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被惊醒的段以笙，干瞪着天花板好一阵儿后……操？
  操？操操操操操操……段以笙心里还没骂完，下铺突然传来动静，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接着便见陆晰端着一个台灯往卫生间走，他不由自主地扫向陆晰的腿。
  没有丝袜，好好的穿着睡裤。
  段以笙一下真……难道之前听到拆包装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在做梦了？
  卧槽不是吧……
  他的臆想症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疯了吧！有病？！
  段以笙怀疑人生，不相信自己真这么无可救药，刚想拿手机看看时间，陆晰回来了，他忙闭上眼，因为现在姿势是脸朝外的，说实在，莫名他还有点儿心虚，尤其陆晰还又跟之前一样，脚踩床上，手就扒拉着床沿来看他。
  不比之前的是现在陆晰手上多了盏台灯，那么大一光照脸上，那刺|射……简直了，段以笙差点没忍住抬手遮眼睛。
  好在陆晰很快就将台灯拿开了，还又轻声喊了他一句：“笙笙？”
  段以笙不明所以，又喊……难道是玩丝袜没开始？那他做梦怎么回事儿？！他是真的疯了吗？靠，必须去咨询心理医生了！
  段以笙在这想七想八的功夫，脸上突然一凉……陆晰手放他脸上了，在摸他。
  “……？”段以笙，这是在闹……哪样？
  “笙笙，我好喜欢你呀。”陆晰这时说。
  “？？？”段以笙一愣。
  “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在一起，无论是什么方式，也希望你不会讨厌我。”陆晰没再摸，用手指轻轻描着段以笙脸部轮廓，他也知道这举动也太大胆了，但他就想这样。
  他好怕。
  他已经将照片发到朋友圈了，段以笙明天早上起来就能看到，他不知道段以笙看到会是什么反应……也当然的，又不知道是他发的，能有什么反应呢？
  无非是好看就点个赞。
  或者，莫名其妙这突然出现在好友列表里不认识的人，就将他删了。
  总之陆晰现在有点难过，可能是半夜的原因，半夜人的情绪总不好，多愁善感。
  陆晰又描了会儿就回床上了，徒留一肚子惊涛骇浪的段以笙在那装睡，直到听到下铺没一点动静了他才睁开眼。
  段以笙微拧眉，挺骇然。
  什么意思？陆晰还喜欢他？他可以肯定陆晰说的喜欢绝不是好兄弟之间的喜欢，好兄弟会半夜来摸他脸吗？但他不是……喜欢别人了吗，那什么张天文啊(`ー`)y━~~
  还有后面说的希望你不会讨厌我是怎么回事儿？
  段以笙想不通，但不可否认的，听到陆晰说还喜欢他，内心竟有着一丝丝的欢愉，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填满了大半颗心。
  啧，真甜滋滋的。
  段以笙扬扬唇，又叹气，果然，他现在对陆晰并不完全是好兄弟之间的喜欢呢？
  这大半夜经历这一遭，段以笙一下有点儿睡不着，拿来手机，想去搜搜老做这种梦是什么鬼，但转念一想他不是因为老看到这种刺|激的东西？……着实叫人汗颜。
  段以笙也不去出丑了，戴上睡着了就自己掉出去的耳机，去找舒缓纯音乐的歌单，无意一瞥推荐歌单，萨克斯三个大字刺瞎眼球。
  段以笙不禁想起来那梦，没有做完，呲溜他就被惊醒了，不然后面肯定是陆晰故意穿丝袜来撩他，然后被松松绑着的他顾虑警告不能动，只能坐在原地被艳火灼烧。
  最后就实在忍受不住，轻松解开禁锢，扭着手腕朝陆晰一步步走近。
  再最后……
  唰唰唰，(￣～￣)噗呲。
  段以笙没忍住笑了声，完了头顶瞬间滑过无数串省略号，他，段以笙，真的有病。
  段以笙凝神，打开微信，随意看了看好友消息列表，照旧很多未读消息，这些人绝大多数也不认识，怎么加上的也忘了。
  总之总是给他发信息，消息界面常常几排未读，没什么大事找他的一般也不点进去，反正他没有强迫症必须将每一个红点消除。
  但现在吧，段以笙想了想，开始一个个删不认识的人，手都删软，系统也发来本人验证他才将消息界面总发信息的删除。
  除此之外，还有好友列表的。
  段以笙睡不着，也不怕麻烦，一个个删着，删到倒数第四“x”排列时已经快凌晨四点，这会儿段以笙是真觉得困了，昨晚他就熬了个通宵，今晚再熬吃不消。
  段以笙打算还删一个人他就睡了，明天再继续，他打着哈欠点进那个人的资料，名字叫析妹啊，有点儿眼熟呢。
  不过一时还真没想起来，困啊。
  段以笙点上右上角那三个点，顺手地摁上了删除两个字，当确认两个字出现他手也放在确认上时……等等！析妹？！
  是析妹吗？！
  段以笙往名字栏扫了眼，操……真是，他一下懵了，这不是陆晰的贴吧名字？？
  段以笙手指往上一滑，人没有删除成功，他再次仔细地看了眼名字栏，真的不是眼花，确实是析妹，所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恰巧同姓？可能是……
  但这想法还没在他脑子里站稳几秒，就被朋友圈那一张照片一巴掌拍了出去。
  段以笙看着那张照片，目、瞪、狗、呆。
  今夜，我，属于你，呲溜。
  “呲溜。”
  “噗……”段以笙一口豆浆梗了下，他忙去抽纸擦，但手刚伸到纸巾盒那儿的时候就有几张纸递了过来。
  “笙笙你没事吧？”陆晰看着他，“你脸色好差，昨晚没有睡好吗？”
