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陆晰呼吸停止，被幸福砸晕，脑子里嗡嗡嗡地直响，呆呆地任由段以笙在他唇上索取。
  段以笙起初对陆晰这乖乖的样子很满意，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真亲上了也紧张，不过他慢慢尝到了陆晰的美好，陆晰的甜，以及原来男人对这种事会无师自通的体悟。
  他淡定了。
  他不满意了。
  不满意陆晰没有回应他。
  “抱着我。”段以笙在呼吸间隙说。
  陆晰“啊”了一声，样子还有点呆，旋即脸胀得通红，脖子也慢慢红了。
  “真可爱。”段以笙轻笑。
  陆晰无措，脸又红了一个度，好像要跟那被吻得酱红的唇赛谁更红似的。
  真是……鲜艳欲|滴引人入胜呢。
  段以笙之前亲那么久嗓子都没干，这会儿倒跟个一天没喝水的人似的，没说话都知道自己嗓子有多哑，而要想解决，便是面前的人。
  饮“妖”止渴。
  “还亲吗？”段以笙轻声，跟他鼻尖对鼻尖。
  “还、还可……可以吗？”陆晰结巴极了，两个人此刻完全颠倒过来，平时大胆的人这会儿胆子只有那么一丢丢丢丢大。
  “当然，你愿意吗？”段以笙嗓音很低，又微哑，像午夜的大提琴，拉在人心弦。
  陆晰脑袋都热乎乎的了，蒸汽笼似的，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傻乎乎地应着：“好、好……”
  “那我来了？”段以笙禀告。
  陆晰就要点头。
  段以笙已经亲了上来，用自己的唇细细描绘陆晰的唇，间或甜一下，撩|拨得根本不像个初吻小青年，分明就是个万草丛中过的老司机。
  陆晰这会儿感知都在，不像刚才整个一小呆瓜事后什么感觉都没体会到，此时，段以笙亲他的触|感传递到每一条神经里，电得他麻苏酥的，都要晕了。
  他下意识攥紧段以笙胸|前的衣服，不知道想起什么，又一顿，手往下，抱住了段以笙的腰。
  段以笙满意了，眉间带着清浅的笑意，他没再小打小闹，直接攻城掠地。
  陆晰招架不住，城池沦陷。
  等段以笙在他的城里慢悠悠晃荡，他开始试探着小小回应。
  这一下，风卷残云。
  谁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分开的时候陆晰已经软成了一滩泥，段以笙还好，他是主动方，也比陆晰更会。
  他不好的只是除了接吻，还想做点儿别的。
  男人的本能。
  比如精神抖擞的小笙。
  陆晰：好巧，我也是o(*////▽////*)q
  两人还抱在一起的，自然能察觉对方的变化，有过接吻这一遭，谁也没太尴尬，陆晰甚至小小声害羞地说：“笙笙，我给你摸出来？”
  段以笙笑，还带售后呢这是？
  “不用，过会儿他就消下去了。”段以笙微俯身，拿了桌上的烟点燃一支，一吸，嘶……果然，“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前人诚不欺我也。
  “这样憋着，不好吧……”陆晰脸热热的。
  “没事儿，晚点还要去唱k呢，等会儿没精神。”段以笙吞吐着烟雾，对于陆晰的给他这个“摸出来”提议实在心痒难耐。
  可哪儿能这样？
  一垒完毕，二垒马上接上？
  那完蛋，三垒说：我随后就到！
  真接力“棒”呢？
  不好不好实在不好，他昨晚就一发入魂，今天再来……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一点儿。
  “哦哦……”陆晰应着，没有丁点沮丧，此刻满心满眼的都是甜。
  还有一个两个小疑问。
  笙笙为什么会这么亲他呢？
  笙笙为什么……又因为他石更了呢？
  “笙笙，你真的是直男吗？”陆晰纠结之际，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段以笙扬唇，往他脸上喷了团烟雾：“你猜。”
  下午五点，段以笙换上运动服去了酒店的健身房，某处没有满足，自然要有另一个宣泄口，陆晰没有跟去，睡着了。
  段以笙锻炼完一个小时回去的时候人还没醒，睡得香甜。
  段以笙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陆晰那此前被他亲了又亲的唇上，艳红已早早消褪，只剩一点微种，这还是他克制的结果。
  他更想咬一咬，在上面留两个牙印，盖上属于他段以笙的章。
