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言三爷大半夜被吵醒,心情自是也愉快不到哪儿去,一看是三夫人请来的人,便想着其指不定又闹什么幺蛾子。
可当言三爷真的到了杏雨那儿,却发现找不到夫人的踪影。
“夫人呢?”
言三爷浓眉笼了笼,幽眸盯着地上的脚印若有所思。
“她没来,但让我转告您.....今个儿杏姨娘和人厮混,可因为奴婢的原因未派人及时盯着,这才让那野男人跑了。
如今想必说什么,杏姨娘也不会承认的。夫人觉着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老爷便是尽为人妻的责任,剩下的便任老爷安排。
小的先带人告退了。”
赵婆子说话的时候,眉眼始终携着淡淡的恭顺,语气也没有掀起过多的波澜,在言三爷看来似乎真的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而且自把杏雨纳了妾,夫人好像就再也没有对自己摆出好脸。
如果不是麻烦沾上了她,才让其嘶哑咧嘴的大动肝火,其余的,好像都是面无表情的冷脸。
就连自己为了气她,拿房里的丫鬟开了脸,夫人好像也没有私下找她们的麻烦,像个没事人似的。
武哥儿好像也因为这件事儿和自己冷淡了不少,每次看见自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多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怎么样在不失面子的情况下,让两人消消火呢?言三爷苦想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将还在祠堂抄女戒的曦儿给放出来。
........
“诶,季殇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季殇和言武一块出现在睿王府,李煦微微还是有些惊讶,心里甚至还抱有一些期待,
“欢儿呢?”
“她被抓走了......对不起。”
季殇黑眸泛起了苦涩,神色淡淡地酿着愧疚低下了头。
“没事,这不怪你。眼下她应该在宋宣的府上。”
李煦嘴角噙多了一分期待过后的失望,但骨节分明的手掌依旧温暖有力地拍了拍季殇的背。
“你是打算夜攻八王爷府?”
言武毫无顾忌地将实话问出,最起码眼下他和李煦有相同要救出的目标。
“是。”
深如幽潭的眸子晦了晦,似是背负了沉重的狠辣。刀削般的棱角也多几分刚硬,似乎随时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现在有机会借助言武的力量,胜算定是大些,
“我打算以流民进京闹事的借口,用火炮强攻。”
“不行,我觉着这动静太大,下边的人,咱们也不敢保证没有其中一个不会反水。
万一真走漏了消息,别到时人没救出,性命也搭了上去。”
言武面儿上更是阴沉,皎洁的月光落入他的脸上,似乎也被冷霜给埋入肌肤底层,
“咱们潜人强攻将宋宣给抓来,然后要挟他们的下属放人。”
“诱惑的筹码呢?”
李煦试着套话,幽眸里故意装着不解。
“睿王手上不是有我二叔的画卷......上边存着的名单绝对能够诱惑他出来。”
果然,他果然在候府里另插人手,看来先前对其的防范是对的。
“嗯,那这个诱饵便拜托你了。”
李煦明人不说暗话,自是将言武想知道的,让他了解个清楚,顺便再逼其在自己和宋宣之间做一个明显的站队。
......
宋宣想着言欢拒绝自个儿的冷漠,刀削俊美的脸庞满是惆怅,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要是在以前,他总会觉得这种情况不可思议,甚至还有这种感觉的男人都是在大业上无成。
现在居然沦落到自己,而且明知道它是错误的,却又享受地无法自拔。
现下的她是不是也睡的同样不安详呢?
萌生了相应的念头,宋宣便悄着步子,一路含着期待,来到了言欢所在之处。
“谁?”
一点点细碎的声音朦胧状态中的言欢都会听个清楚,因为她知道宋宣暂时会放过自己,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还没睡呢?莫非是在考虑是否做我的王妃?”
宋宣低哑的声线幽幽地响着,刀削斧凿的脸上凛着几抹淡漠,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搭在腿上,似又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嗯。”
令宋宣没有想到的是,言欢居然没有否认,
“但你让我在这儿想好似没有诚意?”
清冷的杏眸敛起沁人的光波,小巧的鼻子显着幽幽的高冷,
“莫非是想要我做个外室王妃?我可不像言晴那般好骗。”
说着,说着,言欢的朱色绛唇便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是所有的一切都尽被她知晓。
“从前的事儿都是我的错,但现下确定了心意,这种事儿不会发生。”
宋宣的声音微微沉了沉,浓墨般的幽眸也亮起几分期待与允诺,静静地盈上言欢的视线。
看来,从前自杀的事儿还真是和他有关系.....言晴也真是可怜又可恨!
“我也会保证自己不会离开,你信吗?”
玩味儿的态度随着柳眉一挑,别有风情的清冷便如琴弦声般一一漾开。
“如果和你一起到父皇跟前请旨,我便信。”
宋宣微微起了起身,往日尊贵的凛冽气质已缓慢褪下,春风似锦的温柔如漾水的暖波融着情动的希冀,一点儿一点儿在他的脸上唤起别样的风采。
“被赶鸭子上架的滋味,我不喜欢。”
言欢不会太快地答应,否则这更容易暴露想要逃跑的阴谋。
两人正逐步陷入静默中,忽地一个下属闯了进来。
“大胆!”
宋宣微抿薄唇,狠狠扯出了两个字,王者气息的尊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伸出手来便扼住侍卫的脖颈。
“王爷,画......”
挣扎的一下,画卷便从怀里掉了出来。
言欢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曾经递交给李煦的,怎么这会子它到了宋宣的手里?
难不成是李煦故意放出的诱饵。
不行得抓紧打个配合。
“这幅画卷好像有点眼熟。”
言欢清冷的语气一瞥,眉眼弯弯的慵懒之意似乎又酝着对答案的知晓。
“你见过?”
宋宣知道这幅画卷如果是真的,应该是来自言安侯那儿,但他还是想看看言欢的态度。
“父亲的东西没有什么,我是不知道说着。”
她一面说着,一面迈开步子从宋宣的手里接过画卷,五指将其一展,笑意便漾在嘴边,
“每一处景物都代表着一个人名,不是吗?”