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0.九十九步由我来走,你只要走最后的一步
这三个问题没有一个和服装有关,倒让安德烈摸不着头脑了,不由困惑地问道:“这和设计有关联吗?”
她笑了起来,讳莫如深地说:“克劳德先生您答应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并没有答应回答您的问题啊。”
“啊哈!”安德烈有些哭笑不得,一不小心着了眼前这个小女人的道了。“那这些问题回答了之后,你是不是觉得简单了?”
“没有,反而更难了,”她状似苦恼地说道:“因为先生对您的母亲太了解,所以相应的,要求也会更高。不过,如果先生您如果愿意再帮我个小小的忙,我会替您解惑,并且会非常感激您。”
“什么?”他凝视着那双亮如星辰的黑眼睛,下意识地开口问撄。
“克劳德家族传记。网上和博物馆里都查不到,我想只会在您家的书房里才能看到,能否借阅一下?”
他注视着她一脸迫切却又极力抑制渴望的神情片刻,终从口中吐出性感低醇的声音:“下周一上午到我的公司来,问我的助理要。偿”
“谢谢。”她冲着他鞠了一躬,笑容灿烂的挥挥手又坐上车,离开了。
安德烈站在原地,看着球车远去。
他轻声对身旁严谨的男人说,又像在自语:“阿诺,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依莲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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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莲回到自己位于市中心的一室两厅小公寓。
先将雅尔曼给的录像带塞进播放器,随即80寸的高清电视屏幕里,各种肤色的模特伴随着音乐有节奏地一个个走上T台,身上穿的是2014年秋冬季的服装。
她拌了一份蔬菜沙拉,啃着面包坐到沙发上观赏了起来。
没看多久,雅尔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依莲,时装秀看了吗?”
“在看,我知道你收集这些不容易,要花很多时间,谢谢。”
“我喜欢做这些,因为我﹍﹍。”
“雅尔曼,等一下,有人敲门。”听到门铃响,她起身去开门。
门前站着的男人俊朗阳光,只是看上去风尘仆仆,左手拎着一个简易行李袋,右手提着一个大塑料袋。
“晨潇,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不等她回过神,他就从她身边挤进了屋。
“依莲,你家来了中国男人?”电话里,雅尔曼的声音透着试探和紧张。“他是你的男朋友?”
依莲这才意识到手中的手机未挂断。“一个朋友。”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和你一样的朋友。”
不管对方多么失望的心情,她按了通话结束键。
“又一个追求者?”晨潇了然地斜睨了她一眼,转而看见桌上的食物,不禁皱起眉,“你这都是吃的什么?再这样下去,你要成兔子了!”
她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我一个人懒得弄。”
“就知道过来蹭不到饭。”说着,他从塑料袋里,将一个个打包盒取出打开。
“这么多菜,连水果都有了!”她欣喜地捏起一粒葡萄塞进嘴里。
晨潇没好气地对她说:“早就告诉你了,像我这么贤惠的好男人,还不赶紧下手娶回家。”
“呵呵。”她没工夫理他,去厨房取来了两套餐具,和晨潇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起来。
“晨潇,你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一个月,最近很忙吗?”
“可以歇一阵了。”
这两年俩人形成了默契,谁都不主动提及晨潇的工作。
那次爆炸前后,他敏捷的身手,随身携带的配枪,令她对他的职业产生了怀疑。可对于她的困惑,他最终没有解释,只说道:“依莲,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方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和左斯翰一样,从最初的接近就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此,有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几乎没怎么联系。后来,她发现他似乎从事的是一份既神秘又危险的工作,才逐步理解了他的苦处。
“我不能陪你了,两周时间我得交出两份设计稿。”她将茶几上收拾干净,就移步到餐桌旁,将画纸在桌上摊开。
“那我们就女主外男主内,我来当你的保姆,你只要提供住宿就行。”
她抬起头,咬着笔头纠结,“这样的话,我们算不算同居啊?”
“算,只要你点一下头,我立马以身相许!”他充满期待地等着她点头答应。
“把东西搬去客房。”她指指除了卧室的另一间。
他叉起腰失落地看着她说:“依莲,你是不是一直没把我当男人?”
“你不是男人吗?”她好笑地反问。
“男人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却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不会害我。”
“那和伤害不同,”他揉着鼻子,走近桌前,深深地注视着她,眼里满是浓浓的情意,“我想要名正言顺地照顾你。”
她放下笔,双手撑在桌上,视线落在稿纸那几根简单的线条上。“晨潇,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在朋友的位置上呆了太长的时间,现在要申请转正。”
“晨潇﹍﹍。”她的目光无奈地看向他,“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我就是太傻了,从来都没逼过你!”他目光灼热地盯着她,说道:“以前是慕泽,后来是左斯翰,那现在呢?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你还没有放下楚嵚崟的身份吗?”
“左斯翰”这三个字,让她的心狠狠一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成拳。“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名字。”
他看着她,胸口窒闷难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和慕泽在一起的一年,你仅用了365天就适应了,可你和他同样是一年,却三个365天都忘不了吗?”
“我忘不了那是因为他给过我莫大的伤害!”
“因为他伤害你,你就要一辈子记住他?那你逃来法国做什么,你叫依莲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重新开始?三年了,你还要惩罚自己多久?”
“你现在就走!”她伸出手臂指向门口,“我不想听!”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猛地拎起墙角的行李袋,快步往大门走去。可是手握在门把上半晌,也没有扭动。
终于,他颓然地扔下了行李,又大步走了回来,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我不管你是依莲也好,楚嵚崟也好,以后你身边的位置我预定了,不能再让给别人!”
“忘掉过去,好不好?”
“看见身边的我,好吗?”
“不要只当我是闺蜜,就把我当成爱慕你的男人对待。”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在他一叠声的恳求中,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是啊,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呢?曾经的一切,不管爱恨,都应该让它烟消云散。
她轻喃地说:“晨潇,我不仅结过婚,还有过孩子。”
“我不在乎!”
“我害怕再次投入感情。”
“九十九步由我来走,你只要走最后的一步。”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傻瓜,我怕伤害了你,始终得不到回应,你会受伤,而我不想连朋友都失去。”
在她说“始终得不到回应”时,他的身体一僵,随后很肯定地说:“我会等你到放下心结的那天。”
“晨潇,别为了我放弃身边的好女孩,”见他情急之下要反驳,她连忙说:“你先听我说完,如果遇到了好姑娘,你就别再等我,我也会真心祝福,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到我三十岁时,再看大家有没有缘分。”
“我等!”他认真的许下诺言。
虽然知道她所说的三十岁之约,带着敷衍的成分在,但总比遥遥无期的要好,至少给了彼此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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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依莲先与安德烈的助理切斯特联系过后,方兴冲冲地赶往那座气势恢宏的办公大楼。
安德烈所经营的公司旗下好几个珠宝品牌,其中以他的母亲伊莎贝拉命名的首饰系列最受欢迎。
业界也在无比关注,他创立的每一个新的品牌,所有人都猜测,下一个以女性名字命名的系列,很有可能是安德烈的心上人。
切斯特将一个四四方方的香樟木匣子捧放到她的怀里,语重心长地叮嘱:“这里面的两本传记是克劳德家族的私藏,先生周末特地回了趟古堡取的,你三天内必须还回来,而且务必不能损坏!”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
电梯停在了这一层,她刚准备往打开的门里走,身后的一个推力骤然将她撞到了墙上,手中的木匣子紧接着摔到了地上,里面两本深褐色的书籍跌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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