  以此向众人宣告，这是我的。
  陆晰，是我的。
  哎啧……都还没在一起呢，占有欲要不得啊小伙子，段以笙摇摇头，走向浴室，不能再看了，再看他又得亲。
  上瘾一样。
  六点半，一行人吃完晚饭便去了ktv，地方是昨天刚开业的，到地儿的时候发现还在做活动，门口搭了一小舞台，这儿位置挺好，已经围了不少人，热热闹闹的。
  三个女生好奇，男生们只能跟着去看，然后便得知了这活动是在做什么。
  ktv为了庆祝开业，国庆期间每天都会做活动，而内容便是贴合营业主题——唱歌，想参加的去舞台后面报名，唱一段，最终只选择十个人上舞台。
  当然，竞技必会有奖。
  第一名得ktv七次豪华包厢免费k歌。
  第二名得一只一米八的大毛绒熊。
  第三名得一份小零食礼包。
  剩下的人就友情参与，炎炎夏日赠送一个西瓜了。
  “你去参加，给我赢那只熊回来。”李茵说。
  “至于吗，”梁泰耸肩，“你喜欢等会儿我给你买一只呗。”
  “你俗不俗，那能一样嘛！”李茵示意他看向其他几个人，“你看贺鹏都去了，小杨同学也去了，哎……笙哥怎么也去了？！”
  梁泰见了鬼，跑去问。
  段以笙一字欠奉，拿着把刚从小摊上买的扇子给陆晰扇着风。
  “说话啊，”梁泰好奇，“鸟他们是去给准女朋友赢熊，你呢？”
  段以笙懒洋洋瞟了他一眼，就是不回答。
  梁泰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
  “你真是，”李茵笑着拍了自己男朋友一下，“还能干嘛吗，肯定是给陆晰赢熊呗，好少女心哦他俩。”
  “我当然知道，这不就想从他们嘴里撬出来嘛。”梁泰说。
  “皮不死你吧。”李茵无语。
  “呵呵，”梁泰贱贱地摊手，“谁让他们藏着掖着的，问是不是在一起了不说就算了吧，还要说是好兄弟，有毒？”
  “或许真没在一起呢？”李茵说。
  “切，”梁泰指指已经在那报名的俩，段以笙和陆晰正在咬耳朵，真是好不亲密哟，“你看看你看看，就这样还好兄弟呢？我、鸟、笙哥仨，穿一条裤衩长大的都没这样过好不啦。”
  李茵不以为然：“你这人真服了，腐眼看人基吧，高中笙哥和陆晰不就这样了吗。”
  “所以呗，他们的姻缘从那时候就开始咯～”梁泰老神在在地晃晃脑袋。
  李茵好笑：“行了，八不八卦啊你，赶紧去报名，给我赢熊。”
  “不去，看脸都知道观众会投票给谁。”梁泰拒绝。
  段以笙报完名领着票过来了，闻言嘲讽一笑：“你也知道自己长得丑。”
  “艹！”梁泰抡袖子，“你再说一遍。”
  “丑。”段以笙悠悠道。
  “行，你等着，”梁泰指指他，“老子现在就去报名，要没赢你，我当众跟李茵亲|嘴十分钟。”
  “……”李茵，“滚。”
  “你傻|逼？”段以笙怜悯地看着他，“这样吧，父子局，谁输了谁叫爸爸……哎等等，不、”
  他话还没说完呢。
  “爸爸，”梁泰喊完，又冲瞪着他的陆晰喊了句，“小爸爸。”
  “……”段以笙、陆晰、李茵，“滚。”
  段以笙：就知道梁泰这人没有节|操。
  几人插科打诨一阵儿，七点的时候，十人名单出来了，他们间的四个大男孩不出所料地被入选，毕竟长得好，歌喉也确实不赖，他们举办活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吸引人来么？
  所以这完全是一块耀眼的金招牌。
  人选出来了，举办方也不废话，直接上第一个人唱歌，是小杨同学。
  本来想让最帅的段以笙开场，但段以笙婉拒了：“我要第一个上后面的人还需要唱么？”
  “啥意思？”举办方一愣。
  “直接第一了呗。”段以笙理所当然道。
  “……”举办方。
  “……”九名参赛选手，围笑。
  事实是段以笙看到了有一兼职的工作人员背了把吉他，他想玩点儿花样，不只单纯地唱，要边弹边唱，他本来就帅，嗓音也迷死人，再有这一个基本人一看就会产生好感的乐器加持。
  拿在座的吃瓜群众百分之九十七的票，也不是没可能呢。
  “……”得知真相的梁泰等人。
  “我要被这位朋友的脸皮厚度惊死了。”梁泰作出一个吸氧气罩的动作。
  “你才厚脸皮。”陆晰“哼”着怼回去。
  “就是。”段以笙笑笑，一下看到了陆晰嘴唇上沾得冰淇淋，脸上的笑意顿时有点儿僵，眸色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想亲。
  “给我吃一口。”段以笙喉结暗自滚动。
