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

  “好”顾墨阳见她如此认真，可是这句话只是在耳边略过，并未记在心上。郁棽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柜子上的闹钟，不断响铃。被子里一只玉手伸出，直接按在了闹钟上面，这才停住了响声。缩回手，藏进被子里。
  顾墨阳就这样看着他，常年累月的习惯，已经使他都不需要闹钟了。被枕着的手有一些麻了，稍微动了一下，另一只手，伸进被子环着她的腰，向自己靠近点，让她睡起来舒服点，放在腰间的手并未松开。郁棽除了瘦了一点，其他都是比较完美的，手放在腰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肌肤。
  “别动”实在不想动，闭着眼睛说到
  “不动哪？”手向上，背部都能摸到骨头
  “顾墨阳”闭着眼睛叫到
  顾墨阳笑了笑，手放回腰间，吻落在她的眉间
  “妈说叫吴姨过来照顾我们怎么样？”
  “嗯”
  “那待会打电话告诉妈，叫吴姨过几天过来”
  “你安排吧！”转身背对着他，眼睛睁开
  “再睡一会儿”现在才六点
  “嗯”转过身看着闭上眼的顾墨阳，原来也曾想过，结婚之后，每天清晨睁开眼的一瞬间看着身边的人。可有时候越安静的生活潜藏的危机更大，就如同她们。自从牵了协议的那天起她们就已经进入角色，温柔的妻子，体贴的丈夫，照着所有剧本里最好的故事发展。可是内心深处的不安却在一点一点放大，一点一点吞噬……
  “阿棽，你要是不困的话，我不介意来点晨间运动”睁开眼就看着她望着自己，放在腰上的手暮然受紧
  “我在睡会”说完立马闭上了眼睛，此刻被子里的两人未着寸缕，睡着未曾有什么，可现在清醒状态下，两人抱在一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嗯”顾墨阳轻声回应，不过目光中却多了一丝深邃
  回到郁家已经10点了，车子开进郁园，就看见早已等在那的三伯母，郁棽开门下车，笑着走过去
  “小七”王媛眼眶有点红，虽说平日郁棽很少在郁园住，可是还是会回来的。现在嫁出去了！就完全不一样了，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了，看着从小到大在自己身边的郁棽，心里有几分难受
  “三伯母，我回来了！”
  “三伯母”顾墨阳提着东西，走到郁棽身旁
  “小七，墨阳进去吧！爷爷在等你们呢”收起那一丝伤感
  “嗯，走吧”上前挽着她的手，朝大厅走去
  大厅里老爷子年龄大了，已经靠着椅子睡着了。身上披萨一条毯子，想来睡了有一会儿了。顾长瑞看着进来的侄女、女婿，指着一旁叫她们坐下。
  “三伯，那我们先去取下东西”指了指外面
  “好，去吧！”点点头
  郁棽笑了笑拉着顾墨阳出了门，朝着清歌阁走去
  郁棽推开那沉重的门，里面的一切还未变，玻璃茶几上的粉玫瑰早已经换了换成了绿色的雏菊，走过去看了看，里面的水还有，伸手摸了摸花瓣，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转身摸着扶手上了楼，推开房门，桌上的红玫瑰也换了，换成了满天星。伸手推开窗，阳台上的仙人掌，生长的正好！
  顾墨阳站在客厅看着玻璃茶几上的花一眼，郁棽已经上了楼。走上楼梯，房门是开着的，她站在窗户旁，目光却盯着窗外的仙人掌。
  “什么时候养的？”从背后抱住她
  “养了好几年了”看着那束仙人掌笑了笑
  “带回家去吧！”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
  “嗯”
  “我还有几天的假，你不想去度蜜月，那我们就送爷爷去榕城吧！刚好去那边看看”松开她
  “爷爷，哪天出发？”
  “明天”
  “那好吧！那我们明天早点过去接爷爷吧”打开阳台的门，躺椅还在，脱掉鞋躺了上去
  “好”顾墨阳靠在门上，看着躺椅上的她
  “阿棽，爸妈呢？”想了许久，有一丝担忧的问到，他从未听她提过父母，连婚礼都未曾来参加。
  “爸妈在国外，不太习惯国内就没有回来了”顺着围栏的缝隙可以看见远处的松树
  “爸妈说你很优秀”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更该谢谢爸妈，给了我这么善解人意的顾太太”
  “顾墨阳，你有没有问过妈？当初怀你的时候有什么原因？”转过身看着靠在门上的他
  “怎么啦？”走过去看着她
  “没什么，好奇”脸上暖暖的笑着
  这个世界上每个生命的到来，有期盼，有欣喜，有感动，有幸福。那么有没有是一种悲哀？有吧！只是或许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要把什么带回去？”看着她沉默下来的表情
  “把仙人掌带回去吧！”
  “好”笑着看着她，郁棽只觉得晃眼，闭上眼再睁开，他还依然笑着
  “你把它放到车里去吧！”
  “那我现在那过去吧，怕待会忘了！”
  “嗯，你到大厅等我吧！”
  “你记得过来！”端起仙人掌，进了房间下了楼。郁棽坐起，可以看着顾墨阳正朝郁园走去。光着脚踩到地上，走进房间看着桌上的满天星，瞬间泪流满面，却不敢哭出声，打开柜子，抽开抽屉里，那里面一柜子的礼物。包装却未曾猜过。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有几个倒了下来。
  蹲下去，看着上面的字
  “情人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
  “生日快乐”
  “毕业快乐”
  ……
  泪珠一点一滴落在上面，字迹被晕染开来，慢慢就变成了模糊不清。
  将礼物一一放回去，锁上门，走下楼。再看了一眼桌上的雏菊，走到门口，手一用力，看着门缓缓关上。
  “爷爷”看了一眼老爷子轻声开了口
  “嗯？”老爷子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这杯我敬你”端起手旁的酒杯
  “小七，这是怎么啦？”老爷子笑了笑看了一圈众人，不知道今日她为何如此反常
  “谢谢，爷爷，这么多年前，这么关心小七，这杯我敬你！”说着直接将杯里的酒一饮而进
  “好，小七长大了，不错，这杯爷爷喝了！”老爷子也将杯里的酒饮尽了
  “大伯，大伯母，这杯我敬你们！”杯里的酒一口喝尽
  “好”顾长清夫妇也觉得奇怪，不过也不好多问
  “二伯，二伯母，这杯我敬你们！”又再喝尽
  “小七，慢点喝”顾长荣见她这个喝法，也有点茫然
  “没事，二叔，你放心”笑了笑放下酒杯，又准备拿起一旁的酒到进杯里，酒瓶却未曾拿动
  “阿棽，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