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司露微没有叮嘱贺东和林明褚,她的话,他们都听到了,而且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司露微再三提醒。
  车子进了北平城,司露微下了汽车,把钥匙给贺东:“你开车,把孩子送到杨家去。不要收杨家的钱,也不要让他们问绑匪的下落。”
  “是。”贺东接过钥匙。
  林明褚则问:“小老板您呢?”
  “我要回家了,我儿子还在等着我。”司露微道。
  “这里离内阁总理府很远。”林明褚道,“要不您稍等,我去找个汽车送您。”
  司露微摇摇头。
  她小跑了几步,几个拐弯就消失不见了。
  她回来的时候,是一路跑回来的。幸好地面没有结冰,让她能跑得很顺利,半个小时就到了家了。
  她浑身是汗。
  沈砚山仍在大门口等着她。
  雪色映衬着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而且孤零零的。
  司露微喊了声:“五哥……”
  沈砚山冲她笑,有个很好看的酒窝:“回来挺早的。”
  “事情办好了,杨家的孩子找到了。”司露微道,“所以早早回来了。”
  沈砚山拥抱了她一下。
  她浑身散发着热气,体温把味道散了出来,沈砚山觉得她很香,是一种活力十足的香。
  “我要去洗个澡。”司露微道。
  她洗了澡,又去看了自己的儿子。
  榴生还没有睡,看到司露微更是高兴。他们母子俩说了很久的话,司露微才把沈砚山拖回去睡觉了。
  她临睡前,把李之芮绑架杨家孩子的事,写成了一封密报,让沈砚山帮她发给罗霄。
  第二天早上,司露微收到了罗霄的回信,他打算亲自来一趟北平,处理北平的事,暂时由司露微掌管。
  第222章 大老板的心事
  杨金看到小儿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对司露微感激涕零,一定要给钱。
  可贺东说什么也不好,且告诉杨家,不要追问绑匪是谁。
  杨金卖了这个面子给司露微,果然不再追问了。
  只是,他叮嘱女儿杨鸿乔:“你不要自不量力,跟罗门的小老板去抢人。你真嫁给了沈砚山,家里还有这么个人物,你的日子还能过吗?”
  这话,根本不需要杨金说。
  杨鸿乔是打死也不敢了。她从前说的那些话、办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都挺可笑的。
  就连杨金这样的身份地位,说到罗门,不也是三分忌惮吗?
  “我知道了。”杨鸿乔垂头丧气。
  司露微则很忙。
  陈绅和李之芮没有再回北平,这边的事,需要有个人操持起来,师父还没有到,只能靠司露微自己了。
  她对北平不太熟,而且也没心思管理这些,只想天天在家陪着她儿子,做得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了十天,罗霄终于到了。
  罗霄住到了李之芮的府邸,着手整顿这边的事物,很快就理清楚了。
  附近的几位徒弟,听说师父到了北平,纷纷过来探望。
  一时间很是热闹。
  “……以后,北平的事由林明褚打理,直接跟我汇报。”罗霄道,“我也累了,你们自己去忙。”
  众位师兄弟离开之后,罗霄单独叫了司露微,问她最近如何。
  “在沈砚山身边,是有个什么打算?”罗霄问她。
  司露微道:“暂时没有打算。但如果他向我求婚的话,我会答应的。”
  罗霄听完了这句,足足有半分钟没开口。
  司露微看向了他,他面无表情,只静静回视了,继而道:“不错。做咱们这行的,没什么善终。你能找个好归宿,这是福气。”
  “多谢师父。”
  罗霄摆摆手,让司露微也退出去。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久久没有动。
  下午,林明褚也搬到了这里。
  第二天,司露微带着孩子,过来给师父瞧瞧。
  罗霄对孩子,和蔼可亲,并没有对徒弟们时候的那种冷漠与严格。
  “叫什么名字?”他问。
  榴生道:“榴生。”
  “小名吗?”罗霄又问。
  榴生摇摇头:“就叫榴生,沈榴生。”
  罗霄拿了个精致的西洋玩具枪给他:“榴生,很不错的名字。”
  榴生时常拿他舅舅的枪玩,却没有这把轻巧有趣,而且能打出软软的小东西,不疼。
  “这个好玩。”他高兴极了,“谢谢师祖父。”
  司露微让他叫师祖父,可他一瞧见罗霄这么年轻,就不太愿意叫,此刻终于叫出口了。
  他拿着枪,跑出去玩了。
  正好遇到了林明褚。
  “林叔叔,不许动!”他指着林明褚。
  林明褚知道那是个玩具,罗霄特意让他从他的行李箱中拿出来的,说要给司露微的孩子。
  林明褚果然站定了,举起了手:“少爷饶命。”
  榴生很得意。
  林明褚一个快步上前,将他抱了起来。
  榴生大叫又大笑,因为林明褚吓到他了,但是又很刺激。
  “林叔叔,你会转圈吗?”榴生问。
  林明褚果然就抱着他打圈。
  榴生兴奋得直叫,开心极了,也觉得这位叔叔特别好。
  他在罗霄这边吃了午饭,才跟司露微回家。
  他们母子一走,罗霄又坐在沙发里愣神。
  林明褚在对面坐下,沉默了片刻之后,问罗霄:“大老板,若一个人心中所念,眼睛里能看得出来吗?”
  罗霄知他素来机灵,也明白他略有所指:“自然能看得出来。”
  “那要如何消除?”
  “消除不了,只能隐藏着。”罗霄道。
  林明褚看着大老板,又问:“大老板,我有个问题:若是我遇到了求而不得的人,该如何?”
  罗霄这次沉默了更久。
  “就把她当成菩萨。敬仰菩萨,为的是自己,而不是菩萨,所以也别奢望回报。”罗霄道。
  说罢,他站起身上楼了。
  当天晚上,罗霄乘坐火车,离开了北平,往天津的四徒弟那边去了。
  林明褚管理着北平的事,想起了罗霄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为大老板伤感。
  司露微听说师父走了,也没觉得如何,因为师父总是这样来去无踪。
  她清闲下来,打算给家里人各做几双鞋子,也打算跟晁溪钻研几个好吃的菜。
  榴生成天围着她。
  到了十月初,司露微早起时跟沈砚山说:“太冷了,不愿意动。”
  沈砚山笑话她:“你以前一到冬天,就不太爱动。”
  他们俩正在说话的时候,石嫂跑了过来,敲响了房门。
  “小姐,大帅,少爷好像出水痘。”石嫂焦急道。
  司露微急忙起身。
  沈砚山立马按住了她:“你小时候出过水痘没有?”
  司露微摇摇头。
  “那你不能去,大人很容易感染,而且比小孩子危险。”沈砚山道,“你等着,我去看看。如果不是出痘,我再来告诉你。”
  沈砚山去看了。
  榴生的确是在出痘。
  他已经在发烧了,浑身上下痒得厉害,到处都是水痘。
  这个是不能经风的。
  “大帅,我来照顾少爷,您放心吧。”石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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