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好吃吗

  老罗过了这么久的挣扎,也听到了这一家三口所说的话,此刻求生欲十分顽强。哪怕没有一点力气,却仍旧艰难的想要表达出同意的意思,只求这人救他一命。
  然而,出口的却只是微弱的一声“啊啊……”
  好在阿槐大人也不是真心想要问他,这会儿点头,很像那么回事的说道:“行,协议达成啊,我这就救你一命——”
  话音未落,只见年轻力壮的男人扑了过来:“你个贱人!”
  他们重谋这么多年,眼看大事将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将这份成功破坏——区区一个柔弱女子,还不知道是老罗哪里养来的花瓶,怎么可能——
  就在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真·凝滞。
  助理还拽着梁平的胳膊,他儿子也正扑过来,可惜动作做到一半都牢牢的卡在那里,除了五官,什么也动不了。
  秀琳倒是能动,可她比梁平还要废,这会儿被这突然出现的玄幻情况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缩在一旁,喘气都不敢大声。
  何槐轻飘飘瞅了她一眼,很快看出了这女人身周缠绕的黑气——想来虽然很柔弱,可照样不是个好人,那就不必多看了。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梁平已经好奇的慢慢从助理的手掌中挣脱开,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动也不能动的身体。
  何槐蹲在老罗身边,只轻飘飘往他心脏处一敲,老罗就猛地抬起上半身,狠狠的喘了一口气——
  “呃——”
  他恢复过来了。
  刚才挣扎了这么久,可是此时此刻身体却感觉格外轻松,老罗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由于是躺在地上,并没有发现屋子里的异常,这会儿眼神黏哒哒的在何槐脸上打了个转,一脸诚恳的说道:“多亏了你啊,姑娘!”
  何槐却盯着他鼻头上那个疤,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像个狗鼻子呀!”
  老罗的脸色陡然十分阴沉。
  当年有个孩子不懂事,一口咬上来,把他掐死都没松口,以至于老罗的鼻头少了最上头那一块,后来结了疤做了修补,但是这关键的一处怎么也弄不回以前的样子,真的说起来,确实就像狗鼻子前那圆润三角形的一团。
  这么多年来,这也是他的禁忌,谁提都要翻脸的。
  但是……
  他看了何槐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
  而助理已经快要疯了。
  从儿子出生他就在一点一点的安排,到如今快要30年了,30年的处心积虑,没想到今天却碰到这样玄幻的事情——
  特么他为什么不能动啊啊啊!!!
  老罗年龄大了,这会儿想起来,但是浑身没力气,只好又扶着沙发坐了一会儿,就在这么会儿的功夫,梁平也过来了。
  他在老罗面前蹲下,看着这个一身狼狈坐在地上的男人,目光停留在他的鼻尖,越发专注。
  老罗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愠怒已经出现。
  他的眼神在梁平脸上转了转,虽说模样长得好,可是对方年龄大了,他只喜欢小的。
  倒是旁边这个女的看着年纪不大——不过对方轻轻一拍就缓解了自己的症状,回头还得琢磨琢磨……
  当务之急,还是先收拾那三个人。
  ……
  老罗在这边浮想联翩,连怎么收拾那三个人都快想好了,却没想到那个他嫌弃年纪大的男的蹲着看了半天,最后也慢吞吞说道:“是哦,狗鼻子。”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咬的。”
  还挺得意!
  老罗:!!!
  这什么意思?
  却见何槐向往的看了梁平一眼,犹豫一会儿后问道:“好吃吗?什么味的?”
  她还没尝过呢……
  梁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咸的。”
  “还有呢?”
  何槐期待的追问。
  然而梁平不说话了。
  她叹口气:“唉,看来不好吃。”
  老罗:……!!!
  等等,这是在讨论什么危险的话题?!
  ……
  “不过……”阿槐大人的好奇心还没消失,这会儿又忍不住问道:“脆吗?猪耳朵是是脆的,但是我没吃过鼻子。”
  梁平老实摇头:“我忘了。”
  他伸手,突然卡住老罗的脖子,一边平静的说道:“当时他那么用力,用力,我就没感觉了。”
  老罗:……!!!
  他脸色紫涨,一双手无力的扒拉着梁平的胳膊,腿在地面上蹬来蹬去,眼看着刚缓过劲儿就又要背过气去,此时此刻,才真正是生死一线!
  这个人——怎么这么大力气!
  在这漫长的挣扎当中,老罗的眼神里堆满了恐惧,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要没命了。
  直到何槐轻轻拍了一下梁平的手。
  “好了好了,我答应了留他一命的。”
  梁平松开手。
  “对,不能死。”
  他认真点头。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死了就想一了百了?
  ……
  何槐站起来,看着姿势诡异的三个人,对助理说道:“你们呢?我饶你们一命,是不是钱也都给我?”
  都不是傻子,风口白牙说句话,谁不会呢?
  助理和儿子点头。
  秀琳……秀琳的意见不重要。
  阿槐大人满意极了。
  她拍拍手,问梁平:“你想怎么办?”
  梁平摇了摇头。
  “这就难办了啊……”
  阿槐大人有点头秃:“我怎么知道怎么折腾呢?”
  她想了想,干脆拍拍手:“这样好了,这么多年来,你们施加给不少人痛苦,那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循环吧,一直到你们死去,然后再换别的方法。不管是心理上的压力,还是生理上的痛苦,或者身体上的残缺——”
  她理所当然道:“人家都能忍,没道理你们忍不了吧?这个一点也不过分噢。”
  老罗此刻仍旧没能从地上站起来,因此心里已经认定这两人是神经病了,喜怒无常,武力值又高,太难伺候。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甚至还做出了一副忏悔模样:“对对对,说的有道理,我愿意接受惩罚。”
  而此刻,已经感受过何槐诡异能力的助理和儿子却一步步向门边退去,满眼都是惶恐——
  “不!”
  在拒绝声中,何槐微微摇头。而助理则在此时突然控制不住身体,一头扎进了一旁的鱼缸中——
  “咕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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