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一生一次(2)

  许久,顾柔做了一个深呼吸,语气已经不似上次的冷淡,而是很真挚道,“季梓桀,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真的很谢谢,我也希望你能每天都开心快乐的活,有些事已成定局,你又何必费心费力去改变,到头来弄得自己伤身伤心,岂不是得不偿失?是的,你是凡人,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你不甘心本属于你的东西被季宸希抢走,可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季宸希何尝不是很委屈?
  起码,你自小带着璀璨的光环出生,而他,只能默默地躲在角落里,被冷落,被漠视,甚至,被陷害。不管他正出还是庶出,可他体内跟你一样,流着季家的血,他也有资格享受这一切呀,他凭实力得到了呀,所以,你不应该再执着的,你们是兄弟,其实没必要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你们可以一起合作,把家业发扬光大,很多家族的兄弟也是这样啊。”
  可惜,季梓桀并不这么想,大家的身份位置不同,立场和想法也就不一样,假如一开始他注定是被抛弃那个,或许他还能接受,可这些东西,这些荣耀,是他与生俱来,他已经习惯,如今却被季宸希夺走,是的,在他看来季宸希就是赤裸裸的“夺走”本属于他的东西!这是千百年来都没有的先例,季宸希却能打破传统,他必然吞不下这口气!
  甚至,连他最喜爱的女人,也属于季宸希啊!
  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不甘心季宸希的运气可以这么好,为什么会得到老天爷如此的眷顾!
  顾柔生了一对二胞胎的事,尽管没有大肆宣扬昭告天下,而季崇德也只是循例去看过一次并没表露得多欢喜,可他心里还是觉得无比难受,这段时间对他简直就是煎熬,他脑海被顾柔占据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他清楚,自己不应该再这样的,首先,季宸希不会允许自己抢走他的女人,关键是,除了季宸希,顾柔本身都坚决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啊,心里就像住着一个魔,时刻在折磨着自己,越陷越深。
  瞧着他表情似乎越来越痛苦,让人感到隐隐的害怕,顾柔便不打算再逗留,跟他说了一句“孩子在家等着我回去照顾”,不待他反应,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跟季宸希通话时,她想要不要跟季宸希说说这件事,可最终还是没讲了,他在国外那么忙,抽时间给她电话,主要是牵挂她和孩子们,又何必用别人的事来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何况他为了尽快回来,在那边争分夺秒,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多。
  反正,不管季梓桀和温岚怎么吵,那也是他们两公婆的事,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离婚的吧?
  顾柔是这样想,然而世事难料,第二天刚要睡下的时候,顾柔忽然接到季梓桀的电话。
  确切来说,是一个陌生人用季梓桀的手机打给他的,那人说是某俱乐部的经理,季先生喝醉了,希望她过去把季先生带回来。
  电话里头,顾柔还隐约能听到季梓桀的声音,但具体说什么不清楚,倒真像是醉言醉语。
  可就算他喝醉了,又关她什么事,要叫也是温岚去接他回家吧。
  顾柔只觉得有点可笑,毫不客气地回绝那经理,“抱歉,你给他妻子打电话吧,他喝醉了,应该让他妻子去接。”
  “可是季先生点名要你,他跟我说,在通讯录里找顾柔。请问您是顾柔吗?”季梓桀是那边的常客,vip贵宾,跟经理关系极好,很多事也是经理代劳,这倒不奇怪。
  但顾柔并不陪他胡闹,是的,在她看来他根本就是胡闹,荒谬,他喝醉了,找她干什么,她又不是他老婆,上次温岚明显把自己当成狐狸精,这次要是答应了,不落人口实!
  不想浪费时间跟他疯下去,顾柔决定跟那边经理说一声便挂机,谁知她刚说了不会去,电话里传来季梓桀的声音,“顾柔你知道吗,温岚她今天提出要和我离婚,呵呵,她要跟我离婚,这是她头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好啊,我也早想离婚了呢,我正愁着找不到理由,她自己倒提出来了,连老天爷都帮了我一把……”
  什么?
  离婚?
  温岚竟然真的提出离婚?
  顾柔先是一震,随即又觉得,就算温岚真的跟他提出离婚,又关她什么事?
  只是,接下来等手机回到俱乐部经理手中,传来另一句话时,顾柔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顾柔小姐,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季先生都为了你和太太离婚了,说明他爱的人是你,你就过来带他回去吧,他真的很想你,很想见到你。”
  显然,俱乐部经理完全误会了,误会她是季梓桀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导致季梓桀和老婆离婚的小三。
  本来清者自清,这是他们的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自己可以不理,问题是,人言可畏啊。
  那个俱乐部经理,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把这一切说出去?到时候……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怎么想季宸希?妻子和堂哥有那种关系,多丢脸啊。
  而最可怕的是,季宸希自己要是知道这件事……
  顾柔越想越不能淡定,怒气还蹭蹭蹭地升腾起来,举着手机对着那边大吼,“这位先生,我再跟你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季梓桀的女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喝醉了胡说八道,拜托你不要也跟着胡闹,你们要找人,请找其他人,找真正跟季梓桀有关系的女人去。”
  吼完,挂断电话,随即迫不及待地跳下床,跑出露台吹风。
  顾柔不停地哼笑,冷笑,心里甚至忍不住咒骂起季梓桀来,奈何激动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在滋生、在蔓延。
  当她回到寝室内时,拨通何涛的手机。
  虽然她很愤怒地表明情况,可并不确定那俱乐部经理会不会信,故最好亲自去一趟,当面断了经理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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