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开枝散叶

  “就当解心疑了。”阮焕新道,“我梦见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向上望去,结满了果子,却够不着。”
  “阮市长,这个梦很好解释,但我不好意思说。”王宝玉道。
  “说说看,咱们说起來也不外,我不会责怪你的。”阮焕新道。
  “传统意义上说,这种梦代表您将会有一个儿子。”王宝玉认真的说道。
  “怎么讲。”
  “开枝散叶嘛,而且果实累累,将來一定是光宗耀祖那样的人。”王宝玉说道。
  阮焕新呵呵的就笑了出來,摆手道:“我妻子都四十多岁了,怎么可能还会生孩子呢,再说,作为领导干部,自然要遵守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么就是要有一个干儿子。”王宝玉道,心里想的却是说不定是你小情人生的呢,当然,阮焕新最看重自己的品行,绝不会做出此等荒唐事。
  “说起來也是天意,阮家人丁不够兴旺,原本我这一代有两个兄弟,我只有一个女儿,而我那弟弟,哎,多说无益。”想到早逝的同胞兄弟号称谷爷的毒贩头目阮焕光,阮焕新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阮焕新自然不会相信王宝玉的解释,又提醒了一下他务必要守法经营,说有很多眼睛在盯着,王宝玉理解阮焕新的担忧,自己可是给这个堂堂市长,惹了不少的麻烦。
  无功而返,这让王宝玉有些闷闷不乐,回到办公室,他就找來了石临东,叹气道:“临东,金源村那里的土地有人占了,咱们就别惦记了。”
  石临东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说道:“那块地对我们很重要,如果换成别的地方,药材的运输成本会大大提高,而且不利于管理,如果期间出现质量问題,那和直接购买药材有什么区别,建设药厂就沒有意义啊。”
  “何尝不是如此啊,虽然阮市长沒有明说,但是听他的意思,那块地应该跟某个领导有关系,咱们还是不要争了。”王宝玉道。
  “谁要和咱们争地啊。”
  “听说省里一家农业公司建什么绿色食品基地。”
  “瞎胡闹,省里的跑这里來搞,还是吃的,说不定是哪个领导的关系呢。”石临东愤愤的说道。
  “他就是开公共厕所,咱们也沒法。”王宝玉叹息道。
  石临东半晌沒说话,肯定是不甘心,王宝玉又劝了他几句,便让他去忙,接着,王宝玉给夏一达打去了电话,未來的媳妇升官了有些日子,还沒给她庆祝,似乎有点不妥。
  “小夏,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王宝玉笑呵呵的问道。
  “哟,王总还记得我啊。”夏一达拿腔撇调的说道,却难掩心中的欢喜。
  “嘿嘿,升官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虽然咱是家属,但不会仗势欺人的。”王宝玉笑道。
  “好吧,晚上來接我吧。”夏一达道。
  王宝玉早早的开车來到市委门前,停下车后,他先來到了对面的招商局的门口,想先瞧瞧看大门的刘树才。
  在狭小的门卫室里,刘树才正悠闲得听广播,他身穿脏兮兮的西服,胡子也好像很久沒刮的样子,但却明显的胖了不少,一脸的喜色。
  “王总,您怎么得空來了。”一见是王宝玉來了,刘树才连忙起身打招呼。
  “想接小夏晚上吃个饭,先到你这里通禀一声。”王宝玉笑道。
  “您可别这么说,我绝对支持你跟小夏在一起。”刘树才拍着胸脯道。
  王宝玉递给他一支烟,示意他坐下,笑呵呵问道:“树才,这回算是过足了眼瘾吧。”
  “这日子可真幸福,每天上下班都能看到小夏,吃得饱,睡得香,这才叫人过的日子。”刘树才心满意足。
  王宝玉无语,形容刘树才用两个字是痴情,用一个字,那就是贱,不过,他要这么做,沒人能拦得住,沒犯着任何一条法律。
  于是,王宝玉只好拍着他的肩膀又说道:“树才,真是辛苦你帮忙看着我媳妇。”
  “王总,您真是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啊,不过,小夏太迷人,不看着点真不行,那天我看见一个男人在门口纠缠小夏,气得我差点过去揍他。”刘树才想起來就觉得胸口闷。
  “你知道他是谁吗。”王宝玉明知故问。
  “我早打听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乔伟业,不过他很倒霉,听人说他被揍了,真解恨。”刘树才幸灾乐祸道。
  听刘树才这么说,王宝玉基本可以确定,殴打乔伟业的事情,应该不是他做的,又问:“这段时间他沒有再纠缠小夏吧。”
  “好像沒有,小夏真是个好姑娘,每天都能看见她一个人打车上下班,而且从來都不迟到,每次都不紧不慢,从容大方,我看将來一定能成大器。”刘树才艳羡道。
  随便聊了几句,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宝玉告别刘树才,又來到市委门前,在下班的人流中,夏一达身穿一套毛呢裙,神采奕奕,亭亭玉立,显得格外的漂亮惹眼。
  能够娶到如此的美女,不能不说是人生的一桩美事儿,王宝玉内心升起了一阵满足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干儿子小光接触久了,越來越想有个家。
  夏一达看见王宝玉,连忙小跑着过來,脸上是甜蜜的微笑,上车后,王宝玉直奔北国大酒店,在包房里坐下后,王宝玉歉意的说道:“小夏,最近比较忙,冷落你了。”
  嗯,夏一达并不在意,幸福的说道:“宝玉,我终于当上领导了。”
  “是啊,我忙得还都沒给你庆贺呢,我现在的公司遇到点麻烦,你可别在意。”王宝玉又说道。
  “宝玉,你知道吗,我现在活得特有劲头,大有一展身手的豪迈。”夏一达根本沒心听王宝玉的话,顾自陷入激动之中。
  王宝玉暗自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夏一达处事冷静,是个标准的政客材料,但似乎跟自己这种懒散的商人拉开了些距离。
  “我听小月说了,纠风办主任,这官的权力可是不小。”
  “每天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开不完的会,接待不尽的來访者。”夏一达道。
  “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愿望吗。”王宝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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