  陆晰举起喂他，无意识地甜着嘴唇上的冰淇淋，看得段以笙这个开了“吻荤”的男人唇|干舌|燥，思绪万千……真是打开了一扇神奇的门。
  段以笙心不在焉地咬了口冰淇淋，间或瞥着陆晰，一时有点儿郁闷。
  陆晰自从在酒店醒过来时害羞了会儿，之后则一直无比自然，完全没有和他一样有想亲第二次的样子，提都没再提。
  这……难道是对这次接吻不满意？
  段以笙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没头没尾的，但架不住爱想，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在又咬了口冰淇淋时，漫不经心地问：“嘴巴还疼吗？”
  “啊？”陆晰没反应过来。
  段以笙：好气哟，连吻都不记得了。
  “你的唇，”段以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之前不是我没注意吻得太凶了么，把你唇弄月中了，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
  陆晰怔怔，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霞：“啊？啊……哦哦……”
  “嗯？”段以笙见此勾了勾唇。
  “啊，不、不疼了……”陆晰结巴着说。
  “是么，”段以笙敛眼看着他的唇，“还肿着呢，真的不疼了么？”
  他说完，用食指在上面轻轻按了按。
  犹如平地惊雷，陆晰脑子里“轰隆隆”地一声，脸还没来得及巨热，便见段以笙举起手，上面沾了他唇上的一点冰淇淋。
  段以笙看了他一眼，倏地一笑，将食指放在自己唇边一甜。
  陆晰身体一抖。
  段以笙又是一笑，待把食指上的冰淇淋甜尽，在陆晰耳边呵气如男：“发现，你嘴上的冰淇淋要更甜一些。”
  “笙哥，还在那调什么情呢，下一个就到你了。”这时梁泰在后面喊。
  “马上，”段以笙应了一声，笑着摸摸傻了的陆晰脸蛋，“走了，我们过去了。”
  陆晰全程由他牵引，直到段以笙拿起工作人员的吉他试音时才堪堪回过神来，陡然便心神炸裂——
  ‘你嘴上的冰淇淋要更甜一些……’
  啊，啊？！
  陆晰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当目光触及到段以笙的眼时，他一滞，脸腾地热了起来，心里也涌上一股甜蜜。
  热比这晚的天还热。
  甜比手上的冰淇淋要甜……不，是更甜。
  陆晰痴痴地笑。
  段以笙亦是扬起了唇，比冰淇淋还要更甜的甜在两人之间慢慢发酵。
  不多时，台上的男生唱完了。
  段以笙上台前，陆晰甜甜地问：“笙笙，你要唱什么呀？”
  段以笙又给了那个答案：“你猜。”
  陆晰猜不到，他现在没有思考能力，整个人跟被泡在蜜罐子里似的，甜得醉了，他注视着段以笙，意识到这个位置不好看，便屁颠颠地跑到舞台前面去。
  而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他一站好，段以笙一扫吉他，开始了。
  歌声一出，陆晰微怔。
  是他最想从段以笙那儿听的——i only want to be with you。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陆晰猛地看向段以笙，段以笙也在看着他，边弹边唱——
  “i never knew that i could be in love like this
  it's crazy but it's true
  i only want to be with you……”
  此刻，喧嚣好似尽数消失，不知是谁的心脏在扑通，扑通，扑通呢？
  一曲终了，陆晰慢慢蹲下|身，捂住滚烫的脸，耳边爆发出的热烈喝彩声将他如雷的心跳淹没，好一会儿，陆晰猛然站起，往舞台后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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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想到我竟然就这么坠入爱河，
  很疯狂，但很真实，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