  “……对，有点儿失眠。”段以笙冲他笑笑，接了，擦嘴的时候心里真七零八落的。
  “那你要回宿舍再休息会儿吗？我等一下帮你请假。”陆晰说。
  “不用，没事儿，也还是睡了的，”段以笙将纸扔垃圾桶里，“梁泰他们也晚上才到，下午可以补补眠。”
  “好，”陆晰乖乖地应着，低头预备继续吃粉了，但他又抬起头看着段以笙说，“笙笙，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哦。”
  “……好，”段以笙微微一笑，“快吃吧。”
  “嗯嗯。”陆晰继续吃粉，因为这粉太滑溜了，必须一根“呲溜呲溜”地吸才能好好地吃进嘴里，所以他就一直呲溜呲溜。
  完全不知道每“呲溜”一下段以笙的心都要跟着颤那么两下。
  一顿早餐吃完，段以笙感觉一颗心脏受到了反复煎炸，酥黄嫩脆的，嘎嘣一下就能掰成两半。段以笙心里的小人难堪掩面，他现在对呲溜、丝袜、白衬衫这三样东西有阴影了。
  哦，还有析妹。
  析妹啊析妹，你在搞什么啊析妹……
  到这地步，段以笙要还不知道陆晰所说的要网恋的对象是他那就是绝世傻|逼了，所以……陆晰是看现实里他俩不可能就另辟蹊径了，难怪又买丝袜又半夜来和他说那种话。
  唉(－`'－)……
  段以笙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确定对陆晰那一点喜欢是不是真的，怕就是因为做多了梦、看多了贴吧里他俩的小段子而产生的……性。
  这其实对陆晰来说很侮辱。
  当然，对他而言也是，挺糟心的，不过也算了吧，静观其变。
  事情真来了再说。
  段以笙认认真真听起了课，坐在身边的陆晰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好像没什么别的反应有点小沮丧，是没看到朋友圈那张照片吗……
  他没有收到点赞。
  不过陆晰也明白，就一张好看一点的丝袜腿照片而已，又不出奇，突兀出现在朋友圈里还挺像卖小片的。
  只是道理陆晰都明白，不妨碍他沮丧就是了，好在过一会儿就没了。
  陆晰听不进金融专业的课，画画的工具也还都在路上，他就拿出一支铅笔打算临摹作品，他选的是段以笙的照片，本来想选他们两个的合照，但是一开始就临摹两个人太难了。
  陆晰选好一张段以笙在打篮球的照片，戳了戳段以笙的手臂：“笙笙。”
  “……嗯？”段以笙看了他一眼。
  陆晰往后退了点，露出手机给他看：“我要画画了，笙笙，可以画你吗？”
  段以笙看着他。
  陆晰也看着他。
  半晌，段以笙笑了笑：“这种小事儿不用和我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好！”陆晰开心地笑了，“你继续听课，我去画画啦。”
  段以笙点头，转过头看向黑板，心情有点儿复杂又有点儿别样的感觉，是什么呢，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得出答案……是甜。
  陆晰准备好，就开始一笔笔认真地画了，他初中的时候学过一个月画花瓶和果盘素描，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经验。
  两节课下来，他画的草稿新鲜出炉。
  段以笙想看看，陆晰没让，不好意思地说：“画得不太好，等我全画完了再给你看。”
  “现在看看不行吗？”段以笙挑眉，“不好我又不会说你。”
  陆晰红着脸摇头，他要给笙笙看最好的。
  “……行吧。”段以笙也没多说什么了，离第三节课上课还有点时间，他拿出手机来玩。
  陆晰见此，背过身将草稿拍了张照片，发送给张天文，想得点建议。
  “？？？”半直起身偷看到的段以笙。
  中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第四节课下课铃一响，每个班的学生一窝蜂就涌了出去，段以笙和陆晰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动身，快到宿舍的时候，段以笙接到了贺鹏的电话，他准备去车站的路上了，贺鹏是在a市本地读，坐高铁到这儿差不多五个多小时。
  “行儿，到时我来高铁站接你。”段以笙笑着说，一个月没见了，还是挺想小伙伴的。
  陆晰看着这幕，默默地有点羡慕。
  段以笙挂断电话，没过一会儿，梁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这人来了一个有点儿挺那什么的消息，他，带了女朋友就算了，还带了女朋友俩舍友。
  “b市人，没看过海，”梁泰干笑道，“就想来看看海，都是李茵的舍友么，未来四年都要和她相处，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你应该早说，”段以笙说，“我订的酒店位置附近大大小小的地儿估计都没房了，要住只能住旅馆，月亮岛那儿就更不用说了。”
  “啊？”梁泰说，“我也没办法……她们也是刚说的，就跟那说走就走的旅行似的……要不，你现在再看看？她们肯定是和我们一起，两个女孩子，咱也不好将她们扔开是不。”
  “还有最主要的，”梁泰压低声音说，“她们好像是在李茵的朋友圈看到过你的照片，还找我问过，估计是冲着你来的呢，肯定不会独自去玩，不过李茵的两个室友长得很好看哦嘿嘿。”
  “……滚，我真是谢谢您了，给我带俩美女来。”段以笙微笑。
