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寡妇楼2

  想到这个,我顾不上还在三十八度三的低烧,也顾不上才吃了几口的粥,放下碗抓上钱包钥匙,就出了门。
  那地方,微博上写得很清楚,那条街在我们城市也很出名。因为那是一条很老旧的街道,里面的建筑都是四五十年代的青砖骑楼。的士只能停在那街道前。司机看着那街道昏黄的路灯,说道:“小姐,你家住这里啊?现在挺晚的了,你走进去可要小心啊。”
  我点点头,因为还在发烧,呼吸有些重。难得遇上这么个好心的的哥啊。
  下来车子,就被一阵凉风吹过,身上打了个寒战。那凉风就是那街道吹过来的,阴阴凉凉的,和那青砖的感觉很相似。
  看着那街道昏黄的路灯,我鼓起勇气往里走去。街道很小,也就两米三米吧,一般的小车进来都很困难的。开车的时候,根本就过不去。
  两边都是骑楼,让这里的光线显得更加的压抑。这个时间并不是太晚,街道上还有人,一些孩子还在跑动着。对着那上面的门牌号,我找到了那座出事的楼。
  我不知道我的推测是不是正确的。既希望那是岑梅,却又不希望岑梅出现。在我犹豫着的时候,
  那是一座三层的骑楼,大门打开着,这是一栋出租的楼房。在这里租一间房子,十平方,还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月只要一百五十块。我走进那大门里,昏黄的路灯应着地面。楼梯那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一个大妈正拿着拖把在那拖地,一边低骂着:“这什么人啊?有这么玩的吗?再让我看到她,我直接一盆尿泼她身上。”
  我问道:“大妈,你看到一个大男生过来过吗?”
  那大妈抬头看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里住的全是女人,哪来的大男生啊?有大男生来这里,我就用拖把打他出去。”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祖航出门的时候,用的是祖航的身份,那就是个鬼影啊。我跟他有冥婚,所以我一直都能看得到他。可是别人却不一定能看得到他的。特别是他故意让自己隐藏起来的话,没有阴阳眼的人,压根就看不到他。
  而且大妈说这楼里住的都是女人,这个奇怪啊。
  那大妈都这么说了,我这是朝上走也不对,不往上走也不对。大妈的拖把拖到我面前来,边说道:“让开!没看到我在这里忙吗?”
  “大妈,这里真的没有一个男人住啊。这楼好像挺多房间的。”
  我就站在一楼,看着那一排过去的四间房。其中一间打开门的,可以看出里面还用隔板,隔成了两个房间。那么一层就是八个房间了。三层,那就是二十四个房间了。不会住的都是女人吧。
  大妈直起腰来,捶着腰说道:“没男人,这楼,一直都没男人。原来住过好几个男人,都出事死了。你要是不想死男人,赶紧走吧。”
  我心中惊了一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啊。不过我男人本来就死了,这个警告对我不起作用。
  我还想问些问题的,看到了楼上下来的岑祖航。真的就是岑祖航啊。他就这么慢慢地走了下来,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惊了一下,还是走向了我。
  大妈依旧没好气地说道:“好好的来这里干嘛啊?你是不是就是昨晚那个撞鬼的女人啊?洒一地的猪血还不够恶心啊。让我再看到,我泼尿,我房间就有尿桶呢。”
  她完全看不到岑祖航的样子,依旧说着她的话。而岑祖航走到我身旁,推推我,带着我往外走去。
  出了那房子,我就急着问道:“她看不到你!”
  “嗯。你还发烧,你来干嘛?”他说道,同时伸手摸摸我的额。
  我嘟嘟嘴,想想我跑来这里的原因。其实简短一点说,就是来抓奸的。如果说以前我们在床上那叫腻歪,那昨晚在清醒的情况下,做到那程度,感觉……呃……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样。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之后,他也没有再继续问,说道:“走吧,回去。”
  走在那陈旧的街道上,我低声问道:“那楼里全是女人?”
  “嗯,阴气很重,住着二十一个女人。炼小鬼是被吸引过去的。昨晚那房子里出来的一个男人,应该被她吃掉魂了。现在那男人死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怎么会全是女人呢?那大妈说那房子里原来有男人的,都死了。不会都是被小鬼吃了的吧。”
  “不是,那房子你没进去看,所以不知道。那房间里,用隔板隔开了。这种老房子,房间的窗子本来就小,这么一隔开,没间得到的窗户,就只有一个缝隙了。真正打开之后,能通风换气的面积很小。这样的隔板间,叫做姑婆屋。通俗点就是寡妇楼。这种房子住在里面的男丁都会出事的。”
  我心中暗暗吐槽着,这种房子的风水也太差了吧。那租房子的房东,为了多拿到房租,这么把房子隔开来租,不知道害死多少男人了。又不是每个人都懂风水的,那些住在里面的女人他们也不会想到,害死他们丈夫或者父亲的,就是这样的姑婆屋。
  在路边一家门前,一个拿着蒲扇的老人家,对着我们笑笑,摇着扇子不说话。我疑惑着看了看他,这条街上可没有人会对我们这么友好的微笑的。特别是那大妈刚才那种话,听得人真不舒服。
  因为那老人家这样的笑,我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也礼貌地回了他一个微笑。
  岑祖航却拥住的我肩膀,加快了脚步,低声说道:“理他干嘛?”
  “老人家打招呼啊。”
  “你看看他影子!”
  我疑惑地回头一看,那老人家在路灯的左边,影子应该是斜长的,但是老人的身旁竟然没有影子。他?!我赶紧收回了目光,低下头。低下头的时候,也看到了地上只有着我一个人的影子。身旁的祖航也是没有影子的。
  祖航说道:“这条街上,好几个这样的游魂野鬼呢。那炼小鬼会选这里也是有道理的。”
  我点点头,张张嘴,想着今天我的推论,那个滴血的女鬼也许就是岑梅。但是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来。我不想让他找到岑梅,不希望他见到岑梅。我知道我自私,但是现实有几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鬼分享自己的男人的。呃,男鬼的。反正我不愿意。
  等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十一点了。本来已经降温了的高烧,给我出去这么一趟,又烧了起来。四十度二,祖航还是把我送去了医院。
  这次发高烧还是没有瞒住我爸。通知我爸的不是祖航,而是我的老师。因为连续请假两天都是发烧,还住院了,他有义务通知我家属。
  来医院的不是我爸,而是阿姨,那阿姨一来就说道:“可人,你跟阿姨说实话,你是不是做流产了!”
  我躺在病床上,额上的黑线啊。这个阿姨什么逻辑啊。难道发高烧就一定是流产吗?这个时候祖航正好去结当天的医疗费,不在这里,我就说道:“不是!就是受凉发烧了!”
  我的回答很肯定了,可是那阿姨在看到曲天进门的时候,还是大声嚷道:“你!马上通知你爸妈过来!我们家可人为你流产的事情,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个说法!”
  曲天手里还拿着医疗费的单子,在门口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我。我朝着他挥挥手道:“你去给我收拾换洗衣服吧。”我住的是我们这城区的一家二甲医院,没有病号服,要准备自己的衣服。这正好是给了曲天一个离开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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