸色并不好看,似乎掺杂着几分担忧。
  宣采薇心道奇怪,难不成秦隐出了什么事?
  而秦隐那一夜,确实没有出现在书房。
  ***
  此时,秦隐正跪在一块硬石板地上,跟前是堆成了“山”的黑木牌位。
  牌位下面是一个案桌,其上摆了两盘贡果和一个香炉。
  香炉上插着三根香,星星点点火光示意他正在燃烧。
  秦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正在燃烧的三根香,看不出什么情绪。
  约莫跪了两个时辰。
  忽然间,秦隐身后紧锁的大门被推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手速慢~四更和五更凌晨掉落~我会努力加快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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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2章
  进来的人, 穿着一袭素雅衣裳,面容和善, 眉心一点红,似带佛相,有些像庙里的菩萨, 且手腕上还缠着一串长长的佛珠。
  一百零八颗珍稀祖母绿宝石所制的佛珠在来人白皙的手指间轻轻拨动着。
  来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动静,但是秦隐还是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不动分毫。
  来人往前走了几步,于秦隐跟前站定。
  看向秦隐的目光掺着担忧道。
  “隐儿又是何苦呢?”
  秦隐眼睛依旧直视着跟前的三炷香。
  明明, 暗暗。
  过了会, 秦隐才是道。
  “孩儿惹得母亲不快,自当受罚。”
  一旁的秦母,也就是淮安郡王府的秦老夫人, 拨动佛珠的手指微顿, 拧了拧眉道。
  “为何不愿娶妻?”
  秦隐木然回道。
  “公务繁忙, 无心情爱。”
  秦母唇线微泯,接着又道。
  “简家小姐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大家闺秀,虽在京师名头不如南家的姑娘,公孙家的姑娘,苍家的姑娘, 但你要明白为娘这是为你好。毕竟, 树大招风。”
  秦母嘴里的南家的姑娘,公孙家的姑娘,苍家的姑娘, 便是传闻中喜欢秦隐的三大贵女。
  除却各自的专有的名头“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不说,每一个单拎出来,均是家世俱佳,才情并茂,秀外慧中,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可这三个,秦隐自己不喜欢不说,秦母也不喜欢。
  正如她自己说言,树大招风。
  眼下淮安郡王府因为受当今圣上器重,各方势力都在时刻关注着淮安郡王府。
  只淮安郡王秦隐性子孤僻淡漠,不醉心名利,所以,他去接手兵部这个肥差,虽然各方势力不满,但也勉强能够接受,算是暂时平衡压制了各方势力。
  但是如若此时,淮安郡王府结了一门强有力的亲事,打破了这份平衡,定会引来各方猜忌。
  秦母如今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淮安郡王府成为众人共同针对的靶子。
  再者,她看上简家小姐,除了不会引起各方势力猜忌外,也另有其自己的深意。
  只可惜,娶妻的不是她。
  秦母想了想,接着道。
  “你年岁也大了,房里也该放人照顾了,我这几日给你挑选几个乖顺的。”
  “不必。”
  干脆利落的拒绝,倒是符合秦隐一贯的作风。
  如果宣采薇在此,定是要吐槽秦隐对待自己母亲居然也这么冷淡,莫不是天生性子?
  秦母倒是习以为常,并没有多在意的样子,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微微笑道。
  “是因为春桃这事落了阴影?”
  “你放心,为娘给你挑的,定不是心大的。”
  这一回,秦隐没有说拒绝的话,但也没答应。
  秦隐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眼前明明暗暗的香火道。
  “母亲,你还记得孩儿答应过你的事吗?”
  话音一落,刚刚还面目柔和的秦母,表情有瞬间顿停,但片刻后,手上拨弄佛珠的速度开始加快,好似在平复些什么。
  又过了些许,秦母才缓缓开口道。
  “也罢,你已成人,许多事你便自己做主吧。”
  秦隐表情未变,平静到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淡淡回道。
  “谢母亲体谅。”
  秦母拨动佛珠的速度放慢道。
  “夜已深,且先回去休息吧,别坏了身子,明日还要上朝。”
  秦隐依旧没动,回道。
  “母亲先且休息,孩儿还想再陪陪父亲。”
  闻言,秦母余光忍不住掠过离案桌最近的一个黑木牌位,她眸中微凝,似是陷入对往昔的追忆,其后收回了目光,敛去对亡夫的怀念,同秦隐道。
  “倒是有心。”
  另一边,宣采薇白白绷了一晚上,也不见秦隐人影,打着哈欠,就想趁着白日不能动的时候睡个回笼觉,晚上再去同那诡异的黑白阴阳鱼斗智斗勇。
  宣采薇本想等着天亮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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