  “哎(」゜ロ゜)」？”陆晰小小地哎了一声。
  段以笙看了他一眼。
  “没事没事，”陆晰勉强笑笑，“你继续说。”
  那边梁泰听见了：“哇，陆晰在你旁边呢？”
  “so？”段以笙去摸烟盒，单手不太好操作，陆晰见了立马去给他拿，伸到裤兜里面，段以笙的手刚好也在伸，然后两人的手就在裤兜里相遇，空气一下仿佛凝固住。
  陆晰的脸瞬间红了。
  “没啊嘿嘿，”梁泰不怀好意道，“我是想问陆晰这次去吗？你们不是和好了嘛。”
  陆晰要一起这事儿段以笙还没在群里说，贺鹏和梁泰两人并不知道，他本来打算等会儿就说的，但现在……他若无其事地抽出手，对着电话那边的梁泰道：“关你屁事，你自己处理好那两人吧。”
  “哎别别别。”梁泰还没说完，段以笙果断地挂了电话，这下空气是真安静了。
  段以笙看了眼陆晰，陆晰还在因为刚那事儿脸红着，左手则搭在被触碰到的右手上……细细摩擦着。
  “……”段以笙清了清嗓子，“我们，先回宿舍吧，他们到这儿要几个小时。”
  “好，”陆晰小声应着，走了一截路他又说，“笙笙，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是想给你拿打火机。”
  “……知道，”段以笙一笑，也挺感叹，“我没怪你，这种小事儿不用道歉，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知道吗？”
  段以笙说完心里还真挺不是味儿的，陆晰和他认识这么久了，其实每每都是这样小心翼翼对他，就怕他生气就走了一样。
  以前他纠正过，没用，完了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现在，他就不喜欢陆晰这样。
  挺不喜欢。
  段以笙补充：“除了那事儿……咳，我们现在和好了不是吗？你看我以前对你发过火吗？”
  陆晰有点没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说到了这个话题上，愣愣地摇头。
  “是吧，”段以笙抛了抛手中的烟盒，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所以以后在我面前，你可以放开一点，不用担心什么别的，明白吗？”
  陆晰还是愣愣地点头，明显没消化好这话。
  段以笙忍俊不禁，笑了两声，也没再多说了，拿出手机查酒店，结果如他所料，没有一家空房，这事儿想想也能知道的。
  c市是个旅游大市，又逢国庆，怎么可能还有酒店给你留着房，更别说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地，月亮岛了。
  哦，当然，偏僻点儿的地儿肯定是有酒店的，不过梁泰说两妹子要和他们一起，那就……好像只能他和陆晰或者他和贺鹏某两个人睡一间房了。
  段以笙还没想明白。
  “笙笙！”陆晰激动地喊。
  段以笙回头看去。
  陆晰意识到自己太激动，脸热了热，声音尽量自然一点：“笙笙，你刚刚的话意思是……随便我对你做什么吗？”
  “……？”段以笙。
  “啊不是不是，”陆晰热着脸摆手，“我的意思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吗？”
  “……差不多吧。”段以笙点点头，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真的吗？！”陆晰高兴极了，他小心地碰了下段以笙的手背，“那……这样呢？”
  “……”段以笙一下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这种小触碰，他们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比这更过分的不就是陆晰老爱冲过来抱他么，是啊，以前都老这————么大的亲密接触，都没什么。
  怎么现在就碰个手背他的手就麻酥酥的呢。
  “……可以吧，”段以笙没忍住还是说了句，“做就做，别问。”
  “不行呀，”陆晰脸红红的，“我要知道你的尺度。”
  “以前不是有过吗？”段以笙说。
  “那是以前，”陆晰撒谎说，“我有点忘记了，而且，我们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你心里可能筑起了一道自己都没察觉的防线。”
  段以笙一下还真不好说有没有，或许有，但那是今天之前，他以为陆晰喜欢的是别人，但原来还是喜欢他呢(￣～￣)
  何况他在梦里和陆晰都……
  停，没事想什么梦啊！
  可要说没有，他想想陆晰要来和他身体接触就有点儿尬，不，准确地说不是尬，是僵，身体僵，碰到了的话手足无措那种？
  但想想还是想想，段以笙决定实操一下：“嗯，那你来吧。”
  “笙笙，真的可以吗！”陆晰震鲸。
  “嗯。”段以笙扬唇，有点期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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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以笙(躺平)：请不要客气地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